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报道,伊盟副总在半山疯人院内染病身亡,疯人院已将其尸体火花,以免病毒感染……另外有知情人报道,死者南天辰疑似伊盟董事长南城艮与兄嫂阮晴所生……”

    南城艮在西山别墅听着新闻报道,摔了手上的玻璃杯

    他那张保养甚好的面容上添上了怒意

    “一定是那个疯子,一定是她,早该弄死她”

    陪同着丈夫坐在沙发上的李娣安面上满是怯懦,她不敢出声,她畏惧丈夫的暴躁以及恶劣的脾性

    对于传言所说之事,她早已习惯,南城艮在外面情妇太多,她从不敢管,更别说跟他生气了

    但她没想到南城艮居然会跟自己的嫂子□□,她只得依旧强忍平静

    “关于南副总如何入院一事,程院长特此声明,南副总夜半醉酒倒在了医院门口,程院长善心发现收留了他,对于乐于助人的善事程院长表示自己不需要任何表彰与锦旗,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iiong总裁办公室

    南秋坐在办公椅上听着巨幕电脑上的新闻报道,她笑着轻拍桌子

    “哈哈哈哈,程齐说这话不违心吗?表彰?哈哈哈哈哈”

    寒瑜坐在它对面的座椅淡淡笑着

    “程院长确实幽默”

    南秋像是想到什么,收起笑容,看向寒瑜

    “你觉得这件事情谁的面上更难看”

    寒瑜了解她说的是□□一事接过,思索片刻

    “大概都不好看吧”

    南秋满意的点头

    “那就对了”

    南天辰死讯连同□□传言曝光,伊盟深受影响,股价大跌,对于丑闻也成为不少世家饭后谈资,南家面上无光

    南城艮根本不在意南天辰的死讯,对于这个儿子,他一直知道,但他不管不问,甚至用这个消息逼死了自己的亲哥哥,这只是他随地撒种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冷漠冷血唯自己独尊,年过古稀却依旧不放权,依旧是伊盟最高位

    但丑闻放逐大众对于他来说是最打的羞辱,他爱极了面子,总爱在外面立上爱妻爱子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的人设

    从前养情妇,或是浪荡,都会妥善收场,□□曝光他的形象破碎一地

    西山别墅的餐厅

    他坐在主席位,李娣安安安静静坐在他左手边的垂下头,没有动筷

    右手边是他的儿子南欲峰,他早已习惯父亲的脾性,若无所事的喝着酒,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他的身旁是他的第二任妻子——白盈,女人容貌较好,嫁进南家这么多年,对于现下场面她屡见不鲜,她不似李娣安怯弱

    这会她一手抚摸着旁边孩子的脊背,一手拿着筷子给他夹菜,那孩子看着有十四五岁,一张脸秀气,是南欲峰的第二个孩子,名叫南景年

    他在感受到母亲的安抚,拿着筷子夹着盘中的青笋,嚼完咽下后,抬头对上了南城艮犀利的目光,那个眼神他早已熟悉

    “我去做功课”

    说罢起身离开

    南城艮见他离开后,又看向悠闲喝酒的南欲峰 “看看你这副烂样,火都烧到眉毛了”

    南欲峰手里摇晃着酒杯平静回着

    “是烧到你的眉毛”

    视线从酒杯移到南城艮震惊的脸庞5

    “原来天辰是我的亲弟弟啊”

    又看了眼垂着眼眸的李娣安

    “你知道吗?”

    李娣娣没有抬眼,更没有回答

    南欲峰的眼神又看向父亲,含着笑意

    “自己的嫂子好玩吗?”

