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关系户
魏舒几个踩着晚自习铃声进教室，谢老师跟在后边进来，环视一圈，看到了教室里几个空位置。
谢老师刚要说话，那张被他进来时关上的门哐一声被推开，前边的人脚步到一半停住，后边的还在挤。
谢老师看着门口，道：“下次准时来。”
得到了此起彼伏的几声“好”。
几人刚要进来，就见谢老师走下讲台，说：“这就想进来？搬书去。”
谢老师小小的幽默了一下，教室里也给出了不错的回响，魏舒笑点低，笑得大声。
李添：“有这么好笑么？”
魏舒：“不好笑么？”
魏舒转过头，又和李添聊七聊八。
魏舒才发现他们后边少了个人，问道：“季清呢？”
李添回答：“搬书去了。”
魏舒笑得更加停不下来了。
谢老师前脚出教室门，后脚班里就吵兮兮起来。闻竹戴上耳机，才看到王女士打来的未接电话，以及一条未读消息。
「考试考完了么？」
都已经开学了。
闻竹回答：「嗯，成绩出来了，发到你微信上了。」
王女士那边没有声音了，可能是去看她成绩。
「要不要来吉岭这边上高中？」
王钰祥不会这么说，只能是张志叔叔这么说的。
闻竹想到了只见过一次的张志、曾在电话中互相问候过几次的弟弟。
闻竹一秒都没多想，回答：「不用了。」
「好吧。」
那边不知道是王钰祥还是张志，又以长辈的口吻嘱咐了她几句。
闻竹要挂电话时，王女士又说：「今年暑假到吉岭这来玩么？你外公又骂人了。」
王图强总是打电话怒骂王女士只生不养。
闻竹说：「不了。」
也没做解释。
王钰祥其实也不想见到她，常年以来时不时提一嘴，只是想叫她拒绝而已。
挂断电话，闻竹觉得自己挺逆来顺受的。
王女士的消息界面嘀嘀传又来两声消息：「今天开学，你没上交手机？」
闻竹实话实说：「等会儿上交。」
闻竹以为聊天结束了。
关掉手机屏幕，这时谢老师身后跟着一众搬新书来的同学，将课本发下去。
季清发课本，到了闻竹这里时，停了一下，“心情不好？”
他从怀抱中一叠课本里挑挑拣拣挑出一本，往她桌上一扔，说：“这本书最新，给你了。”
都是新书，哪来最新一说？再者是，一本教科书，从季清嘴巴里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恩赐。
闻竹：“……”
她可能应该说一句：谢少爷！
这时谢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还有十分钟收手机哈，住宿生该干什么干什么，赶紧的。今天晚上还会把课代表和班委选出来哈。”
闻竹开始仔细思考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没干完的，这时候耳机响起来，手机也在桌肚里边震动不停。
闻竹连忙翻出手机看，居然是王女士的视频邀请。
闻竹和王女士多少年没打过视频，她下意识把手按在了挂断上，犹豫了许久，小跑着从后门出去，接听了通话。
“……妈。”
走廊上灯光没那么亮，闻竹这里不太清晰，王女士那边则亮堂堂的。
闻竹真的很久没见过王女士了，视频里这个神态疲倦的女人，闻竹对她只有十足的陌生感。
“你们高中开学，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军训？”
闻竹“嗯”了一声。
王女士在屏幕那边，叫了声：“张志。”
张志是王女士的现任丈夫，闻竹和他，只有两人正式准备结婚前匆匆见过一面，闻竹对他其实没有多少印象。。
不多时，张志出现在了屏幕里。
跟大部分中年男人一样，张志有些发福，他对闻竹打招呼道：“小竹，好久不见了。”
闻竹乖巧道：“张叔叔好。”
打完招呼，张智退出了屏幕，王女士说：“这两天，正好我和你张智叔叔休假。你张智叔叔说，我们回平琦看看你和爷爷。”
肯定句，闻竹觉得王女士真的会来。
闻竹并没有感到欣喜或者雀跃，相反她狠狠皱起了眉头。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要见到王钰祥。
她到很久很久之后，也不想见到王钰祥。
闻竹这边半天没有声音，王钰祥眉毛皱起来：“小竹？还听得到么？”
她觉得身体冰冰冷冷的，吸了下鼻子，说：“你们不用来。”
