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向晚带着备考小分队离开了柳沟，近一个月以来，社员们鲜少听见啥新鲜事。
人们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下过，枝头覆上了白色，尘埃污秽皆被厚厚的白雪盖住，远远看去，似一幅幅水墨画，洁净不染。
大雪刚停。
林向晚和一群考生们回来了！
小豆子和李大柱、田峰等人跑在了前面，他们也没什么行李，每人背了个瘪的布包，步伐轻快，像猴儿一样，在山路上飞窜。
他们最先到家，报喜。
说顺利完成高考，只须在家等着出成绩！
看他们眉色间飞扬的神采，似是真等着有个巨大的馅饼从天而降，落在他们头上，一举改写往后的人生。
柳沟的社员们如是想，就连他们的父母、亲戚八成也这么想……只不过，少年的骄意不讨人嫌，大伙儿乐呵呵地听任他们吹嘘考场表现：诸如，题目都会做，谁谁早早做完，想交卷，结果监考官不允……
田峰的父母老实巴交，面对来探究竟的左邻右舍，只是憨厚的笑笑，客套：“孩子们闹着玩，不打紧的，哎唷！俺们哪里敢真指望他考上？”
李大柱是三队队长李来福的儿子，他爹娘对学习的事儿，可就比旁人上心多了。
田小娥一见儿子进家门，先问：“柱子，咋样？”
李大柱表现得很沉稳，带着点酷劲儿，尽量不让自个显得嘚瑟，佯装平静：“都做完了。”
“那能做对吗？”田小娥赶紧追问。
“差不多。”
这下，连李来福都不淡定了，和妻子一块追问：“臭小子，咋说？你盘算着，到底能不能考上？咱要不要求多高，就县城的中专也行，好赖有个学上，以后出来了，你可就是吃公家饭的人了……”
李大柱木着脸：“我说了你们不信，还瞎问。”
“臭小子，咋跟你爹说话嘞！！”
李来福扬起手，做势要抽他，田小娥赶紧拉住：“算喽，他爹，柱子出去这遭够累的，让孩子歇一歇，咱不问，不问！”
安抚下自家男人，田小娥出了门，和邻里四舍说起来，那立刻换了另一幅表情。
眼红的邻里前来打听，问她家大柱能不能考上。
她斜着眉眼，很是骄傲：“嫂子，不管柱子他考成个啥样，经过这么一遭，他可已经是高中生了，是不？”
“可不是嘛，俺就是没眼光，当时咋不知道送俺家儿子去上学呢……”
最先上山的一波人，已在柳沟掀起了风浪。
随后回家的，是李清、李秀秀、吴桂月这些女孩子，她们步速比不了田峰、李大柱他们，却也比林向晚快多了。
走在最后的，正是林向晚，爬得气喘吁吁时，陆砚在一侧扶着，问：“再歇会？”
林向晚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摁着膝盖，喘息：“不了吧，何奶奶肯定站在庄头等你回去呢，别歇了，我还能走。”
“上来，背你。”
“呃，不好吧…”
话还没说完，陆砚已是不由分说，俯下身将她背了起来。
三步并做两步，快而平稳。
凉风拂面，林向晚见四下无人，为数不多的那丝羞耻感很快消散殆尽，自然也就有心思注意别的事……
比如：这家伙体力可真不错，背着她走了这么久，竟连喘都不喘。
好像有他在，林向晚连夜间出没的野兽都不怕了，身下厚实而宽阔的肩背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林向晚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他闲说话，说着话题就转到了考试题目上，随即，她脑中灵光一闪，现场和他对起答案。
这，对陆砚来说，可真是个巨大的考验。
背人爬山，根本不算什么。
可，这个人，是他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人，日思夜梦，那些从未有过的旖旎念头，都与她有关。
而现今，这人就伏在他背上，他的背肌能清晰感受到她柔软的肢体和曲线，她的呼吸，深深浅浅，洒落在他颈窝。
陆砚额头已开始冒汗了，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浮想联翩，不去联想梦境之事。