    南城艮气急拿起自己面前酒杯摔在他身上

    “这是你跟我说的话吗?没用的东西”

    玻璃酒杯落地,摔的稀碎:,但没有佣人进来收拾

    南欲峰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酒液依旧微笑

    “你有用?她不是还好好活着,活的比你都好”

    说完起身拉着白盈离开了餐厅

    在他们起身后,南城艮对着李娣安怒喊

    “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强拽着李娣安回房间

    事情发生后伊盟掩耳盗铃般将报道撤下,也是多此一举,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自从周沉颂回来后,四人组常聚,林君晔美曰其名寻找从前的感觉

    今天亦是,林君晔组局定在了戏雨楼

    对于伊盟发生的两件事,他们仨都知道内情,毕竟南秋什么脾性他们了解,南秋也没打算瞒他们

    寒瑜将车停在戏雨楼大门前

    南秋没有动将置物箱里的合同拿出来放在中控台上

    “你亲自去找一趟王成建,把东西拿到,我们就收工”

    寒瑜看了眼纸质合同,明了老板的意思 “是”

    南秋走下车,寒瑜驾驶车子驶离戏雨楼

    南秋今天穿了件卡其色风衣,脚上踩着同色系细高跟

    在她下车后,服务生走上前迎接,领着她走向木质楼梯

    古楼建筑风,仅有两层,楼内有座巨大表演台,这是诗情画意,南秋他们从前常来,几个人就喜欢吃吃饭听听曲,恰好这里菜品符合南秋的口味

    南秋悠悠跟着服务生走上二楼雅间,全楼视野最好的包厢

    服务生打开木质大门,南秋低头玩着手机,踩着细高跟走进去,抬头

    不同于周肆年酒吧的宽敞豪华,这里古典华美,靠着舞台的一面,檀木围栏围着,方便客人观看演出

    十人座的雅间被服务生撤走一个座椅

    南秋走向那个仅有的位置,周沉颂和谢韫竹中间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同样是靠着舞台的一面

    几个人跟她打招呼

    周肆年坐在靠着门口处,看到南秋经过

    “南老板,好久不见啊”

    南秋冷脸

    “也没多久”

    宋知鸣坐在周肆年身旁很礼貌的

    “南总好”

    南秋淡淡一句

    “你好”

    谢韫竹注视着南秋的互动

    服务生拉开椅子,她坐下,靠着椅背,又翘起腿

    谢韫竹看着她落座,薄唇弯了些弧度

    宋知鸣推了推周肆年

    “她今天没骂我”

    他旁边的徐遇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没见过找骂的”

    周沉颂看着她有些不耐训斥南秋十次聚会九次迟到

    “你能不能改改这臭毛病”

    南秋撇了他一眼

    “看不惯去死”

    身体前倾,拿起面前的餐具递给用茶水涮着勺子的林君晔,林君晔顺手接过,吐槽

    “又懒又挑”

    周沉颂看着林君晔熟练的动作,又看向林君晔旁边,坐在宋知樾领座百无聊赖吃着栗子糕看戏的沈姝

    “不是你们俩惯的吗?”

    沈姝对他一笑,继续咬栗子糕

    南秋今天心情好没理会周沉颂的吐槽

    顶风作案“啪”一下在周沉颂肩上,力度刚刚好

    “倒杯茶,我漱漱口”

    周沉颂听她指令

    “你使唤狗呢?”

    南秋笑了笑回他 “你还不如狗”

    恰此时南秋面前出现一双拿着一杯桂花茶的手,南秋扭头看向为她倒茶的谢韫竹,她伸手结果,触摸到了谢韫竹的指尖

    “谢谢”

    周沉颂戏谑眼神看着二人

    周肆年看完热闹,点评一样,说道

    “感觉南老板和我哥之间火药味好重,他们一直这样吗?”

    沈姝夹起盘子里的春卷,吃起来,听到周肆年的问题,头都没抬,随口说道

    “也不是,打群架的时候就很和谐”

    宋知鸣吃着白切鸡满脸好奇问道

    “他们俩还打过群架?多少人的群架”

    林君晔举着筷子,停了下要夹陈皮牛肉丸的动作,想了想淡淡一句

    “也就三四十人”

    旁边端着盛有鱼片汤的瓷碗的徐遇舟惊愕,咽下鱼片

    “三四十?他们俩?”

