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宿命
克莱恩从未想过，三年会是如此之短，以至于一晃，就到了离别之日。
这一天，韦尔奇如往常一样，跑跳着靠近，用勾住了克莱恩的肩膀。
“克莱恩，我搞到了个很厉害的笔记！快来我家看！”
“嗯，可以，但是明天吧，我今天还有事”
克莱恩没有质疑韦尔奇笔记的来源。韦尔奇家境其实不错。
当年克莱恩还没有发迹之前，就经常蹭韦尔奇的零食。他能搞到一点厉害的真货，克莱恩一点也不意外。
以往克莱恩一定立刻就去研究上了，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是伊芙离开的日子。
三年之期已到
那个让克莱恩又爱又恨的女人，那个古灵精怪，爱憎分明的女人，就要离开廷根，前往贝克兰德，去和他的未婚夫完婚了。
狗屎，搞得我是小三一样。明明我才是先来的。
克莱恩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的苦涩。当年伊芙的邀约还在眼前，品尝美食，滑过雪山，无数快乐的场景似乎还在昨日。
而今天，是一切故事的终点。
克莱恩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再和伊芙有接触了。
伊芙一天的花销，是有些家庭一辈子都积攒不得的财富。
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这是克莱恩一直都没有说出的话。
但，克莱恩知道，这句话可能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
“为了我，留在廷根吧。”伊芙在车站前笑意盈盈的说。
克莱恩想要说的话，被伊芙堵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口。
“你要是去贝克兰德，我可能会忍不住和你私奔的。所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吧，虽然还会想你，但应该也不会那么想。”伊芙眼角弯弯，话语让克莱恩内心愈发的沉重。
克莱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三年和伊芙的相处，让克莱恩有了长足的进步。
没有人能把现在这个英俊有礼的绅士和当年那个书呆子联系起来。
但如果有选择，克莱恩宁愿回到当初，那個笨拙又倔强的模样。
克莱恩僵硬的点了点头，他想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尽量的洒脱。
但显然有点失败。
伊芙果然也看出了克莱恩的窘境，她款款的张开了双臂，给了克莱恩一个大大的拥抱。
克莱恩又闻到了那个大雨里的奇异芬芳，他又看到了那个大雨里撑着伞，发着光的女子。
“能不能为了我。”克莱恩终于还是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只有半句，因为伊芙伸出了她的手，点在了克莱恩的唇上。
克莱恩看到伊芙摇了摇头，“不行哦，我们享受了家族的福利，就不能拒绝为家族献身，我会想你的，到时候书信联系吧。”
伊芙缓缓从克莱恩身上滑下来，盯着克莱恩褐色的双眸，郑重的说道，“我们还是好朋友。”
克莱恩看着伊芙蔚蓝色的眼眸，也看到了眼里淡淡的水雾，知道自己的前女友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有主见。
这次也是一样。
克莱恩压住想要大哭的心绪，点了点头，“我会的”
“那么，再见了”伊芙伸手接过克莱恩手中的小皮箱，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就走。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望着伊芙离去的背影，克莱恩莫名感觉有点冷。
明明是在六月的廷根，克莱恩好像又回到了三月的大雨里。
浑身冷峭又冷冽
“再见。”
克莱恩缓缓开口，像是对伊芙说，也像是对自己。
伊芙拖着小皮箱，哼唱着走到了进站点入口。
一路来到月台，没等太久，呜呜声中，前往首都贝克兰德的列车就停靠在站台。
伊芙把皮箱顺手塞进了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淡定的坐了下来。
当然不会是真的去找莫须有的未婚夫结婚去了。下了三年的饵，总不能收获的时候跑路吧。
这和打窝仙人有什么区别。
只有离开，真正的小克降临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多意外。只有离开，才能解释，为什么身为天使的自己，竟然察觉不到原克莱恩自杀的结局。
列车启动了带着伊芙离开了延根市
“再见，克莱恩。”
伊芙在心里向克莱恩道了别。
抱歉，我要成神。
……
克莱恩一直站在站点入口，看到伊芙的身影完全消失，还怔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像来时一样坐的马车，只是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梳理情绪。
理智在咆哮，克莱恩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我应该找点事情做做。”
克莱恩对自己说。那应该做什么呢？
他站定看了看四周，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豪尔斯街。
这是韦尔奇家。
