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田垄上刮来的风，还带着些湿凉。
几个半大小子，带着个小萝卜头，鬼鬼祟祟地往间小屋窗子摸去。
“也没下雨怎么你家地面上这么多水？”
“可能是我娘收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是么？你小子可别想着耍滑头。”
“哦哟陆哥，我哪里会敢的？回了学校还要多仰仗你们照顾我的！”
“谅你也不敢！——这是什么！”
哗地一片亮光闪过，火苗哧的升起老高，焰色消去后，灰白的墙面上几个硕大的红字——害我女儿，不得好死！
血色液体顺着笔画蜿蜒流淌，诡异恐怖。
“啊——！！！！”
李增光当时就不行了，一屁股倒坐在地上，扯着陆明的胳膊嗷嗷尖叫，“不要啊，爸爸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大哥，这……”
李增光的声音太大，周边的几户人家看着就先后亮起了灯，响起了淅淅擦擦的起床声。
万年跟班宁富也被吓得不轻，但有年龄在，到底没像李增光吓得那样惨烈，勉强稳着压低声音问陆明该怎么办。
“撤！”
要真被周围人抓到，不死也得被家里打掉层皮。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拽开李增光就往回跑。
路上很多石头，本来是用来固土的，来的时候不觉得，但在院子里踩了水，潮湿的塑料鞋底再加上光滑的鹅卵石，一踩一个准。
“册那！”
陆明刚勉强站住就被宁富扯着摔了个屁股墩。
“放手！”
“陆哥我站不稳！”
“你当我就站得稳么！”
“噗嗤——”
躲在房里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佩芸听了这话，终于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压抑已久的内心也终于畅快了些。
四周邻里三五成群地先后过来，见着眼前的一幕，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啧，又是那两个不着四六的！看着吧，迟早得被抓紧去吃牢饭！”
“我看也是，哦哟，怎么乖孩子小增光也跟他们一起哦？”
“啧，该不会是……作孽哟……”
“好啊你个陆明，居然还敢带坏我家增光？看我不打死你！”
慢了半拍跑出门的付翠文见了这幅场面，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可是他们李家唯一的男丁了，独苗苗，这要是被那两个流氓带坏了，她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得溅他们一身血！
付翠文拿着个拖鞋就张牙舞爪地冲了出去。
头发被风吹着扬在身后，月光照在上半张脸上，活像个午夜煞面修罗。
“诶，字呢？”
见没什么事，大家也都散了。
就剩还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李增光，呆呆地指着灰白的墙面，疑惑上面的血字怎么突然不见了。
“还诶！再让我抓到你跟他们玩，看我不打掉你一层皮来！”
气势汹汹的付翠文拎起李增光就往屋里走，没几下就传来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那个年代，谁家不是棍棒教育，早都听习惯了，于是仅剩的几个看热闹的也都慢慢走开。
屋子里的李佩芸见了，心情颇好地拢了拢被子，闭上眼睛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李佩芸被付翠文叫着起了个大早。
一辆锃亮的黑色红旗车就停在大门口，顾家父母眉开眼笑的望着李佩芸，很热情，但热情得很诡异。
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但活到她这个份上，李佩芸也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怕的了。
比起疑惑，她反而更好奇。
顾家父母给了整一千块钱给付翠文，然后还提了一箱苹果三包糕点，把付翠文收得咯咯直笑，眼睛珠子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诶诶，介绍信那些我都和证件一起放到佩芸口袋里了……”
两家相谈甚欢，她这个真正要结婚的反而被晾在了一边。
上了车，夫妻两时不时就转过头来对着李佩芸呵呵笑一会儿。
“佩芸啊，我家那个孩子——咳，没事，回头你看了就知道了，呵呵呵呵……”
又开始尬笑了……
李佩芸礼貌微笑，没说话。
道路两边从田垄、到山坡、再到零散的小平房，最后开始出现连成串的热闹商铺。
天色从明亮到渐暗，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弄堂口。
雕花门头、老虎窗，砌得严严整整的清水红砖，看得出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
李佩芸总感觉自己好像在电视上看过这里，忽然真的成了其中的一份子，她还有些恍惚。
被拉着一路穿过弄堂到了最里面，走近门里，地面铺了红白瓷砖，头顶还有瑰丽明亮的硕大吊灯，李佩芸震惊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给穿回去了。