她找了个借口：“张松不还要读书？”
张志在旁说：“他年纪小，才刚上幼儿园，没关系。”
说着，镜头切到了张松。
张志拿着枕头往他身上扑来扑去，将半大点儿的孩子逗地咧嘴哈哈大笑。
张志说：“别玩了，来给你姐打个招呼。”
张松有些疑惑：“隔壁那个姐姐？”
张志说：“你亲姐姐，闻竹。快过来。”
张松想起了有个姐姐，跑到镜头前边，生疏说道：“姐姐好。”
“你好。”闻竹僵硬回答，她借口说：“我们要交手机了，我先……”
张志打断她：“先把你班主任电话给我。”
闻竹停顿了一下，从手机里找到谢老师号码发了过去。
她顿在原地。
不知道过去多久，教室窗户打开了，闻竹往后看去，魏舒对她说：“收手机了，你还在打电话的话我跟谢老师说一下？”
“不用了。”闻竹从后门走回来。
因为这么一茬，晚自习接下来的时间里，闻竹都心不在焉的。
她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一不留神，手中一用力，纸张被笔尖划拉出一个大口，她深吸一口气，更觉烦躁了，合上草稿本，旁边的魏舒便大力推搡了她几下。
“？”闻竹刚投去疑惑的眼神，谢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第三次叫闻竹的名字了。
闻竹后知后觉站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老师说：“还缺一个化学课代表，就是你了，坐。”
闻竹坐下，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低垂下眼睛，前桌李琳琳转过头，小声问：“你化学多少分？”
“九十。”闻竹如实回答。
今年中考化学难度中等，像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可能有二十来个满分的，九十并不算过于出众，至少没到被特地点出来做课代表的程度。
李琳琳听到这个分数明显一愣，语气意味不明说道：“跟我差不多，早知道我就自荐了。”
闻竹没有回答了，魏舒刚想为闻竹找补两句，便见李琳琳将头转了回去。
“……”
＊
下了晚自习，她和魏舒一起返回宿舍。
魏舒和她讲述着一天内听到的八卦，她滔滔不绝，说得头头是道，闻竹也听得无比认真。
魏舒说说：“你知道么，你后桌那个季清，是我们市里今年美术艺考第一诶……然后李添也在前十。”
闻竹由衷说：“都好厉害。”
魏舒说：“我也觉得……搞得我现在好焦虑。”
“话说，你和季清怎么认识的啊？”
闻竹实话实说：“之前不认识，就碰过一次面。”
魏舒随口说：“他人长得是真帅。”
闻竹“嗯”了一声，表示赞成。
魏舒接着说有的没的，“还有我们寝室里那个周柯，太漂亮了，跟明星似的。”
闻竹这下疯狂点头，同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下午和周柯的尴尬经历。
魏舒接着说：“她和季清，以前还是同一个学校的……不过据说她能进一中，又是走后门又是花钱，实际考试分数乘以二都差录取线大截。”
闻竹默默计算了下，觉得正常人正常考应该没有那么离谱。
她没忍住笑了下，说：“哪有这么夸张的……”
话没说完，一路走在她们前边的高挑女生回过头，闻竹感觉到魏舒抓着她的手臂都僵硬住。
周柯看着不爱搭理人，这时候看着闻竹，眼睛都笑弯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柯本来的的意思，还是此情此景衬托下闻竹的脑补，她觉得这个笑容假惺惺的，笑里藏刀……
周柯说：“两百出头，很夸张么？”
“……”
在“夸张”和“不夸张”两个回答间，闻竹思索片刻，选择说：“抱歉。”
魏舒也在疯狂道歉，周柯更是理都没有理睬，眼神怪异地上下打量闻竹两眼，步伐依旧，走了出去。
魏舒不死心接着议论她：“你看她走路……我去，摇曳生姿就是这样了吧！我一个女的看着都移不开眼！”
她走了几步到女寝楼下，看清门口的人了，叫了声：“季清？”
季清同时也看到了后边、被窈窕明媚的周柯衬托得活生生“土包子”的两位，冲她们招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周柯走到季清面前，这时候闻竹二人正巧路过他们身边。
