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益没想到她此时还有其他心思，“你有空还是想想怎么认罪，才能减轻些惩罚吧？我其实挺怀念当时对冰嬉满怀憧憬的李妙的。”
李妙冷哼一声，休想套她的话，“是别人害我，我认什么罪？”
眼看着李妙越靠越近，纪齐暼了她一眼，虽然观审席前头拉了绳栏，但这女娘的情绪明显不对。
“衙役，你们堂上待审之人还能随意走动？”纪齐招了个站在门口看守的衙役进来。
李妙看到衙役上前，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宋清益。
纪齐看着她的眼神，假意被吓了个哆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宋清益，“你怎么得罪的她？”
看李妙这表情，说她现在想吞了宋清益也不为过。
宋清益对着纪齐耸了耸肩，仔细想想她也不知道她和李妙的关系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纪齐啧啧两声，自顾自地感慨道，“女人心海底针。”
宋清益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纪齐意识到可能说错话了，装作无事发生别过头去。
公堂之上，邱瑞带着一行人去而复返。
裴青也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宋清益总感觉他坐下后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带着极其复杂的成色。
“啪。”邱瑞手中的醒木被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李妙跪得笔直，只有这样才不至于给她伤痛处雪上加霜，她不自觉地望向台上，察觉到邱瑞此刻更加底气十足的样子，不知他接下来如何打算。
乔主簿刚落坐便又提笔开始抄录，速度快且着急，笔尖都快擦出火星来，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
邱瑞命人将抄录的纸张拿去给李妙看，李妙接触到纸上所写内容时，面色微变。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邱瑞厉声质问，“你的婢女碧荷已被提审，这是她的口供，她很聪明，所说句句有实证。你还不从实招来？”
邱瑞说完还不忘让乔绍给她看一眼碧荷亲笔写下的供述。
李妙遥遥看了一眼，确实是碧荷的笔迹。但从现下的情况来看，大理寺做伪证来骗她招供，也不是没有可能。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邱瑞手上理着隔壁提审碧荷的卷宗，听得李妙坚持，不由地叹了口气，“传碧荷上堂。”
碧荷由外被带上公堂，跪在李妙一侧，她虽看起来与寻常无异，若仔细看去，可以明显看到她宽大衣裳下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碧…荷见过大人。”碧荷说话都带着颤音，她看向台上坐着的邱瑞，心中害怕丝毫未减。
她不是已经招认了吗？怎么还要审她……
“碧荷，你所招认之事，李妙认为子虚乌有，所有事情她不知情。”邱瑞给她陈述目前的情况。
碧荷这才反应过来，她家小姐可能一直都没有护着她的打算，难怪在赛场上就嚷嚷着是她害了她。
“大人容禀，镇痛散的用法用量有葛大夫的亲笔手迹，小姐给葛大夫的银票都来自鉴银号，大人去鉴银号核对便知。”
碧荷说完看了李妙一眼，眼底毫无愧疚神色，接着补充道，“此事皆是小姐的主意，我只是听命行事，求大人宽大处理。”
此时，外头一衙役小跑着进来，“禀大人，葛蔓蔓已经招认，所提供的说法与碧荷无二。”
李妙闻言终于绷不住了，她挣扎着上前揪住碧荷的脖颈，“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出卖我！！”
“咳咳。”毫无防备的碧荷被她掐得眼冒金星，碧荷原以为自己能够扛得住，可审她的公堂并不是公开的，手段要比这强硬多了。
刚开审她就被唬住，接着就是全盘招供。
邱瑞：“拉开。”
既到了这一步，舞弊的案件已十分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李妙你明知镇痛散药效，却故意服食，构成六都会舞弊，公堂之上拒不招认试图蒙混过关，罪加一等。”
邱瑞此话等于给李妙定了罪供，衙役拿着供纸上前，被衙役按在原地的李妙失魂落魄地按了手印。
收回供纸后，邱瑞一拍醒木，示意此案审理完毕，而后起身向裴青山抱拳道，“裴少卿，此案已有结果，具体惩处待上报后决定。”
毕竟这六都会舞弊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轻判还是重罚有待商议。
