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她娘还活着
监正怀疑自己听错了。</P>
可当看到婚书上明晃晃陆沅两个大字时，他就明白大都督没与他说笑，这个人神共愤的大奸臣是真的要成亲了。</P>
就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倒霉，可惜婚书被大都督的手盖住了，他只能看到大都督的名字。</P>
他摁下心头汹涌澎拜的震惊与好奇，强装镇定地问道：“敢问大都督，帝后大婚呢？”</P>
陆沅风轻云淡地说道：“你再挑个日子不就得了。”</P>
监正：连帝后的黄道吉日也敢抢，大奸臣你不要太嚣张！</P>
陆沅漫不经心地朝他看来：“嗯？”</P>
监正拱手作揖：“下官提前恭贺大都督新婚之喜！”</P>
陆沅再次拿起婚书，翻开后淡淡说道：“记得来喝喜酒。”</P>
监正腿肚子一抖。</P>
监正一走，陆沅便召回了上官凌。</P>
“大都督有何吩咐？”上官凌气喘吁吁地进屋。</P>
陆沅道：“你去和孟小九说一声，婚期定了。”</P>
上官凌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沅：“大都督，属下在杀人。”</P>
陆沅：“所以？”</P>
所以老子在执行任务，你把老子召回来，就为了给你传句话？</P>
都督府的人是死光了吗？郁子川搁屋顶上坐着擦箭，他闲出鸟儿来，你是没看见吗？</P>
“你有意见？”</P>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风水胡同。”</P>
那谁，你今日命大，留你多活一日。</P>
上官凌去了风水胡同。</P>
檀儿正在玩秋千：“耍刀滴，逆来啦！”</P>
孟天澜刚被七叔公收拾了一顿，鼻青脸肿地揣个农民揣蹲在地上。</P>
听到檀儿的话，他郁闷地望向上官凌：“耍刀？给爷耍个看看？”</P>
上官凌：“……”</P>
孟天澜昨日没见着上官凌，还真当对方是个弄杂耍的，心说京城杂耍的都这么讲究，一身行头怪气派的。</P>
上官凌拔出绣春刀，杀气逼人地指向孟天澜：“你是想死……”</P>
檀儿：“他是姐姐滴三叔叔。”</P>
上官凌无比丝滑地将刀挥入半空：“四十八式，还是六十九式？”</P>
孟天澜道：“都耍来瞧瞧，看爽了，小爷给你打赏。”</P>
上官凌嘴角一抽，忍辱负重地耍完了现想现编的一百一十七式。</P>
“还成。”孟天澜点评道，“倒像真把式。”</P>
上官凌：老子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一刀一个，可不就是真把式？</P>
孟天澜想了想，问道：“你哪儿的？以后跟着小爷混，小爷保你吃香喝辣。”</P>
檀儿足尖点地，将秋千停下：“三叔叔，你可能请不起他哟！”</P>
孟天澜站起身来，不以为意地问道：“咋了？他身价很高么？天底下还有我孟家买不起的人？”</P>
檀儿活灵活现地说道：“他是大都督滴心腹，朝廷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P>
扑通！</P>
孟天澜跪了！</P>
……</P>
李嬷嬷对陆沅的意见挺大，但先有都督府最高家丞亲自登门下聘，再有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跑腿告知婚期，可谓是给足了自家小姐颜面。</P>
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P>
只是婚期在她看来太仓许了些。</P>
孟芊芊倒是没意见，反正只是应付双方家里，早成亲晚成亲没区别，何况不止陆沅担心他娘会赶来京城逼着他娶苗疆女子，她也担心孟家会来人把她接回去。</P>
未免夜长梦多，早成亲早安心。</P>
另一边，姚家人也上门商议林婉儿的亲事了。</P>
原本林婉儿被文氏收为义女时，丽贵妃是亲口许诺会让陛下为她与陆凌霄赐婚的。</P>
但没人宣旨，姚家人直接上门下聘了。</P>
姚家人绝口不提圣旨的事，倒是老夫人问了句不是陛下赐婚么，姚家的管事一句陛下忙于国事给搪塞了回去。</P>
丽贵妃一开始确实想下旨赐婚的，也好彰显自己对林婉儿的重视，可谁能想到孟芊芊居然就是孟小九，丽贵妃是既要又要，林婉儿怀了身孕，这桩亲事跑不掉，倒是孟芊芊还没到手，得哄着点儿来。</P>