“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克莱恩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而后按响了门铃。
很快，中年的管家出现，将他带进了房屋二楼的书房。
韦尔奇和娜娅已经开始研究了。
只见书房里，几张红木色的书桌被拼到了一起，一本笔记端正的放在中央，它的周围散落零零碎碎的纸张和书本，显然，那本就是所谓的第四纪的书籍了。() ()
这本笔记的封皮完全由深黑色硬纸制成，散发出古老而悠远的气息，丝毫没有变软和腐烂的迹象。
它的纸页泛黄，上面是一行行的文字，乍一看似乎是很好认的古弗萨克语，但细看就会发现，其实似是而非。
“克莱恩？你来了！”韦尔奇快步地跑过来，又熟练的勾住了克莱恩地肩膀，“我就知道你会来！”
戴着薄纱手套的娜娅也抬起头来，向克莱恩点头示意。
克莱恩是同班里最神秘的那一类。
他身上的穿搭永远都是延根最贵的那一款，课题也永远都是完成最好。
但他从来不参加同学间的茶话会，周末永远都是联系不上。
但，他能参加研究笔记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吧。娜娅心想。
韦尔奇他拍拍自己身边的木质靠背椅，“来，坐这里，你先看看笔记，我们再来讨论现在的进度。”
克莱恩应着声，走到韦尔奇身边坐下，开始研读起了这本源于第四纪的笔记
……
克莱恩发现，工作果然是失恋的解药，一旦开始研究，心中只剩下对历史的探究欲望。
下午晚些时候，长久的努力得到回报，他们取得了一项里程碑式的突破——
经过对结构、词根等特征的对比，他们确定笔记上的文字，是古弗萨克语的一个变种。
这让解读的难度直线下降！
在一千多年的历史里，古弗萨克语其实一直都在微小地衍变着。
因此，他们可以找到不少资料进行比对，更进一步地降低解读难度。
等到傍晚，天边挂上红霞的时候，韦尔奇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好了，既然已经确定好了方向，今天就到这里吧。”
“让我们养足精神，明天就正式开始破译！”
“好！”克莱恩答应的很干脆，像是完全没有被分手所影响。
娜娅则内敛很多，只是抿着唇微微点头。
门口。
娜娅登上自家马车离开；
克莱恩本来准备步行回去，但韦尔奇已经让仆人雇来一辆马车，推辞不过，他也就接受下来，乘车回家。
这就是韦尔奇的作风。
只要心情不错，他总会在一些小地方，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他的好意。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回到家，克莱恩借口吃过了晚饭，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起居室。在不想事情的时候，当万物皆熄的时候，克莱恩总能想到那个笑意盈盈的女人。
克莱恩深吸一口气，沉默着打开了日记本，在最新的一页写到，“月日，送伊芙离开，我们真的结束了”
“我能感觉到，她也很不舍，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吗？”
“她告诉我不要找他，因为会放不下我”
“狗屎，怎么会有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事情”
“回家的时候，我下意识就走到了韦尔奇家。”
“韦尔奇早上就有邀请我破译一本笔记，只不过我拒绝了。现在，我下意识地就来到了这里，就好像命运指引我来到这里一样。”
“命运是这样注定的吗？”
“我决定赌一把，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就从韦尔奇得到的笔记开始。如果我能破译掉韦尔奇的笔记，那我就去找她。如果我破译不了，那我就认命。”
“我会破译掉的。”
“我看到了那本笔记，经过结构、词根等的对比，发现它是古弗萨克语的一个变种，更准确地说，一千多年的历史里，古弗萨克语其实一直都在微小地衍变着。”
……
克莱恩不知道的是
他所做的每一份努力，都让他距离死亡，更进了一步。
“月日，这个叫做‘安提哥努斯’的家族在所罗门帝国似乎有着显赫地位，笔记主人提到自己在和某个叫做图铎的人进行一项秘密交易。图铎？图铎王朝？”
“月日，快了快了，笔记快被我破译掉了，我每天都在解读出新的内容。”
“月日，从新解读出的内容看，笔记的主人接受了一个任务，前往‘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去拜访位于顶端的‘夜之国’，我的女神，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超过六千米，怎么可能有国家存在？他们靠什么存活！”
“月日，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
月日
深夜，躺在床上的克莱恩忽然直直的坐起身来。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用赫密斯语在上面写道：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写完了这行字，他从挂在床头的正装的外套口袋中，取出一把泛着黄铜色泽的左轮手枪。
接着，克莱恩坐回到书桌前，将手枪抵住自己的右侧太阳穴。
“砰！”
枪声响起，子弹从克莱恩的太阳穴贯穿而出，红白之物放射状喷洒，在书桌底部以及地板上，都留下来许多血点。
克莱恩软软地趴倒到书桌上，永远的睡着了。
