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破防故事后还有人记得苦逼的鹤鹤和鱼二吗hhh

    *25.3.1 重写了雨伞的第一个番外(20章),大家有兴趣可以重温。后续还打算重写小七和小六的两个番外,改一改之前的bug,那个时候大家人设还没完全确定下来

    白鹤鸣这两天就没闲过。今天白天忙着和丐帮打架、和鞑子打架,深夜又从树林直奔镇内。哪怕她内力强大,此刻也难免感到力竭。镇内重兵层层把守,她小心潜入镇中,跃到树上平缓气息。

    下方来回巡逻的士兵瞧着装备精良,不是以往那种游手好闲的鞑子兵。

    白鹤鸣心想,如果俞莲舟的确落入脱脱手中,被脱脱拿来要挟自己、要挟丐帮和武当,她该怎么办?再退一步,如果俞莲舟有用来当人质的价值,脱脱当不至于置他于死地,只是屈辱难免。但……万一脱脱就没想过要用他来要挟别人呢?俞莲舟此刻还活着吗?

    言念及此,她恨不得让上天给自己开个天眼看看俞莲舟现在是死是活,或者直接把她传送到俞莲舟身边。

    此时已是丑时三更,士兵换班轮班井然有序,脸上竟丝毫不见疲倦之色。白鹤鸣看了更是心头一沉。丐帮此前临时用来作总坛的院子被士兵严加把守,前门一左一右各放了两门小炮。

    她一看那炮,就头疼耳朵疼。好在俞莲舟之前的房间不在丐帮总坛里。

    如史火龙所说,总坛附近不远处确有一栋二层小楼。那小楼门口也有兵卒站岗,但和守着总坛的士兵相比,那处已算得上守备宽松。只是小楼与总坛距离甚近,如若白鹤鸣被人发现,总坛的士兵应该很快就能赶来支援。

    夜色安静,白鹤鸣不敢冒进,分几次展开轻功绕到小楼后门。纵身翻过围墙,只见这一方小院里也站着个元兵守着。她心想脱脱还真是太看得起丐帮和自己了。小楼内没有点灯,瞧着黑漆漆的。白鹤鸣趁院子里的守卫不备,先从窗子翻进了一楼。刚一落地便就地一滚,躲在角落里观察情况。

    一楼没有人。如果她没听错,二楼应该也没有人。

    白鹤鸣猫着腰,无声地从一楼跃至二楼。这一层总共有五个房间,走廊尽头一片漆黑。她心想,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人发现,要抓紧时间,谨慎行事。

    考虑到俞莲舟的身份,丐帮应该不至于给他分位置太差的房间。楼梯口人来人往,多有吵闹,最靠近楼梯的房间就可以最后再看。再回忆史火龙所说,俞莲舟“走”之前把房间整理了一下。今日元兵来袭匆忙,其他住在这儿的丐帮门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未必会整理房间。所以杂乱的房间她也可以暂且跳过,放到最后再搜。

    想清策略,白鹤鸣放轻脚步,先推开楼梯口左手边客房。黑暗之中,她从缝中一望,只见床铺上有两件衣服胡乱放着,便知这间应该不对。又摸到右手边第一间客房,还未推门就闻到一股怪味。这味道一闻就像乞丐的味道,应该也不是俞莲舟的房间。

    这小楼紧贴着镇上唯一一条大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人影攒动,好似是又换了一轮班。如果她不抓紧时间,等到早上天亮,恐怕就不好逃出去了。

    白鹤鸣的手掌不禁出了一层薄汗。她定了定神,又推开第三间客房。

    乍一看,这房间收拾得很整齐。白鹤鸣心念一动,把房门开的大了一点,迅速地钻了进去。屋内漆黑,她不敢点灯,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床铺的方向走。只见床上干干净净,连被子都叠好了。再凑近看床边放着的矮几,书桌,也是干干净净。