裴青山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先将一行人等收押。”
至此，今日大理寺公开审理的案件到此结束，来观审的众人见状也纷纷准备离开。
由于宋清益坐得第一排，她和纪齐原地不动，准备待后面人走完了再出去。
裴青山准备离开时，看宋清益还在原处，他思衬片刻走上前去，“宋姑娘。”
宋清益起身给他回了礼，“裴大人。”
“宋姑娘，另一桩诬告案也在审理中，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
裴青山所说定为诬告案，想必是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若是因为她现场表现好有所怀疑，倒也情有可原。可当时那女子分明有备而来，难免令人生疑。
“裴大人费心了。”宋清益笑着向他颔首。
“同他那么客气做什么，他拿这份俸禄，就该让他费心。”纪齐的话语不合时宜地飘出。
裴青山这才注意到宋清益身边坐着的也是一位年轻公子，他看了看两人，两人像是认识但似乎不是太熟的样子。
“这位是？”裴青山问宋清益。
没等宋清益开口，裴青山接过话来，话里带着几分吊儿郎当，“你刚刚没在所以没听到，李妙可说了，我是给宋姑娘献殷勤的人。”
宋清益听他这么说，尴尬得不知作何反应。
不过也好，这问题被纪齐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不然她确实不知该如何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宋清益出了大理寺后，云掣和千巧像是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等着她，凌风也在他俩旁边。但宋清益看来，这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好似有些微妙。
纪齐自然也发觉了，上前问道，“你们怎么了？”
三人同时摇了摇头，纪齐和宋清益对视一眼。
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
凌风有些词穷，他不过是问了问云掣那日分别时的话是什么意思，结果就像戳中他伤心事一般，云掣哭丧着脸一言不发，千巧也不清楚缘由，三人这才僵持不下。
最后是纪齐先打破了这沉默，他说一起去附近的余香楼吃饭。
余香楼。
又带个香字，“又是纪家的产业？”
纪齐先是骄傲地点了点头，而后想起来她已去过枫香苑、惠香楼，怕是腻了。
要真是这样，那也不能怪宋清益，毕竟菜色拢共就那么些翻来覆去，没什么新意，“要不换一家？”
宋清益只随口一问，本来想说不用换，突然路边飘来一阵孜然香，顺着香味看过去，宋清益眼前一亮。
“要不咱们吃这个？”宋清益指了指那位女娘的摊位。
纪齐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烤羊肉串……
凌风心中清楚这是二公子从未涉足过的领域，但他又有点笃定他会答应。
“好。”
果然，纪齐同意了。
宋清益从他面前一晃直奔摊位。
“慢点。”纪齐的话音都没跟上她的速度。
女娘的摊位不算小，但那一方木桌只够坐四个人。
所以，他们五人都默契地站着。
宋清益心下觉得纪齐还挺没架子的，而看透一切的凌风趁他们不注意背过身去笑了笑，二公子哪里是没架子，他分明是嫌弃椅子脏。
可惜，二公子到底没坚持到最后。在宋姑娘的力荐下，他还是尝了不少羊肉串。
女娘一个人的烤串速度跟不上，云掣和凌风都上前充当伙计。
于是，过路人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幕。平时里摆摊卖串的女娘把摊位让给了两位公子，他们正较劲谁烤得好，还有一位姑娘见状早已缩到了后头。
两位公子一烤好就往另一个姑娘手里塞，等到那姑娘手都快抓不下时，旁边的公子才从她手中接过一些。
往这摊位看的人越来越多，路过此处的方始觉发觉这条路上似乎有热闹看，但他全然没有兴致。
他可真是倒霉，说回来寻往来的书信，结果半道遇上了自己的夫子，又被他揪回博渊阁攻读，这一下就耽搁好几天。
好不容易他回到弯沟子，却没能赶上宋清益的冰嬉赛，去找人也偶遇不上，连住在九桐楼的那位李姑娘也不知所踪。
方始觉多方打听才知道冰嬉赛场上出了事，后来他又在枫香苑附近得了消息，有人说看到宋清益已经乘坐马车离开。
他又匆匆往京城赶，路上听人讨论大理寺今日公开审案，恰好有关六都会舞弊，他想去碰碰运气，紧赶慢赶到了大理寺，又被告知案子已审完。
他怎么哪哪都差一步。
方始觉身上背着包袱，里头装着他与宋清益往来的百余封书信，带着舟车劳顿后地方始觉疲惫地走在官道上。
宋金玉今日恰好在这条街上闲逛，她一出胭脂阁便看到方始觉那张脸，而后慌乱地背过身去。
等等，她为何要心虚？
虽然她认识他，但这方始觉可从未见过自己。
宋金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从胭脂阁内出来，大摇大摆地同方始觉相向而行。
