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7
听秋楚讲述完所有遭遇的叶言万分感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是不容易。”
用头巾裹着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秋楚眼含热意，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老乡总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委屈，本来之前受得委屈也不少来着，偏偏现在忍不住。
“流波玉我有不少。”叶言大手一挥给她变了一小堆出来，“别客气，大家都是苦命的穿越者，我能明白你的不容易，而且你的处境比我难太多了。”
叶言没想拿这么多，“这样会不会不好，谢崖他会介意你送这些东西给我吗？我现在对他了解了不少，他应该……”她话语一顿，思索一番选择了另一个说法：“不是很好相处吧。”
“害，你不用这么委婉，他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活阎王我懂得。不过这流波玉可不是我吃他软饭得来的，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给谁他也没话说。”
秋楚犹犹豫豫道：“可这太珍贵了，只诞生与弱水河……”
“对啊，我上一个身份就是弱水神女，整条弱水河都是我的，更何况流波玉。天降弱水就是因为我死了，弱水河水也倾倒下界，现在都落入了穷绝崖底。这几百枚先给你带走，之后我再给你送过去我的其他库存，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很好，很豪迈，很大气。
“不过你确定要绑定在林醉身边吗？”叶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在秋楚不解的目光中叶言解释道，“那小子我见过他婴幼儿的形态，龙族的占有欲在妖族可是顶尖的，自私又贪婪，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恢复龙身的他的确强大到足以称霸妖界，你想寻求一个保护伞找他这个想法是对的，可是你不要低估了龙族的占有欲。”
“你想用爱情把自己绑定在林醉身边，就一定要确保你是百分百爱他。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他保护你，就千万别被发现。他们龙族如果不能保证他们的所有物完全属于自己，很可能会走极端路线。”
“得不到就毁掉。”
这番言论让秋楚完全怔愣在原地。
站立在穷绝崖边的叶辰突然微眯起眼睛，绿色的眼底不停地有白色编码花果，“你刚刚掉下去的假发是什么材质”
孔晚凤：“用我的羽毛染色以后编织的，哪里不对吗？”
秋楚：……
难怪她感觉假发有些发绿。
叶辰道：“你是上古神兽？那坏了啊……谢崖要被惊醒了。”
“孔雀的话，勉强也算吧，不过到我们现在血脉已经很稀薄了。”可是说着说着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速度在不断加快，浑身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加快了。但是他的体温并没有身高，是灵魂在波动，这个身体却因为承受不了灵魂深处的威压而晕过去了。
孔晚凤昏迷前没想过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孔雀真的能惊醒传说中的邪恶之神谢崖，可偏偏一股黑风自崖底席卷而上，叶辰的头发被吹的向上飞扬，那双眼睛却一直看向崖底，然后伸手接住了飞上来的那顶假发。
“糟糕！”叶言大呼不妙，下意识的躲在了秋楚身后。
秋楚瞪大了眼睛看着违反了穷绝崖重力规则漂浮在悬崖上方的谢崖。
和神话传说中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同，谢崖属于那种诡异妖邪的美艳男子，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类似于镜川的声音，像是海妖的吟唱有种莫名蛊惑人心的力量，“怎么能带着你姐姐乱跑呢。”
叶辰把假发向后甩给秋楚，道：“只是上来看看，并未走远。”
秋楚接住了假发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不小心激怒了谢崖，让他离开了穷绝崖，人妖魔三界重新接壤，那人族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完犊子了。
秋楚先是行礼，但又不知给如何打招呼，只好干巴巴地说道：“您就是传说中罪恶之源的恶欲之神？”
谢崖并不答话，只朝她身后唤道：“阿言，过来。”
叶言这才尴尬地从秋楚身后慢慢挪了出来，替他辩解道：“是他，他名头多着呢，邪神、坏神、恶欲之神、堕神，说的都是他。”
秋楚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神色微暗：“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叶言问。
秋楚：“书中记载谢崖是邪恶欲望的化身，每个信奉他的人都会逐渐被邪恶欲望浸染，所以谢崖的信徒都会逐渐走上歧路。可是我方才看了他许久，心中并没有生出什么阴暗的心思，世间万物心中的卑劣欲望，不是谢崖的原因。”
叶言歪着头打量她，“很聪明嘛，也很理性，不像那些人只会把所有罪过都推给谢崖。”