怎么比她21世纪的家还要豪华，还要现代？
“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佩芸。”
顾复生的妈妈顾青萍笑着接过了李佩芸手里的蓝布包，示意她往二楼去。
沉浸在富丽堂皇中的李佩芸，没注意到顾青萍和丈夫顾远道暗自交换的眼色，应了声就乖乖跟着上了二楼。
很有设计感的雕花木门，握着金属把手往里推，黑漆漆的一片。
“开关在哪儿？”
砰——
顾青萍突然用力一推，把门在李佩芸身后关上。
听着上锁的声音传来，李佩芸懵了。
“顾姨？”
“乖孩子，苦了你了，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生了这么个混世魔王，也只能想着娶个媳妇儿让他收收心了……”
“什么意思？”
混世魔王？
不是病入膏肓么？
咕咚咽了口口水，寂静的黑色房间里，好大一声。
门外已经没了声音，李佩芸没办法，尝试着摸索灯的开关。
一般应该就在门口。
啪——
灯亮了，刺眼的白光照得李佩芸用手背挡了挡。
等差不多适应了，她就看见了硕大双人床上的那个被绳子捆着的男人。
脸和之前付翠文递给原身的照片一样，很有些文质彬彬的阴郁变态那味儿，但再往下看，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他穿着白色工装背心，手臂上的肌肉形状清晰可见，贴身背心勾勒出了他的腰线，很流畅，没有一丝赘肉。
身高腿长，体格匀称，这要放在现代，妥妥的男团门面担当，选修断层第一的主。
“你好？”
李佩芸试探性地往那边走了一步。
“别过来。”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鹰隼一般，但又很快暗了暗，像是在忍者什么。
他的声音低哑：“他们给我下了药，你别过来，想办法走。”
“what？”
顾复生挑眉：“你还会英文？”
李佩芸：“现在的重点难道是这个？”
顾复生勾起嘴角：“友情提示，他们绑的绳子是浸了水又暴晒过的老麻绳，你懂吧？再不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没法保证。”
李佩芸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你是练家子么？”
顾复生皱眉：“目前为止打架没输过，这个算么？”
“哦……”李佩芸耸耸肩，“那你还有帮手么？”
顾复生被问题的无厘头程度给逗笑了：“没有，怎么？你想找帮手？”
“那就没事了。”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的力气确实比自己小太多，但利用巧劲儿解决一个被下了药脑子不清醒的人，问题还是不大的。
“喂，你在干嘛？”
见李佩芸突然大踏步走过来，甚至还弯下了腰，顾复生有些慌。
李佩芸的身材很好，腰细腿长，皮肤又白，温热的身子一贴过来，顾复生当下就起了反应，想抬手去挡，结果忘了手还被捆着，就听卡卡两声，顾复生顿时就吓得不敢动了。
“喂，我没开玩笑，我要再动两下，这绳子就真该断了。”
“嗯。”
李佩芸没顾得上搭理顾复生，她从顾复生身下扯出了床单，牙齿咬着用力一扯，就把床单撕成了好几条。
“你不是吧……”
顾复生有些猜到，但还是不太敢相信。
李佩芸的动作很麻利，三两下就用床单又给顾复生巩固了一遍。
“还来？”
见李佩芸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顾复生有些头疼。
“嗯，你那里得解决一下。”
意识到李佩芸指的是哪里，顾复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瞬间蔓延到整个脖子。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都不会害臊的么！”
李佩芸笑了：“又不是我被下了药，我害什么臊？”
见李佩芸居然拿了个烟灰缸过来，顾复生终于害怕起来，开始挣扎着想要脱困。
干裂的麻绳很快就被他挣断，但后来被李佩芸沾了水又打了卷的床单却怎么都挣不断。
“你到底想干嘛？”
顾复生绝望了。
当烟灰缸被绑在他那里的那一刻，顾复生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奇耻大辱这四个字。
“感觉怎么样？”
见李佩芸居然还能饶有兴致的问，顾复生冷脸看过来，“你完了。”
李佩芸只是笑，转身又去接了一大盆水，噗的对着顾复生就是一泼。
秋末，气温已经偏低，这么大一盆冷水泼上来，顾复生当时就打起了哆嗦。
“老子告告告告诉你，你你你绝对完蛋了！”
李佩芸没搭话，她已经猜出来七八分顾复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病入膏肓是假，惹是生非才是真。
只是看他这幅死守贞操的样子，李佩芸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道德上的问题，可能就是脾气烈了点，直性子，不过他这个年纪嘛，也正常。
只是没想到自己活了两辈子，居然还会遇到救纨绔这种戏码，她一时间还没想好要不要接。
“行了，要是还不舒服就叫我一声，我再给你泼一盆。”
李佩芸说完，居然就二话不说也爬上了床，缩到没被淋湿的那一侧，用厚被子裹了，准备睡觉。
“喂！”
“喂？！”
“喂喂喂！！！”
“不舒服了？”
“不是，没有，你睡吧。”
