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午年四月廿八,天兰贵长宁天尊冥诞,神佛联合进攻天兰贵,长轩天君同长安帝君为保全极灵耗尽灵力牺牲,不仅击退敌军,还重伤神界诸位神官,致使天界失衡,人间乱季,底层百姓苦不堪言。

    宁远城内,替代李弘上朝的林彦深被一群面目凶恶的大臣围困,无数缚灵网从朝臣手中扔出,皇宫乱作一团。

    镇守宫门的蚩黎洛见极灵被抓,不再挣扎,任由神界中人进入皇宫。

    宁远城内,百姓见到涌入城中的军队,并未慌张,反而配合着他们,强闯进那些富丽堂皇的商铺,搜刮着财产。

    当出行的李弘一行人回到宁远时,城门上正吊着十来具尸体,透过百姓之口,李弘才知那些是不愿臣服于沈千秋的官员,酷刑之下,他们选择忠于天兰贵,忠于极灵。

    镇守宁远的大将见到李弘,当即发了信号,城楼上顿时出现无数身怀异术的人。

    一张张缚灵网飞出,李弘面无表情,甚至没有挪动一步。

    如愿抓获了李弘,大将提着砍刀,意图将他就地砍杀。

    藏在人群中的李金琪几人正打算动手,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四面八方涌入手持农具的百姓,朝着守城的官兵砍去。

    密密麻麻的箭矢从楼上射下,百姓们没有闪躲,而是继续上前,想要营救那位身陷敌手的国君。

    有人大胆反抗,城中的百姓也大胆起来,拿起武器捍卫家国。

    驻守宁远的神佛不少,他们显然没有将人命当做大事,依旧在高奢的雅座里享受乐趣。

    五颜六色的光点散发出光芒,拦下射向百姓的箭矢,天罡剑横空出现,捅杀手持砍刀的大将。

    散着金光的天罡剑划破缚灵网,李弘站起身,看着那些奋力营救他的百姓,出声安慰,“大家不要怕,沈千秋这种货色,本尊从没放在眼里。”

    宁远大牢,沈千秋看着被关在一处的极灵,面露愁容。

    “沈千秋,你以为缚灵网这种东西真能困住极灵?”林彦深笑着,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林彦深,神界禁制今夜就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愤怒不已的沈千秋将几只烧的通红的火盆扔进牢房里,下一瞬,火盆被弹出,火花四溅。

    没等沈千秋气急败坏,咬着鸡腿的苏苏和李晓出现在他身侧,一脚将他踹到满地的火炭上。

    灼热传到四肢百骸,沈千秋发着凄厉的惨叫,在看到偷袭他的人时,脸色顿时惨白,“你们!”

    “大胆,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苏苏大声呵斥,用灵力将沈千秋的脑袋按在地上,炙热的火炭接触到皮肤,散发着难闻的焦味。

    流光剑划破缚灵网,以林彦深和玉兰湘为首的官员朝着两位皇储行礼。

    “叔祖父和舅爷走了,爹情绪不稳,你们不要乱说话。”李晓不希望李弘再受打击。

    群臣短暂的惊讶后,纷纷应下。

    所谓的造反,在牺牲了十来位官员的情况下,成了无稽之谈。

    夜里,宁远城灯火通明,天音阁十万极灵齐聚,轩辕氏被抢的珠宝饰品逐一追回,面容冷峻的帝君坐在中央广场,看着被抓获的神佛被处以极刑。

    当百姓们以为法不责众时,仪宁天君和帝君夫人携三千极灵彻查宁远校场,参与沈千秋造反案的将士全被押往刑场处决,大开宫门的蚩黎洛一家被驱散魂魄,宁远衙门所有人全部屠杀殆尽。

    彻夜刑罚,宁远城惨叫声不断,鲜血满地,全城百姓胆颤心惊。

    当最后一批人被鞭杀致死,已时正午,位于高台之上的国君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面不改色尝着碗中羹酪,围观百姓顿时吐得天昏地暗,对皇室畏惧更甚。

    “天尊,叛党已全部处决,请诸君移驾。”林彦深朝李弘汇报着。

    “因此乱牺牲的官员供奉到英魂陵园,其家人赔偿五十万两银,天音阁即日起到各州府清查奸细,一旦有异样,全部处决。”李弘言罢,将手中的碗摔碎在地,“清场!”

