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车轮滚动
池田屋事件，长州多名番士被杀，事态发展到六月，终于爆发开来。在池田屋出了风头的新选组也得以出阵九条河原。
一天前，斋藤一了解了事态后，还是忍不住在这个危急关头往秋山医馆去了一趟，久违的见到了秋山桐。
“最近局势混乱，请尽量减少外出。”他其实想说有麻烦的话他可以帮忙，但是一想到新选组的任务，以及眼前人的实力，最终把多余的话咽了回去。
斋藤一有一个秘密，他其实认识秋山桐很久了，比新选组任何人都要早，早在他还是个少年剑士，还没有改名叫斋藤一的时候。
那是一个秋天，他擦肩而过带着草药香气的白衣少女，然后发现她被几个人面色不善的人跟踪了。
“就一个小姑娘还要花钱找我们动手。”
“你傻呢，正因为是亲妹妹，所以才不能自己去做。”
杀手太过于嚣张，明目张胆的讨论着自己的目标，而少女本身又全然没有发觉，还在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走。
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于是跟了上去。
但是，少年山口一还是太勉强了。一对三虽然暂时拖住了对方，自己却也负伤倒在血泊里。就在他一边后悔自己的莽撞，一边又希望少女已经走远的时候，他看见折返回来的熟悉身影。
失血过多让他意识模糊了，着急地张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他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好心要被浪费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少女冷冰冰地说：
“好慢啊，我等好久了。”
每个字都懂，他却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那三个人：“运气不错，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和这小子一起上路吧。”
少年山口一努力睁开眼，看到了此身难忘的一幕：
白衣的少女手持着武士手里夺过的太刀，轻松的转身将浪士斩杀，姿态轻盈地仿佛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不知道该认为是仙女，还是算作妖怪。
“你就要死了。”杀手都倒下后，少女走到了他跟前。
他知道，但是已经说不出话。
“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接下来，少年确定自己看见了神明。
从她手中涌出白光没入他的胸中，血液不再流失，身体也变得温暖。
“睡吧，下次不要多管闲事了。”少女如是说。
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在路边上，也不见了杀手的尸体。
那天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是他的一个梦。直到来了京都，看见了秋山医馆的主人秋山桐。他忽然就确信了，那一天是存在的。而他，很在意秋山桐。
是什么时候有了特殊的情绪呢？
是第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她转身回来的时候？或者是她挥剑斩杀的时候，还是她救了他的时候。
再见时，秋山变得更加美丽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想上去问一问对方过的好不好，却想起少女最后对他说的话。
他想告诉秋山桐，他已经很强了，下一次一定能保护她。但是，秋山医馆的主人是个强者，并不需要他的保护。所以，他没有提起当年的事情，却依旧按捺不住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感谢你特意来一趟，”秋山轻飘飘的回答，“但是，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
斋藤一则心里一震，秋山桐认出了他！他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你没问题，但是医馆里其他人也需要躲避战火。”
“也是，那就谢谢了。”秋山笑着感谢，斋藤却从她的眼睛里看不见真诚，他只是被随便打发了吧。
“没其他事情我就要去忙了，毕竟最近病人可是很多的。”秋山已经起身，却还停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斋藤的下文。
“没什么，我回去了。”至少告诉她了，斋藤一这样想着，告辞离开。
斋藤一走了，秋山却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忙碌起来，而是失神的望着远处：“提前了一个月啊。”
六月五日，仿佛是世界的修正故意所致，在池田屋事件的原定日期，禁门之变发生了。
秋山桐关闭了医馆，换了衣服提着村正出了门。
另一边新选组里，除了受伤的藤堂平助，冲田与山南都参与了战斗。被山吹奈奈占掉池田屋剧情的雪村千鹤终究还是在跟随土方追击逃亡者时与风间千景对上，单方面暴露了鬼族身份。
外界波涛汹涌，山吹奈奈则是闲的发慌。秋山桐的强制进入对她产生了巨大影响，现在只要睡眠，就会直接进入意识内部。
