*1400收点梗,我看有uu想看江湖中人对于鹤鸣和其他五侠的看法。正文有点卡,姑且就先写这个番外了

    *OOC警告,剧透警告,试图用比较轻快的语言讲述一下吃瓜群众们的看法

    张三丰,本名张君宝,年轻时在少林寺藏经阁里当打杂小仆,后来自立门户,开创了“武当派”。往远了说他被“西狂”神雕侠杨过指点过三招武功,被少林觉远大师传授了《九阳真经》,最近一次战绩是他一掌差点打废了玄冥二老。总而言之,这是个见过一百多年大风大浪的武林宗师,有事业有传人,注定要后世留名。

    百岁寿宴的时候,失踪多年的五徒弟跪在张三丰面前认错,只道娶的妻子乃是明教子弟。

    实话实说,张三丰当时的内心挺平静的。他心想,翠山这是不知道他师哥师弟们干出来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就不觉得自己娶个明教老婆是什么滔天大罪了。

    好歹武当派不能全部弟子都栽在一个人身上吧?

    他亲手扶起爱徒,道:“那有什么干系,难道明教就一定是坏人,江湖里名门正派的弟子就一定是好人不成?只要人品正派,就是好的。就算她人品不好,难道上了我们山上,不能潜移默化于她吗?”[1]

    其实也不能只要人品正派,张三丰忽然想到。若是论“正派”二字,白鹤鸣绝对是担得起的。要是让他同意白鹤鸣和自己某个弟子的婚事,哪怕是要武当弟子入赘峨眉派,他都大可答应。

    但不能是同时同意五个弟子和她的婚事吧……

    想到这,张三丰眼神一闪。众人中最敏锐地莫过于张松溪。他开口道:“师父说的及是。五弟,只要五弟妹愿意从善,后头的都不碍事。五弟你是不知道,那让三哥站起来的大夫胡青羊胡姑娘,便是白姑娘从明教请来的。”

    张三丰在心底叹了口气,心想老四这种时候都不忘替鹤鸣在翠山和殷素素这边做人情,还真是懂得见缝插针。要说自己这七个弟子,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说起白鹤鸣,他当然也觉得好。

    但假如这五个弟子都喜欢上了白鹤鸣,那就不怎么好了。

    最开始的时候,张三丰发现俞岱岩似乎喜欢白鹤鸣。

    那时候他没觉得不好。

    张三丰这辈子几乎没碰过男女情爱,但最为顶尖武林高手的直觉是很微妙的。很难说这种直觉是好是坏,但直觉本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凡这种直觉自然地浮现,比如敌人要往某个方向出招,又比如郭姑娘心有所属……反正张三丰只要有了某种直觉,这种直觉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应验。

    一开始三徒弟说放弃喜欢白鹤鸣的时候,张三丰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但那时候他的直觉就已经在告诉他,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后来一切也正如他所料,省去前因,省去后续,俞岱岩从身残到恢复,和白鹤鸣之间时不时会有信件交流,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那时候张三丰觉得两个年轻人都是有分寸的人。年轻人嘛,温情一会儿,你侬我侬一下,虽然有些不合礼数,但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岱岩那种性格,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当然是不能。

    但是莲舟能啊!

    说起这个二徒弟,张三丰偶尔还挺想找人诉苦的,只可惜他满肚子的担忧武当山没一个人能听。刚刚捡到俞莲舟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但他收俞莲舟为徒却不只是因为这个。他开始收徒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见惯了世间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孩子若是走了歪道,定然对武林祸害无穷。

    和远桥、岱岩比起来,莲舟的话要少得多。他为人果断,练武也更勤奋。好在张三丰发现,藏在这种寡言和刻苦之下的俞莲舟并不冷漠。相反,他对师哥师弟们的爱,对武当的爱,都是真实而深沉的。只是这种黑白分明的性子若是不加以培养,日后还是有可能走上邪路。张三丰为了纠正他身上这份“邪气”,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那时候俞莲舟年过三十。张三丰刚想感慨一下徒弟总算是定了型,自己这份心力也算是没白花,结果现实就给了他一个大闷棍。

    那是个晚上。张三丰记得自己刚结束闭关,正在散步,只听见竹林中似有人在说话,声音随簌簌风声传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当时下意识地就往那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后,他看见俞莲舟和白鹤鸣好像亲在一起了?

    张三丰被这想法给惊吓到,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还是说自己把岱岩错看成了莲舟?

    原来自己不是老花眼了。

    俞莲舟和白鹤鸣确实不对劲。

    要问为什么,因为第二天白鹤鸣直接就来找她了。张三丰还记得自己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她的武功又进步了,便是连我的踪迹也很难瞒过她。”

    但这不是重点。

    张三丰压抑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尽量用平和地语气问白鹤鸣对自己的两个徒弟是什么看法,这是在干什么。这话一问完,他便看到白鹤鸣有请罪的意思,心下一沉。但让他心下更沉的是,还没等白鹤鸣开始请罪,另外两个当事人来了。

    正等着你们呢,两个小兔崽子!