这时，她说话时气息落在他耳畔，陆砚的呼吸，瞬间沉重了。
然后她开始问他答的题，陆砚思绪开始两边游移，不断在理智和□□中拉扯、游荡，脑海中的画面一会儿是试卷，是理化公式，一会儿又变成了绮丽的梦境……
林向晚浑然不觉。
有时，她要连问两遍，他才会回答，林向晚还以为是他要分心赶路的缘由，夜间山路漫长，她很有耐心。
坚持不懈。
最终，林向晚得出结论：这家伙考得不错！
根据她的估分，不仅有大学可上，不出意外，应该还能上个重点大学。
林向晚彻底松了口气。
她清晰感觉到了由她引起的改变，按书记录，反派大佬陆砚是没文凭的，别说大学文凭，他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虽说，后来他也识字、有文化，甚至还会说外语，可，没文凭总会堵死职业发展的很多路径。
林向晚甚至猜想，若是原书中，他处境没那么糟糕，或许，最后就不会走上那条路……
现在好了。
一切明显在改变，从陆砚能去上大学开始，林向晚愿意相信，他日后将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
考后，估分成了最热闹的事，郭婶子门口再度门庭若市。
一开始，林向晚凭借记忆，把理科考卷的答案写下，给小豆子对答案使用。
郭婶子在一侧，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似是也没太当回事，她觉得，豆子还太小，上大学这种事离他太过遥远，等开春，能去初中报道，郭玉珍就很满意了。
“……除了这两道，其他都一样。”
“喔，考得挺好。”林向晚在心里估算着他分数，觉得考上没问题了。
郭婶子听了，难以置信道：“咋，他还真能上大学？不是吧，我这咋跟做梦一样？”
林向晚笑而不语。
倒是，小豆子面色十分平静：“正常发挥。”
李清、李秀秀、田峰、李大柱等人也陆续跑来对答案。
秀秀本不想来，无奈被她姐给硬托了过来，面对白纸上的题目，李秀秀支支吾吾，不肯说她做得怎么样。
李清一见她这模样，心里就猜到了八分，抬手就要打：“叫你复习，你咋就不听！！！”
秀秀左右闪躲：“姐，别打，疼！我知道错了，唉哟喂，疼！”
李清怒其不争，气她没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又无可奈何，题目那么难，就算她拼命学了，也有近三成的题目不会做。
她表面上是气秀秀，心底的压力，绝大部分还是来源于自己，对完答案，李清眉眼耷拉着。
适时，林向晚揽住她，宽慰：“别灰心，你不会做的题目，其他考生也未必能做对，不等到最后一刻，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考得不算高分呢？”
“我…还有可能考得上？”
“当然。”
林向晚并不是信口开河，她记得77年那场考试的状况，点头：“你不是志愿填了服从调剂么，肯定能有大学上的。”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李清激动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林向晚：“骗你做什么，就算你第一志愿没达到，还有调剂啊，肯定能有大学录取你的。”
考前填报志愿的时候，高中班主任立劝大家服从调剂，多数人对这些环节陌生的很，自然也就听了班主任的话。
林向晚隐约记得，最后报上去的志愿中只有她和小豆子的志愿没有勾选这一项……
看着李清脸上纷繁变化的表现，林向晚莞尔一笑，拍了下她肩膀：“别担心了，好好在家等通知书吧。”
姐姐的分数轻松估完，妹妹就难了。
李清见李秀秀半晌不吭气，问她做对了几道，听不见答言，气得又要打她。
林向晚拦住，凭借记忆，把理科的考题复写在一张白纸上，让秀秀去一旁重新做。
这时候题量很少，本子上撕一页纸，就能写的下。
李秀秀拿着那张纸，彻底成了苦瓜脸……
*
一连几天，高考的热度在这小山沟居高不下。
谁家孩子参加了高考，这事被亲朋好友狠狠羡慕过几轮后，众人又有了新的羡慕点：