谢崖总算正眼看她：“吾乃恶欲之神，顺应天意而生的上位神。天意应民心所向，万民有所求，故天有所回应。”
不是因为有谢崖在所以导致万物苍生有恶欲，而是因为万物苍生有恶欲所以诞生了谢崖。
“吾之信徒拜吾时，非吾也。”
他们只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难怪，难怪谢崖都化身成为穷绝崖隔绝三界了，各界还是纷争不断。
谢崖不是源头，欲-望才是。
他只是顺应那些人的心中所想而诞生了，仅此而已。从诞生开始就不断有各种卑劣阴暗的愿望传达到他的身上，他的强大反而印证了这世界的阴暗面有多大，连神明亦不能幸免。
怎么阻止？阻止不了的。
正因为有七情六欲，人才是人。
除非所有人全死了，也难怪叶言说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是全灭。
“还不过来吗？阿言。”
眼看着谢崖就要一步踏出过来寻她，叶言一个飞奔过去扑在了半空中他的怀里，“来的来的，你听我跟你说啊，你不觉得这小子很烦吗？”
她指了指一直安静当背景板的叶辰，“你看你也常说嫌他碍眼，可是我也就这一个弟弟，总不能不管他。”
“所以？”
叶言一狠心，“所以我带他上来相亲。”
秋楚：……
好狠一女的，居然要给系统相亲。不过话说系统真的有性别吗？
可是谢崖真的很不好哄，叶言脱不开身，又不能放任谢崖上岸，只好跟着谢崖又回去了穷绝崖底。
但是叶辰没下去，秋楚问他为什么不下去，叶辰道：“根据数据分析，谢崖发现了我的攀爬痕迹，我是带叶言上来的始作俑者，我弱跟着下去情绪不稳定的他会把我粉碎掉。”
秋楚回想起方才谢崖明明很正常，不太确定道：“不会吧……”
叶辰冷笑一声，撕下一块衣摆扔到了穷绝崖上方，崖底立刻刮来成百数千的缝纫将那块碎步刮到粉碎。
“他不是恶欲的源头，可确是恶欲本身，若不是我伪造出来和叶言如出一辙的血脉联系，他踩死我都嫌脏。”叶辰说着，就在崖边盘膝而坐，“你们带着流波玉离开吧，我要留下等她，等她哄好了谢崖，我再下去接她上来。”
“你要等多久。”
“说不准，可能几年也可能几十年，几个月也有可能。”
“就这样一直等着吗？”
“必须等着，我是她的系统，是我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不能扔下她。”说完，他感觉到了身边人类心情值的数据波动不对劲。
转头一看，发现秋楚哭了。
叶辰看了一眼数据面板，面无表情地指出：“你在难过、生气、怨恨……还有嫉妒？”
他在深层次分析导致眼前人类有这样情绪的原因，可是他却不能理解：“你只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家和父母而已，虽然在不少地方都是短居的客人，但是起码自由自在，只不过身份暴露以后可能有些危险。”
叶辰还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没有归所而已，为什么要难过。”
秋楚擦了擦眼泪，“你是个系统，你要是没有主人你不会难过吗？”
叶辰道：“不可能的，每个系统都会宿主。”
“那每个人也都是有家的啊！”
只是她的家不在这儿。
她嫉妒叶言，同样是穿越，她孤身一人，叶言还有系统陪伴。虽然叶言在穷绝崖下呆了几百上千年，没准连崖底有多少杂草都数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偷偷跑出来玩也只是暂时的，最终还是有地方可以回去。
她呢？
短暂的在玲珑阁做客、短暂的在仙盟做客、短暂的在皇宫做客、短暂的在益城做客、短暂的成为妖怪的储备粮食。
不停地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才是永恒的。
永远是外人，永远没有家可以回。
镜川说给她一个家，在骗她。
温湘可以接纳她却永远死在了魔族。
她没有家。
但是她要活着，还要风风光光的活着，苦日子她过够了。
“谢谢你们的流波玉，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的。”
“不用，叶言她的好只是一种习惯。”
真善良慷慨啊，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不行。
叶言的好是习惯，她秋楚的好可是有目的的。她的付出一定要有回报才行。
她背着昏迷过去的孔晚凤，返回玲珑阁，半路孔晚凤醒了，他又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位神的出现刺激了他孔雀一族的上古血脉，他脸上的妖纹又浮现出来了，而且眼神也变了。
孔晚凤那会儿身体昏迷着，后面却慢慢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负担太大动不了而已，他听见了秋楚和叶辰的部分谈话。
孔晚凤是有家的，在南山孔雀一族的领地里，有最大的院子，最奢华的装修，但那不是凤辞的家。
凤凰一族已经没落了，曾经凤凰一族居住的宫殿已经成为了囚禁他的牢笼，他清醒的每时每刻几乎都在越狱。
接连遇到秋楚，实在是意外的变故，却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慰藉的变故。
她说努力就会有希望，其他看过他根骨的人只会说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想起那些嘲弄讽刺的目光，凤辞握拳的手指收紧，直接咯咯作响，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他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可是他本身都被困在牢笼里，是没办法给她一个家的。