突然，方始觉加快脚步冲她的方向而来。
宋金玉紧张地愣在原地。
李妙冷哼一声，休想套她的话，“是别人害我，我认什么罪？”
眼看着李妙越靠越近，纪齐暼了她一眼，虽然观审席前头拉了绳栏，但这女娘的情绪明显不对。
“衙役，你们堂上待审之人还能随意走动？”纪齐招了个站在门口看守的衙役进来。
李妙看到衙役上前，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宋清益。
纪齐看着她的眼神，假意被吓了个哆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宋清益，“你怎么得罪的她？”
看李妙这表情，说她现在想吞了宋清益也不为过。
宋清益对着纪齐耸了耸肩，仔细想想她也不知道她和李妙的关系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纪齐啧啧两声，自顾自地感慨道，“女人心海底针。”
宋清益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纪齐意识到可能说错话了，装作无事发生别过头去。
公堂之上，邱瑞带着一行人去而复返。
裴青也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宋清益总感觉他坐下后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带着极其复杂的成色。
“啪。”邱瑞手中的醒木被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李妙跪得笔直，只有这样才不至于给她伤痛处雪上加霜，她不自觉地望向台上，察觉到邱瑞此刻更加底气十足的样子，不知他接下来如何打算。
乔主簿刚落坐便又提笔开始抄录，速度快且着急，笔尖都快擦出火星来，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
邱瑞命人将抄录的纸张拿去给李妙看，李妙接触到纸上所写内容时，面色微变。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邱瑞厉声质问，“你的婢女碧荷已被提审，这是她的口供，她很聪明，所说句句有实证。你还不从实招来？”
邱瑞说完还不忘让乔绍给她看一眼碧荷亲笔写下的供述。
李妙遥遥看了一眼，确实是碧荷的笔迹。但从现下的情况来看，大理寺做伪证来骗她招供，也不是没有可能。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邱瑞手上理着隔壁提审碧荷的卷宗，听得李妙坚持，不由地叹了口气，“传碧荷上堂。”
碧荷由外被带上公堂，跪在李妙一侧，她虽看起来与寻常无异，若仔细看去，可以明显看到她宽大衣裳下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碧…荷见过大人。”碧荷说话都带着颤音，她看向台上坐着的邱瑞，心中害怕丝毫未减。
她不是已经招认了吗？怎么还要审她……
“碧荷，你所招认之事，李妙认为子虚乌有，所有事情她不知情。”邱瑞给她陈述目前的情况。
碧荷这才反应过来，她家小姐可能一直都没有护着她的打算，难怪在赛场上就嚷嚷着是她害了她。
“大人容禀，镇痛散的用法用量有葛大夫的亲笔手迹，小姐给葛大夫的银票都来自鉴银号，大人去鉴银号核对便知。”
碧荷说完看了李妙一眼，眼底毫无愧疚神色，接着补充道，“此事皆是小姐的主意，我只是听命行事，求大人宽大处理。”
此时，外头一衙役小跑着进来，“禀大人，葛蔓蔓已经招认，所提供的说法与碧荷无二。”
李妙闻言终于绷不住了，她挣扎着上前揪住碧荷的脖颈，“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出卖我！！”
“咳咳。”毫无防备的碧荷被她掐得眼冒金星，碧荷原以为自己能够扛得住，可审她的公堂并不是公开的，手段要比这强硬多了。
刚开审她就被唬住，接着就是全盘招供。
邱瑞：“拉开。”
既到了这一步，舞弊的案件已十分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李妙你明知镇痛散药效，却故意服食，构成六都会舞弊，公堂之上拒不招认试图蒙混过关，罪加一等。”
邱瑞此话等于给李妙定了罪供，衙役拿着供纸上前，被衙役按在原地的李妙失魂落魄地按了手印。
收回供纸后，邱瑞一拍醒木，示意此案审理完毕，而后起身向裴青山抱拳道，“裴少卿，此案已有结果，具体惩处待上报后决定。”
毕竟这六都会舞弊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轻判还是重罚有待商议。
裴青山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先将一行人等收押。”