顾复生浑身一哆嗦，冰凉的水流进嘴里，当下就清醒了。
几个半大小子，带着个小萝卜头，鬼鬼祟祟地往间小屋窗子摸去。
“也没下雨怎么你家地面上这么多水？”
“可能是我娘收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是么？你小子可别想着耍滑头。”
“哦哟陆哥，我哪里会敢的？回了学校还要多仰仗你们照顾我的！”
“谅你也不敢！——这是什么！”
哗地一片亮光闪过，火苗哧的升起老高，焰色消去后，灰白的墙面上几个硕大的红字——害我女儿，不得好死！
血色液体顺着笔画蜿蜒流淌，诡异恐怖。
“啊——！！！！”
李增光当时就不行了，一屁股倒坐在地上，扯着陆明的胳膊嗷嗷尖叫，“不要啊，爸爸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大哥，这……”
李增光的声音太大，周边的几户人家看着就先后亮起了灯，响起了淅淅擦擦的起床声。
万年跟班宁富也被吓得不轻，但有年龄在，到底没像李增光吓得那样惨烈，勉强稳着压低声音问陆明该怎么办。
“撤！”
要真被周围人抓到，不死也得被家里打掉层皮。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拽开李增光就往回跑。
路上很多石头，本来是用来固土的，来的时候不觉得，但在院子里踩了水，潮湿的塑料鞋底再加上光滑的鹅卵石，一踩一个准。
“册那！”
陆明刚勉强站住就被宁富扯着摔了个屁股墩。
“放手！”
“陆哥我站不稳！”
“你当我就站得稳么！”
“噗嗤——”
躲在房里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佩芸听了这话，终于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压抑已久的内心也终于畅快了些。
四周邻里三五成群地先后过来，见着眼前的一幕，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啧，又是那两个不着四六的！看着吧，迟早得被抓紧去吃牢饭！”
“我看也是，哦哟，怎么乖孩子小增光也跟他们一起哦？”
“啧，该不会是……作孽哟……”
“好啊你个陆明，居然还敢带坏我家增光？看我不打死你！”
慢了半拍跑出门的付翠文见了这幅场面，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这可是他们李家唯一的男丁了，独苗苗，这要是被那两个流氓带坏了，她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得溅他们一身血！
付翠文拿着个拖鞋就张牙舞爪地冲了出去。
头发被风吹着扬在身后，月光照在上半张脸上，活像个午夜煞面修罗。
“诶，字呢？”
见没什么事，大家也都散了。
就剩还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李增光，呆呆地指着灰白的墙面，疑惑上面的血字怎么突然不见了。
“还诶！再让我抓到你跟他们玩，看我不打掉你一层皮来！”
气势汹汹的付翠文拎起李增光就往屋里走，没几下就传来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那个年代，谁家不是棍棒教育，早都听习惯了，于是仅剩的几个看热闹的也都慢慢走开。
屋子里的李佩芸见了，心情颇好地拢了拢被子，闭上眼睛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李佩芸被付翠文叫着起了个大早。
一辆锃亮的黑色红旗车就停在大门口，顾家父母眉开眼笑的望着李佩芸，很热情，但热情得很诡异。
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但活到她这个份上，李佩芸也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怕的了。
比起疑惑，她反而更好奇。
顾家父母给了整一千块钱给付翠文，然后还提了一箱苹果三包糕点，把付翠文收得咯咯直笑，眼睛珠子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诶诶，介绍信那些我都和证件一起放到佩芸口袋里了……”
两家相谈甚欢，她这个真正要结婚的反而被晾在了一边。
上了车，夫妻两时不时就转过头来对着李佩芸呵呵笑一会儿。
“佩芸啊，我家那个孩子——咳，没事，回头你看了就知道了，呵呵呵呵……”
又开始尬笑了……
李佩芸礼貌微笑，没说话。
道路两边从田垄、到山坡、再到零散的小平房，最后开始出现连成串的热闹商铺。
天色从明亮到渐暗，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弄堂口。
雕花门头、老虎窗，砌得严严整整的清水红砖，看得出都是用的上好的材料。
李佩芸总感觉自己好像在电视上看过这里，忽然真的成了其中的一份子，她还有些恍惚。
被拉着一路穿过弄堂到了最里面，走近门里，地面铺了红白瓷砖，头顶还有瑰丽明亮的硕大吊灯，李佩芸震惊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给穿回去了。
怎么比她21世纪的家还要豪华，还要现代？
“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佩芸。”