    回宫途中,李弘双眼紧闭靠在窗边,为了李金琪不用放血,他紧咬牙关才忍住胃里的不适。

    “大哥,难受就吐了,伯伯肯定不希望你这样痛苦。”

    “睡一觉就好,你们不要多嘴,宫里晓儿应该处理好了,回去歇息吧,发生这么大的事,明日肯定要上朝,我大概是去不了了。”

    为了皇室的威严坚持了一夜,现下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愿这座城能安宁些。

    “睡吧,剩下的交给我们。”麟恪搂着李弘,出掌将他劈晕。

    重回皇宫,一切似乎没有变化,将李弘送到太霄殿,麟恪没见到李金琪,稍稍坐了片刻。

    未时初期,李金琪才回到寝殿,见到麟恪和玉兰汐,稍显惊讶,“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还坐的住?”

    玉兰汐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大事,伯伯又取笑我们。”

    “天兰贵已然失了民心,若州府再出现自立为王的人,由着他们去吧。”

    “我不同意。”麟恪出言反对。

    李金琪脚步一顿,神色严肃,“理由。”

    “作为国君,应当护住每一个拥护天兰贵的百姓,那年南宫辰安纵容神界,百姓苦不堪言,有前车之鉴,怎能重蹈覆辙!”

    听到此话,李金琪不仅不认同,还厉声呵斥,“收起你的圣母心,你不是救世主,那些人也不配再得到极灵的守护,你当现在的天兰贵还是以往,非常时刻非常手段,极灵的安全比天兰贵的存在更为重要!”

    麟恪听了李金琪的话相当震惊,他为君多年,怎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语。

    “麟儿,我们赌上性命在这里战战兢兢是为了什么?”李金琪问着。

    “为了成功渡劫,返回极灵大陆。”

    “对,我们是极灵,渡劫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成为国君也是为了更顺利的渡劫。”

    “可百姓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遭了无妄之灾,我们应该保护他们。”

    “你说的确实在理,普通百姓没有能力操控自己的人生,极灵可以去维系一份安定,但是代价呢?日日耗尽心思谋算,碰上那些倒戈的人,这场同六界的较量又有几分胜算?”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为什么又要护着他们,还牺牲那么多极灵?”

    “之前极灵充裕,四海升平,天兰贵能护佑一方天地,现在自身都难保,用什么去守护?况且人的灾难并非来自于极灵,他们生来苦难,是我们创造了几十年的安定,我们没有过错!”

    李金琪激烈的言语让麟恪和玉兰汐失语,怔怔看着他,他自己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只能强压着怒火。

    “伯伯知道灵都劫是什么,伯伯留在这里是为了你大哥能活下去,更是为了极灵能活下去,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极灵会想方设法一起面对,人是自私的,他们只会思考自己的利益,这被称为人性,伯伯改变不了人的想法,神亦然做不到,放弃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还有很多信仰极灵的人。”

    “极灵不需要人的信仰,极灵的渡劫和人也没有关系,若不是神佛肆意干扰,极灵或许不会踏出平行世界。”

    李金琪见麟恪还在犹豫,从袖中拿出一条断掉的手链。

    麟恪看着熟悉的手链,当即夺了过来,“您怎么有这个?”

    “那天在船上,伯伯没能抓住清清,是手链替她挡了一遭。”

    麟恪看着断面整齐的手链,陷入沉思。

    “上位者,最不该有的就是仁慈之心。”

    “谢伯伯提点。”

    原本迷茫的麟恪茅塞顿开,牵着玉兰汐朝李金琪施礼,“伯伯,那我们先去做事,大哥交给您了”。

    “不急,先去休息,别把身体熬垮了,这件事让晓儿接手,林柠和清清也不小了,让他们跟着学。”

    殿内安静下来,李金琪觉着口渴,倒了杯茶饮下后才去看床上的人。

    轻抚着苍白的脸颊,李金琪叹息一声,“弘儿,爹走了你该怎么办!”

    听到此话,李弘心中一颤,缓缓睁开双眼。

    李金琪呼吸一滞,猛地站了起来,封存许久的记忆涌上,浑身的伤口都在同一时刻叫嚣。

    那双破碎而绝望的眼,他此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见到两次,第一次是因为他的抛弃,这一次,似乎又是相同的缘由。

    “弘儿…”李金琪声音颤抖,他想说他不会放弃李弘,他想说他陪他到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

    极灵无法自愈,哪怕他耗尽鲜血,也只能落得个双亡的下场。

    许久,李弘才开口,“爹不要多想,弘儿命该如此,不会怪您。”

    “弘儿,爹…”李金琪捂着心口,耳边全是愤怒的声音。

    “我恨你!”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怎么不去死!”

    死去的记忆攻击着李金琪,那浑身是血的孩子,那渐渐暗下的双眸,那微弱的呢喃声。

    “爹爹不要我了吗?”