    男孩小时候都皮得很。七侠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把武当搞得鸡飞狗跳,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俞莲舟和俞岱岩两个人也不例外。张三丰虽然生气这三个人胡来,做好了要么自己两个弟子反目成仇,要么武当和峨眉反目成仇的准备。但自己两个徒弟愿意主动交代,至少没让鹤鸣一个人独自承担,他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这说明自己的教育还没有完全失败。

    张三丰转过身,想着给年轻人一点自己交流的时间,身后却只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而没有脚步声。余光里他看到俞岱岩和俞莲舟两人一人拉着白鹤鸣的一只手,正在压低了声音交流着。自己这两个徒弟此刻配合得甚好,劝白鹤鸣别担心的话是一套又一套。

    他鲜少看到两个人这幅样子。莲舟很少说这么多话,岱岩更是软和得都不像他了。

    张三丰没由来地回忆起两个人还小的时候把后山刚刚搭好的鸡圈给踩踏了,那时候两个人配合得也很好,几乎快把他都骗过去了。只是后来类似的事情就很少发生了。

    现在,又在同一个大殿中,他听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再度配合起来,心中竟然升起一丝神奇的欣慰。只听俞莲舟道:“师父,我心悦鹤鸣。我知其中不妥,不论何种惩罚,我都接受。”俞岱岩紧跟着说:“师父,我与鹤鸣您一向都是知道的……二哥喜欢鹤鸣,我也知道。我们两谈过了,最终是做出了三个人在一起的决定。我知此有悖人伦,若是传出去也将为世俗所弃,但请您相信我和师哥绝不会因此做出任何危害武当的事情。”顿了下,他以头贴地,低声道:“……弟子斗胆,恳请师父莫要怪罪鹤鸣。您要怪罪,怪罪我、怪罪二哥,我们都无怨言。”

    两个人的话说的直白又爽快,张三丰反而是无话可说了。按道理来说,他作为师父,应该是要反对的。然而他仔细想想,自己不曾涉足情爱,连带着也无法给弟子们正确的教导,是否是因为这样,莲舟和岱岩才选了现在的这条路呢?

    武功、江湖经验……很多事情他都教给了徒弟们,但唯独情这一字,他年轻的时候想不出解法,现在也想不出来。

    沉默许久之后,张三丰终究还是问道:“鹤鸣……她怎么看你们的决定?”

    俞莲舟答道:“鹤鸣说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样想来,或许三个人中还比较正常的是鹤鸣。这个念头忽然涌入张三丰的脑海。没由来地,张三丰忽然又想了上次练武时候,四徒弟张松溪打出的那套拳法。

    长袖拂水面,莲下有涟漪。

    那种可怕的直觉再次在张三丰脑海里滴滴作响。他暂时压下这种直觉,艰难地说道:“你们……要好好相处。”

    张三丰往外迈出一步,殿外阳光普照,浅灰色的石砖都闪着耀耀白光。伸手遮住直射的太阳,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忍耐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两个徒弟依然诚恳跪在真武大帝的塑像前。

    又是一年新年,白鹤鸣“正巧”又路过了武当。以前她还会带着纪姑娘来,自从前两年她上山替纪姑娘退婚之后,就有一年没来。张三丰心想,大概是那群徒弟盛情邀请,她才又敢上山吧。

    年轻人玩闹,张三丰知晓自己若是在其中,他们难免玩的不自在,便早早借口去睡了。但终究是守岁夜,老年人觉也少,他不知不觉地踱步,竟然还是又走到了当初那片竹林的附近。

    这里虽然给了他一些惊吓,但依然是个透气的好地方。

    听着后续而来的脚步声,张三丰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鹤鸣啊——”

    他看白鹤鸣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是很紧张,不敢抬头看他。

    远处灯火闪烁,晚风带来了几个徒弟酒后谈天的声音。

    “他们是我的徒弟,”张三丰缓缓道,“你可不要辜负他们。”

    对这么一个平时无法无天,却独独在这时候低眉顺目的姑娘,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了。其实这话也没必要说的,因为他信得过白鹤鸣的人品。

    白鹤鸣低声应道:“嗯。”

    人老了,难免会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漫天的繁星组成银河,宽阔深沉,缓慢地涌进张三丰的脑中。他道:“你回去吧。他们许久不见你,肯定要出来找你的。到时候又搅得我这糟老头子不得清净。”

    白鹤鸣双手抱拳,缓缓离开。转身走出几步,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若是他们欺你瞒你,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会为你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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