“阿楚。”
秋楚抬眸看他，睫羽上还带着湿意。
“别难过了，我以后会自己筑巢的，可以给你住。”
用头巾裹着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秋楚眼含热意，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老乡总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委屈，本来之前受得委屈也不少来着，偏偏现在忍不住。
“流波玉我有不少。”叶言大手一挥给她变了一小堆出来，“别客气，大家都是苦命的穿越者，我能明白你的不容易，而且你的处境比我难太多了。”
叶言没想拿这么多，“这样会不会不好，谢崖他会介意你送这些东西给我吗？我现在对他了解了不少，他应该……”她话语一顿，思索一番选择了另一个说法：“不是很好相处吧。”
“害，你不用这么委婉，他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活阎王我懂得。不过这流波玉可不是我吃他软饭得来的，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给谁他也没话说。”
秋楚犹犹豫豫道：“可这太珍贵了，只诞生与弱水河……”
“对啊，我上一个身份就是弱水神女，整条弱水河都是我的，更何况流波玉。天降弱水就是因为我死了，弱水河水也倾倒下界，现在都落入了穷绝崖底。这几百枚先给你带走，之后我再给你送过去我的其他库存，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很好，很豪迈，很大气。
“不过你确定要绑定在林醉身边吗？”叶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在秋楚不解的目光中叶言解释道，“那小子我见过他婴幼儿的形态，龙族的占有欲在妖族可是顶尖的，自私又贪婪，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恢复龙身的他的确强大到足以称霸妖界，你想寻求一个保护伞找他这个想法是对的，可是你不要低估了龙族的占有欲。”
“你想用爱情把自己绑定在林醉身边，就一定要确保你是百分百爱他。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他保护你，就千万别被发现。他们龙族如果不能保证他们的所有物完全属于自己，很可能会走极端路线。”
“得不到就毁掉。”
这番言论让秋楚完全怔愣在原地。
站立在穷绝崖边的叶辰突然微眯起眼睛，绿色的眼底不停地有白色编码花果，“你刚刚掉下去的假发是什么材质”
孔晚凤：“用我的羽毛染色以后编织的，哪里不对吗？”
秋楚：……
难怪她感觉假发有些发绿。
叶辰道：“你是上古神兽？那坏了啊……谢崖要被惊醒了。”
“孔雀的话，勉强也算吧，不过到我们现在血脉已经很稀薄了。”可是说着说着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速度在不断加快，浑身血液流动的速度也加快了。但是他的体温并没有身高，是灵魂在波动，这个身体却因为承受不了灵魂深处的威压而晕过去了。
孔晚凤昏迷前没想过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孔雀真的能惊醒传说中的邪恶之神谢崖，可偏偏一股黑风自崖底席卷而上，叶辰的头发被吹的向上飞扬，那双眼睛却一直看向崖底，然后伸手接住了飞上来的那顶假发。
“糟糕！”叶言大呼不妙，下意识的躲在了秋楚身后。
秋楚瞪大了眼睛看着违反了穷绝崖重力规则漂浮在悬崖上方的谢崖。
和神话传说中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同，谢崖属于那种诡异妖邪的美艳男子，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类似于镜川的声音，像是海妖的吟唱有种莫名蛊惑人心的力量，“怎么能带着你姐姐乱跑呢。”
叶辰把假发向后甩给秋楚，道：“只是上来看看，并未走远。”
秋楚接住了假发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不小心激怒了谢崖，让他离开了穷绝崖，人妖魔三界重新接壤，那人族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完犊子了。
秋楚先是行礼，但又不知给如何打招呼，只好干巴巴地说道：“您就是传说中罪恶之源的恶欲之神？”
谢崖并不答话，只朝她身后唤道：“阿言，过来。”
叶言这才尴尬地从秋楚身后慢慢挪了出来，替他辩解道：“是他，他名头多着呢，邪神、坏神、恶欲之神、堕神，说的都是他。”
秋楚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神色微暗：“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叶言问。
秋楚：“书中记载谢崖是邪恶欲望的化身，每个信奉他的人都会逐渐被邪恶欲望浸染，所以谢崖的信徒都会逐渐走上歧路。可是我方才看了他许久，心中并没有生出什么阴暗的心思，世间万物心中的卑劣欲望，不是谢崖的原因。”
叶言歪着头打量她，“很聪明嘛，也很理性，不像那些人只会把所有罪过都推给谢崖。”
谢崖总算正眼看她：“吾乃恶欲之神，顺应天意而生的上位神。天意应民心所向，万民有所求，故天有所回应。”