    孩子的身影渐渐模糊,一张惨白的脸发出更让人崩溃的声音,“弘儿命该如此,不会怪您。”

    李弘见李金琪情绪失控,撑着坐了起来,刚扶住那似癫似狂的父亲,就见一阵血雾,李金琪就那样仰面倒下,没有丝毫力气的他也被带倒在地。

    恰在此时,林彦深的声音响在殿外。

    “主子,唐姑娘在宫门外候着,想要求见您。”

    “进来!”李弘大喊一声。

    林彦深见到倒地的二人,快步上前将李金琪扶起,在李弘充满疑惑的神色下拿出床头柜子里的瓷瓶,将液体全部倒入李金琪口中。

    “你做什么!”李弘大声呵斥,刚要抢夺瓷瓶,胃部的不适感加剧,他只得扶住桌边狂吐,殿内顿时弥漫着苦涩,其中还掺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忍着刺鼻的恶臭,林彦深将李金琪交给若雾,而后带着李弘到华清池,向他解释了李金琪服药一事。

    “李弘,你在清泉山庄受的伤太致命,唐大人根本救不了你,是你爹娘用鲜血为你续命,你娘离开,你心情压抑,病情更重,鲜血已经挽救不了你的性命。”

    林彦深说了许多,李弘始终面无表情,当他缄口不言时,对方又鬼事神差蹦出一句“他要放弃我了。”

    伸手抚了抚李弘的额头,林彦深满含诧异道,“没发烧啊!”

    “有句话说的很对,不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当事与愿违时,就是自取其辱。”

    多年守候,李金琪诚然是个好父亲,经历那么多事,到头来他还是逃不过一死,年幼的他怨过恨过,在今天,他只是不甘,只是遗憾。

    通透如林彦深,很快就猜出了大概,“所以你是在指责你爹?”

    “有吗?”李弘看着林彦深,摇了摇头,“我说了没怪他。”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吗?”李弘常年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李金琪却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定然发生了什么。

    李弘划拉着撒了花瓣的水,盯着林彦深的脸看了一阵,点了点头,将他和李金琪那为数不多的言语讲出,试图让内心的难过消退几分。

    简单的两句话,险些令林彦深发狂,“这样尖酸刻薄的话,你也好意思说?”

    李弘一愣,对林彦深的话表示不解。

    “李弘,你爹对你几乎是有求必应,他为了救你搞垮了身体,你一句话,不仅否定了他这么多年的坚持,更是拐着弯指责他对你不好,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觉得寒心,他该有多难过。”

    李弘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林彦深吼着,“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和你爹道歉,他有他的人生,他有他的追求,你不能要求他留在这里,不能要求他陪着你死。”

    “林彦深!住口!”

    “天尊,你知道吗,你爹为了你能活着,不仅喝药过度药性,更要剜肉取血为你熬制补身体的药,这种日子他过了十年,他若是真不在乎你,怎会心甘情愿受这份罪。”

    “我…”李弘怔怔看着水面,脑海里浮现出李金琪苍白的面容。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父亲有了和他一样苍白的脸色。

    “当年你被抓,那个画面深深刻在你的脑海,可是当初被困的不止你一人,你的父亲比任何人都要救你,这么多年过去,你不惧怕那个画面,他却依然害怕。”

    “他若是真的不在乎你,就不会因为一句话那样崩溃,李弘,道个歉吧。”

    没等李弘从浴池里走出来,匆匆而来的李金琪就逆光站在远处,父子二人皆看着对方。

    “李弘,说话呀!”林彦深分外焦急,他不敢保证在这种情况下李金琪不会给李弘一顿鞭子。

    走出华清池,李弘拿过浴巾围在腰间,在一众衣衫中挑了偏素的一件,随即走到李金琪面前,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爹。”

    一声呼唤,李金琪当即将李弘拥入怀中,历来气定神闲的面容下竟闪露一丝茫然与无措。

    “弘儿,只要有一丝生机爹都不会放弃,刚才那句话爹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值得吗?”

    “只要是你,那就值得。”

    看着伺候儿子穿衣的李金琪,泡在浴池里的林彦深嘴角一抽,先前他还思索李弘这性子李金琪怎会喜欢他,今日方才明了,李弘这性子,分明是李金琪惯出来的。

    霎时间,林彦深眼中发酸,高贵如李弘,单凭李金琪对他的呵护,若是没有黛西尔旺,他这一生该是多么美好。

    穿好里衣,李弘无意间注意到了李金琪衣服上的血渍,想起林彦深的话,略带歉意道,“爹的身体还好吗?”

