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3
求死不能的痛苦，秋楚深刻体会到了。她真的很想快点了结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铺天盖地的痛苦。
可是那只蜘蛛妖怪虽然原形可怖没有化成人形，居然意外的有头脑，用蛛丝牢牢地束缚住她的手脚，不让她有自残的举动。
她连死都死不了，更何况让自己死无全尸？
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同样的黑暗的未来。
没有光。
没有丝毫希望。
没有求生和阿散，她什么都做不到。
不该带求生和阿散去魔界的，不该阻拦君威的，不该和镜川去海底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不该……救人的。
那个光是看一眼就让她毛骨悚然的巨型蜘蛛又凑了过来，她彻底崩溃。甚至开始后悔那会儿为什么要把那只孔雀妖怪推出去，如果这只蜘蛛要吃的是那只孔雀该多好。
等疼痛骤然开始蔓延，她才陡然清醒过来刚才自己究竟生出了多么恶毒的心思，她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
可是真的……好恨啊……
快疯的不止是她，还有孔晚凤。他五指都是血，这些栏杆会延伸，却不会增宽，所以他开始从旁边的山壁挖掘，山壁上大多都是坚硬的石块，他费力了许久，也才只挖掘出来一块小小的缝隙，只够胳膊伸进去。
好在不远处，就是被蛛丝包裹的秋楚。
秋楚一直没有理他，散乱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脏污的脸，落下一片幽暗的阴影，显得晦暗无比。他看不懂她此刻的神色，只觉得现在的她沉默的有些可怕，还不如之前那样歇斯底里的尖叫让他安心。
那会儿他知道她在害怕、恐惧、惊慌，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费力地将手从山壁那一侧的缝隙伸了进去，拽了拽秋楚散落出来的头发，这番动静终于引起了秋楚的注意。
她回过头，在晦暗的空间里看见了那只花枝招展的绿孔雀勉强对她露出一个笑来，笑容明亮至极，那双翠绿色带着奇异花纹的眼睛好似黑夜里的一束光，他开口似乎是在安慰，“你要看孔雀开屏吗？很好看的。不要难过了，我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你再等等我。”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来，笑容带着苦涩的味道：“怎么又突然愿意开屏给我看了，不说我放荡了吗？”她现在根本看不到未来，也就没了伪装的心思。她连逃离这里都做不到，更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来救她，万一连涂虚也出事了呢，她被抓走的消息都会无人知晓。
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家人，没人会来找她了。
“你说什么？”孔晚凤原本要松开秋楚头发的手再度握紧，“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叫风醒吗？难道你……”
话未说完，原本在山洞深处睡觉的蜘蛛醒了，扯动蛛丝松开了对秋楚的束缚。秋楚的大半身体都露了出来，她对蜘蛛的靠近抗拒不已，病急乱投医死死地拉住了孔晚凤的手，神经质地说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就是秋楚，我不会死你也看到了的。当初是我救的你，孔雀明王还想等你长大后把你嫁给我！我真的是秋楚，我救过你，求求你救救我！”
原本试图把秋楚拽过去饱餐一顿的蜘蛛没有拉动秋楚，孔晚凤隔着栏杆死死地抓着秋楚没有松开，蜘蛛索性砍了秋楚一条胳膊，把人拽了过来。
喷溅的血液几乎洒了孔晚凤半边身子，这血液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不太一样。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记忆破土而出，在模糊又久远的记忆中，他似乎喝过秋楚的血，但是味道似乎略有不同。
他是记得这张脸的，也记得这个人。
秋楚已经不叫了，痛到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好想死，可是她又不甘心，她凭什么要死？
她唯一觉得好的日子也只有当上大明星的那三年光景，风光无限。
她就是想过好日子，她就是想要别人的喜欢，她就是要衣食无忧。
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遭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她心底也曾幻想过出人头地风光无限的日子。
她做了那么多，不是为了这样作为一个不断再生的粮食，永远被困在这里的。
她要出去。
“救救我……”只有孔晚凤可以听到这个声音。