那就是谁家孩子被林知青估分了，特别是林知青说能考上。
自从给柳沟带出了一大波高中生，林向晚在这里的威望不断增高，特别是对于那些考生家长来说，几乎她说什么，大伙儿就信什么。
而林向晚的估分，也是有凭有据。
绝不会胡乱估算。
她先拿一张空白卷，让人在另一张白纸写下答案，再根据她回忆中各个题目的分值判定。
凭借后世十几年题海训练得出的经验，林向晚处理此刻的考题，轻车驾熟。
相比几十年后的高考、奥数、考研题目里的弯弯绕，1977年的高考试卷题目，对她来说太过容易。
前来估分求评判的家长们拎着篮筐，有的是一筐鸡蛋，也有人带了自制腊肉、风干鸡等。
林向晚几次表示，让大家不必客气，无奈架不住大伙儿的热情，尽管她多次推让，一天下来，郭婶子堂屋里还是堆满了人们盛情带来的东西。
估分过后，得到肯定答案的，家长和考生们喜气洋洋，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
那些成绩不理想的考生们，也没表现出气馁，尤其是他们家长，大都乐呵呵说，白赚了个高中文凭，已经是天大好事。
“大不了明年再努力！”
“对，来年还有机会……”
李小慧也再次来到了柳沟，和回娘家暂住的李翠翠挤在一间屋里，她考试后心里很不踏实，急需找个同考的人一起说说话，打打气。
在得知林向晚能帮忙估分后，她第一时间冲进了郭婶子家门，软磨硬泡，想让林向晚和她对答案，进而给她估分。
林向晚很无奈：“你考文科，我是理科，咱俩题目都不一样，答案怎么对？”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心里特别不踏实，七上八下的，你得帮我。”
林向晚表示无能为力，李小慧拿出她的杀手锏，搂住她胳膊，拖这长调开始撒娇耍赖：“不管不管，你就得估，帮帮忙嘛……”
人们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下过，枝头覆上了白色，尘埃污秽皆被厚厚的白雪盖住，远远看去，似一幅幅水墨画，洁净不染。
大雪刚停。
林向晚和一群考生们回来了！
小豆子和李大柱、田峰等人跑在了前面，他们也没什么行李，每人背了个瘪的布包，步伐轻快，像猴儿一样，在山路上飞窜。
他们最先到家，报喜。
说顺利完成高考，只须在家等着出成绩！
看他们眉色间飞扬的神采，似是真等着有个巨大的馅饼从天而降，落在他们头上，一举改写往后的人生。
柳沟的社员们如是想，就连他们的父母、亲戚八成也这么想……只不过，少年的骄意不讨人嫌，大伙儿乐呵呵地听任他们吹嘘考场表现：诸如，题目都会做，谁谁早早做完，想交卷，结果监考官不允……
田峰的父母老实巴交，面对来探究竟的左邻右舍，只是憨厚的笑笑，客套：“孩子们闹着玩，不打紧的，哎唷！俺们哪里敢真指望他考上？”
李大柱是三队队长李来福的儿子，他爹娘对学习的事儿，可就比旁人上心多了。
田小娥一见儿子进家门，先问：“柱子，咋样？”
李大柱表现得很沉稳，带着点酷劲儿，尽量不让自个显得嘚瑟，佯装平静：“都做完了。”
“那能做对吗？”田小娥赶紧追问。
“差不多。”
这下，连李来福都不淡定了，和妻子一块追问：“臭小子，咋说？你盘算着，到底能不能考上？咱要不要求多高，就县城的中专也行，好赖有个学上，以后出来了，你可就是吃公家饭的人了……”
李大柱木着脸：“我说了你们不信，还瞎问。”
“臭小子，咋跟你爹说话嘞！！”
李来福扬起手，做势要抽他，田小娥赶紧拉住：“算喽，他爹，柱子出去这遭够累的，让孩子歇一歇，咱不问，不问！”
安抚下自家男人，田小娥出了门，和邻里四舍说起来，那立刻换了另一幅表情。
眼红的邻里前来打听，问她家大柱能不能考上。
她斜着眉眼，很是骄傲：“嫂子，不管柱子他考成个啥样，经过这么一遭，他可已经是高中生了，是不？”
“可不是嘛，俺就是没眼光，当时咋不知道送俺家儿子去上学呢……”
最先上山的一波人，已在柳沟掀起了风浪。
随后回家的，是李清、李秀秀、吴桂月这些女孩子，她们步速比不了田峰、李大柱他们，却也比林向晚快多了。