    林君晔嚼着牛肉丸点点头,看了眼当事人,一个悠闲喝了口茶,用着私筷夹着蒸笼里的虾饺,吃起来

    那个放有虾饺的蒸笼被人放在她面前,林君晔了然,在看向谢韫竹,他正眼晗笑意看着南秋吃

    一个正吃着自己推荐的牛肉丸

    林君晔收回视线,暗笑了一瞬

    周肆年吃完鼓汁蒸凤爪,抬起头再次发问

    “那他们俩战绩怎么样?谁人头收的多”

    南秋眼都没抬咽下最后一口虾饺

    “我”

    谢韫竹看她吃完虾饺又将没有刺的香煎带鱼放在她盘子里,低声跟她说

    “再吃块鱼”

    南秋疑惑看向他,谢韫竹手里还拿着刚才挑鱼刺的公筷,那双眼睛温柔极了

    “这是你的爱好吗?”

    谢韫竹皱眉“什么?”

    南秋挑了眼餐盘“伺候人吃饭”

    谢韫竹眼中笑意 “是啊,我的爱好”

    南秋小幅度摇了摇脑袋,一副没救了的神情,看了眼鱼片

    她不讨厌海鲜但很少吃,因为懒

    夹了起来,吃了口

    周沉颂没注意两人私语,因为这桌子上偷偷说话的太多了,就比如他林君晔旁边的沈姝和宋知樾,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

    周沉颂放下筷子看向吃鱼的南秋,诧异,又看了眼低头挑鱼刺的谢韫竹,理解

    又将目光返回南秋

    “张羌那次谁胳膊被砍一刀,好意思说是自己”

    谢韫竹挑鱼刺的手顿了顿,看向没什么反应继续嚼鱼肉的南秋

    眼中冷了冷,又将那块挑完刺的鱼肉夹给她

    宋知鸣一口菜咽下,抓住重点惊讶问道

    “砍?他们打架真刀真枪啊?”

    沈姝喝着汤,微笑回他

    “对啊”

    南秋想起来那次,咽下鱼肉,吃了口谢韫竹放在她面前的蜂蜜桂花炖奶,咽下

    看向周沉颂眼中没什么好情绪

    “你好意思提,那次要不是你在那站着跟傻逼一样,我能被砍,我都不想说你,你一个人不动,你打什么架啊?你去寺庙当菩萨得了”

    沈姝和林君晔见怪不怪继续吃着

    宋知樾注意力都在沈姝的举动上

    其他几个停下吃菜动作看着两人争吵

    周沉颂放下筷子喝了口茶

    ”我没动?你搞笑呢?你旁边那个屌丝拿着电棍你是没看到是吧?我TM是不是去扔他的烂棍,免得你被电死”

    南秋低头吃着炖奶回他

    “谢谢你奥,大善人,我差点被电死”

    周沉颂看着她

    忆起当时场景,刀子朝他捅来,南秋伸手去拉他,结果那个小人给了她一,还被砍一刀,胳膊缝了七针

    周沉颂没再争执,低头拿起茶水一口喝完

    林君晔调侃

    “你是水牛啊?”

    周肆年刨根问底

    “但是你们俩为什么打群架啊?”

    周沉颂淡淡一句

    “她出老千,被人发现了”

    被污蔑的南秋放在勺子

    “我真服了,是他们输不起,我TM什么时候出过老千”

    又看了眼若无其事的林君晔,小声一句

    “什么锅配什么盖”

    周沉颂又一句

    “然后她一句,不想给钱就给命,来了三十多个,索我们俩的命”

    “结局如何?”

    “她把人家场子砸了”

    宋知鸣感叹

    “南总以前就这么桀骜不驯啊?”

