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不想哭来着……”
桑时昕脸上滑落两行清泪，盯着眼前这张为她慌了神的脸，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什么鬼！真是见了鬼王还撞鬼！
她突然哭什么！控制不住啊！
女孩温热的泪水滴在男人的手背上，萧憬感觉自己的心在被猛兽撕咬般疼痛。起身，一把将女孩揽入怀中，声音低哑，“潇潇，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他不敢看她充满泪水的双眼，因为会想起幽冥地狱那灌满血与泪的绝望的双眸。
就是这一眼分别，他怀着无尽的自责与痛苦等了三世，九十年，三万多个辗转难眠的黑夜，才再次看到她的笑脸。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相拥，桑时昕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见了站在后院门口的凌澈。
凌澈一步一步走向二人，冷冷地看着男人抚在少女头发上的那只手，快要将其盯穿，“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憬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眸间燃火的看着他，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霎那间压下情绪，悠悠转眸，“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凌澈，你也没睡啊？”
少年将目光转向她，见她眼角泛红，顿时眉头一皱，一把拍掉了男人还搭在她头上的那只手，抓起少女的一只胳膊就往身后拉。
哪知萧憬也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女孩的另一只手。
凌澈眉间已有怒色，“你想干什么？”
哪知男人根本不理他，而是一脸无辜地看向桑时昕。
少女被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
三、二、一……甩！
桑时昕两边用了同样的力气，想将自己的胳膊和手挣脱出来，凌澈见她用了这么大的劲儿甩，怕拽疼了她，一把松开了。
反观萧憬，他宁愿跟着少女甩的角度扭来扭曲自己的身体，那只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她，不愿意松开。
桑时昕看向他，又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向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
谁知眼前这个令外界闻风丧胆的鬼王大人，竟像个撒泼的孩子一般，摇一次头说一个字，“我……不……放……”
桑时昕没辙，萧憬的力气大的要命，他要是不主动放手，估计要得把胳膊截肢才能挣脱开。
“凌澈，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女的一只手被紧紧拉着，只能转过身无奈开口。
“我想的是哪样？”
桑时昕从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模样，平常欢脱活泼的少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凌澈沉着声，但看向少女的眼神像是带着一丝哀求，千万别说是。
桑时昕闻声，侧身看向紧紧握着他的人，她……喜欢他吗？
“不是。”
“是。”
少女回答的是前者，而萧憬则不假思索的说了后者。
桑时昕震惊的看向他，却只见萧憬淡淡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是我心悦于她。”
凌澈不论这新加的后半句究竟是哪种意思，他只愿意相信后者，他一厢情愿。
“那就好。在没有确认对方的心意之前，请不要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举止。”
凌澈冷哼一声，看向男人的目光这才柔和了些许。
“夜已深，崖边风寒重，妹妹早些休息吧。”
萧憬还是不理睬少年的话，依旧眉眼带笑的看着少女，后退三步，化作一缕黑烟，离开了。
“小师妹！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凌澈见他走了，又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
桑时昕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不在焉的，“就睡不着呗，出来走走。”
凌澈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眸色微深，但还是装作无事发生，扳着她的肩膀带她往回走，“走了小师妹！都快冷死人了！”
到后院门口时，桑时昕脚步定在了原地，凌澈松开手，偏头看她，“怎么了小师妹？”
“凌澈，他不是萧衍。”
桑时昕还是觉得此刻就告诉他比较好，那日在碧落阁门口，他没听见爹爹和萧憬的对话，自然还蒙在鼓里。
少年闻言，不以为意，“我知道啊，他是婴归嘛，天香楼的主人。”
桑时昕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手腕上的是瘟厄银蛟啊！你看你，这就是就不好好看书的后果，上次试仙大会说那崔憬的真身九头圣鸾你也不知。”
听到崔憬和九头圣鸾两句，桑时昕咽了咽口水。这件事现在就告诉他吗？
算了，她自己还没弄清楚。等到时候一切清晰明了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妹，你千万不能被他迷了心窍，我给你说，他就是个狐狸精！”