周柯问：“在这找我吗？”
季清说：“嗯，一下晚自习就找不到你人了，我只好在这等你。”
周柯说：“怎么了么？……”
进了宿舍，闻竹往后边两人的方向看去，魏舒则因为刚才的尴尬，快把闻竹的手臂抓到变形。
魏舒说：“你听到了么，两百多分进一中……要么她家给学校捐了栋楼，要么她爹是校长。”
闻竹干笑了两声，从宿舍门口两个交谈的身影中抽出眼神。
魏舒附在她耳边，接着说：“再据说，他们是情侣。”
“谁？”
闻竹眨巴眨巴眼。
“还能有谁，”魏舒还在往后看，“宿舍门口那两个呗，真有够光明正大的。”
“……”
魏舒接着说：“不过他们站一块真有够般配的，男的俊女的靓，你说是不。”
闻竹点头，三言两语间到了宿舍门口，魏舒止住了话头，和早到了宿舍的李琳琳嬉笑在一块。
闻竹走到洗漱间，眯着眼睛，凑近看了看自己的脸。
有道疤。
她莫名叹了口气，这时候周柯回来了，她到洗漱间来，拿水杯接水刷牙。
闻竹慢吞吞的，给水杯接水。
“你多少分进来的？”周柯突然问。
“……”
闻竹怕打击到她，把牙刷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报了传数字。
周柯似乎随便一问，本身没多大兴趣，也没有接着纠缠，牙刷塞嘴里上上下下开始刷牙。
她也毫不避讳着闻竹，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开始听歌。
“？”
没见过这种世面的闻竹，一瞬间呆呆看着她。
她看着闻竹，无所谓地耸耸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闻竹并不想多管闲事，转过头刷牙。
周柯却凑到了她脸边。
“你这边脸上有道疤是么？”
闻竹避开她的突自靠近，问：“季清告诉你的么？”
周柯说：“不算是。”
闻竹可不信，也没继续听她怎么解释，擦干净嘴巴走出了洗漱间。
“……”
闻竹并不想被人知道她的狼狈。
本来对季清那一点好感，在这一段短短的对话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老师刚要说话，那张被他进来时关上的门哐一声被推开，前边的人脚步到一半停住，后边的还在挤。
谢老师看着门口，道：“下次准时来。”
得到了此起彼伏的几声“好”。
几人刚要进来，就见谢老师走下讲台，说：“这就想进来？搬书去。”
谢老师小小的幽默了一下，教室里也给出了不错的回响，魏舒笑点低，笑得大声。
李添：“有这么好笑么？”
魏舒：“不好笑么？”
魏舒转过头，又和李添聊七聊八。
魏舒才发现他们后边少了个人，问道：“季清呢？”
李添回答：“搬书去了。”
魏舒笑得更加停不下来了。
谢老师前脚出教室门，后脚班里就吵兮兮起来。闻竹戴上耳机，才看到王女士打来的未接电话，以及一条未读消息。
「考试考完了么？」
都已经开学了。
闻竹回答：「嗯，成绩出来了，发到你微信上了。」
王女士那边没有声音了，可能是去看她成绩。
「要不要来吉岭这边上高中？」
王钰祥不会这么说，只能是张志叔叔这么说的。
闻竹想到了只见过一次的张志、曾在电话中互相问候过几次的弟弟。
闻竹一秒都没多想，回答：「不用了。」
「好吧。」
那边不知道是王钰祥还是张志，又以长辈的口吻嘱咐了她几句。
闻竹要挂电话时，王女士又说：「今年暑假到吉岭这来玩么？你外公又骂人了。」
王图强总是打电话怒骂王女士只生不养。
闻竹说：「不了。」
也没做解释。
王钰祥其实也不想见到她，常年以来时不时提一嘴，只是想叫她拒绝而已。
挂断电话，闻竹觉得自己挺逆来顺受的。
王女士的消息界面嘀嘀传又来两声消息：「今天开学，你没上交手机？」
闻竹实话实说：「等会儿上交。」
闻竹以为聊天结束了。
关掉手机屏幕，这时谢老师身后跟着一众搬新书来的同学，将课本发下去。
季清发课本，到了闻竹这里时，停了一下，“心情不好？”
他从怀抱中一叠课本里挑挑拣拣挑出一本，往她桌上一扔，说：“这本书最新，给你了。”
都是新书，哪来最新一说？再者是，一本教科书，从季清嘴巴里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恩赐。