窗外，黑色“天鹅绒幕布”之上，一轮赤红色的满月高高悬挂，宁静照耀，洒下轻纱似的绯红月光。
这一天，韦尔奇如往常一样，跑跳着靠近，用勾住了克莱恩的肩膀。
“克莱恩，我搞到了个很厉害的笔记！快来我家看！”
“嗯，可以，但是明天吧，我今天还有事”
克莱恩没有质疑韦尔奇笔记的来源。韦尔奇家境其实不错。
当年克莱恩还没有发迹之前，就经常蹭韦尔奇的零食。他能搞到一点厉害的真货，克莱恩一点也不意外。
以往克莱恩一定立刻就去研究上了，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是伊芙离开的日子。
三年之期已到
那个让克莱恩又爱又恨的女人，那个古灵精怪，爱憎分明的女人，就要离开廷根，前往贝克兰德，去和他的未婚夫完婚了。
狗屎，搞得我是小三一样。明明我才是先来的。
克莱恩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的苦涩。当年伊芙的邀约还在眼前，品尝美食，滑过雪山，无数快乐的场景似乎还在昨日。
而今天，是一切故事的终点。
克莱恩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再和伊芙有接触了。
伊芙一天的花销，是有些家庭一辈子都积攒不得的财富。
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这是克莱恩一直都没有说出的话。
但，克莱恩知道，这句话可能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
“为了我，留在廷根吧。”伊芙在车站前笑意盈盈的说。
克莱恩想要说的话，被伊芙堵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口。
“你要是去贝克兰德，我可能会忍不住和你私奔的。所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吧，虽然还会想你，但应该也不会那么想。”伊芙眼角弯弯，话语让克莱恩内心愈发的沉重。
克莱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三年和伊芙的相处，让克莱恩有了长足的进步。
没有人能把现在这个英俊有礼的绅士和当年那个书呆子联系起来。
但如果有选择，克莱恩宁愿回到当初，那個笨拙又倔强的模样。
克莱恩僵硬的点了点头，他想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尽量的洒脱。
但显然有点失败。
伊芙果然也看出了克莱恩的窘境，她款款的张开了双臂，给了克莱恩一个大大的拥抱。
克莱恩又闻到了那个大雨里的奇异芬芳，他又看到了那个大雨里撑着伞，发着光的女子。
“能不能为了我。”克莱恩终于还是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只有半句，因为伊芙伸出了她的手，点在了克莱恩的唇上。
克莱恩看到伊芙摇了摇头，“不行哦，我们享受了家族的福利，就不能拒绝为家族献身，我会想你的，到时候书信联系吧。”
伊芙缓缓从克莱恩身上滑下来，盯着克莱恩褐色的双眸，郑重的说道，“我们还是好朋友。”
克莱恩看着伊芙蔚蓝色的眼眸，也看到了眼里淡淡的水雾，知道自己的前女友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有主见。
这次也是一样。
克莱恩压住想要大哭的心绪，点了点头，“我会的”
“那么，再见了”伊芙伸手接过克莱恩手中的小皮箱，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就走。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望着伊芙离去的背影，克莱恩莫名感觉有点冷。
明明是在六月的廷根，克莱恩好像又回到了三月的大雨里。
浑身冷峭又冷冽
“再见。”
克莱恩缓缓开口，像是对伊芙说，也像是对自己。
伊芙拖着小皮箱，哼唱着走到了进站点入口。
一路来到月台，没等太久，呜呜声中，前往首都贝克兰德的列车就停靠在站台。
伊芙把皮箱顺手塞进了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淡定的坐了下来。
当然不会是真的去找莫须有的未婚夫结婚去了。下了三年的饵，总不能收获的时候跑路吧。
这和打窝仙人有什么区别。
只有离开，真正的小克降临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多意外。只有离开，才能解释，为什么身为天使的自己，竟然察觉不到原克莱恩自杀的结局。
列车启动了带着伊芙离开了延根市
“再见，克莱恩。”
伊芙在心里向克莱恩道了别。
抱歉，我要成神。
……
克莱恩一直站在站点入口，看到伊芙的身影完全消失，还怔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像来时一样坐的马车，只是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梳理情绪。
理智在咆哮，克莱恩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我应该找点事情做做。”
克莱恩对自己说。那应该做什么呢？
他站定看了看四周，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豪尔斯街。
这是韦尔奇家。
