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合同里交了一份不该有的东西。”金雁飞利落地从一堆合同中，准确无误地翻出了那份重姿擅自做主的合同，扔到了桌面上：“你想我忙得头晕转向之际把它签了吗？”
重姿取回那份合同，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会长，你不签就算了。我本来也只是想用这份合同，来提高你的名声。”
金雁飞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这种事你可以单独跟我商量，实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真的吗？纺织厂的地和厂房你都愿意买下来吗？”重姿双眼放光地落在金雁飞的身上，他为难地逃避她的目光道：“现在我坐着位置，就算签了这份合同，也会被大家认为我挪用了商会的公款。”
“商会做些利民的事，有什么不好吗？”重姿翻阅着合同看了看：“即能解决一部分的工作，又能提高市里的经济，明明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金雁飞低下头签完了一份合约，钢笔还捏在手里答：“可是你这纺织厂是招女工的，解决的是女人工作问题。”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商会里都是群自以为是的男人，他们愿意出钱专门开工厂给女人工作吗？”
“所以这个问题需要会长你来解决啊！”
面对着重姿炯炯有神的双眸，金雁飞败下阵来，不得不开导着她：“所以我总说你还是太过于稚嫩。我问你，我这样硬刚商会那些老古董，他们就能听我的话吗？即使我是皇帝，也不可能为所欲为的。”
“你早说嘛！我知道了。”重姿拿着自己的那份合同，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金雁飞满脸疑惑地不懂她的意思：“她知道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啊？！”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来人非常敷衍地对着门板敲了几下，懒洋洋的冷脸斜睨着屋内的金雁飞：“能进来吗？”
他看到甄薇绮已然推门走了进来，止不住惊讶地问：“你不是要拍电影吗？怎么还来这里晃悠了？”
甄薇绮落座到沙发上，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小酌着：“我又不是天天都在拍。”
“我这儿你还是少来比较好，毕竟人多嘴杂，对你的名声不太好。”金雁飞忙于整理着桌面的一堆合同和文件，扫了她一眼后，好心地提醒着她。
“当年我跟殷家少爷谈恋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全上海都知道。分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我哪里还需要什么名声。”
甄薇绮把头靠在沙发上，瞄向忙碌的金雁飞问：“其实你不必这么累，这会长也没那么轻松。索性拿着赚的那些钱，去香港去国外也好，下半辈子过得都能舒坦些。”
金雁飞忙于手里的活儿，没有听到她的话语。等他整理完抬头的时候，只剩下一杯还没喝完的茶在茶几上，甄薇绮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女子中学的校园里青春洋溢，成群结伴的女孩子们，穿着蓝色衬衫和黑色裙子，笑盈盈地走在校园里。
她们背着包，或者手里抱着几本书，总有说不完的话语，是校园里靓丽的风景。
重姿来到这里的时候，本来要直接去找重息的，结果被校园的轻松快乐氛围感染了，忍不住地在这里闲庭漫步了起来。
发现重息的时候，她正孤零零地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远处的湖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当她坐在重息身旁时，重息才惊觉地往后弹了一下，见到是重姿后，惊慌的表情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姿姐姐，你怎么来了？”
重姿环顾着四周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好奇地替重息摘掉头上的落叶问：“你怎么一个人？你的朋友们呢？”
重息的手指无措地绞着，卑微地低下脑袋：“大家嫌弃我娘是个姨太太，我也不是重家的血脉，所以没人愿意跟我玩。”
“这就是你一直跟你娘吵架的原因吗？”重姿看向她泪眼汪汪的眼睛，知道自己猜对了。
重息紧抿着嘴唇，眼眶发红地攥紧着拳头：“我一直劝我娘跟我亲爹回老家去。我不想念这个书，我宁愿当个村妇。可是。。。。。可是。。。。。。”
她的泪水终究是没控制住，马上就浸湿了脸颊：“对不起，姿姐姐。我就是个傻子，我娘为了维护我爹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骗我是自己嫌贫爱富。原来是我爹当年把我娘卖掉了，是重老爷看我娘可怜，把她赎出来做了姨太太。”
“你娘是个体面人。”重姿搂住哭泣的重息：“她没有忘记你，不是还把你接到身边，还让你念了书。”
重息哭得泪眼模糊，声音嘶哑着拉着她的胳膊：“我真是不争气，做了那么多的蠢事，还跟她置气这么多年。还害你被那个无赖姜兴缠上了。”
“你想报答我吗？”重姿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脸颊：“帮我做一件事。”
“该不会是嫁给姜兴吧？”重息的哭泣瞬间哽在喉间，苦着一张脸畏惧地瞧着重姿。
重姿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摆着手道：“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事。不过确实有些难度，需要你的学生身份来鼓动大家，因为我想办一个女子纺织厂。”
重息听到不用嫁个姜兴，立马破涕为笑：“就这件事啊？！”话一出口后，她脸上的愁云又聚在了一起，迟疑着不敢搭话了。
“确实有难度吧？！你看你首先需要组织你们学校的学生，还要和其他女子学校联合在一起。为了获得更高的支持率，可能还得获得其他男子学校的支持。”重姿掰着手指跟她一点点地算着：“可是这件事一旦做成了，就会有许多女人可以获得工作，不必守在家里了。”
“她们没有经济条件去念书，可获得一份正当工作，总归是可以的。”
重姿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日被姜兴推下楼惨死的女人，想起那些颐指气使的富太太们。心中不免升腾起一份悲凉之感：“若是能够自食其力，谁又会愿意去依附这些男人呢？”
重息望着她眼中的泪光，不禁看痴了一般，读懂了她心中的慈悲：“我愿意去试试。”
