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挨打的和被打的（二合一）
因蒂斯——特里尔——塞尔餐厅
伊芙穿着的是当下流行的蓝色长裙，裙上有点点钻石镶嵌着，星星点点的闪耀着。
明媚的少女坐在座位里，用右手捧着脸，手肘撑在餐桌上，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罗塞尔表演。
少年的罗塞尔则是一脸的兴奋，只见他把右手平摊在桌子上，掌心躺着两枚玫红色的戒指，他颇为骄傲地说，“看，非凡物品我打好了，正好是两枚戒指。像不像是你我的定情信物。正好你一个，我一个。”
罗塞尔脸上就差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对于少年打造非凡物品的速度，伊芙倒是没感到意外，罗塞尔在工匠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锻造出来的效果也大致如意。
伊芙没去接罗塞尔手上的戒指，只是优雅地端起一杯咖啡，轻巧地抿了一口，然后才夸赞道，“确实很快，所以它的作用和副作用是什么。”
“作用只有一个，让尸体像正常人生活！”罗塞尔满脸的笑容，完全没有闯祸了的自觉。
特里尔的天气一向很好，但就在刚刚，有一阵惊雷凭空炸响，惊起一片的飞鸟。
伊芙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充足的表情管理后，她才微笑着发了一个鼻音，“嗯？”
肯定是在开玩笑吧？为什么一个催眠师和一個活尸能打出一个作用这么垃圾的非凡物品？
要不然就是罗塞尔在打击报复我的拒绝？伊芙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明媚。
罗塞尔没有珍惜这一份笑容。
只是在左顾右而言他。
等到第一道菜端上来，罗塞尔依旧没有开口解释的想法时。
伊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祂终于相信，这个非凡物品，就是罗塞尔故意打造的。
可是，为什么啊。伊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所以你说整个大的，就给我整了这么一坨？”祂浅蓝色的眼眸满是不解。
罗塞尔视线不自然地看向了桌子，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布上的镂空，一边声音微弱地解释道，“不要小看这个功能，它可以让尸体像活人一样正常生活！”
不，不对，他脸上的表情不对，伊芙在心底否定了罗塞尔的说法，这个狗男人肯定在撒谎。
对付罗塞尔的话…
伊芙嘴角微微扬起，魔女的狡黠浮现在了脸上，“不老实哦，赶紧老实交代，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会占卜的。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来。”
糟，糟了！可恶的占卜！
刚刚还嘴硬的罗塞尔终于肉眼可见慌张起来，在经过一番简短的挣扎后，罗塞尔终于认命般地开口了，“它，它还能改写死人的记忆。”
少年结结巴巴地说着实话。
听完罗塞尔解释的伊芙愈发地困惑，改写死人的记忆有什么不能说的？这点功能不值得罗塞尔隐瞒，更不值得他现在的犹犹豫豫。
看着罗塞尔脸上些许的尴尬以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伊芙的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
祂有些不确定，又很有些犹疑地说，“你总不会，连死人都不放辶…”
还没等伊芙说完，少年的罗塞尔就双手合十，把戒指扣在掌心，整个人俯在餐桌上，他说，“求你了，别说了！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丧失娘！”
因蒂斯的阳光不算明媚，少年罗塞尔的额头却全是汗珠，这是他第一次求少女，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
—————————
当克莱恩报完警，和伦纳德一起处理掉绑匪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从伦纳德口中得知管家先生镑的酬金到手只有十镑之后，克莱恩更是决定取消原本的迪西馅饼大餐，改去安保公司蹭一下便餐。
没有什么是比金币叮当更好听的了。也没有什么比免费的晚餐更迷人的了。
正当克莱恩还在思考用徒步赶不赶得上晚饭时间时，他的灵性微微触动了一下。