于是圣旨就这么不了了之了。</P>
老夫人拉长了脸。</P>
前阵子陆家丢脸丢大了，正寻思着通过这桩亲事找回些场子，哪知圣旨的排面儿没了。</P>
二夫人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小声劝道：“娘，亲事还在就好，国公府千金呢。”</P>
老夫人一想也对，再怎么着，林婉儿也是以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出嫁的。</P>
老夫人又道：“怎不见黎管事？”</P>
钱管事笑道：“总管事有事，府上太忙，他抽不开身。”</P>
居然只让一个小管事过来，老夫人心里又不痛快了。</P>
钱管事装作没看出她的不满，继续笑呵呵地说道：“国公夫人的意思是尽早成亲，婉儿小姐提前两日进府，届时从国公府出嫁。”</P>
老夫人不解地问道：“才提前两日进府？不现在把人接过去吗？”</P>
林婉儿坐在屏风后，听着外头的谈话，抓紧了手里的袖子。</P>
钱管事接着道：“夫人也是担心婉儿小姐住不惯，陆老夫人放心，嫁衣与喜娘花轿……所有出嫁的一应事务，国公府都会准备妥当的，定让婉儿小姐风风光光出嫁。至于说彩礼和嫁妆，夫人说了，陆家如今过得艰难，这些从简即可。”</P>() ()
前面的话，还算是那么回事，可最后他说什么？</P>
从简？不仅彩礼从简，嫁妆也从简？言外之意，国公府不想给嫁妆咯！</P>
当初怎么说的，丽贵妃娘娘会带头为林婉儿添状——</P>
陆凌霄娶孟芊芊时，虽说也没给彩礼，可孟芊芊带了十几万两的嫁妆进京！</P>
老夫人不接受，一巴掌拍上桌子：：“你们国公府就是这么嫁女儿的？”</P>
钱管事的笑容淡了几分：“我们也是为陆家着想，自古女方的陪嫁，都是看男方的彩礼来给的，陆家若是出得起，再多我们国公府也陪嫁得起！”</P>
老夫人气急：“你——”</P>
钱管事淡笑着说道：“您若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婉儿小姐的孩子生下来，就记在我们国公府的族谱上，我们国公府自己来养！”</P>
那可不行！老夫人不能让自己的宝贝重孙变成别人家的！</P>
“娘，别生气，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P>
二夫人才不管姚家给不给嫁妆呢，老夫人管得太紧，她已经捞不着油水了，不如借一把国公府的势，给自己两个在国子监念书的儿子谋点儿前程。</P>
“婚期可定了？”</P>
她笑着问。</P>
钱管事和颜悦色地说道：“下月倒有几个好日子，十六、十九、二十七……”</P>
“下月……”二夫人瞅了眼林婉儿渐渐隆起的肚子，“那就十六吧，越快越好。”</P>
钱管事笑道：“十六是帝后的大婚吉日，你们选个别的吧。”</P>
丽贵妃早悄悄让钦天监的人算过了，十六今年的大日子。</P>
二夫人一愣：“陛下要成亲了？皇后是——”</P>
钱管事与有荣焉地笑了笑：“我家二小姐。”</P>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P>
国公府出了一个丽贵妃，马上又要出一个皇后，当真是天潢贵胄。</P>
林婉儿哪怕是十二卫的后人，也不能与帝后抢黄道吉日。</P>
等国公府的人走后，绿萝不满地嘟哝道：“什么啊？国公府分明是区别对待，日子得挑姚小姐剩下的，嫁妆也得捡她指缝里漏出来的，说的好听风光出嫁，哪里风光了？”</P>
林婉儿没有说话。</P>
欲壑难填，起先她连正妻之位都不敢肖想，可如今能如愿以偿了，且多了一重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却反而有了落差。</P>
不过也仅仅是低落了一小会儿，人家是姚家嫡女、天子表妹，自己比不过是应该的。</P>
她过得比孟芊芊好就够了。</P>
可惜，孟家人来了京城，应该很快会把孟芊芊带回幽州，不能让孟芊芊亲眼见证自己嫁给陆凌霄了。</P>
风水胡同。</P>
“小姐，婚期会不会太仓促了些？”</P>
李嬷嬷问道。</P>
孟芊芊道：“我觉得挺好。”</P>
檀儿的小拳头托住腮帮子：“额也觉得好！都督府滴红烧肉，好好辞哟！”</P>
李嬷嬷嗔了她一眼：“你这馋丫头！”</P>
李嬷嬷是担心日子太近了，许多事无法周全，会委屈了自家小姐。</P>