    林君晔挥手纠正他

    “不不不,她现在弱化了,你是没见过她高中那副狂拽模样,谁都看不上,那个眼神看人跟看狗一样”

    谢韫竹视线一直留在南秋,这会南秋又低头喝上炖奶

    还好,他见过那个光彩夺目的南秋

    谢韫竹心说

    宋知鸣像是想起什么,有点懂了一样说到

    “原来那时候南总是瞧不上我哥的订婚宴,才不来是吧”

    沈姝停下动作,抬头看向舀少动作停顿半刻的南秋

    “不会,她那时候有事”

    周沉颂沉默给南秋夹了个素春卷,像是在安抚她,南秋一手捏着汤勺,看了眼春卷,拿起私筷夹起来扔他碗里,周沉颂笑了笑只得自己夹起来吃掉

    那场订婚宴他们三个只有林君晔到场

    一个被流放,一个被追杀

    沉默许久的宋知樾猝然开口

    “所以三位,婚礼都会到场吧”

    南秋思绪飘回,不屑一句,眼都没抬,舀着勺

    “结不结婚都不知道呢?哪来的婚礼”

    说完又吃了一口,咽下,放下勺子,谢韫竹看了眼,南秋没喝完,剩了不少

    “给我尝尝”

    南秋看向谢韫竹眼中不少诧异

    “你要不去瞧瞧吧”

    上次喝她喝过的酒,这次要吃她没吃完的甜品,南秋不理解,她记得他们不久前发生了难堪的局面,南秋还警告过他,这是忘了吗?

    谢韫竹没理会南秋的话,伸手端过炖奶就着南秋用过的勺子,吃了口

    南秋看到这一瞬,不是反感,不是暴躁,不是生气,不是愤怒,甚至没有嫌他太没分寸

    这种情绪是稀有的动容,心脏漏跳半拍

    她看着谢韫竹吃自己吃过食物

    林君晔注意到这一幕,怼了怼周沉颂

    “我们赌一下,你妹妹还能疯多久,我赌一年之内”

    周沉颂看了眼那两人,又看向等待自己答案的林君晔

    “十二个月之内”

    林君晔又怼了怼旁边的沈姝

    “365天之内”

    他们仨小声密谋

    宋知樾给沈姝夹完菜,不解看向视线留在谢韫竹身上的南秋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反感这场联姻”

    南秋收回视线

    谢韫竹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南秋

    她喝了口桂花茶,回了句

    “封建产物”

    谢韫竹听到后认同回道

    “确实”

    宋知樾听到谢韫竹加入,皱眉

    “你凑什么热闹”

    谢韫竹压根没理宋知樾

    “我们家就不整联姻那套,两情相悦就好”

    南秋没看他,又喝了桂花茶

    徐遇舟静看着兄弟的举动,无奈般摇摇头,小声一句

    “没救了”

    周沉颂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南秋的肩膀

    “慢慢吃,我们俩有点事先走了”

    说着又拍了拍林君晔,林君晔跟着他一起

    叮嘱一般“不够再点奥,记周沉颂的账”

    南秋看着他俩要走也跟着起身,她本来是想蹭沈姝的车,但沈姝好像是蹭宋知樾的车来的,只好打扰他俩了,情急之下

    “哥,等等,顺路送送我”

    二人停下脚步,看向走过来的南秋,南秋抓住周沉颂的手臂,周沉颂不耐

    “你车呢?”

    南秋嬉笑

    “车没了”

    周沉颂懂了她这句话是意思,让人办事去了

    桌上几人看到这一幕

    宋知鸣拉着周围人

    “我怎么感觉,南总和周总有点事呢?”

    沈姝微微摇摇头,没说话

    周肆年跟一句“不止你感觉”

    谢韫竹沉默着站起来,起身走向门口要走的三人

    林君晔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周沉颂

    “走走走”

    边走着边问她

    “是不是去落云”

    南秋难得乖巧 “是的”

    走到门口处,周沉颂打开门三人走了出去,服务生正要关门,谢韫竹跑出来,追上快走到楼梯口的三人

    拉上南秋的手臂,对她说

    “我能送你吗?”