    房间里陈设简单,连个柜子抽屉也无,一眼望到底。

    白鹤鸣弯腰,用手摸了摸矮几,捻了捻手指——矮几上没有灰尘,说明这间房间最近有人住过,或者是有人定期清扫客房。很可能这就是俞莲舟的房间了。但即便是俞莲舟的房间,她也没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她暗骂脱脱诡计多端,更加担心俞莲舟安危。

    但还有最后一间……不,算上楼梯口那间,还有最后两间房。得把所有房间都搜完了,她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俞莲舟的线索。

    白鹤鸣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欲离开,走到门口忽然想道:“换个思路,如果我是元兵,如果我是丐帮的内奸,我绑走了俞莲舟,我会清理哪些地方?我可能会留下什么破绽?”如此一想,她又转过身来,重新扫视整个房间。

    矮几和书桌,这里肯定要收拾干净,不管上面放了什么,都要销毁。床铺也要好好搜查一番,被子、枕头,甚至芯子都要检查一遍。地板四周也要清扫,除了……

    她一步走回床边,单膝跪下,歪着头往床底张望。

    如果有哪里自己可能会忘记,那大概就是床底了。但如果俞莲舟被人暗算带走,那床底也未必能留下什么痕——

    念转至此,一股灰尘味冲入白鹤鸣的鼻腔。床下地板已经很久没有扫过了,落满了灰尘。她用手在空中挥了挥,仔细一看,好像有个小玩意在最里边,紧贴着墙角。她解下剑来,用剑鞘小心地把那东西慢慢挪出。待到可以手可以够到的距离,她伸手一摸,心中惊讶。

    床下捡到的是个小木雕,大概是只兔子——如果那个造型可以被称为兔子的话。白鹤鸣记得这是当时在大都的时候她和俞莲舟为了避人耳目随手买的,自己当时还嘲笑了俞莲舟的品味。最开始这兔子被她挂在剑上,后来俞莲舟说木雕太轻压不住剑,就给她换了现在这个趁手的莲花剑坠,自己把木头兔子给拿走了。

    这兔子当年她买的随意,俞莲舟拿走了之后,她也从未在他身上再次看到这只兔子,便想当然地以为是对方当时拿了后就丢了,或者随手放在其他地方了。

    原来他一直带着这只兔子,行走四方么……

    在俞莲舟向自己告白后,白鹤鸣很难不去想这人种种动作背后的意味。这是因为俞莲舟从小就是这样的人。他心里想了十分,做了十分,面上嘴上能透出来的,最多不过一二分而已[1]。若是想要真正走近他,非但得懂他言语里中潜藏的意思,也得观察他做了什么事。

    眼下,这只兔子正好落在墙角,自然不会是随意掉了,而只有可能是俞莲舟遇到袭击来不及反抗,便把兔子扔到了床底。

    有稀薄的月光隔着窗纸透了进来,白鹤鸣冒险把木头兔子拿到窗前一看,只见兔子上大约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地方颜色暗沉。她凑近一闻,嗅出了似有似无的血味。

    俞莲舟他……

    她心中瞬间心跳如鼓。在如此紧张的时刻,那血味竟让她失神了一刻。若是有敌人在侧,她刚刚那一下疏忽就足以致命。

    白鹤鸣深吸一口气,暗劝自己冷静下来,先逃出小镇,再想办法。就算俞莲舟死了,她也要活着替他报仇。

    话虽如此,她把兔子收好后,手却不由自主地在抚摸着那木雕。摸着摸着,忽然手上一顿。

    俞莲舟大概时常有把玩这只兔子,日子久了竟然把这木料给盘得十分光滑。但她刚刚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孔。

    白鹤鸣又把兔子从怀里拿出,再次再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端详那只兔子。

    那是一个极小的孔洞,大概也就只有头发丝粗细。她对着光看这小孔,发现小孔差一点就可以透光了。隔着那一层薄薄木头,微弱的月光却如即将升起的太阳一般蓬勃欲出,看得她心脏砰砰直跳。