凌澈说的一本正经，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狐狸精？此话怎讲？”
凌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语气中满满的醋意，“你还问我？你可一定不能被他迷惑了，他可是鬼王，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坏算盘。”
桑时昕本想脱口而出他不是坏人，低眸看了眼方才被松开的那只手，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地就被那炼丹阁的药灵喊了起来，坐到那大火炉跟前整理配方，然后送进火炉里。
“哈…”桑时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头发乱糟糟的，“这是第几颗了？”
凌澈也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我看看…二百五十颗。”
一听到这个数字，少女本来迷迷瞪瞪的眼神忽然变得澄澈起来，“那太好了！还有一半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恰好今天也是你关禁闭的第三天，我关禁闭的第二天，也算是陪你一大半了！”
见她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凌澈也逐渐精神抖擞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勤奋了？”
桑时昕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元气满满，手底下火速的捣鼓着丹药的配方，“你刚刚一说二百五我才想起来，加上涂灵魂丹的那次我已经收集够一半的妖兽魂丹了！还有从这离开后我就要继续去岐幻森林！看来离我重塑攻击系金丹的日子不远了！”
“原来是这个！那我也快点弄！一起炼够五百颗，再去陪你收集五百颗魂丹！”
凌澈手底下也忙活起来。
“不行，太乙真人说只能我一个人去。”桑时昕将已经配好的全部抱在怀里，走到大火炉的入材口，齐刷刷扔了进去。
少年趁她不注意，将自己的坐垫往桑时昕那边挪了挪，“我知道啊！我只是陪你去，魂丹你自己剖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赶在日落西山之前，还真叫他们给练出了五百颗。
桑夜看着通天镜里两个头发跟鸡窝似的的孩子，脸还被熏的黑黑的，嘴角微微绽开一抹笑，“好了，回来吧。”
这边一拂手，那边炼丹阁的结界立马从中心点消散了去。
“我先走！我要去洗澡！”
“我先！我都呆了三天了！”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挤着，朝门口冲了出去。桑夜宠溺的摇摇头，将通天镜收回手中。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桑时昕起早贪黑地在岐幻森林里猎兽。
有时候凌澈会光明正大跟她一起去，陪着她说说话什么的。有时候少年嘴上说着累死了你自己去，实际上还是偷偷跟在少女后面帮她打几只恶狗，杀些偷袭的小妖兽什么的。
这九十天里，她一次也没有去吃喝玩乐过，她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闲下来的时间。
因为她只要一放空，一走神，就会想起在炼丹阁的紫藤树下，萧憬向后退的那三步。
是她亲口说了“不是”这两个字，是她亲自推开他的。现在这又是在烦恼些什么呢？
夜晚，桑时昕独自坐在碧落阁的阶梯上，盯着手中的空间方盒，四百九十九颗了……
正当她盯着空间方盒里的镜像时，一片雪花融化在她的手背上，少女抬眸，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晚，常年里十一月中旬就会飘雪了，如今是十二月一日，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萧憬了。
桑时昕猛的摇了摇头，不许想，别想了。
手腕上的银铃仍然在，她时不时的会故意让它响的很大声，但再也没有听到那句温柔的“妹妹”。
她真是魔怔了，老想他干什么？
第二日起来，雪已经下的淹没了院中的第二层石阶。
桑时昕披上一件浅粉色棉绒斗篷，踩着淹没靴子的厚雪，去取这最后一颗魂丹。
太乙真人当年说的是一颗千年妖丹。
其中包括一百颗百年魂丹，两百颗中阶妖兽的魂丹，还有五十颗飞兽的魂丹，五十颗走兽的魂丹和五十颗水兽的魂丹，剩下四十九颗得是花妖的魂丹。
她是按照由难至易的顺序收集的，所以这最后一天，她只要收够四十九颗花妖丹就够了。
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桑时昕早已冻的手脚僵硬，这花妖遍地都是，她只在岐幻森林的外缘便收够了四十八颗。
唯独这最后一颗，她只要杀死这花妖，准备将魂丹收入空间方盒时，魂丹就会立即消散。
一次、两次、三次……桑时昕走了一路，杀了一路，但这最后一颗就是无法取得。
她这才怀疑地看向四周，可除了白茫茫的雪地，甚至连一些怕寒的妖兽都不愿意动弹，更别提什么人有闲心去捣乱了。
少女隐隐猜到一些由头，但她立马将这想法摈弃干净，她不愿去相信那样的结局。
于是她继续，锲而不舍的继续挖着花妖的魂丹，这次她没有立即剖出，动作停滞在半空中，对着空无一人的森林开口，“我不管你是谁，请不要再阻挠我了，让我试一试吧。”
果不其然，这一次，她顺利的挖下了这第五百颗魂丹，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空间方盒中。
少女用冻的通红的双手捧着空间方盒，一步一步往森林的出口走去。
集齐魂丹的这一刻到来了，就在她准备踏出岐幻森林分界线的那一刻，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十七年来，这声音她听了无数次，严厉的、温柔的、生气的、开心的，可唯独不应该今天这样愧疚的语气。