    林君晔和周沉颂停下脚步,对视一眼,看向正要拒绝的南秋

    周沉颂急忙说道

    “能能能,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不顺路,南秋你让小谢总送你奥,听话”

    一副叮嘱幼儿园小朋友,爸爸妈妈有事你去找别的小朋友玩吧

    南秋不可思议看向二人,他们俩根本没等她挽留,说完后直接跑着下楼梯,南秋穿着高跟,跑肯定是不可能的

    “走吧”

    谢韫竹说着

    南秋起步走下楼梯,谢韫竹和她并排走着

    南秋气着那两个抛弃她的叛徒,低头看着台阶,说着

    “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回”

    谢韫竹听到后,没什么反应,淡淡说着

    “你宁愿让陌生人送你回家,也不愿意让我送你吗?”

    南秋诧异看向他,谢韫竹低着眼眸,没有看她

    “他们还要你付钱,我是免费的,你也不要吗?”

    南秋一个台阶差点踩空,谢韫竹及时伸手拉住她,将她整个人拉进自己怀里,

    南秋抬头看向他,在他将自己拉进怀里那刻,她的心仿佛被握住了

    很奇怪,不是因为台阶差点漏踩,要摔倒心脏停顿,而是因为谢韫竹拉住她

    如果母亲还在就好了,她就可以问问,这是什么情绪,可惜她不在了,无法为她解答了

    谢韫竹看着南秋木讷着望向自己的眼神,柔声询问

    “所以我送你好不好?”

    南秋呆滞的点头

    谢韫竹得到回答,笑了笑,拦着她的肩膀走下楼梯

    南秋就这样迷惑的跟着谢韫竹走下楼,走到谢韫竹车旁,被谢韫竹塞进副驾

    在谢韫竹弯腰为她系安全带时

    “你?”

    谢韫竹手指勾着安全带,笑着

    “安全带”

    安全带落扣后,谢韫竹关上车门,走向驾驶座

    南秋呆呆愣愣看向车窗外

    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切动作她都没有拒绝,她好像也不想拒绝

    谢韫竹坐进车里,看向望着车窗发呆的南秋

    “怎么了?”

    南秋回神,扭头看向他

    好看的脸庞,一双眼睛勾人,让人沉沦,像是要溺死在其中

    片刻,南秋像是认输一般,不再抵抗他

    “没事”

    又将头转回去,随口

    “去落云港吧”

    谢韫竹淡淡笑了,开车驶离

    行驶途中,他看了眼南秋,南秋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能同意我的好友申请吗?南秋”

    南秋看向他,眼中复杂

    “为什么?”

    在问谁呢?是他还是自己呢?

    谢韫竹想了想哄骗道

    “我们不能当好友吗?我以为我们关系很熟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南秋一句话没说,他已经下定义了

    南秋思索着低下头拿出手机,同意了好友申请,轻叹了口气,将脑袋靠在座椅上

    像是认下了一切一般,认下了自己对他的纵容,对他的偏向

    这不是好友,友情不会这样的

    她不会对林君晔和沈姝有这种情愫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情愫,从未触碰的情愫

    可是她不知道,没人告诉她答案

    她将自己困在混乱中,谁来拯救她出去呢?

    没有人来,她深陷其中,难自拔

    谢韫竹看到了她的举动得逞一笑

    南秋脑袋微微侧着瞧着车窗外的光景,霓虹交错,车灯乱闪

    “那天我说话那么凶,你不生气吗?”

    红灯,车子停下

    谢韫竹看了眼红灯时间,还剩三十秒,他打开中控储物箱,拿出和那天一样设计的牛皮纸盒,打开盒子,拿出一颗,塞到南秋手里,又将那一盒也塞过去

    “自己剥好不好?我要开车”

    南秋垂眼看着他塞过来的糖果

    谢韫竹余光看了一眼

    “这是新做的”

    其实南秋不是那个意思,但她不喜欢解释,她剥开谢韫竹塞到自己手里那颗,唇瓣张了张,把一整颗都塞嘴里,嚼着

    谢韫竹看着她吃糖的样子,笑了笑

    “好吃吗?”