但是孔晚凤做不到救她出去，她又要死了。死前最后看见的，还是那只蜘蛛的可怕面容，还能隐约感受到四周逐渐灼热的温度。
……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她感觉脸上有点湿，是下雨了。
下雨了……？
山洞里面怎么会下雨？
她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出来了，孔晚凤在背着她下山。
他脸色惨白的厉害，侧过头看她情况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绿色光泽都淡了不少，甚至脸上开始浮现出孔雀一族的妖纹，加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起来妖异又漂亮。
“你醒了？还好吗？”他背着她，急急忙忙地跑往了一间破庙内避雨。
她想说她很好，她刚复活怎么可能不好，孔晚凤才看起来很不好。
可是刚张口说话就开始咳嗽，甚至咳出来血。
她差点忘了，她的灵魂是用病气填补的，她百病缠身还淋了雨，不知道又开始犯什么病了。
这可把孔晚凤吓的不轻，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她身上穿的是孔晚凤那身衣服，她自己的衣服早就被蜘蛛的毒液腐蚀干净了。孔雀的羽织应该是能根据周围气温调解温度的，但可能是主人本身妖力不高强的缘故，她穿着孔雀羽织的衣服却冷的发抖。
孔晚凤只好又拔了一些羽毛织了一件衣裳盖在她头上帮她遮雨，然后背着她进城求医。
可是他脸上的妖纹实在是过于显眼，连带着秋楚也被拒之门外。魔族被天堑挡在魔界以后，妖族就成了人类最厌恶的存在。
本来就在下雨孔晚凤还被泼了一身的水，更是湿的彻底，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臭妖怪快滚！”
“我是好妖怪，我不会杀人。”孔晚凤辩解。
“我呸！我家孙儿前不久就被山上的蜘蛛精给吃了，连尸骨都没有，你不是蜘蛛精我只泼你一身水已经够客气了，快滚！”
他一连敲了好多家医馆的门，都是如此，有修仙天赋的人不算多，所以仙盟人员并不算多，没办法做到在人间的每一座城池都有驻扎点。
而这里仙盟的驻扎点稍远，所以没能及时阻止作乱的蜘蛛精，导致有很多人无辜受害，所以对妖怪极其厌恶。
“算了吧。”秋楚劝他：“别救我了，反正我死了会复活的。”
“不能这样，那你复活以后还是一样会生病。”
孔晚凤又拔了几根羽毛织出一块布，遮住了脸。
这次敲开了医馆的门，没有让他们滚。
被他背在背后的秋楚浑身烫的吓人，但是意识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下雨的声音很是吵人，隔着嘈杂的雨声，她听见了那个大夫问：“看病可以啊，带钱了吗？”
她的钱和帮扶印鉴，因为衣服被蜘蛛毒液腐蚀，那些东西都掉在了山洞里，现在看情况孔晚凤明显没有把那些东西捡回来。
他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我没有。”
“没钱你生什么病啊。”那个大夫的语气并不好，却还是指了一条明路，“你拿着身份证明，去官府做贫困认定，让他们给你最低生活补助和医药救助。”
孔晚凤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人类，他没有人类的身份证明，他是妖怪，但是……
“那个程序太繁琐，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您知道哪儿有当铺吗？我有绿孔雀的羽翎，是从妖怪身上拔下来的，可以做成上好的法衣。”话音落，他明显感觉到秋楚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
大夫放他们进了医馆，他去当铺换了钱回来，就看见大夫脸色凝重地摇头，“钱你拿回去吧，人我救不了，她已经快死了。”
“为什么啊。”他一着急，差点露出来自己泛起妖纹的脸来，连忙又捂紧了脸上的布料，紧张地询问：“是我换的钱不够多吗？我还有很多羽毛的，我……”
“不是钱的问题，她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救，你还是留着钱准备后事吧。”
孔晚凤跪坐在秋楚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办啊……”
秋楚勉强维持着清醒：“带我去找家客栈……”
孔晚凤立刻背着她出去，入住了客栈，把她放在床上以后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床边的地上。
他其实对救秋楚出来的记忆很模糊，唯一清晰的记忆，就是自己徒手扒开了那道被施加了咒法的铁栏杆，这远远不是力气大可以解释的。而且那时候自己体内澎湃汹涌的妖力，甚至远远超越了父亲。
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一个无意地抬头，他看见了镜子中自己的狼狈的模样，堪比落水狗。
他，孔晚凤，南山中最漂亮的一只绿孔雀！怎么能以这种不堪的形象的面对救命恩人呢？