“昕儿……爹爹对不起你。”
桑时昕脸上滑落两行清泪，盯着眼前这张为她慌了神的脸，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什么鬼！真是见了鬼王还撞鬼！
她突然哭什么！控制不住啊！
女孩温热的泪水滴在男人的手背上，萧憬感觉自己的心在被猛兽撕咬般疼痛。起身，一把将女孩揽入怀中，声音低哑，“潇潇，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他不敢看她充满泪水的双眼，因为会想起幽冥地狱那灌满血与泪的绝望的双眸。
就是这一眼分别，他怀着无尽的自责与痛苦等了三世，九十年，三万多个辗转难眠的黑夜，才再次看到她的笑脸。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相拥，桑时昕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见了站在后院门口的凌澈。
凌澈一步一步走向二人，冷冷地看着男人抚在少女头发上的那只手，快要将其盯穿，“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憬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眸间燃火的看着他，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霎那间压下情绪，悠悠转眸，“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凌澈，你也没睡啊？”
少年将目光转向她，见她眼角泛红，顿时眉头一皱，一把拍掉了男人还搭在她头上的那只手，抓起少女的一只胳膊就往身后拉。
哪知萧憬也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女孩的另一只手。
凌澈眉间已有怒色，“你想干什么？”
哪知男人根本不理他，而是一脸无辜地看向桑时昕。
少女被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
三、二、一……甩！
桑时昕两边用了同样的力气，想将自己的胳膊和手挣脱出来，凌澈见她用了这么大的劲儿甩，怕拽疼了她，一把松开了。
反观萧憬，他宁愿跟着少女甩的角度扭来扭曲自己的身体，那只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她，不愿意松开。
桑时昕看向他，又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向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
谁知眼前这个令外界闻风丧胆的鬼王大人，竟像个撒泼的孩子一般，摇一次头说一个字，“我……不……放……”
桑时昕没辙，萧憬的力气大的要命，他要是不主动放手，估计要得把胳膊截肢才能挣脱开。
“凌澈，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女的一只手被紧紧拉着，只能转过身无奈开口。
“我想的是哪样？”
桑时昕从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模样，平常欢脱活泼的少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凌澈沉着声，但看向少女的眼神像是带着一丝哀求，千万别说是。
桑时昕闻声，侧身看向紧紧握着他的人，她……喜欢他吗？
“不是。”
“是。”
少女回答的是前者，而萧憬则不假思索的说了后者。
桑时昕震惊的看向他，却只见萧憬淡淡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是我心悦于她。”
凌澈不论这新加的后半句究竟是哪种意思，他只愿意相信后者，他一厢情愿。
“那就好。在没有确认对方的心意之前，请不要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举止。”
凌澈冷哼一声，看向男人的目光这才柔和了些许。
“夜已深，崖边风寒重，妹妹早些休息吧。”
萧憬还是不理睬少年的话，依旧眉眼带笑的看着少女，后退三步，化作一缕黑烟，离开了。
“小师妹！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凌澈见他走了，又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
桑时昕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不在焉的，“就睡不着呗，出来走走。”
凌澈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眸色微深，但还是装作无事发生，扳着她的肩膀带她往回走，“走了小师妹！都快冷死人了！”
到后院门口时，桑时昕脚步定在了原地，凌澈松开手，偏头看她，“怎么了小师妹？”
“凌澈，他不是萧衍。”
桑时昕还是觉得此刻就告诉他比较好，那日在碧落阁门口，他没听见爹爹和萧憬的对话，自然还蒙在鼓里。
少年闻言，不以为意，“我知道啊，他是婴归嘛，天香楼的主人。”
桑时昕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手腕上的是瘟厄银蛟啊！你看你，这就是就不好好看书的后果，上次试仙大会说那崔憬的真身九头圣鸾你也不知。”
听到崔憬和九头圣鸾两句，桑时昕咽了咽口水。这件事现在就告诉他吗？
算了，她自己还没弄清楚。等到时候一切清晰明了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妹，你千万不能被他迷了心窍，我给你说，他就是个狐狸精！”
凌澈说的一本正经，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狐狸精？此话怎讲？”