他略有所思地抬起头张望了下，刚刚从邓恩队长那里补充了不少神秘学知识的他知道，这代表着有和自己相关的人出现了。
可能是因为雨刚刚下过，路面上行人很少，克莱恩很容易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位在路上艰难走着的蓝发女子上。
是的，很艰难，走路相当程度的迟缓，像是老旧的马车。
那女子有着一头浅蓝色的头发，可能是在雨中淋了太久，所以头发有些耷拉下来，头发紧贴着脸颊，只能看得出来脸上并不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合在身上。左手紧紧抓着一只布包，里面似乎有流光在闪烁。
正当克莱恩还想要观察什么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茫然的抬头张望了一下。
！
克莱恩急忙抬起左手扶住帽檐，顺势借着这个动作，他快速轻敲眉心两下，开启了灵视。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灵感又有提升，借着帽檐，克莱恩继续偷偷窥视着那个女人。
而后克莱恩发现，那女人的右手上，有着相当充沛的灵性光辉，甚至连她持有的包里的东西，竟然都有着灵性在闪耀！
克莱恩忍不住瞪大了眼眸，还想要仔细观察，却听见一个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克莱恩，你怎么还在这里”伦纳德远远的就看到克莱恩驻足在原地，于是就悠哉游哉地从后方走了过来，没想到就看见克莱恩神色凝重。
而克莱恩惊恐地发现，对面那个女人听到了这个喊声竟然整个人都灵动起来，她在对面左顾右盼地找寻，像是被注入了灵魂！
看见克莱恩恐惧的表情，伦纳德也收起了脸上的轻浮，没有多问，直接顺着克莱恩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有个行为古怪的女人在街道的对面凝望着自己的方向。
伦纳德略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几个呼吸之后他又脸色难看的抬了起来，“那个女人身上有非凡物品，至少有序列七。”
！
竟然和队长一样！
虽然不知道伦纳德是怎么精确读出那个女人的实力的，但克莱恩下意识的就相信了他。
这下，脸色难看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
那个女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伦纳德此时先开口了，只听他故作轻松地说，“看来今天又有个大功了，你去报告队长，我来拖着吧。”() ()
克莱恩抿了抿唇，他听出了伦纳德嘴里的为难，也感动于他的勇敢，
只是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序列，赶回去报告队长申请支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也只能留下一句“保重”就快步地离开。
“哎，英雄总是孤独的。”看着克莱恩离开的背影，伦纳德收起了原本的悠然，虽然他又想要唱诗了。
只是刚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蓝发的女子竟然转过方向，开始追逐克莱恩！
伦纳德心头一惊，来不及细想，就快速跑动起来，一个跳劈，用力劈砍在那个可疑女人的脖颈上。
女人被打的一个踉跄，她的动作终于停止了下来。
—————————
阿黛尔茫然的走在路上，浅蓝色的头发被淋水淋湿后，耷拉在头上，却没有太多不舒服，反而冰冰凉凉的，让有些发胀的脑子降降温。
自从扔了戒指那一刻开始，她总感觉脑子开始转不过来了，总有两个画面在交叉滚动，原本清晰的记忆已经混乱，有一段人生开始消失，另一段人生开始书写。
她走的愈发的迟缓，像是咿呀学步的儿童，又像是走到迟暮的老人。
走了不知有多久，阿黛尔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视线在看自己，那般灼热。
她缓缓地抬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很快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戴着英伦短帽，很有些书卷气的绅士，他就在街道的对面，自以为隐蔽地打量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我？而且那张脸好熟悉。有张记忆深处的脸在浮现，渐渐和对面的绅士重合，他好像就是….
阿黛尔偏了偏头，脸上浮现起了迷惑。
“克莱恩！….”
