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惨烈的哭声响彻了整个重府,重万金又是一耳光重重扇在了重火的脸上:“你这个小杂种!我今天就打死你!”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敖青情一把护住重火,任凭重万金的脚无情踹在她的身上。一旁的占喜儿和白果畏惧地望着重万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爷,别气了!事情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就动手了呢?”胡莹莹白了她们两人一眼,谄笑着拉住了重万金,接着柔和地替他顺着气:“那个男人随便说几句话,就是故意气老爷你的。你若是当了真,可就上了那个人的当了!”

    重万金的怒火尚在,但打了这对母子这么久,他也有些累了乏了。胡莹莹见状便扶着他坐上了太师椅,亲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老爷,先喝口热茶消消气。”

    敖青情颤颤巍巍地挺直了背,肿胀的脸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不卑不亢地道:“我恨透了你!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老不死!”

    一碗热茶对准着敖青情掷了过来,就被一把银扇打飞,偏到一旁的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在地面上散发着腾腾的热气来。

    “出什么事了?要这么大动干戈!”重姿收起扇子,不动声色把敖青情扶起来。哭得已经没有声音的重火,一把抱住她的腿嘶哑着喊着:“姿姐姐,爹要打死我和我娘。”

    重火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令重姿愤恨地盯住了重万金:“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二娘,三娘你们把他们带去看医生。”重姿此话刚出,重万金一改往日的懦弱形象,怒容尽显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引得桌面上的茶具叮当作响:“我看谁敢!这个家姓重!不姓方!”

    欲上前的占喜儿和白果,硬生生被这句话卡住了脚步,左右为难地看向重姿又偷瞄了几眼重万金。

    重姿眯了一下眼睛,继而舒展开眉眼笑意浓浓:“这样啊!”她赞同点了点头,对着外面呼喊了一声:“王福!你来一下!”

    唤作王福的管家一溜烟跑到她的面前:“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把重府的牌子摘下来,重新找个木匠挂上方府的牌匾。”王福双手抱在一起,抓耳挠腮地不知如何是好。

    “重姿!别以为你跟着方开景长大就了不得了?!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插手!”重万金气得吹胡子瞪眼,言语中虽仍狠厉,但已经逐渐处于下风的状态。

    “我就是了不得!”她不示弱地瞪大眼睛,同时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银扇,做好了要与重万金决一死战的准备。

    她的阵势让重万金寒了心,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四姨太,对你爹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少拿这些来压我!人命比这些所谓的血缘更重要!”她示意着占喜儿和白果,自己抱起了重火哄着他:“我们回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们几人还未走出大厅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重万金恶毒的咒骂:“这种不守规矩的□□,只会带坏你!你难道也想变成一个□□吗?姿儿,你好生糊涂啊!”

    胡莹莹错愕地退后了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眼前这个男人。她目光慌乱躲闪的时候,与转过身的重姿撞到了一起。

    重姿眼中流露出对重万金的厌恶和不屑:“你娶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时,有没有想过你是个什么东西?少站在这种道德点指责我们,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望着她们几人走到了阳光之中,胡莹莹的脚步不由自主往前了一步,又因理智而停止了:“老爷,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她言不由衷地吐出这句话,眼睛定格在外面收不回来:“这种丑事说出去也不光彩。”待她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扫视着她的时候,已经晚了。

    重万金仰着头偏头看着她:“你很羡慕?”“没有。”胡莹莹连忙低下头来:“我不希望丢了重府的面子。”

    “没听见她说吗?马上就要换成姓方的了。”重万金的咄咄逼人,让胡莹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茶壶被重万金拎在手里,他冷哼着在空的茶杯里倒水,瞥了一眼胡莹莹道:“帮我把茶杯扶住。”

    胡莹莹依言扶住茶杯,下一秒滚烫的茶水就泼到了她的手上。她被烫得迅速缩回了手,眼泪蓄积在眼眶中:“老爷。。。。。。”

    “你生的那个孽种又是谁的?”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胡莹莹腿软跪了下来,烫红的手扶上他的膝盖:“老爷,您怎么可以怀疑我?!”

    重万金眼中寒光四起,捏着她的下巴警告着:“你最好别让我发现端倪,否则。。。。。。”他几乎是推搡着松开了胡莹莹,跌坐在地上的胡莹莹双手抓在地上,隐忍着一言不发。

    药酒轻轻擦拭在敖青情的脸上,她面无表情望着给自己上药的重姿,一点都不领情地问:“你为什么不怪我?!我没有听你的话,是我私下会面才会导致东窗事发的。”

    “想见一个人这是本能,这不是你的错。”重姿放下棉球,瞧了一眼在床榻上熟睡的重火:“那个男人要接你们走吗?”

    占喜儿对于重姿悉数皆知的态度,感到了无比的震惊:“你什么都知道啊!”白果朝着重姿送去一个会意的眼色:“姿儿她一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敖青情对于自己的小心眼,感到了羞愧难当低下头:“重姿,我就是不信任你说的,才会心急找他的。”

    “是结果不好吗?那个男人若真的有担当,就不会看你被抓住还脚底抹油跑了。”白果推了一杯温水到她的面前:“你还年轻,见识的男人还太少了。”

    她抿了抿温水,泪水滚落到茶水杯里:“我耿耿于怀当年没能在一起的事,我还以为我们还是当初的心境。原来一切都是我的痴线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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