孟芊芊笑了笑：“我是二嫁，低调些不正好？”</P>
李嬷嬷叹了口气。</P>
檀儿蹦到孟芊芊面前，兴奋地问道：“姐姐，明日是不是去做嫁衣？”</P>
各地习俗不同，在幽州，女眷们多会亲自为女儿绣嫁衣，京城这边的大户人家，不少是请绣娘做的。</P>
孟芊芊道：“岑管事说，会把绣娘请到家里来。”</P>
嫁衣原本是女方该自己操心，但岑管事一并安排了。</P>
檀儿幽怨脸：“可是额想出去转转嘛。”</P>
孟芊芊笑了：“行，去转转。”</P>
檀儿嘻嘻一笑：“姐姐，逆最好咯！”</P>
李嬷嬷心疼又欣慰地看着自家小姐，五年多前，小姐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嫁人的感觉，倒像是过继到别人家里做女儿似的。</P>
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才真正像个新嫁娘的样子了。</P>
“若夫人知道小姐都这么大了……”</P>
“咳咳！”</P>
孟天澜在门口重重地咳嗽着一嗓子</P>
李嬷嬷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慌乱，起身道：“三爷，七叔公，孟管事，你们来了，坐。”</P>
三人进了屋。</P>
李嬷嬷讪讪笑了笑，说道：“小姐，隔壁的阿婆今早好像摔了一跤。”</P>
“是吗？檀儿，跟我去瞧瞧。”</P>
“得令！”</P>
孟芊芊带着檀儿出了屋子。</P>
孟天澜问道：“李嬷嬷，你方才咋回事？”</P>
李嬷嬷愧疚道：“看小姐这么大了，一时恍了神。”</P>
七叔公古怪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告诉三丫头呢？”</P>
“哪儿敢说呀？”孟天澜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是酒，他嫌弃地放下，“老爷子不让。”</P>
七叔公道：“万一哪天，三丫头自己知道了，不怕她怪你们吗？”</P>
孟天澜语重心长地说道：“也是为了她好。再者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了，突然告诉她，你娘还活着，她能接受吗？”
可当看到婚书上明晃晃陆沅两个大字时，他就明白大都督没与他说笑，这个人神共愤的大奸臣是真的要成亲了。</P>
就不知哪家姑娘这么倒霉，可惜婚书被大都督的手盖住了，他只能看到大都督的名字。</P>
他摁下心头汹涌澎拜的震惊与好奇，强装镇定地问道：“敢问大都督，帝后大婚呢？”</P>
陆沅风轻云淡地说道：“你再挑个日子不就得了。”</P>
监正：连帝后的黄道吉日也敢抢，大奸臣你不要太嚣张！</P>
陆沅漫不经心地朝他看来：“嗯？”</P>
监正拱手作揖：“下官提前恭贺大都督新婚之喜！”</P>
陆沅再次拿起婚书，翻开后淡淡说道：“记得来喝喜酒。”</P>
监正腿肚子一抖。</P>
监正一走，陆沅便召回了上官凌。</P>
“大都督有何吩咐？”上官凌气喘吁吁地进屋。</P>
陆沅道：“你去和孟小九说一声，婚期定了。”</P>
上官凌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沅：“大都督，属下在杀人。”</P>
陆沅：“所以？”</P>
所以老子在执行任务，你把老子召回来，就为了给你传句话？</P>
都督府的人是死光了吗？郁子川搁屋顶上坐着擦箭，他闲出鸟儿来，你是没看见吗？</P>
“你有意见？”</P>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风水胡同。”</P>
那谁，你今日命大，留你多活一日。</P>
上官凌去了风水胡同。</P>
檀儿正在玩秋千：“耍刀滴，逆来啦！”</P>
孟天澜刚被七叔公收拾了一顿，鼻青脸肿地揣个农民揣蹲在地上。</P>
听到檀儿的话，他郁闷地望向上官凌：“耍刀？给爷耍个看看？”</P>
上官凌：“……”</P>
孟天澜昨日没见着上官凌，还真当对方是个弄杂耍的，心说京城杂耍的都这么讲究，一身行头怪气派的。</P>
上官凌拔出绣春刀，杀气逼人地指向孟天澜：“你是想死……”</P>
檀儿：“他是姐姐滴三叔叔。”</P>
上官凌无比丝滑地将刀挥入半空：“四十八式，还是六十九式？”</P>
