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过往（二）活下去
仅仅是在妖刀传的世界呆了一天后，她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由法则调用出的世界和游戏相比，生和死都变得过于真实。
在第一个世界任务失败原因只是超时，所以并没有遭受过什么疼痛。而在这里，她第一次因为[被杀]而死了。
明明只是游戏里最普通的小怪，明明她也和玩游戏时一样也被法则灌输了刀剑的使用方法，甚至连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提高，并不是作为普通人在战斗。
可是，她还是被敌人一刀毙命。
胸口的疼痛还没有散去，生理性的泪水似乎还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森林，重新开始。
连打针都害怕的她，开始无比恐惧这一切。但她还是继续下去了，因为她以为自己理解，除非通关，没有其他出路。所以再一次开始，她变得格外小心。
第一次，用刀剑斩杀了新手指引之外的敌人，并没有尸体残留，直接变成粒子飘散在空气中。脑海里出现了经验和金钱的计算，这些都还和游戏里一样，这让她安心了许多，支持着她走了下去。
尽管她的刀法和反应速度都在战斗经验的积累中慢慢提高，但依旧会时不时的死亡，将所有的努力全部清零，再一次重头开始。
有了魔眼的加持后，连游戏特色血条这种设定也变得薄弱了许多，但终于还是在第一次通关boss后，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这个游戏，没有存档点。只要死亡，就只会回到最开始。法则需要的，是强大到可以碾压这种游戏的人。
她开始理解到，自己的安心只是一种假象。
更让她承受不了的事却还在后面，如果说死亡被送回原点这种事，她还能勉强自己继续的话。那么，一直一直在同一个敌人处死亡，就让她濒临崩溃了。
一直以来的努力，被轻易的碾碎。甚至连刀身都没有碰到敌人，就已经被漫天的鬼火淹没。
烧起来了，好痛，却又不能立即死去。眼睁睁的看着头发融化，皮肤变成焦炭，想要举刀自杀这种事却也因为手骨断裂而做不到。
那一次之后，恐惧被深深的刻进了心里。她想要逃避，但却没有途径。只要一段时间剧情停滞不前，就会出现强大的敌人主动找上门来。
就算她颤抖着斩杀掉，但却只会频率越来越高，难度越来越大。
她也曾在敌人前来的间隙躲藏起来，抱着妖刀瑟瑟发抖，但敌人却总能找到她。
最开始是普通的武士，数量不多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无伤解决了。
之后是忍者，通常情况会因为高频率的飞镖受一点伤，但也能解决。没有游戏里的回复食物的话，只能等待时间过去慢慢恢复。
休息时要谨防忽然出现的妖怪们了。
如果是举着镰刀的小鬼，那么要小心脚下。如果一不注意被据掉双腿，接下来就会被一拥而上的怪物们啃食干净。这种死法就算复活过来，疼痛也会残留许久。
如果出现的是女鬼，那么弹回她的鬼火就能休息了。
假设遇见雪女，那么就要速战速决。否则就会全身冻僵，接下来就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如同脆掉的塑料，一块块剥落。但是好在这种死法并不会痛。
……
在这种追杀下，她无法真正得到休息。只要有任何的响动，便会立即惊醒。好在身体不休息也不会怎样，她只是需要时间让伤口愈合，以及缓解精神上的疲劳。
她希望这是一场梦，每一次死亡也希望能带给她永久的沉睡。
但，这一切停不下来。
她可以习惯死亡，却依旧讨厌疼痛，所以复活依旧会提起刀来战斗。
然后，某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她再次进入了剧情，因为她发现了，进剧情的话，至少在遇到她打不过的那个boss之前，都会更加轻松。
她开始变得不再一直想着结束这一切，而是尽量选择让自己轻松的路。
隐约察觉到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忘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可是，她不是已经不正常了吗？
一旦观念发生了转变，一切开始变得自然起来。关于自己的事情逐渐被忘却，虽然依旧会有想法，但外界的一切仿佛被分割开来。
她好像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只需要对着唯一亮着的屏幕完成游戏。
接受任务，赶路，斩杀敌人，完成游戏，仿佛变成了自动程序，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她只想要通关，虽然对于重来一次她也不再感到恐惧。但是，死受伤会痛，死亡的时候很冷。只有这些，她不想再感受了。
她，不想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本该就这样转变成了名为[百姬]的人格。
可是，那一天，忽然被清亮的少年音叫住：
“姐姐，你好厉害啊！”
黑发刺猬头的少年手里握着她不曾获得过得，属于鬼助线的妖刀，而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