不是因为有谢崖在所以导致万物苍生有恶欲，而是因为万物苍生有恶欲所以诞生了谢崖。
“吾之信徒拜吾时，非吾也。”
他们只是在拜自己的欲望。
难怪，难怪谢崖都化身成为穷绝崖隔绝三界了，各界还是纷争不断。
谢崖不是源头，欲-望才是。
他只是顺应那些人的心中所想而诞生了，仅此而已。从诞生开始就不断有各种卑劣阴暗的愿望传达到他的身上，他的强大反而印证了这世界的阴暗面有多大，连神明亦不能幸免。
怎么阻止？阻止不了的。
正因为有七情六欲，人才是人。
除非所有人全死了，也难怪叶言说这个世界最后的结局是全灭。
“还不过来吗？阿言。”
眼看着谢崖就要一步踏出过来寻她，叶言一个飞奔过去扑在了半空中他的怀里，“来的来的，你听我跟你说啊，你不觉得这小子很烦吗？”
她指了指一直安静当背景板的叶辰，“你看你也常说嫌他碍眼，可是我也就这一个弟弟，总不能不管他。”
“所以？”
叶言一狠心，“所以我带他上来相亲。”
秋楚：……
好狠一女的，居然要给系统相亲。不过话说系统真的有性别吗？
可是谢崖真的很不好哄，叶言脱不开身，又不能放任谢崖上岸，只好跟着谢崖又回去了穷绝崖底。
但是叶辰没下去，秋楚问他为什么不下去，叶辰道：“根据数据分析，谢崖发现了我的攀爬痕迹，我是带叶言上来的始作俑者，我弱跟着下去情绪不稳定的他会把我粉碎掉。”
秋楚回想起方才谢崖明明很正常，不太确定道：“不会吧……”
叶辰冷笑一声，撕下一块衣摆扔到了穷绝崖上方，崖底立刻刮来成百数千的缝纫将那块碎步刮到粉碎。
“他不是恶欲的源头，可确是恶欲本身，若不是我伪造出来和叶言如出一辙的血脉联系，他踩死我都嫌脏。”叶辰说着，就在崖边盘膝而坐，“你们带着流波玉离开吧，我要留下等她，等她哄好了谢崖，我再下去接她上来。”
“你要等多久。”
“说不准，可能几年也可能几十年，几个月也有可能。”
“就这样一直等着吗？”
“必须等着，我是她的系统，是我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不能扔下她。”说完，他感觉到了身边人类心情值的数据波动不对劲。
转头一看，发现秋楚哭了。
叶辰看了一眼数据面板，面无表情地指出：“你在难过、生气、怨恨……还有嫉妒？”
他在深层次分析导致眼前人类有这样情绪的原因，可是他却不能理解：“你只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家和父母而已，虽然在不少地方都是短居的客人，但是起码自由自在，只不过身份暴露以后可能有些危险。”
叶辰还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没有归所而已，为什么要难过。”
秋楚擦了擦眼泪，“你是个系统，你要是没有主人你不会难过吗？”
叶辰道：“不可能的，每个系统都会宿主。”
“那每个人也都是有家的啊！”
只是她的家不在这儿。
她嫉妒叶言，同样是穿越，她孤身一人，叶言还有系统陪伴。虽然叶言在穷绝崖下呆了几百上千年，没准连崖底有多少杂草都数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偷偷跑出来玩也只是暂时的，最终还是有地方可以回去。
她呢？
短暂的在玲珑阁做客、短暂的在仙盟做客、短暂的在皇宫做客、短暂的在益城做客、短暂的成为妖怪的储备粮食。
不停地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才是永恒的。
永远是外人，永远没有家可以回。
镜川说给她一个家，在骗她。
温湘可以接纳她却永远死在了魔族。
她没有家。
但是她要活着，还要风风光光的活着，苦日子她过够了。
“谢谢你们的流波玉，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的。”
“不用，叶言她的好只是一种习惯。”
真善良慷慨啊，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可是不行。
叶言的好是习惯，她秋楚的好可是有目的的。她的付出一定要有回报才行。
她背着昏迷过去的孔晚凤，返回玲珑阁，半路孔晚凤醒了，他又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位神的出现刺激了他孔雀一族的上古血脉，他脸上的妖纹又浮现出来了，而且眼神也变了。
孔晚凤那会儿身体昏迷着，后面却慢慢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负担太大动不了而已，他听见了秋楚和叶辰的部分谈话。
孔晚凤是有家的，在南山孔雀一族的领地里，有最大的院子，最奢华的装修，但那不是凤辞的家。
凤凰一族已经没落了，曾经凤凰一族居住的宫殿已经成为了囚禁他的牢笼，他清醒的每时每刻几乎都在越狱。
接连遇到秋楚，实在是意外的变故，却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慰藉的变故。
她说努力就会有希望，其他看过他根骨的人只会说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想起那些嘲弄讽刺的目光，凤辞握拳的手指收紧，直接咯咯作响，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他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可是他本身都被困在牢笼里，是没办法给她一个家的。
“阿楚。”
秋楚抬眸看他，睫羽上还带着湿意。
“别难过了，我以后会自己筑巢的，可以给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