至此，今日大理寺公开审理的案件到此结束，来观审的众人见状也纷纷准备离开。
由于宋清益坐得第一排，她和纪齐原地不动，准备待后面人走完了再出去。
裴青山准备离开时，看宋清益还在原处，他思衬片刻走上前去，“宋姑娘。”
宋清益起身给他回了礼，“裴大人。”
“宋姑娘，另一桩诬告案也在审理中，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
裴青山所说定为诬告案，想必是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若是因为她现场表现好有所怀疑，倒也情有可原。可当时那女子分明有备而来，难免令人生疑。
“裴大人费心了。”宋清益笑着向他颔首。
“同他那么客气做什么，他拿这份俸禄，就该让他费心。”纪齐的话语不合时宜地飘出。
裴青山这才注意到宋清益身边坐着的也是一位年轻公子，他看了看两人，两人像是认识但似乎不是太熟的样子。
“这位是？”裴青山问宋清益。
没等宋清益开口，裴青山接过话来，话里带着几分吊儿郎当，“你刚刚没在所以没听到，李妙可说了，我是给宋姑娘献殷勤的人。”
宋清益听他这么说，尴尬得不知作何反应。
不过也好，这问题被纪齐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不然她确实不知该如何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宋清益出了大理寺后，云掣和千巧像是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等着她，凌风也在他俩旁边。但宋清益看来，这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好似有些微妙。
纪齐自然也发觉了，上前问道，“你们怎么了？”
三人同时摇了摇头，纪齐和宋清益对视一眼。
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
凌风有些词穷，他不过是问了问云掣那日分别时的话是什么意思，结果就像戳中他伤心事一般，云掣哭丧着脸一言不发，千巧也不清楚缘由，三人这才僵持不下。
最后是纪齐先打破了这沉默，他说一起去附近的余香楼吃饭。
余香楼。
又带个香字，“又是纪家的产业？”
纪齐先是骄傲地点了点头，而后想起来她已去过枫香苑、惠香楼，怕是腻了。
要真是这样，那也不能怪宋清益，毕竟菜色拢共就那么些翻来覆去，没什么新意，“要不换一家？”
宋清益只随口一问，本来想说不用换，突然路边飘来一阵孜然香，顺着香味看过去，宋清益眼前一亮。
“要不咱们吃这个？”宋清益指了指那位女娘的摊位。
纪齐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烤羊肉串……
凌风心中清楚这是二公子从未涉足过的领域，但他又有点笃定他会答应。
“好。”
果然，纪齐同意了。
宋清益从他面前一晃直奔摊位。
“慢点。”纪齐的话音都没跟上她的速度。
女娘的摊位不算小，但那一方木桌只够坐四个人。
所以，他们五人都默契地站着。
宋清益心下觉得纪齐还挺没架子的，而看透一切的凌风趁他们不注意背过身去笑了笑，二公子哪里是没架子，他分明是嫌弃椅子脏。
可惜，二公子到底没坚持到最后。在宋姑娘的力荐下，他还是尝了不少羊肉串。
女娘一个人的烤串速度跟不上，云掣和凌风都上前充当伙计。
于是，过路人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幕。平时里摆摊卖串的女娘把摊位让给了两位公子，他们正较劲谁烤得好，还有一位姑娘见状早已缩到了后头。
两位公子一烤好就往另一个姑娘手里塞，等到那姑娘手都快抓不下时，旁边的公子才从她手中接过一些。
往这摊位看的人越来越多，路过此处的方始觉发觉这条路上似乎有热闹看，但他全然没有兴致。
他可真是倒霉，说回来寻往来的书信，结果半道遇上了自己的夫子，又被他揪回博渊阁攻读，这一下就耽搁好几天。
好不容易他回到弯沟子，却没能赶上宋清益的冰嬉赛，去找人也偶遇不上，连住在九桐楼的那位李姑娘也不知所踪。
方始觉多方打听才知道冰嬉赛场上出了事，后来他又在枫香苑附近得了消息，有人说看到宋清益已经乘坐马车离开。
他又匆匆往京城赶，路上听人讨论大理寺今日公开审案，恰好有关六都会舞弊，他想去碰碰运气，紧赶慢赶到了大理寺，又被告知案子已审完。
他怎么哪哪都差一步。
方始觉身上背着包袱，里头装着他与宋清益往来的百余封书信，带着舟车劳顿后地方始觉疲惫地走在官道上。
宋金玉今日恰好在这条街上闲逛，她一出胭脂阁便看到方始觉那张脸，而后慌乱地背过身去。
等等，她为何要心虚？
虽然她认识他，但这方始觉可从未见过自己。
宋金玉耸了耸肩，无所谓地从胭脂阁内出来，大摇大摆地同方始觉相向而行。
突然，方始觉加快脚步冲她的方向而来。
宋金玉紧张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