孟天澜道：“都耍来瞧瞧，看爽了，小爷给你打赏。”</P>
上官凌嘴角一抽，忍辱负重地耍完了现想现编的一百一十七式。</P>
“还成。”孟天澜点评道，“倒像真把式。”</P>
上官凌：老子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一刀一个，可不就是真把式？</P>
孟天澜想了想，问道：“你哪儿的？以后跟着小爷混，小爷保你吃香喝辣。”</P>
檀儿足尖点地，将秋千停下：“三叔叔，你可能请不起他哟！”</P>
孟天澜站起身来，不以为意地问道：“咋了？他身价很高么？天底下还有我孟家买不起的人？”</P>
檀儿活灵活现地说道：“他是大都督滴心腹，朝廷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P>
扑通！</P>
孟天澜跪了！</P>
……</P>
李嬷嬷对陆沅的意见挺大，但先有都督府最高家丞亲自登门下聘，再有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跑腿告知婚期，可谓是给足了自家小姐颜面。</P>
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P>
只是婚期在她看来太仓许了些。</P>
孟芊芊倒是没意见，反正只是应付双方家里，早成亲晚成亲没区别，何况不止陆沅担心他娘会赶来京城逼着他娶苗疆女子，她也担心孟家会来人把她接回去。</P>
未免夜长梦多，早成亲早安心。</P>
另一边，姚家人也上门商议林婉儿的亲事了。</P>
原本林婉儿被文氏收为义女时，丽贵妃是亲口许诺会让陛下为她与陆凌霄赐婚的。</P>
但没人宣旨，姚家人直接上门下聘了。</P>
姚家人绝口不提圣旨的事，倒是老夫人问了句不是陛下赐婚么，姚家的管事一句陛下忙于国事给搪塞了回去。</P>
丽贵妃一开始确实想下旨赐婚的，也好彰显自己对林婉儿的重视，可谁能想到孟芊芊居然就是孟小九，丽贵妃是既要又要，林婉儿怀了身孕，这桩亲事跑不掉，倒是孟芊芊还没到手，得哄着点儿来。</P>
于是圣旨就这么不了了之了。</P>
老夫人拉长了脸。</P>
前阵子陆家丢脸丢大了，正寻思着通过这桩亲事找回些场子，哪知圣旨的排面儿没了。</P>
二夫人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小声劝道：“娘，亲事还在就好，国公府千金呢。”</P>
老夫人一想也对，再怎么着，林婉儿也是以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出嫁的。</P>
老夫人又道：“怎不见黎管事？”</P>
钱管事笑道：“总管事有事，府上太忙，他抽不开身。”</P>
居然只让一个小管事过来，老夫人心里又不痛快了。</P>
钱管事装作没看出她的不满，继续笑呵呵地说道：“国公夫人的意思是尽早成亲，婉儿小姐提前两日进府，届时从国公府出嫁。”</P>
老夫人不解地问道：“才提前两日进府？不现在把人接过去吗？”</P>
林婉儿坐在屏风后，听着外头的谈话，抓紧了手里的袖子。</P>
钱管事接着道：“夫人也是担心婉儿小姐住不惯，陆老夫人放心，嫁衣与喜娘花轿……所有出嫁的一应事务，国公府都会准备妥当的，定让婉儿小姐风风光光出嫁。至于说彩礼和嫁妆，夫人说了，陆家如今过得艰难，这些从简即可。”</P>() ()
前面的话，还算是那么回事，可最后他说什么？</P>
从简？不仅彩礼从简，嫁妆也从简？言外之意，国公府不想给嫁妆咯！</P>
当初怎么说的，丽贵妃娘娘会带头为林婉儿添状——</P>
陆凌霄娶孟芊芊时，虽说也没给彩礼，可孟芊芊带了十几万两的嫁妆进京！</P>
老夫人不接受，一巴掌拍上桌子：：“你们国公府就是这么嫁女儿的？”</P>
钱管事的笑容淡了几分：“我们也是为陆家着想，自古女方的陪嫁，都是看男方的彩礼来给的，陆家若是出得起，再多我们国公府也陪嫁得起！”</P>
老夫人气急：“你——”</P>
钱管事淡笑着说道：“您若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婉儿小姐的孩子生下来，就记在我们国公府的族谱上，我们国公府自己来养！”</P>
那可不行！老夫人不能让自己的宝贝重孙变成别人家的！</P>
“娘，别生气，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P>