少年开朗的笑着，仿佛一盏耀阳的日光灯，把她从阴暗的小房间里拉了出来。
她用很久没有说话的嗓子沙哑的回问到：“不疼吗…？”
为什么还在笑？
少年并没有苦恼：“如果哭可以让我变厉害，那这个世界一定都被我的眼泪淹没了。”
“虽然也很痛就是了…但是，我是男子汉啊。”
少年毫无阴霾的眼睛让她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之后很自然的两人一起行动了，由于走的不同的线路，在boss上也没有冲突。
少年的进度还很低，于是大部分时间是她帮着少年一起打。由于难度还没提上来，再加上两人协作，竟然就这样打到了很后面的地方。
然后，某一天经过了她的剧情点。她以为自己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少年却看了出来：“阿瑾姐姐你在害怕？”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就坦率的承认了。
然后少年提出了：“一直以来都是姐姐你在帮我，这次我帮你吧。”
叶瑾没有立即回应。
“就算打不过，至少可以熟悉一下它的攻击模式，摸索摸索方法。”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会死。”
“没关系，我是第一个世界，所以存档在上一个boss了。如果不是遇见了姐姐你的话，说不定死了多少次了。所以，这次让我来帮你吧。”
叶瑾被说动了，和少年一起进入了boss关。
因为心理阴影太大，她在这个世界其实尽可能的拖着进度不去面对那个boss，所以来这里的次数其实还不超过一只手。
有了少年的帮忙，战斗轻松了很多。也多亏如此，她忽然发现，其实boss的攻击方式其实也就那么几种，然后逐渐掌握了战斗节奏。
个体太大，死点失效，只能一点一点把boss磨到血皮。虽然辛苦，但从结果上来看确是值得的。
boss只剩一条血进入了狂暴模式，她开始谨慎起来。
就在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间隙，准备直接用奥义带走时，一阵疼痛却从肩上传来。
什么？攻击方式变了？
如同慢镜头，她看见了自己飞出去的手臂，整齐的截面以及闪过眼前的寒光。
“为什么？”身体的战斗本能让她避开了杀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少年的刀刃滴着血，脸上依旧是明朗的笑容：“居然躲开了吗？阿瑾姐姐你果然很有天赋呢。”
“为什么？”声音止不住的在颤抖，那是愤怒。
“你问为什么？”少年带上了崇拜的表情：“姐姐真的很厉害呢，完全没有害怕，简直就像游戏主角一样。”
但随即变成了失望：“但是，你也有害怕的东西，真扫兴。既然这样，就去死吧。”
“就因为这种原因？”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不正常了，但明显的，少年才是彻底的疯子。
“你居然说这种原因…”少年变成了苦恼的模样，立即又笑了起来：“噗，当然是骗你的啦！”
“只是，很有趣而已。”
“本来以为这个游戏很好玩，但是好无聊啊。”面色平常的仿佛真的只是在讨论一款游戏：“但是还好遇见了姐姐你呢。”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其他执行者，所以只是和你玩一玩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弱。
这么弱居然还想帮助别人，你是白痴吗？…不过，世界上没有你这种人也会少掉很多乐趣。”
“不过我果然还是喜欢刚开始遇见的阿瑾姐姐，那一个的话，也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执行者吧。”
“拜拜，阿瑾姐姐~”少年斩了她一条胳膊，但并没有下杀手。
“我会杀了你的！”叶瑾第一次在心中出现了恨意。
然后少年露出了歉意的笑：“啊，抱歉，忘了说，新人的事是骗你的。这种游戏我一次就能通关，后面好像只剩两个boss了吧，所以，永别了，叶瑾。”
如果不是boss关已开她无法离开，她绝对会追出去。但如今，解决掉boss才是正事。
少了一条手臂并非无法战斗，她迅速用妖雷烧焦了伤口。
血虽然止住了，但疼痛却无法忽略。
疼痛，憎恨，委屈充满了清醒状态的叶瑾的心。为什么她非要遭受这一切？
眼泪无法止住，连带着视野变得模糊了起来。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模糊，让她看漏的了一枚鬼火。跗骨的疼痛让她的行动变得迟缓，然后没有躲过鬼爪。
如同玩偶一般，被轻易的折断了另一条手臂，被丢尽了鬼口中。虽然最后一刻召唤出了妖雷护身，但也只是如同糖果一样和她一起被嚼碎。
好疼！
好疼啊！
就算再次回到复活点，却依旧无法行动，那些疼痛仿佛刻在了灵魂上，每一动作都牵扯着伤口让她颤抖。
但是，比起逐渐熟悉的疼痛，少年的行为却让她更加心惊。不仅仅是因为被欺骗之后的恨意，更是因为震惊。她震惊于人类在这种环境下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她忽然就不愿意继续混沌下去了，她不想也变成那个样子了。
好在，战斗已经习惯了；疼痛，也习惯了；死亡，也习惯了。这样下去，她应该可以通关了。