闻竹：“……”
她可能应该说一句：谢少爷！
这时谢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还有十分钟收手机哈，住宿生该干什么干什么，赶紧的。今天晚上还会把课代表和班委选出来哈。”
闻竹开始仔细思考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没干完的，这时候耳机响起来，手机也在桌肚里边震动不停。
闻竹连忙翻出手机看，居然是王女士的视频邀请。
闻竹和王女士多少年没打过视频，她下意识把手按在了挂断上，犹豫了许久，小跑着从后门出去，接听了通话。
“……妈。”
走廊上灯光没那么亮，闻竹这里不太清晰，王女士那边则亮堂堂的。
闻竹真的很久没见过王女士了，视频里这个神态疲倦的女人，闻竹对她只有十足的陌生感。
“你们高中开学，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军训？”
闻竹“嗯”了一声。
王女士在屏幕那边，叫了声：“张志。”
张志是王女士的现任丈夫，闻竹和他，只有两人正式准备结婚前匆匆见过一面，闻竹对他其实没有多少印象。。
不多时，张志出现在了屏幕里。
跟大部分中年男人一样，张志有些发福，他对闻竹打招呼道：“小竹，好久不见了。”
闻竹乖巧道：“张叔叔好。”
打完招呼，张智退出了屏幕，王女士说：“这两天，正好我和你张智叔叔休假。你张智叔叔说，我们回平琦看看你和爷爷。”
肯定句，闻竹觉得王女士真的会来。
闻竹并没有感到欣喜或者雀跃，相反她狠狠皱起了眉头。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要见到王钰祥。
她到很久很久之后，也不想见到王钰祥。
闻竹这边半天没有声音，王钰祥眉毛皱起来：“小竹？还听得到么？”
她觉得身体冰冰冷冷的，吸了下鼻子，说：“你们不用来。”
她找了个借口：“张松不还要读书？”
张志在旁说：“他年纪小，才刚上幼儿园，没关系。”
说着，镜头切到了张松。
张志拿着枕头往他身上扑来扑去，将半大点儿的孩子逗地咧嘴哈哈大笑。
张志说：“别玩了，来给你姐打个招呼。”
张松有些疑惑：“隔壁那个姐姐？”
张志说：“你亲姐姐，闻竹。快过来。”
张松想起了有个姐姐，跑到镜头前边，生疏说道：“姐姐好。”
“你好。”闻竹僵硬回答，她借口说：“我们要交手机了，我先……”
张志打断她：“先把你班主任电话给我。”
闻竹停顿了一下，从手机里找到谢老师号码发了过去。
她顿在原地。
不知道过去多久，教室窗户打开了，闻竹往后看去，魏舒对她说：“收手机了，你还在打电话的话我跟谢老师说一下？”
“不用了。”闻竹从后门走回来。
因为这么一茬，晚自习接下来的时间里，闻竹都心不在焉的。
她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一不留神，手中一用力，纸张被笔尖划拉出一个大口，她深吸一口气，更觉烦躁了，合上草稿本，旁边的魏舒便大力推搡了她几下。
“？”闻竹刚投去疑惑的眼神，谢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第三次叫闻竹的名字了。
闻竹后知后觉站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老师说：“还缺一个化学课代表，就是你了，坐。”
闻竹坐下，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低垂下眼睛，前桌李琳琳转过头，小声问：“你化学多少分？”
“九十。”闻竹如实回答。
今年中考化学难度中等，像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可能有二十来个满分的，九十并不算过于出众，至少没到被特地点出来做课代表的程度。
李琳琳听到这个分数明显一愣，语气意味不明说道：“跟我差不多，早知道我就自荐了。”
闻竹没有回答了，魏舒刚想为闻竹找补两句，便见李琳琳将头转了回去。
“……”
＊
下了晚自习，她和魏舒一起返回宿舍。