    白鹤鸣松了口气,心想兔子没射穿就好,只要有这一点点就够了。

    正当此时,一支箭突然自窗外射来。白鹤鸣下意识侧头一避,箭矢咚的一声,深深扎入地板之中。楼下声音瞬间嘈杂起来,她知道大事不好,立刻推开窗户。大路上的元兵见窗户打开,以为她要从窗中跃出,刹那间十几只箭矢朝这个小小的窗□□了进来。

    好在白鹤鸣早有预计,并未急着跃出,而是先迅速蹲下,躲开飞来的箭矢。小楼下方一阵喧哗,起码有十几个人进了院子,正往楼上赶,从楼梯下去的话要更加耗时耗力。她心念一转,趁着弓箭手第二次放箭的空隙中翻出窗户,踩着窗沿跳上屋顶。

    虽然争得了一点喘息的机会,但万箭再次袭来,白鹤鸣难以避开,一支箭扎入她的左肩。

    被箭射中,她痛是痛,动作丝毫没有滞缓之处。白鹤鸣今日已经很累了,但她深知此时才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用剑挡开新一波射来的箭矢,正欲提起真气使用轻功冲出小镇时,蒙古鞑子的攻击却突然停了。她生怕这是敌人的障眼法,仍准备继续逃,却听身后有人叫道:“你若还想要俞莲舟平安——”

    白鹤鸣脚下动作一停,站在屋顶上回头望。

    之前属于丐帮的院子不知何时点起了灯,有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含笑抬头望着她。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见到这个人了。她沉声道:“吴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脱脱。他自幼跟随汉师学习,得老师所赐也有了个汉名,姓吴名大用。庄子有言: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他心怀报国复兴之志,却又不想显露野心,此名于他确实合适。不过混迹官场后,为了与其他蒙古人打成一片,脱脱也就很少再用这个名字。今日听得白鹤鸣还记得,忍不住一笑。

    脱脱拱手,冲着屋顶上的剑客抱拳道:“白姑娘好久不见。”顿了顿,又道:“不过三年未见,白姑娘的功夫已是出神入化,在下佩服至极。”

    白鹤鸣深知拖久了对自己不利,再加上忧心俞莲舟的安危,她没空与脱脱玩什么文字游戏,直接道:“俞莲舟在哪里?”

    脱脱道:“白姑娘今日坏我大业,如今又要问我俞大侠在何处,我可不想答。”

    白鹤鸣道:“起义军已经败了。残部不过老弱妇孺,伤者众多,你仍要赶尽杀绝,这是哪门子的大业?”

    脱脱一怔,刚想反驳,又听白鹤鸣道:“你在丐帮安插奸细一事,史帮主早就知道了。先是残部住所遭人袭击,又是俞莲舟匆匆告别,你真以为史帮主是傻子不成?”

    白鹤鸣虽然中了箭,说话却是直指要害,掷地有声。

    明明完全处于劣势,白鹤鸣气势却丝毫不弱,不见半点妥协委顿之意。脱脱眉头一皱,冲手下挥了挥手,又对白鹤鸣道:“你既然要见俞大侠,就让你见一见吧。”顿了顿,又道:“起义军和丐帮与你、与俞大侠,都不相干。若不是俞大侠意外发现了我们的探子,我也不至于对他下手。你我之间好歹还有大都的情谊,我不会与你为敌。”

    月光下,白鹤鸣半边肩膀被鲜血染红。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脱脱,好似再看这个人能在自己面前能玩出什么花样似的。

    脱脱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不过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这样看着他倒也没关系了。

    三个元兵不知从哪里抬出了个行刑架。那行刑架上绑着个人,身着黑衣,乌发散乱。

    白鹤鸣紧紧盯着刑架上那人,半晌没有言语。

    只听脱脱道:“白姑娘,不如像大都那时候一样,你我再做个交易如何?”

    白鹤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道:“什么交易?”