她不想变成那个模样，比起简单的活着，她想要的是以叶瑾的身份活下去。
哪怕只是一个奢求，她也想要以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由法则调用出的世界和游戏相比，生和死都变得过于真实。
在第一个世界任务失败原因只是超时，所以并没有遭受过什么疼痛。而在这里，她第一次因为[被杀]而死了。
明明只是游戏里最普通的小怪，明明她也和玩游戏时一样也被法则灌输了刀剑的使用方法，甚至连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提高，并不是作为普通人在战斗。
可是，她还是被敌人一刀毙命。
胸口的疼痛还没有散去，生理性的泪水似乎还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森林，重新开始。
连打针都害怕的她，开始无比恐惧这一切。但她还是继续下去了，因为她以为自己理解，除非通关，没有其他出路。所以再一次开始，她变得格外小心。
第一次，用刀剑斩杀了新手指引之外的敌人，并没有尸体残留，直接变成粒子飘散在空气中。脑海里出现了经验和金钱的计算，这些都还和游戏里一样，这让她安心了许多，支持着她走了下去。
尽管她的刀法和反应速度都在战斗经验的积累中慢慢提高，但依旧会时不时的死亡，将所有的努力全部清零，再一次重头开始。
有了魔眼的加持后，连游戏特色血条这种设定也变得薄弱了许多，但终于还是在第一次通关boss后，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这个游戏，没有存档点。只要死亡，就只会回到最开始。法则需要的，是强大到可以碾压这种游戏的人。
她开始理解到，自己的安心只是一种假象。
更让她承受不了的事却还在后面，如果说死亡被送回原点这种事，她还能勉强自己继续的话。那么，一直一直在同一个敌人处死亡，就让她濒临崩溃了。
一直以来的努力，被轻易的碾碎。甚至连刀身都没有碰到敌人，就已经被漫天的鬼火淹没。
烧起来了，好痛，却又不能立即死去。眼睁睁的看着头发融化，皮肤变成焦炭，想要举刀自杀这种事却也因为手骨断裂而做不到。
那一次之后，恐惧被深深的刻进了心里。她想要逃避，但却没有途径。只要一段时间剧情停滞不前，就会出现强大的敌人主动找上门来。
就算她颤抖着斩杀掉，但却只会频率越来越高，难度越来越大。
她也曾在敌人前来的间隙躲藏起来，抱着妖刀瑟瑟发抖，但敌人却总能找到她。
最开始是普通的武士，数量不多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无伤解决了。
之后是忍者，通常情况会因为高频率的飞镖受一点伤，但也能解决。没有游戏里的回复食物的话，只能等待时间过去慢慢恢复。
休息时要谨防忽然出现的妖怪们了。
如果是举着镰刀的小鬼，那么要小心脚下。如果一不注意被据掉双腿，接下来就会被一拥而上的怪物们啃食干净。这种死法就算复活过来，疼痛也会残留许久。
如果出现的是女鬼，那么弹回她的鬼火就能休息了。
假设遇见雪女，那么就要速战速决。否则就会全身冻僵，接下来就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如同脆掉的塑料，一块块剥落。但是好在这种死法并不会痛。
……
在这种追杀下，她无法真正得到休息。只要有任何的响动，便会立即惊醒。好在身体不休息也不会怎样，她只是需要时间让伤口愈合，以及缓解精神上的疲劳。
她希望这是一场梦，每一次死亡也希望能带给她永久的沉睡。
但，这一切停不下来。
她可以习惯死亡，却依旧讨厌疼痛，所以复活依旧会提起刀来战斗。
然后，某一天不知什么时候她再次进入了剧情，因为她发现了，进剧情的话，至少在遇到她打不过的那个boss之前，都会更加轻松。
她开始变得不再一直想着结束这一切，而是尽量选择让自己轻松的路。
隐约察觉到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忘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可是，她不是已经不正常了吗？
一旦观念发生了转变，一切开始变得自然起来。关于自己的事情逐渐被忘却，虽然依旧会有想法，但外界的一切仿佛被分割开来。
她好像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只需要对着唯一亮着的屏幕完成游戏。
接受任务，赶路，斩杀敌人，完成游戏，仿佛变成了自动程序，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她只想要通关，虽然对于重来一次她也不再感到恐惧。但是，死受伤会痛，死亡的时候很冷。只有这些，她不想再感受了。
她，不想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本该就这样转变成了名为[百姬]的人格。
可是，那一天，忽然被清亮的少年音叫住：
“姐姐，你好厉害啊！”
黑发刺猬头的少年手里握着她不曾获得过得，属于鬼助线的妖刀，而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
少年开朗的笑着，仿佛一盏耀阳的日光灯，把她从阴暗的小房间里拉了出来。
她用很久没有说话的嗓子沙哑的回问到：“不疼吗…？”
为什么还在笑？
少年并没有苦恼：“如果哭可以让我变厉害，那这个世界一定都被我的眼泪淹没了。”