伴随着这个呼叫声，阿黛尔脑子忽然木了一下，有段文字清晰且浮现。
“去廷根找一个叫克莱恩的人，死在他面前，你就可以回来了。”
“死在他面前，我就可以回来了？”阿黛尔喃喃自语道，她又一次下意识地抓了抓“启动资金”。
还没等阿黛尔细想，她就发现那个被唤作克莱恩的人男人要离开了，她下意识的跑动追逐起来。
只是还没跑几步，阿黛尔就感受到了后背被人轻锤了一下，即使用力不大，她整个人依然打了个踉跄。
她缓缓转过头，看见了个黑发绿瞳孔的男人对自己说。“你的对手是我。”
？
你也是克莱恩吗？
—————————
伦纳德缓缓收起了劈砍的手，酷酷地说，“伱的对手是我。”
却看见那个女人缓缓转过头，满脸都是不解。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伦纳德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今天的穿搭有问题，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惊觉此时不该如此。
他猛的抬头，发现那个女人已然不见！
是偷袭！
伦纳德心底里一惊，他甚至听见了身后因为快速移动而响起的破空声！
多年训练的本能让他猛地向前扑腾去，却看见那个蓝发女人像是失去了动力一般，僵硬在身后。
这一发现让优雅的午夜诗人赶紧起身，又连忙后退几步，直到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后，他才用他那绿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缓缓收拳的蓝发女人。
“老头你做的？”伦纳德惊魂未定的说。
空中没有声音，可不远处那个女人又开始行动了。
只见眼前的女人像是终于回过了神，缓缓收起了右拳，浅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像是在确认什么。
伦纳德赶紧双手平举，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我没有恶意！我们是。”
话音未落，那女人右腿用力踏在街道上，只听见一声裂响，那女人就又发起了冲锋。这次的伦纳德终于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了，他迅速地越过了栏杆，向街道上滚了滚。
只见那女人在空中就把手收了起来，右腿前伸，左腿弯曲，在惯性作用下，女人顺着街道滑行了一小段。
“啊，恐惧的威胁，绯红的希冀！
起码一事是真：此生飞逝。
一事是真啊，其余皆谎，
花开一度后将与世长辞……”
伦纳德抓紧时机吟唱了一段，可那女人行动没有丝毫停滞，滑行结束就又是一段冲锋。
“这什么怪物！”伦纳德不是很优雅的又向栏杆里跳跃了进去。
“看样子是活尸，别费力气了，她被控制了。”伦纳德耳边终于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在攻击连续无法命中之后，那女人的脸终于更了表情，那是不耐和愤怒混合起的狰狞。只见她嘶吼着一个大跳，街道上的栏杆在她的怪力下被整个撞断。
“我该怎么做。”伦纳德在女人暴力破坏栏杆的时候赶紧又迅捷地逃到了对面。
“当然是跑，你总不能指望我一个老头子和她打吧？”
“她看起来只会冲锋。我能不能再拖一下，队长应该快到了。”伦纳德吃力的又躲开了一次攻击。
“等着他们来，那应该是给你收尸。”苍老的声音如此说道。
“知道了。”伦纳德心中做了决断。
“你疯了？”苍老的声音很有些讶异。
“没有，她太危险了，总有人要站出来的，无论是谁。”
年轻的值夜者这样说道。
—————————
等克莱恩带着邓恩队长赶到的时候，发现街道上到处都是打斗留下的的痕迹。
弯曲的护栏，折断的路灯，和背靠在墙边的伦纳德。
邓恩·史密斯快步靠近，却发现伦纳德只是靠在墙边休息，除了呼吸稍微粗重一点，并没有其他伤痕。甚至还能有力气向自己打了个招呼。
邓恩不着痕迹地微微松了一口气，灰色的眼眸依旧深邃，他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伦纳德没直接回答，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一根布条，轻挑地说，“我想，我应该立了大功了。”
“是的，你立了大功了。”
伊芙穿着的是当下流行的蓝色长裙，裙上有点点钻石镶嵌着，星星点点的闪耀着。
明媚的少女坐在座位里，用右手捧着脸，手肘撑在餐桌上，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罗塞尔表演。
少年的罗塞尔则是一脸的兴奋，只见他把右手平摊在桌子上，掌心躺着两枚玫红色的戒指，他颇为骄傲地说，“看，非凡物品我打好了，正好是两枚戒指。像不像是你我的定情信物。正好你一个，我一个。”