“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克莱恩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而后按响了门铃。
很快，中年的管家出现，将他带进了房屋二楼的书房。
韦尔奇和娜娅已经开始研究了。
只见书房里，几张红木色的书桌被拼到了一起，一本笔记端正的放在中央，它的周围散落零零碎碎的纸张和书本，显然，那本就是所谓的第四纪的书籍了。() ()
这本笔记的封皮完全由深黑色硬纸制成，散发出古老而悠远的气息，丝毫没有变软和腐烂的迹象。
它的纸页泛黄，上面是一行行的文字，乍一看似乎是很好认的古弗萨克语，但细看就会发现，其实似是而非。
“克莱恩？你来了！”韦尔奇快步地跑过来，又熟练的勾住了克莱恩地肩膀，“我就知道你会来！”
戴着薄纱手套的娜娅也抬起头来，向克莱恩点头示意。
克莱恩是同班里最神秘的那一类。
他身上的穿搭永远都是延根最贵的那一款，课题也永远都是完成最好。
但他从来不参加同学间的茶话会，周末永远都是联系不上。
但，他能参加研究笔记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吧。娜娅心想。
韦尔奇他拍拍自己身边的木质靠背椅，“来，坐这里，你先看看笔记，我们再来讨论现在的进度。”
克莱恩应着声，走到韦尔奇身边坐下，开始研读起了这本源于第四纪的笔记
……
克莱恩发现，工作果然是失恋的解药，一旦开始研究，心中只剩下对历史的探究欲望。
下午晚些时候，长久的努力得到回报，他们取得了一项里程碑式的突破——
经过对结构、词根等特征的对比，他们确定笔记上的文字，是古弗萨克语的一个变种。
这让解读的难度直线下降！
在一千多年的历史里，古弗萨克语其实一直都在微小地衍变着。
因此，他们可以找到不少资料进行比对，更进一步地降低解读难度。
等到傍晚，天边挂上红霞的时候，韦尔奇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好了，既然已经确定好了方向，今天就到这里吧。”
“让我们养足精神，明天就正式开始破译！”
“好！”克莱恩答应的很干脆，像是完全没有被分手所影响。
娜娅则内敛很多，只是抿着唇微微点头。
门口。
娜娅登上自家马车离开；
克莱恩本来准备步行回去，但韦尔奇已经让仆人雇来一辆马车，推辞不过，他也就接受下来，乘车回家。
这就是韦尔奇的作风。
只要心情不错，他总会在一些小地方，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他的好意。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回到家，克莱恩借口吃过了晚饭，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起居室。在不想事情的时候，当万物皆熄的时候，克莱恩总能想到那个笑意盈盈的女人。
克莱恩深吸一口气，沉默着打开了日记本，在最新的一页写到，“月日，送伊芙离开，我们真的结束了”
“我能感觉到，她也很不舍，我们就这么结束了吗？”
“她告诉我不要找他，因为会放不下我”
“狗屎，怎么会有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事情”
“回家的时候，我下意识就走到了韦尔奇家。”
“韦尔奇早上就有邀请我破译一本笔记，只不过我拒绝了。现在，我下意识地就来到了这里，就好像命运指引我来到这里一样。”
“命运是这样注定的吗？”
“我决定赌一把，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就从韦尔奇得到的笔记开始。如果我能破译掉韦尔奇的笔记，那我就去找她。如果我破译不了，那我就认命。”
“我会破译掉的。”
“我看到了那本笔记，经过结构、词根等的对比，发现它是古弗萨克语的一个变种，更准确地说，一千多年的历史里，古弗萨克语其实一直都在微小地衍变着。”
……
克莱恩不知道的是
他所做的每一份努力，都让他距离死亡，更进了一步。
“月日，这个叫做‘安提哥努斯’的家族在所罗门帝国似乎有着显赫地位，笔记主人提到自己在和某个叫做图铎的人进行一项秘密交易。图铎？图铎王朝？”
“月日，快了快了，笔记快被我破译掉了，我每天都在解读出新的内容。”
“月日，从新解读出的内容看，笔记的主人接受了一个任务，前往‘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去拜访位于顶端的‘夜之国’，我的女神，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超过六千米，怎么可能有国家存在？他们靠什么存活！”
“月日，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
月日
深夜，躺在床上的克莱恩忽然直直的坐起身来。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用赫密斯语在上面写道：
“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
写完了这行字，他从挂在床头的正装的外套口袋中，取出一把泛着黄铜色泽的左轮手枪。
接着，克莱恩坐回到书桌前，将手枪抵住自己的右侧太阳穴。
“砰！”
枪声响起，子弹从克莱恩的太阳穴贯穿而出，红白之物放射状喷洒，在书桌底部以及地板上，都留下来许多血点。
克莱恩软软地趴倒到书桌上，永远的睡着了。
窗外，黑色“天鹅绒幕布”之上，一轮赤红色的满月高高悬挂，宁静照耀，洒下轻纱似的绯红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