顾复生的妈妈顾青萍笑着接过了李佩芸手里的蓝布包，示意她往二楼去。
沉浸在富丽堂皇中的李佩芸，没注意到顾青萍和丈夫顾远道暗自交换的眼色，应了声就乖乖跟着上了二楼。
很有设计感的雕花木门，握着金属把手往里推，黑漆漆的一片。
“开关在哪儿？”
砰——
顾青萍突然用力一推，把门在李佩芸身后关上。
听着上锁的声音传来，李佩芸懵了。
“顾姨？”
“乖孩子，苦了你了，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生了这么个混世魔王，也只能想着娶个媳妇儿让他收收心了……”
“什么意思？”
混世魔王？
不是病入膏肓么？
咕咚咽了口口水，寂静的黑色房间里，好大一声。
门外已经没了声音，李佩芸没办法，尝试着摸索灯的开关。
一般应该就在门口。
啪——
灯亮了，刺眼的白光照得李佩芸用手背挡了挡。
等差不多适应了，她就看见了硕大双人床上的那个被绳子捆着的男人。
脸和之前付翠文递给原身的照片一样，很有些文质彬彬的阴郁变态那味儿，但再往下看，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他穿着白色工装背心，手臂上的肌肉形状清晰可见，贴身背心勾勒出了他的腰线，很流畅，没有一丝赘肉。
身高腿长，体格匀称，这要放在现代，妥妥的男团门面担当，选修断层第一的主。
“你好？”
李佩芸试探性地往那边走了一步。
“别过来。”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鹰隼一般，但又很快暗了暗，像是在忍者什么。
他的声音低哑：“他们给我下了药，你别过来，想办法走。”
“what？”
顾复生挑眉：“你还会英文？”
李佩芸：“现在的重点难道是这个？”
顾复生勾起嘴角：“友情提示，他们绑的绳子是浸了水又暴晒过的老麻绳，你懂吧？再不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没法保证。”
李佩芸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你是练家子么？”
顾复生皱眉：“目前为止打架没输过，这个算么？”
“哦……”李佩芸耸耸肩，“那你还有帮手么？”
顾复生被问题的无厘头程度给逗笑了：“没有，怎么？你想找帮手？”
“那就没事了。”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的力气确实比自己小太多，但利用巧劲儿解决一个被下了药脑子不清醒的人，问题还是不大的。
“喂，你在干嘛？”
见李佩芸突然大踏步走过来，甚至还弯下了腰，顾复生有些慌。
李佩芸的身材很好，腰细腿长，皮肤又白，温热的身子一贴过来，顾复生当下就起了反应，想抬手去挡，结果忘了手还被捆着，就听卡卡两声，顾复生顿时就吓得不敢动了。
“喂，我没开玩笑，我要再动两下，这绳子就真该断了。”
“嗯。”
李佩芸没顾得上搭理顾复生，她从顾复生身下扯出了床单，牙齿咬着用力一扯，就把床单撕成了好几条。
“你不是吧……”
顾复生有些猜到，但还是不太敢相信。
李佩芸的动作很麻利，三两下就用床单又给顾复生巩固了一遍。
“还来？”
见李佩芸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顾复生有些头疼。
“嗯，你那里得解决一下。”
意识到李佩芸指的是哪里，顾复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瞬间蔓延到整个脖子。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都不会害臊的么！”
李佩芸笑了：“又不是我被下了药，我害什么臊？”
见李佩芸居然拿了个烟灰缸过来，顾复生终于害怕起来，开始挣扎着想要脱困。
干裂的麻绳很快就被他挣断，但后来被李佩芸沾了水又打了卷的床单却怎么都挣不断。
“你到底想干嘛？”
顾复生绝望了。
当烟灰缸被绑在他那里的那一刻，顾复生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奇耻大辱这四个字。
“感觉怎么样？”
见李佩芸居然还能饶有兴致的问，顾复生冷脸看过来，“你完了。”
李佩芸只是笑，转身又去接了一大盆水，噗的对着顾复生就是一泼。
秋末，气温已经偏低，这么大一盆冷水泼上来，顾复生当时就打起了哆嗦。
“老子告告告告诉你，你你你绝对完蛋了！”
李佩芸没搭话，她已经猜出来七八分顾复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病入膏肓是假，惹是生非才是真。
只是看他这幅死守贞操的样子，李佩芸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道德上的问题，可能就是脾气烈了点，直性子，不过他这个年纪嘛，也正常。
只是没想到自己活了两辈子，居然还会遇到救纨绔这种戏码，她一时间还没想好要不要接。
“行了，要是还不舒服就叫我一声，我再给你泼一盆。”
李佩芸说完，居然就二话不说也爬上了床，缩到没被淋湿的那一侧，用厚被子裹了，准备睡觉。
“喂！”
“喂？！”
“喂喂喂！！！”
“不舒服了？”
“不是，没有，你睡吧。”
顾复生浑身一哆嗦，冰凉的水流进嘴里，当下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