“虽然也很痛就是了…但是，我是男子汉啊。”
少年毫无阴霾的眼睛让她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之后很自然的两人一起行动了，由于走的不同的线路，在boss上也没有冲突。
少年的进度还很低，于是大部分时间是她帮着少年一起打。由于难度还没提上来，再加上两人协作，竟然就这样打到了很后面的地方。
然后，某一天经过了她的剧情点。她以为自己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少年却看了出来：“阿瑾姐姐你在害怕？”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就坦率的承认了。
然后少年提出了：“一直以来都是姐姐你在帮我，这次我帮你吧。”
叶瑾没有立即回应。
“就算打不过，至少可以熟悉一下它的攻击模式，摸索摸索方法。”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会死。”
“没关系，我是第一个世界，所以存档在上一个boss了。如果不是遇见了姐姐你的话，说不定死了多少次了。所以，这次让我来帮你吧。”
叶瑾被说动了，和少年一起进入了boss关。
因为心理阴影太大，她在这个世界其实尽可能的拖着进度不去面对那个boss，所以来这里的次数其实还不超过一只手。
有了少年的帮忙，战斗轻松了很多。也多亏如此，她忽然发现，其实boss的攻击方式其实也就那么几种，然后逐渐掌握了战斗节奏。
个体太大，死点失效，只能一点一点把boss磨到血皮。虽然辛苦，但从结果上来看确是值得的。
boss只剩一条血进入了狂暴模式，她开始谨慎起来。
就在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间隙，准备直接用奥义带走时，一阵疼痛却从肩上传来。
什么？攻击方式变了？
如同慢镜头，她看见了自己飞出去的手臂，整齐的截面以及闪过眼前的寒光。
“为什么？”身体的战斗本能让她避开了杀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少年的刀刃滴着血，脸上依旧是明朗的笑容：“居然躲开了吗？阿瑾姐姐你果然很有天赋呢。”
“为什么？”声音止不住的在颤抖，那是愤怒。
“你问为什么？”少年带上了崇拜的表情：“姐姐真的很厉害呢，完全没有害怕，简直就像游戏主角一样。”
但随即变成了失望：“但是，你也有害怕的东西，真扫兴。既然这样，就去死吧。”
“就因为这种原因？”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不正常了，但明显的，少年才是彻底的疯子。
“你居然说这种原因…”少年变成了苦恼的模样，立即又笑了起来：“噗，当然是骗你的啦！”
“只是，很有趣而已。”
“本来以为这个游戏很好玩，但是好无聊啊。”面色平常的仿佛真的只是在讨论一款游戏：“但是还好遇见了姐姐你呢。”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其他执行者，所以只是和你玩一玩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弱。
这么弱居然还想帮助别人，你是白痴吗？…不过，世界上没有你这种人也会少掉很多乐趣。”
“不过我果然还是喜欢刚开始遇见的阿瑾姐姐，那一个的话，也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执行者吧。”
“拜拜，阿瑾姐姐~”少年斩了她一条胳膊，但并没有下杀手。
“我会杀了你的！”叶瑾第一次在心中出现了恨意。
然后少年露出了歉意的笑：“啊，抱歉，忘了说，新人的事是骗你的。这种游戏我一次就能通关，后面好像只剩两个boss了吧，所以，永别了，叶瑾。”
如果不是boss关已开她无法离开，她绝对会追出去。但如今，解决掉boss才是正事。
少了一条手臂并非无法战斗，她迅速用妖雷烧焦了伤口。
血虽然止住了，但疼痛却无法忽略。
疼痛，憎恨，委屈充满了清醒状态的叶瑾的心。为什么她非要遭受这一切？
眼泪无法止住，连带着视野变得模糊了起来。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模糊，让她看漏的了一枚鬼火。跗骨的疼痛让她的行动变得迟缓，然后没有躲过鬼爪。
如同玩偶一般，被轻易的折断了另一条手臂，被丢尽了鬼口中。虽然最后一刻召唤出了妖雷护身，但也只是如同糖果一样和她一起被嚼碎。
好疼！
好疼啊！
就算再次回到复活点，却依旧无法行动，那些疼痛仿佛刻在了灵魂上，每一动作都牵扯着伤口让她颤抖。
但是，比起逐渐熟悉的疼痛，少年的行为却让她更加心惊。不仅仅是因为被欺骗之后的恨意，更是因为震惊。她震惊于人类在这种环境下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她忽然就不愿意继续混沌下去了，她不想也变成那个样子了。
好在，战斗已经习惯了；疼痛，也习惯了；死亡，也习惯了。这样下去，她应该可以通关了。
她不想变成那个模样，比起简单的活着，她想要的是以叶瑾的身份活下去。
哪怕只是一个奢求，她也想要以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