重息握紧了她的手，坚定地对着她保证着：“我娘现在在服装店卖衣服，可比以前呆在府里开心多了。我相信你可以让更多困在围栏里的女人，过上快乐的日子。”
重姿取回那份合同，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会长，你不签就算了。我本来也只是想用这份合同，来提高你的名声。”
金雁飞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这种事你可以单独跟我商量，实在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真的吗？纺织厂的地和厂房你都愿意买下来吗？”重姿双眼放光地落在金雁飞的身上，他为难地逃避她的目光道：“现在我坐着位置，就算签了这份合同，也会被大家认为我挪用了商会的公款。”
“商会做些利民的事，有什么不好吗？”重姿翻阅着合同看了看：“即能解决一部分的工作，又能提高市里的经济，明明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金雁飞低下头签完了一份合约，钢笔还捏在手里答：“可是你这纺织厂是招女工的，解决的是女人工作问题。”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商会里都是群自以为是的男人，他们愿意出钱专门开工厂给女人工作吗？”
“所以这个问题需要会长你来解决啊！”
面对着重姿炯炯有神的双眸，金雁飞败下阵来，不得不开导着她：“所以我总说你还是太过于稚嫩。我问你，我这样硬刚商会那些老古董，他们就能听我的话吗？即使我是皇帝，也不可能为所欲为的。”
“你早说嘛！我知道了。”重姿拿着自己的那份合同，迈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金雁飞满脸疑惑地不懂她的意思：“她知道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啊？！”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来人非常敷衍地对着门板敲了几下，懒洋洋的冷脸斜睨着屋内的金雁飞：“能进来吗？”
他看到甄薇绮已然推门走了进来，止不住惊讶地问：“你不是要拍电影吗？怎么还来这里晃悠了？”
甄薇绮落座到沙发上，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小酌着：“我又不是天天都在拍。”
“我这儿你还是少来比较好，毕竟人多嘴杂，对你的名声不太好。”金雁飞忙于整理着桌面的一堆合同和文件，扫了她一眼后，好心地提醒着她。
“当年我跟殷家少爷谈恋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全上海都知道。分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我哪里还需要什么名声。”
甄薇绮把头靠在沙发上，瞄向忙碌的金雁飞问：“其实你不必这么累，这会长也没那么轻松。索性拿着赚的那些钱，去香港去国外也好，下半辈子过得都能舒坦些。”
金雁飞忙于手里的活儿，没有听到她的话语。等他整理完抬头的时候，只剩下一杯还没喝完的茶在茶几上，甄薇绮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女子中学的校园里青春洋溢，成群结伴的女孩子们，穿着蓝色衬衫和黑色裙子，笑盈盈地走在校园里。
她们背着包，或者手里抱着几本书，总有说不完的话语，是校园里靓丽的风景。
重姿来到这里的时候，本来要直接去找重息的，结果被校园的轻松快乐氛围感染了，忍不住地在这里闲庭漫步了起来。
发现重息的时候，她正孤零零地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远处的湖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当她坐在重息身旁时，重息才惊觉地往后弹了一下，见到是重姿后，惊慌的表情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姿姐姐，你怎么来了？”
重姿环顾着四周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好奇地替重息摘掉头上的落叶问：“你怎么一个人？你的朋友们呢？”
重息的手指无措地绞着，卑微地低下脑袋：“大家嫌弃我娘是个姨太太，我也不是重家的血脉，所以没人愿意跟我玩。”
“这就是你一直跟你娘吵架的原因吗？”重姿看向她泪眼汪汪的眼睛，知道自己猜对了。
重息紧抿着嘴唇，眼眶发红地攥紧着拳头：“我一直劝我娘跟我亲爹回老家去。我不想念这个书，我宁愿当个村妇。可是。。。。。可是。。。。。。”
她的泪水终究是没控制住，马上就浸湿了脸颊：“对不起，姿姐姐。我就是个傻子，我娘为了维护我爹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骗我是自己嫌贫爱富。原来是我爹当年把我娘卖掉了，是重老爷看我娘可怜，把她赎出来做了姨太太。”
“你娘是个体面人。”重姿搂住哭泣的重息：“她没有忘记你，不是还把你接到身边，还让你念了书。”
重息哭得泪眼模糊，声音嘶哑着拉着她的胳膊：“我真是不争气，做了那么多的蠢事，还跟她置气这么多年。还害你被那个无赖姜兴缠上了。”
“你想报答我吗？”重姿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脸颊：“帮我做一件事。”
“该不会是嫁给姜兴吧？”重息的哭泣瞬间哽在喉间，苦着一张脸畏惧地瞧着重姿。
重姿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摆着手道：“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事。不过确实有些难度，需要你的学生身份来鼓动大家，因为我想办一个女子纺织厂。”
重息听到不用嫁个姜兴，立马破涕为笑：“就这件事啊？！”话一出口后，她脸上的愁云又聚在了一起，迟疑着不敢搭话了。
“确实有难度吧？！你看你首先需要组织你们学校的学生，还要和其他女子学校联合在一起。为了获得更高的支持率，可能还得获得其他男子学校的支持。”重姿掰着手指跟她一点点地算着：“可是这件事一旦做成了，就会有许多女人可以获得工作，不必守在家里了。”
“她们没有经济条件去念书，可获得一份正当工作，总归是可以的。”
重姿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日被姜兴推下楼惨死的女人，想起那些颐指气使的富太太们。心中不免升腾起一份悲凉之感：“若是能够自食其力，谁又会愿意去依附这些男人呢？”
重息望着她眼中的泪光，不禁看痴了一般，读懂了她心中的慈悲：“我愿意去试试。”
重息握紧了她的手，坚定地对着她保证着：“我娘现在在服装店卖衣服，可比以前呆在府里开心多了。我相信你可以让更多困在围栏里的女人，过上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