凌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语气中满满的醋意，“你还问我？你可一定不能被他迷惑了，他可是鬼王，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坏算盘。”
桑时昕本想脱口而出他不是坏人，低眸看了眼方才被松开的那只手，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地就被那炼丹阁的药灵喊了起来，坐到那大火炉跟前整理配方，然后送进火炉里。
“哈…”桑时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头发乱糟糟的，“这是第几颗了？”
凌澈也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我看看…二百五十颗。”
一听到这个数字，少女本来迷迷瞪瞪的眼神忽然变得澄澈起来，“那太好了！还有一半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恰好今天也是你关禁闭的第三天，我关禁闭的第二天，也算是陪你一大半了！”
见她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凌澈也逐渐精神抖擞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勤奋了？”
桑时昕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元气满满，手底下火速的捣鼓着丹药的配方，“你刚刚一说二百五我才想起来，加上涂灵魂丹的那次我已经收集够一半的妖兽魂丹了！还有从这离开后我就要继续去岐幻森林！看来离我重塑攻击系金丹的日子不远了！”
“原来是这个！那我也快点弄！一起炼够五百颗，再去陪你收集五百颗魂丹！”
凌澈手底下也忙活起来。
“不行，太乙真人说只能我一个人去。”桑时昕将已经配好的全部抱在怀里，走到大火炉的入材口，齐刷刷扔了进去。
少年趁她不注意，将自己的坐垫往桑时昕那边挪了挪，“我知道啊！我只是陪你去，魂丹你自己剖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赶在日落西山之前，还真叫他们给练出了五百颗。
桑夜看着通天镜里两个头发跟鸡窝似的的孩子，脸还被熏的黑黑的，嘴角微微绽开一抹笑，“好了，回来吧。”
这边一拂手，那边炼丹阁的结界立马从中心点消散了去。
“我先走！我要去洗澡！”
“我先！我都呆了三天了！”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挤着，朝门口冲了出去。桑夜宠溺的摇摇头，将通天镜收回手中。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桑时昕起早贪黑地在岐幻森林里猎兽。
有时候凌澈会光明正大跟她一起去，陪着她说说话什么的。有时候少年嘴上说着累死了你自己去，实际上还是偷偷跟在少女后面帮她打几只恶狗，杀些偷袭的小妖兽什么的。
这九十天里，她一次也没有去吃喝玩乐过，她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闲下来的时间。
因为她只要一放空，一走神，就会想起在炼丹阁的紫藤树下，萧憬向后退的那三步。
是她亲口说了“不是”这两个字，是她亲自推开他的。现在这又是在烦恼些什么呢？
夜晚，桑时昕独自坐在碧落阁的阶梯上，盯着手中的空间方盒，四百九十九颗了……
正当她盯着空间方盒里的镜像时，一片雪花融化在她的手背上，少女抬眸，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晚，常年里十一月中旬就会飘雪了，如今是十二月一日，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萧憬了。
桑时昕猛的摇了摇头，不许想，别想了。
手腕上的银铃仍然在，她时不时的会故意让它响的很大声，但再也没有听到那句温柔的“妹妹”。
她真是魔怔了，老想他干什么？
第二日起来，雪已经下的淹没了院中的第二层石阶。
桑时昕披上一件浅粉色棉绒斗篷，踩着淹没靴子的厚雪，去取这最后一颗魂丹。
太乙真人当年说的是一颗千年妖丹。
其中包括一百颗百年魂丹，两百颗中阶妖兽的魂丹，还有五十颗飞兽的魂丹，五十颗走兽的魂丹和五十颗水兽的魂丹，剩下四十九颗得是花妖的魂丹。
她是按照由难至易的顺序收集的，所以这最后一天，她只要收够四十九颗花妖丹就够了。
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桑时昕早已冻的手脚僵硬，这花妖遍地都是，她只在岐幻森林的外缘便收够了四十八颗。
唯独这最后一颗，她只要杀死这花妖，准备将魂丹收入空间方盒时，魂丹就会立即消散。
一次、两次、三次……桑时昕走了一路，杀了一路，但这最后一颗就是无法取得。
她这才怀疑地看向四周，可除了白茫茫的雪地，甚至连一些怕寒的妖兽都不愿意动弹，更别提什么人有闲心去捣乱了。
少女隐隐猜到一些由头，但她立马将这想法摈弃干净，她不愿去相信那样的结局。
于是她继续，锲而不舍的继续挖着花妖的魂丹，这次她没有立即剖出，动作停滞在半空中，对着空无一人的森林开口，“我不管你是谁，请不要再阻挠我了，让我试一试吧。”
果不其然，这一次，她顺利的挖下了这第五百颗魂丹，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空间方盒中。
少女用冻的通红的双手捧着空间方盒，一步一步往森林的出口走去。
集齐魂丹的这一刻到来了，就在她准备踏出岐幻森林分界线的那一刻，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十七年来，这声音她听了无数次，严厉的、温柔的、生气的、开心的，可唯独不应该今天这样愧疚的语气。
“昕儿……爹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