魏舒和她讲述着一天内听到的八卦，她滔滔不绝，说得头头是道，闻竹也听得无比认真。
魏舒说说：“你知道么，你后桌那个季清，是我们市里今年美术艺考第一诶……然后李添也在前十。”
闻竹由衷说：“都好厉害。”
魏舒说：“我也觉得……搞得我现在好焦虑。”
“话说，你和季清怎么认识的啊？”
闻竹实话实说：“之前不认识，就碰过一次面。”
魏舒随口说：“他人长得是真帅。”
闻竹“嗯”了一声，表示赞成。
魏舒接着说有的没的，“还有我们寝室里那个周柯，太漂亮了，跟明星似的。”
闻竹这下疯狂点头，同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下午和周柯的尴尬经历。
魏舒接着说：“她和季清，以前还是同一个学校的……不过据说她能进一中，又是走后门又是花钱，实际考试分数乘以二都差录取线大截。”
闻竹默默计算了下，觉得正常人正常考应该没有那么离谱。
她没忍住笑了下，说：“哪有这么夸张的……”
话没说完，一路走在她们前边的高挑女生回过头，闻竹感觉到魏舒抓着她的手臂都僵硬住。
周柯看着不爱搭理人，这时候看着闻竹，眼睛都笑弯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柯本来的的意思，还是此情此景衬托下闻竹的脑补，她觉得这个笑容假惺惺的，笑里藏刀……
周柯说：“两百出头，很夸张么？”
“……”
在“夸张”和“不夸张”两个回答间，闻竹思索片刻，选择说：“抱歉。”
魏舒也在疯狂道歉，周柯更是理都没有理睬，眼神怪异地上下打量闻竹两眼，步伐依旧，走了出去。
魏舒不死心接着议论她：“你看她走路……我去，摇曳生姿就是这样了吧！我一个女的看着都移不开眼！”
她走了几步到女寝楼下，看清门口的人了，叫了声：“季清？”
季清同时也看到了后边、被窈窕明媚的周柯衬托得活生生“土包子”的两位，冲她们招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周柯走到季清面前，这时候闻竹二人正巧路过他们身边。
周柯问：“在这找我吗？”
季清说：“嗯，一下晚自习就找不到你人了，我只好在这等你。”
周柯说：“怎么了么？……”
进了宿舍，闻竹往后边两人的方向看去，魏舒则因为刚才的尴尬，快把闻竹的手臂抓到变形。
魏舒说：“你听到了么，两百多分进一中……要么她家给学校捐了栋楼，要么她爹是校长。”
闻竹干笑了两声，从宿舍门口两个交谈的身影中抽出眼神。
魏舒附在她耳边，接着说：“再据说，他们是情侣。”
“谁？”
闻竹眨巴眨巴眼。
“还能有谁，”魏舒还在往后看，“宿舍门口那两个呗，真有够光明正大的。”
“……”
魏舒接着说：“不过他们站一块真有够般配的，男的俊女的靓，你说是不。”
闻竹点头，三言两语间到了宿舍门口，魏舒止住了话头，和早到了宿舍的李琳琳嬉笑在一块。
闻竹走到洗漱间，眯着眼睛，凑近看了看自己的脸。
有道疤。
她莫名叹了口气，这时候周柯回来了，她到洗漱间来，拿水杯接水刷牙。
闻竹慢吞吞的，给水杯接水。
“你多少分进来的？”周柯突然问。
“……”
闻竹怕打击到她，把牙刷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报了传数字。
周柯似乎随便一问，本身没多大兴趣，也没有接着纠缠，牙刷塞嘴里上上下下开始刷牙。
她也毫不避讳着闻竹，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开始听歌。
“？”
没见过这种世面的闻竹，一瞬间呆呆看着她。
她看着闻竹，无所谓地耸耸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闻竹并不想多管闲事，转过头刷牙。
周柯却凑到了她脸边。
“你这边脸上有道疤是么？”
闻竹避开她的突自靠近，问：“季清告诉你的么？”
周柯说：“不算是。”
闻竹可不信，也没继续听她怎么解释，擦干净嘴巴走出了洗漱间。
“……”
闻竹并不想被人知道她的狼狈。
本来对季清那一点好感，在这一段短短的对话里，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