身体还是很疲惫，眼睛也依旧看不见，所以她就长时间呆在了里面。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她确认了另一个<奈奈>不能进入樱花树的区域，并且不会主动攻击她。
后面这一点，是这两天对方的村正不在手里了，她大着胆子出去确认的。
“你是谁？”
“你是我吗？”
“你一直在这里吗？”
“我们都是山吹奈奈的话，为什么一点都不一样呢？”
刚开始还试图和对方搭话，可是<奈奈>除了看着她之外，并不会回答，只是偶尔会唱起歌。
依旧是那首压抑的歌。
[想要成为像你那样的人]
[想要成为活出自己的人]
[如果是这样希望也罢]
[但这样就是真实的自我吗]
[像是骗小孩的天真梦想]
[这样的我还是死了算了]
[……]
上一次还让她感到恐惧的歌，现在她已经可以听完了。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没有回答。
“你唱的是什么啊？”
本以为同样得不到回答，她却听见了清脆的女声：“自伤无色”
“这是歌名啊…意义不明呢。”
“等等！你回答我了吧，你刚刚回答我了吧！”
可是再怎么追问，对方又毫无反应了。
同时在外界，撤离的长州番放了一把火，火势蔓延的方向，赫然包括了秋山桐的医馆。
“真是麻烦。”秋山桐来到了山头，俯瞰着整个京都，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呐，风吹雪，我们来干一票大的吧。”
于是，本来会烧上两天的大火，被一场突如其来夹杂着寒意的暴雨，终结在刚开始的时候，没能翻起一点浪花。
而那些撤退的人，也在京都外围遭到了袭击。凡遇袭者，无一生还。
山吹奈奈的身体，也在这一天开始好转，连带着腐烂的眼睛，也因为重新生长，有了微痛的感觉，奈奈也因此不再待在意识世界里。
这么多天，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在意识世界中，她还没有见过秋山桐，倒是春歌经常过来。
“最近，总觉得很担心。”少女难得主动和她说起了烦恼，“桐大人有点太认真了。”
“嗯。”奈奈并不知道春歌对于她们的情况了解多少，也不敢贸然透露更多的信息，“她很强，不用担心。”
“也是，桐大人不会有事的。”小少女似乎被说服了，发出了释然的笑声。
而奈奈却不能释然，现在的状况和最开始预计的死亡相比，已经好上太多。直面过<奈奈>后，她也不再害怕幻觉。身体也在好转，照这个趋势，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痊愈了。
但是，左肩疼痛发作时的刺青，却提醒着她，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还有很多未知之物，也许会成为阻碍。
一天前，斋藤一了解了事态后，还是忍不住在这个危急关头往秋山医馆去了一趟，久违的见到了秋山桐。
“最近局势混乱，请尽量减少外出。”他其实想说有麻烦的话他可以帮忙，但是一想到新选组的任务，以及眼前人的实力，最终把多余的话咽了回去。
斋藤一有一个秘密，他其实认识秋山桐很久了，比新选组任何人都要早，早在他还是个少年剑士，还没有改名叫斋藤一的时候。
那是一个秋天，他擦肩而过带着草药香气的白衣少女，然后发现她被几个人面色不善的人跟踪了。
“就一个小姑娘还要花钱找我们动手。”
“你傻呢，正因为是亲妹妹，所以才不能自己去做。”
杀手太过于嚣张，明目张胆的讨论着自己的目标，而少女本身又全然没有发觉，还在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走。
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于是跟了上去。
但是，少年山口一还是太勉强了。一对三虽然暂时拖住了对方，自己却也负伤倒在血泊里。就在他一边后悔自己的莽撞，一边又希望少女已经走远的时候，他看见折返回来的熟悉身影。
失血过多让他意识模糊了，着急地张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他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好心要被浪费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少女冷冰冰地说：
“好慢啊，我等好久了。”
每个字都懂，他却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那三个人：“运气不错，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和这小子一起上路吧。”
少年山口一努力睁开眼，看到了此身难忘的一幕：
白衣的少女手持着武士手里夺过的太刀，轻松的转身将浪士斩杀，姿态轻盈地仿佛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不知道该认为是仙女，还是算作妖怪。
“你就要死了。”杀手都倒下后，少女走到了他跟前。
他知道，但是已经说不出话。
“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接下来，少年确定自己看见了神明。
从她手中涌出白光没入他的胸中，血液不再流失，身体也变得温暖。
“睡吧，下次不要多管闲事了。”少女如是说。