走在最后的，正是林向晚，爬得气喘吁吁时，陆砚在一侧扶着，问：“再歇会？”
林向晚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摁着膝盖，喘息：“不了吧，何奶奶肯定站在庄头等你回去呢，别歇了，我还能走。”
“上来，背你。”
“呃，不好吧…”
话还没说完，陆砚已是不由分说，俯下身将她背了起来。
三步并做两步，快而平稳。
凉风拂面，林向晚见四下无人，为数不多的那丝羞耻感很快消散殆尽，自然也就有心思注意别的事……
比如：这家伙体力可真不错，背着她走了这么久，竟连喘都不喘。
好像有他在，林向晚连夜间出没的野兽都不怕了，身下厚实而宽阔的肩背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林向晚有一搭无一搭地，和他闲说话，说着话题就转到了考试题目上，随即，她脑中灵光一闪，现场和他对起答案。
这，对陆砚来说，可真是个巨大的考验。
背人爬山，根本不算什么。
可，这个人，是他长久以来，藏在心底的人，日思夜梦，那些从未有过的旖旎念头，都与她有关。
而现今，这人就伏在他背上，他的背肌能清晰感受到她柔软的肢体和曲线，她的呼吸，深深浅浅，洒落在他颈窝。
陆砚额头已开始冒汗了，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浮想联翩，不去联想梦境之事。
这时，她说话时气息落在他耳畔，陆砚的呼吸，瞬间沉重了。
然后她开始问他答的题，陆砚思绪开始两边游移，不断在理智和□□中拉扯、游荡，脑海中的画面一会儿是试卷，是理化公式，一会儿又变成了绮丽的梦境……
林向晚浑然不觉。
有时，她要连问两遍，他才会回答，林向晚还以为是他要分心赶路的缘由，夜间山路漫长，她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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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林向晚得出结论：这家伙考得不错！
根据她的估分，不仅有大学可上，不出意外，应该还能上个重点大学。
林向晚彻底松了口气。
她清晰感觉到了由她引起的改变，按书记录，反派大佬陆砚是没文凭的，别说大学文凭，他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虽说，后来他也识字、有文化，甚至还会说外语，可，没文凭总会堵死职业发展的很多路径。
林向晚甚至猜想，若是原书中，他处境没那么糟糕，或许，最后就不会走上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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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明显在改变，从陆砚能去上大学开始，林向晚愿意相信，他日后将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
考后，估分成了最热闹的事，郭婶子门口再度门庭若市。
一开始，林向晚凭借记忆，把理科考卷的答案写下，给小豆子对答案使用。
郭婶子在一侧，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似是也没太当回事，她觉得，豆子还太小，上大学这种事离他太过遥远，等开春，能去初中报道，郭玉珍就很满意了。
“……除了这两道，其他都一样。”
“喔，考得挺好。”林向晚在心里估算着他分数，觉得考上没问题了。
郭婶子听了，难以置信道：“咋，他还真能上大学？不是吧，我这咋跟做梦一样？”
林向晚笑而不语。
倒是，小豆子面色十分平静：“正常发挥。”
李清、李秀秀、田峰、李大柱等人也陆续跑来对答案。