长久以来的奔波，他恨不得躺地上睡觉，但是此刻却强行爬到了梳妆镜前收拾自己。
作为雄性孔雀，必须时刻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
可是那只蜘蛛妖怪虽然原形可怖没有化成人形，居然意外的有头脑，用蛛丝牢牢地束缚住她的手脚，不让她有自残的举动。
她连死都死不了，更何况让自己死无全尸？
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同样的黑暗的未来。
没有光。
没有丝毫希望。
没有求生和阿散，她什么都做不到。
不该带求生和阿散去魔界的，不该阻拦君威的，不该和镜川去海底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不该……救人的。
那个光是看一眼就让她毛骨悚然的巨型蜘蛛又凑了过来，她彻底崩溃。甚至开始后悔那会儿为什么要把那只孔雀妖怪推出去，如果这只蜘蛛要吃的是那只孔雀该多好。
等疼痛骤然开始蔓延，她才陡然清醒过来刚才自己究竟生出了多么恶毒的心思，她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
可是真的……好恨啊……
快疯的不止是她，还有孔晚凤。他五指都是血，这些栏杆会延伸，却不会增宽，所以他开始从旁边的山壁挖掘，山壁上大多都是坚硬的石块，他费力了许久，也才只挖掘出来一块小小的缝隙，只够胳膊伸进去。
好在不远处，就是被蛛丝包裹的秋楚。
秋楚一直没有理他，散乱的黑色长发遮住了她脏污的脸，落下一片幽暗的阴影，显得晦暗无比。他看不懂她此刻的神色，只觉得现在的她沉默的有些可怕，还不如之前那样歇斯底里的尖叫让他安心。
那会儿他知道她在害怕、恐惧、惊慌，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费力地将手从山壁那一侧的缝隙伸了进去，拽了拽秋楚散落出来的头发，这番动静终于引起了秋楚的注意。
她回过头，在晦暗的空间里看见了那只花枝招展的绿孔雀勉强对她露出一个笑来，笑容明亮至极，那双翠绿色带着奇异花纹的眼睛好似黑夜里的一束光，他开口似乎是在安慰，“你要看孔雀开屏吗？很好看的。不要难过了，我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你再等等我。”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来，笑容带着苦涩的味道：“怎么又突然愿意开屏给我看了，不说我放荡了吗？”她现在根本看不到未来，也就没了伪装的心思。她连逃离这里都做不到，更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来救她，万一连涂虚也出事了呢，她被抓走的消息都会无人知晓。
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家人，没人会来找她了。
“你说什么？”孔晚凤原本要松开秋楚头发的手再度握紧，“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叫风醒吗？难道你……”
话未说完，原本在山洞深处睡觉的蜘蛛醒了，扯动蛛丝松开了对秋楚的束缚。秋楚的大半身体都露了出来，她对蜘蛛的靠近抗拒不已，病急乱投医死死地拉住了孔晚凤的手，神经质地说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就是秋楚，我不会死你也看到了的。当初是我救的你，孔雀明王还想等你长大后把你嫁给我！我真的是秋楚，我救过你，求求你救救我！”
原本试图把秋楚拽过去饱餐一顿的蜘蛛没有拉动秋楚，孔晚凤隔着栏杆死死地抓着秋楚没有松开，蜘蛛索性砍了秋楚一条胳膊，把人拽了过来。
喷溅的血液几乎洒了孔晚凤半边身子，这血液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不太一样。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记忆破土而出，在模糊又久远的记忆中，他似乎喝过秋楚的血，但是味道似乎略有不同。
他是记得这张脸的，也记得这个人。
秋楚已经不叫了，痛到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好想死，可是她又不甘心，她凭什么要死？
她唯一觉得好的日子也只有当上大明星的那三年光景，风光无限。
她就是想过好日子，她就是想要别人的喜欢，她就是要衣食无忧。
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遭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她心底也曾幻想过出人头地风光无限的日子。
她做了那么多，不是为了这样作为一个不断再生的粮食，永远被困在这里的。
她要出去。
“救救我……”只有孔晚凤可以听到这个声音。
但是孔晚凤做不到救她出去，她又要死了。死前最后看见的，还是那只蜘蛛的可怕面容，还能隐约感受到四周逐渐灼热的温度。
……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她感觉脸上有点湿，是下雨了。