    南秋含糊着回他 “还行”

    得到回答

    “那我下次还给你做”

    南秋无力反抗,反抗也没用,认输一般

    “随便你”

    谢韫竹得寸进尺一般

    “那明天能约你吃饭吗?当做我的赔罪”

    南秋想都没想随口

    “不行”

    然后她回味了这句话

    “你又没罪,赔什么赔”

    谢韫竹装着一副恍然模样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还有那天你说让我别再这样,是那样,又是为什么?”

    是的谢韫竹在逼她,逼她说出这些事情的原因

    南秋听他说,有些烦躁,她要是知道就好了,还问她?

    她一点不想回答

    又看向车窗外,谢韫竹眼见着自己问题落空,没有再继续

    慢慢来吧,但不要太慢

    南秋脑子里乱转着,慢慢睡着

    是她第一次见到谢韫竹,那天是贺衫舞团的演出表演,南秋去了,她作为压轴舞者,在她演出时,谢韫竹就坐在第一排,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像是隐藏于这世间最干净的湖泊,谢韫竹那时的眼神炽热,仿佛在看神明一般,南秋从未在舞台上见过那个眼神,满眼都是她

    他的身旁是林君兰和贺衫,南秋在之后见到林君兰便猜到那时的小男孩是他

    在南秋一舞毕,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在最后拉着绸缎升空时,一直注视着那双眼睛

    谢韫竹不知道的是,南秋在下落入场时便注意到他

    后来南秋去找贺衫道别,再次看到了那双眼睛,那时她脱去了神性的舞蹈服,卸掉淡妆,是穿着自己的常服

    谢韫竹依旧炽热注视她,但南秋没有分给他眼神,她不敢

    车子直开到南秋家门前,谢韫竹熄火,看着南秋的睡颜,清醒时总是冷脸,睡着了却乖的很

    “叮叮叮”电话声响,南秋皱眉,眼睛没睁,拿起手机

    嗓音有些低沉“喂”

    她边接着电话边揉着太阳穴,好像忘记了这是在谢韫竹车里

    谢韫竹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的举动

    南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清醒了一样,猝然睁开眼睛,看向驾驶座

    电话那边在汇报着

    “老板,王成建的股份在南城艮手里,他的意思是想跟你见一面”

    南秋心脏慌乱,几秒钟没说话,缓了一缓隐晦的暗示

    “把小的关起来”

    那边懂了意思 “是”

    随后南秋挂了电话

    车子已经到了她家门口,她没记错的话,只有这里的住户登记过的车辆可以进入小区

    “你在这有房?”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谢家豪门,四处有房,是常事

    谢韫竹歪歪头,挑了挑对面那栋楼

    “那是我的”

    他住在南秋对面,南秋不禁意外,

    南秋也不搞些邻里关系,对周围住谁无所谓,不是要杀她的就行,这些寒瑜事先了解过

    南秋现在脑子乱的一通,随便点点头,也懒得再跟谢韫竹纠缠什么,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麻烦事

    “行行行,住好住好”说着她去解安全带,没解锁

    她回头对着谢韫竹点了点安全带

    “解开”

    谢韫竹像是在发呆看着南秋,听到后,按开了车锁,南秋起身走了,他注视着南秋的背影

    “晚安”

    南秋并未听到

    谢韫竹眼看着南秋走进自己的房子,那栋房子灯光明亮,比别家都要亮,即便主人不在室内也一直亮着,直到南秋走到二楼卧室,一楼的灯光才熄灭

    过了很久很久,他看了很久很久,车子停在两座别墅中间,就那样一直停在那

    停到南秋二楼卧室内只有一盏白炽灯亮着,但室内如何他是看不到的,南秋的窗户死死闭着,只有到清晨才会自动拉开

    谢韫竹的车子一直停到天光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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