    脱脱道:“当年我答应了你,可以允你三件事。你虽然说以后用不上,但如今也用上了。我放了俞大侠,你带他远离此地,不再介入和起义军有关的事情,这样可否?”他装模作样地站在那刑架旁边叹了口气,心里却想此等约定对白鹤鸣百利而无一害,她必会一口应允。

    谁知他念转至此,却听白鹤鸣道:“既然是你答应我三件事,怎么后来就变成交易了呢?”

    脱脱心想她果然骄傲不逊,应道:“当年我答应你三件事,那是我个人私事。今日我奉朝廷之命歼灭谋反之人,这是公义,无法不为。还请白姑娘替我多考虑考虑,不要再多生是非了。”

    白鹤鸣沉默半晌,道:“好。”脱脱正要说话,又听她笑道:“好一个公义!三年过去了,我没什么变化,你也没有。你松开俞莲舟,我带他走,不再过问丐帮和起义军的事情。这件事情你我就两清了。”

    脱脱松了口气,却还要继续故弄玄虚。他道:“白姑娘武功惊世绝伦,我怕你救了俞大侠后杀我。”

    白鹤鸣道:“重兵封锁,俞莲舟身受重伤,我带着他还要怕你们反悔偷袭我呢?怎么你还要担心我反悔?”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却是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院中。

    脱脱被她忽然跳下来的动作给惊到,身边的几个高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把他在中间。他没料到白鹤鸣答应的如此爽快,心想俞莲舟果然在她心中地位极重。这样一看,他虽暂时留了这男人一条命,但……如此一算,此局是他赢了。

    白鹤鸣一只手拿着剑,道:“我下来了,你放人吧。”

    脱脱道:“你亲自来取。”他往旁边站了几步,双手一摊,似是在说自己并无异心。围在一旁的士兵也都纷纷散开,给白鹤鸣留出了一条路。

    白鹤鸣歪头笑了笑,道:“好,我这就来取——”

    这“取”字刚刚说出,只见她全力发动轻功,竟是直直往行刑架的方向冲去。脱脱心脏一缩,眼中迸发出无限寒光,大喝一声:“上!”

    刹那之间,埋伏在其他地方的弓箭手,从草地,从院墙,从高楼,全都冒了出来,有如春雨后忽然长起的野草。几百只箭一起向行刑架射来。纵使白鹤鸣自己能躲开这些箭,被绑住的俞莲舟定躲不开,白鹤鸣受制于俞莲舟,必要中箭!

    除此之外,另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欲要牢牢网住二人。脱脱要这二人今夜再也没法活着出去!

    白鹤鸣倒是丝毫不紧张。不过她没想到脱脱害怕自己至此,也没想到如今她也是大侠了,担得起别人花这么多本钱来置自己于死地。想到这里,在这生死关头,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脱脱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即将大功告成,却不料白鹤鸣剑锋一转,一点寒光直直向自己袭来。脱脱身子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瑟瑟发抖,但他理智尚在,大喝道:“来人!”

    脱脱四周左右站了四个人,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对上白鹤鸣,他本来想准备更多人,但汝阳王却道这四人已经足够对付一个江湖新秀。脱脱心有不忿,但自己的势力却远逊于汝阳王,将来还要与对方继续合作,只好答应。

    在脱脱的眼里,俞莲舟被四面八方袭来的箭矢射成了刺猬,头一歪就没气了。

    然而他自己也要没命了,那点寒光仿佛要刺入他的双眸。

    然而下一刻,一柄泛着冷光的宝剑突然架在了脱脱的脖颈上,凉意激得他一阵抖索。脱脱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眼前那袭来的寒光几乎是贴着他的脸穿了过去。温热而粘腻的液体溅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以为那血是自己的血。他死了。

    马上脱脱就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只听一个男声在他身边大声道:“谁敢动手,我就杀了他!”

    那声音雄厚浑重,一听便知内力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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