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在路边上，也不见了杀手的尸体。
那天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是他的一个梦。直到来了京都，看见了秋山医馆的主人秋山桐。他忽然就确信了，那一天是存在的。而他，很在意秋山桐。
是什么时候有了特殊的情绪呢？
是第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她转身回来的时候？或者是她挥剑斩杀的时候，还是她救了他的时候。
再见时，秋山变得更加美丽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想上去问一问对方过的好不好，却想起少女最后对他说的话。
他想告诉秋山桐，他已经很强了，下一次一定能保护她。但是，秋山医馆的主人是个强者，并不需要他的保护。所以，他没有提起当年的事情，却依旧按捺不住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对方注意安全。
“感谢你特意来一趟，”秋山轻飘飘的回答，“但是，我以为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
斋藤一则心里一震，秋山桐认出了他！他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你没问题，但是医馆里其他人也需要躲避战火。”
“也是，那就谢谢了。”秋山笑着感谢，斋藤却从她的眼睛里看不见真诚，他只是被随便打发了吧。
“没其他事情我就要去忙了，毕竟最近病人可是很多的。”秋山已经起身，却还停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斋藤的下文。
“没什么，我回去了。”至少告诉她了，斋藤一这样想着，告辞离开。
斋藤一走了，秋山却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忙碌起来，而是失神的望着远处：“提前了一个月啊。”
六月五日，仿佛是世界的修正故意所致，在池田屋事件的原定日期，禁门之变发生了。
秋山桐关闭了医馆，换了衣服提着村正出了门。
另一边新选组里，除了受伤的藤堂平助，冲田与山南都参与了战斗。被山吹奈奈占掉池田屋剧情的雪村千鹤终究还是在跟随土方追击逃亡者时与风间千景对上，单方面暴露了鬼族身份。
外界波涛汹涌，山吹奈奈则是闲的发慌。秋山桐的强制进入对她产生了巨大影响，现在只要睡眠，就会直接进入意识内部。
身体还是很疲惫，眼睛也依旧看不见，所以她就长时间呆在了里面。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她确认了另一个<奈奈>不能进入樱花树的区域，并且不会主动攻击她。
后面这一点，是这两天对方的村正不在手里了，她大着胆子出去确认的。
“你是谁？”
“你是我吗？”
“你一直在这里吗？”
“我们都是山吹奈奈的话，为什么一点都不一样呢？”
刚开始还试图和对方搭话，可是<奈奈>除了看着她之外，并不会回答，只是偶尔会唱起歌。
依旧是那首压抑的歌。
[想要成为像你那样的人]
[想要成为活出自己的人]
[如果是这样希望也罢]
[但这样就是真实的自我吗]
[像是骗小孩的天真梦想]
[这样的我还是死了算了]
[……]
上一次还让她感到恐惧的歌，现在她已经可以听完了。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没有回答。
“你唱的是什么啊？”
本以为同样得不到回答，她却听见了清脆的女声：“自伤无色”
“这是歌名啊…意义不明呢。”
“等等！你回答我了吧，你刚刚回答我了吧！”
可是再怎么追问，对方又毫无反应了。
同时在外界，撤离的长州番放了一把火，火势蔓延的方向，赫然包括了秋山桐的医馆。
“真是麻烦。”秋山桐来到了山头，俯瞰着整个京都，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呐，风吹雪，我们来干一票大的吧。”
于是，本来会烧上两天的大火，被一场突如其来夹杂着寒意的暴雨，终结在刚开始的时候，没能翻起一点浪花。
而那些撤退的人，也在京都外围遭到了袭击。凡遇袭者，无一生还。
山吹奈奈的身体，也在这一天开始好转，连带着腐烂的眼睛，也因为重新生长，有了微痛的感觉，奈奈也因此不再待在意识世界里。
这么多天，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在意识世界中，她还没有见过秋山桐，倒是春歌经常过来。
“最近，总觉得很担心。”少女难得主动和她说起了烦恼，“桐大人有点太认真了。”
“嗯。”奈奈并不知道春歌对于她们的情况了解多少，也不敢贸然透露更多的信息，“她很强，不用担心。”
“也是，桐大人不会有事的。”小少女似乎被说服了，发出了释然的笑声。
而奈奈却不能释然，现在的状况和最开始预计的死亡相比，已经好上太多。直面过<奈奈>后，她也不再害怕幻觉。身体也在好转，照这个趋势，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痊愈了。
但是，左肩疼痛发作时的刺青，却提醒着她，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还有很多未知之物，也许会成为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