下雨了……？
山洞里面怎么会下雨？
她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出来了，孔晚凤在背着她下山。
他脸色惨白的厉害，侧过头看她情况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绿色光泽都淡了不少，甚至脸上开始浮现出孔雀一族的妖纹，加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起来妖异又漂亮。
“你醒了？还好吗？”他背着她，急急忙忙地跑往了一间破庙内避雨。
她想说她很好，她刚复活怎么可能不好，孔晚凤才看起来很不好。
可是刚张口说话就开始咳嗽，甚至咳出来血。
她差点忘了，她的灵魂是用病气填补的，她百病缠身还淋了雨，不知道又开始犯什么病了。
这可把孔晚凤吓的不轻，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她身上穿的是孔晚凤那身衣服，她自己的衣服早就被蜘蛛的毒液腐蚀干净了。孔雀的羽织应该是能根据周围气温调解温度的，但可能是主人本身妖力不高强的缘故，她穿着孔雀羽织的衣服却冷的发抖。
孔晚凤只好又拔了一些羽毛织了一件衣裳盖在她头上帮她遮雨，然后背着她进城求医。
可是他脸上的妖纹实在是过于显眼，连带着秋楚也被拒之门外。魔族被天堑挡在魔界以后，妖族就成了人类最厌恶的存在。
本来就在下雨孔晚凤还被泼了一身的水，更是湿的彻底，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臭妖怪快滚！”
“我是好妖怪，我不会杀人。”孔晚凤辩解。
“我呸！我家孙儿前不久就被山上的蜘蛛精给吃了，连尸骨都没有，你不是蜘蛛精我只泼你一身水已经够客气了，快滚！”
他一连敲了好多家医馆的门，都是如此，有修仙天赋的人不算多，所以仙盟人员并不算多，没办法做到在人间的每一座城池都有驻扎点。
而这里仙盟的驻扎点稍远，所以没能及时阻止作乱的蜘蛛精，导致有很多人无辜受害，所以对妖怪极其厌恶。
“算了吧。”秋楚劝他：“别救我了，反正我死了会复活的。”
“不能这样，那你复活以后还是一样会生病。”
孔晚凤又拔了几根羽毛织出一块布，遮住了脸。
这次敲开了医馆的门，没有让他们滚。
被他背在背后的秋楚浑身烫的吓人，但是意识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下雨的声音很是吵人，隔着嘈杂的雨声，她听见了那个大夫问：“看病可以啊，带钱了吗？”
她的钱和帮扶印鉴，因为衣服被蜘蛛毒液腐蚀，那些东西都掉在了山洞里，现在看情况孔晚凤明显没有把那些东西捡回来。
他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我没有。”
“没钱你生什么病啊。”那个大夫的语气并不好，却还是指了一条明路，“你拿着身份证明，去官府做贫困认定，让他们给你最低生活补助和医药救助。”
孔晚凤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人类，他没有人类的身份证明，他是妖怪，但是……
“那个程序太繁琐，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您知道哪儿有当铺吗？我有绿孔雀的羽翎，是从妖怪身上拔下来的，可以做成上好的法衣。”话音落，他明显感觉到秋楚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用力了几分。
大夫放他们进了医馆，他去当铺换了钱回来，就看见大夫脸色凝重地摇头，“钱你拿回去吧，人我救不了，她已经快死了。”
“为什么啊。”他一着急，差点露出来自己泛起妖纹的脸来，连忙又捂紧了脸上的布料，紧张地询问：“是我换的钱不够多吗？我还有很多羽毛的，我……”
“不是钱的问题，她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救，你还是留着钱准备后事吧。”
孔晚凤跪坐在秋楚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办啊……”
秋楚勉强维持着清醒：“带我去找家客栈……”
孔晚凤立刻背着她出去，入住了客栈，把她放在床上以后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床边的地上。
他其实对救秋楚出来的记忆很模糊，唯一清晰的记忆，就是自己徒手扒开了那道被施加了咒法的铁栏杆，这远远不是力气大可以解释的。而且那时候自己体内澎湃汹涌的妖力，甚至远远超越了父亲。
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一个无意地抬头，他看见了镜子中自己的狼狈的模样，堪比落水狗。
他，孔晚凤，南山中最漂亮的一只绿孔雀！怎么能以这种不堪的形象的面对救命恩人呢？
长久以来的奔波，他恨不得躺地上睡觉，但是此刻却强行爬到了梳妆镜前收拾自己。
作为雄性孔雀，必须时刻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