二夫人才不管姚家给不给嫁妆呢，老夫人管得太紧，她已经捞不着油水了，不如借一把国公府的势，给自己两个在国子监念书的儿子谋点儿前程。</P>
“婚期可定了？”</P>
她笑着问。</P>
钱管事和颜悦色地说道：“下月倒有几个好日子，十六、十九、二十七……”</P>
“下月……”二夫人瞅了眼林婉儿渐渐隆起的肚子，“那就十六吧，越快越好。”</P>
钱管事笑道：“十六是帝后的大婚吉日，你们选个别的吧。”</P>
丽贵妃早悄悄让钦天监的人算过了，十六今年的大日子。</P>
二夫人一愣：“陛下要成亲了？皇后是——”</P>
钱管事与有荣焉地笑了笑：“我家二小姐。”</P>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P>
国公府出了一个丽贵妃，马上又要出一个皇后，当真是天潢贵胄。</P>
林婉儿哪怕是十二卫的后人，也不能与帝后抢黄道吉日。</P>
等国公府的人走后，绿萝不满地嘟哝道：“什么啊？国公府分明是区别对待，日子得挑姚小姐剩下的，嫁妆也得捡她指缝里漏出来的，说的好听风光出嫁，哪里风光了？”</P>
林婉儿没有说话。</P>
欲壑难填，起先她连正妻之位都不敢肖想，可如今能如愿以偿了，且多了一重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却反而有了落差。</P>
不过也仅仅是低落了一小会儿，人家是姚家嫡女、天子表妹，自己比不过是应该的。</P>
她过得比孟芊芊好就够了。</P>
可惜，孟家人来了京城，应该很快会把孟芊芊带回幽州，不能让孟芊芊亲眼见证自己嫁给陆凌霄了。</P>
风水胡同。</P>
“小姐，婚期会不会太仓促了些？”</P>
李嬷嬷问道。</P>
孟芊芊道：“我觉得挺好。”</P>
檀儿的小拳头托住腮帮子：“额也觉得好！都督府滴红烧肉，好好辞哟！”</P>
李嬷嬷嗔了她一眼：“你这馋丫头！”</P>
李嬷嬷是担心日子太近了，许多事无法周全，会委屈了自家小姐。</P>
孟芊芊笑了笑：“我是二嫁，低调些不正好？”</P>
李嬷嬷叹了口气。</P>
檀儿蹦到孟芊芊面前，兴奋地问道：“姐姐，明日是不是去做嫁衣？”</P>
各地习俗不同，在幽州，女眷们多会亲自为女儿绣嫁衣，京城这边的大户人家，不少是请绣娘做的。</P>
孟芊芊道：“岑管事说，会把绣娘请到家里来。”</P>
嫁衣原本是女方该自己操心，但岑管事一并安排了。</P>
檀儿幽怨脸：“可是额想出去转转嘛。”</P>
孟芊芊笑了：“行，去转转。”</P>
檀儿嘻嘻一笑：“姐姐，逆最好咯！”</P>
李嬷嬷心疼又欣慰地看着自家小姐，五年多前，小姐还是个孩子，根本没有嫁人的感觉，倒像是过继到别人家里做女儿似的。</P>
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才真正像个新嫁娘的样子了。</P>
“若夫人知道小姐都这么大了……”</P>
“咳咳！”</P>
孟天澜在门口重重地咳嗽着一嗓子</P>
李嬷嬷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慌乱，起身道：“三爷，七叔公，孟管事，你们来了，坐。”</P>
三人进了屋。</P>
李嬷嬷讪讪笑了笑，说道：“小姐，隔壁的阿婆今早好像摔了一跤。”</P>
“是吗？檀儿，跟我去瞧瞧。”</P>
“得令！”</P>
孟芊芊带着檀儿出了屋子。</P>
孟天澜问道：“李嬷嬷，你方才咋回事？”</P>
李嬷嬷愧疚道：“看小姐这么大了，一时恍了神。”</P>
七叔公古怪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告诉三丫头呢？”</P>
“哪儿敢说呀？”孟天澜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是酒，他嫌弃地放下，“老爷子不让。”</P>
七叔公道：“万一哪天，三丫头自己知道了，不怕她怪你们吗？”</P>
孟天澜语重心长地说道：“也是为了她好。再者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了，突然告诉她，你娘还活着，她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