    “不要想那么多,爹不会放弃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弘刚要解释,挎着药箱的唐冰和唐心就走了进来。

    “太皇,天尊。”二人行了一礼。

    “唐姨,您恢复正常了?”上次见唐冰她还浑浑噩噩,今日的她眼中清明,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唐冰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天尊,娘亲常年不说话,已经不能言语,她自知到了生命尽头,想在最后的日子里为您减轻一些痛楚。”唐心放下药箱,从中取出一大摞药方,双手俸给李金琪。

    “唐冰,谢谢你。”李金琪紧握住药方,朝着唐冰一拜。

    唐冰慌忙摆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写了的手绢,黑色的字一如药方之上:莫要英魂无归,莫要牺牲无为。

    李金琪看着字迹,唐冰隐世多年,不清楚当前局势,她还是当初那个捍卫和平的极灵。

    “多谢唐姨救命之恩。”

    浅浅的声音拉回唐冰飘远的思绪,她伸手轻抚李弘的脸庞,想要说什么。

    “我会保护好唐心,唐姨若是见到娘亲他们,帮我问声好。”李弘笑着,给了唐冰一个拥抱。

    女子最后的笑意,留给了她深爱的女儿,那散着光的身躯,昭示着这一难到此圆满。

    那个叫做唐冰的女子,一世救人无数,到最后,还记挂着没能救下的病人,这一册史书上,她的名字算不上响彻,却是红的鲜亮。

    伴随着唐心低声的泣音,一道光速快速驶向平行世界,李弘看着那急于回家的极灵,心中升起难过,诚如林彦深所说,是他拖累了李金琪。

    “爹,要不您弃了我吧。”

    李金琪一巴掌呼在李弘后脑,“又说胡话!”

    唐冰的离去,让极灵更为团结,短短半月,又有近两百极灵渡劫成功,身为国君的几人却是越发忧愁,无人可用的他们只能频繁调动在职官员,偏远地域的轩辕氏更是直接闭门。

    国君停朝,官员调动,加之轩辕氏长时间不营业,促使物价高涨,只够维持生计的百姓逐渐陷入食不果腹的困境,稍有资产的家庭连夜收拾行囊,赶往更为富饶的地方。

    六月初旬,朝廷发布科考讯息,数以万计的学子纷纷涌向当地衙门,为了能入京参加考核,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为考官送上礼品,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哪怕朝廷急缺人手,在选拔官员上依旧严格,落榜学子不计其数,就连到京的学子都鲜少被朝廷征用。

    七月下旬,利州青冥相继出现自立为王的江湖组织,朝廷得到讯息,不仅没有打压,还鼓动其周边百姓拥立新君。

    八月十五,中秋国宴,仪浔帝君当朝宣布,利州,青冥,连州不再隶属天兰贵,地方官衙将在天音阁和水月山庄的帮助下重新为百姓打造官籍。

    朝廷诏令颁发,连州首富中堂家族立刻建立中堂王朝,又耗费重金在利州和青冥建造大批房屋,供前来投靠的百姓居住,原利州和青冥的势力自知经济差距过大,在得到一定好处后,臣服于中堂王朝,自此天兰贵一分为二。

    十月中旬,天气逐渐转凉,两国人民各自拥有新官籍,天兰贵领域变小,各地经济在轩辕氏的维持下逐渐恢复,田地里的粮食也被种粮人精心呵护,一切正在走向正轨。

    相反,中堂王朝因为多了五十万百姓,富裕的连州在青冥和利州的牵扯下经济急剧下降,物资短缺,加之当地百姓排外,绝大多数人只好到当地做工,拿微薄的薪资做最脏最累的活维持生计,部分落榜的学子自认才高八斗,不辞辛劳前往东洲城,可惜东洲以世家为重,排外更甚。

    一时之间,谩骂声不断,不少人想重回故里,奈何有结界防护,他们只能隔着一道屏障继续见证天兰贵的繁华。

    冬月初八,第一场雪降临宁远,四处都是肃杀景象。

    香茗酒楼中,身裹貂裘的李弘坐在炉边煮着茶水,笑看向不远处发生争执的两个小侄女。

    “大哥你还笑,哪有送礼物送一份!”玉兰汐吼着,将步摇放到李弘面前,“收回去!”

    拿过步摇,李弘顺手扔进炉子里,“为了一支步摇争得面红耳赤,你们真给玉兰氏长脸。”

    林柠和清清听到这话,低下了头。

    玉兰汐瞬间明白李弘此举的用意,看了眼两个孩子,还是选择相信,“大哥,她们不会。”

    李弘轻笑,目光扫过两个眼神闪躲的孩子,发出警告,“小把戏都收起来,玉兰麟恪才是轩辕氏主子,若是让我发现谁暗地里控制轩辕氏,就让她试试家法!”

    许是没有被吼过,林柠和清清都吓得不浅,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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