秀秀本不想来，无奈被她姐给硬托了过来，面对白纸上的题目，李秀秀支支吾吾，不肯说她做得怎么样。
李清一见她这模样，心里就猜到了八分，抬手就要打：“叫你复习，你咋就不听！！！”
秀秀左右闪躲：“姐，别打，疼！我知道错了，唉哟喂，疼！”
李清怒其不争，气她没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又无可奈何，题目那么难，就算她拼命学了，也有近三成的题目不会做。
她表面上是气秀秀，心底的压力，绝大部分还是来源于自己，对完答案，李清眉眼耷拉着。
适时，林向晚揽住她，宽慰：“别灰心，你不会做的题目，其他考生也未必能做对，不等到最后一刻，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考得不算高分呢？”
“我…还有可能考得上？”
“当然。”
林向晚并不是信口开河，她记得77年那场考试的状况，点头：“你不是志愿填了服从调剂么，肯定能有大学上的。”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李清激动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林向晚：“骗你做什么，就算你第一志愿没达到，还有调剂啊，肯定能有大学录取你的。”
考前填报志愿的时候，高中班主任立劝大家服从调剂，多数人对这些环节陌生的很，自然也就听了班主任的话。
林向晚隐约记得，最后报上去的志愿中只有她和小豆子的志愿没有勾选这一项……
看着李清脸上纷繁变化的表现，林向晚莞尔一笑，拍了下她肩膀：“别担心了，好好在家等通知书吧。”
姐姐的分数轻松估完，妹妹就难了。
李清见李秀秀半晌不吭气，问她做对了几道，听不见答言，气得又要打她。
林向晚拦住，凭借记忆，把理科的考题复写在一张白纸上，让秀秀去一旁重新做。
这时候题量很少，本子上撕一页纸，就能写的下。
李秀秀拿着那张纸，彻底成了苦瓜脸……
*
一连几天，高考的热度在这小山沟居高不下。
谁家孩子参加了高考，这事被亲朋好友狠狠羡慕过几轮后，众人又有了新的羡慕点：
那就是谁家孩子被林知青估分了，特别是林知青说能考上。
自从给柳沟带出了一大波高中生，林向晚在这里的威望不断增高，特别是对于那些考生家长来说，几乎她说什么，大伙儿就信什么。
而林向晚的估分，也是有凭有据。
绝不会胡乱估算。
她先拿一张空白卷，让人在另一张白纸写下答案，再根据她回忆中各个题目的分值判定。
凭借后世十几年题海训练得出的经验，林向晚处理此刻的考题，轻车驾熟。
相比几十年后的高考、奥数、考研题目里的弯弯绕，1977年的高考试卷题目，对她来说太过容易。
前来估分求评判的家长们拎着篮筐，有的是一筐鸡蛋，也有人带了自制腊肉、风干鸡等。
林向晚几次表示，让大家不必客气，无奈架不住大伙儿的热情，尽管她多次推让，一天下来，郭婶子堂屋里还是堆满了人们盛情带来的东西。
估分过后，得到肯定答案的，家长和考生们喜气洋洋，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
那些成绩不理想的考生们，也没表现出气馁，尤其是他们家长，大都乐呵呵说，白赚了个高中文凭，已经是天大好事。
“大不了明年再努力！”
“对，来年还有机会……”
李小慧也再次来到了柳沟，和回娘家暂住的李翠翠挤在一间屋里，她考试后心里很不踏实，急需找个同考的人一起说说话，打打气。
在得知林向晚能帮忙估分后，她第一时间冲进了郭婶子家门，软磨硬泡，想让林向晚和她对答案，进而给她估分。
林向晚很无奈：“你考文科，我是理科，咱俩题目都不一样，答案怎么对？”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心里特别不踏实，七上八下的，你得帮我。”
林向晚表示无能为力，李小慧拿出她的杀手锏，搂住她胳膊，拖这长调开始撒娇耍赖：“不管不管，你就得估，帮帮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