罗塞尔脸上就差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对于少年打造非凡物品的速度，伊芙倒是没感到意外，罗塞尔在工匠方面确实是天赋异禀，锻造出来的效果也大致如意。
伊芙没去接罗塞尔手上的戒指，只是优雅地端起一杯咖啡，轻巧地抿了一口，然后才夸赞道，“确实很快，所以它的作用和副作用是什么。”
“作用只有一个，让尸体像正常人生活！”罗塞尔满脸的笑容，完全没有闯祸了的自觉。
特里尔的天气一向很好，但就在刚刚，有一阵惊雷凭空炸响，惊起一片的飞鸟。
伊芙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充足的表情管理后，她才微笑着发了一个鼻音，“嗯？”
肯定是在开玩笑吧？为什么一个催眠师和一個活尸能打出一个作用这么垃圾的非凡物品？
要不然就是罗塞尔在打击报复我的拒绝？伊芙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明媚。
罗塞尔没有珍惜这一份笑容。
只是在左顾右而言他。
等到第一道菜端上来，罗塞尔依旧没有开口解释的想法时。
伊芙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祂终于相信，这个非凡物品，就是罗塞尔故意打造的。
可是，为什么啊。伊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所以你说整个大的，就给我整了这么一坨？”祂浅蓝色的眼眸满是不解。
罗塞尔视线不自然地看向了桌子，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布上的镂空，一边声音微弱地解释道，“不要小看这个功能，它可以让尸体像活人一样正常生活！”
不，不对，他脸上的表情不对，伊芙在心底否定了罗塞尔的说法，这个狗男人肯定在撒谎。
对付罗塞尔的话…
伊芙嘴角微微扬起，魔女的狡黠浮现在了脸上，“不老实哦，赶紧老实交代，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会占卜的。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来。”
糟，糟了！可恶的占卜！
刚刚还嘴硬的罗塞尔终于肉眼可见慌张起来，在经过一番简短的挣扎后，罗塞尔终于认命般地开口了，“它，它还能改写死人的记忆。”
少年结结巴巴地说着实话。
听完罗塞尔解释的伊芙愈发地困惑，改写死人的记忆有什么不能说的？这点功能不值得罗塞尔隐瞒，更不值得他现在的犹犹豫豫。
看着罗塞尔脸上些许的尴尬以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伊芙的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
祂有些不确定，又很有些犹疑地说，“你总不会，连死人都不放辶…”
还没等伊芙说完，少年的罗塞尔就双手合十，把戒指扣在掌心，整个人俯在餐桌上，他说，“求你了，别说了！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丧失娘！”
因蒂斯的阳光不算明媚，少年罗塞尔的额头却全是汗珠，这是他第一次求少女，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
—————————
当克莱恩报完警，和伦纳德一起处理掉绑匪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从伦纳德口中得知管家先生镑的酬金到手只有十镑之后，克莱恩更是决定取消原本的迪西馅饼大餐，改去安保公司蹭一下便餐。
没有什么是比金币叮当更好听的了。也没有什么比免费的晚餐更迷人的了。
正当克莱恩还在思考用徒步赶不赶得上晚饭时间时，他的灵性微微触动了一下。
他略有所思地抬起头张望了下，刚刚从邓恩队长那里补充了不少神秘学知识的他知道，这代表着有和自己相关的人出现了。
可能是因为雨刚刚下过，路面上行人很少，克莱恩很容易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位在路上艰难走着的蓝发女子上。
是的，很艰难，走路相当程度的迟缓，像是老旧的马车。
那女子有着一头浅蓝色的头发，可能是在雨中淋了太久，所以头发有些耷拉下来，头发紧贴着脸颊，只能看得出来脸上并不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合在身上。左手紧紧抓着一只布包，里面似乎有流光在闪烁。
正当克莱恩还想要观察什么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茫然的抬头张望了一下。
！
克莱恩急忙抬起左手扶住帽檐，顺势借着这个动作，他快速轻敲眉心两下，开启了灵视。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灵感又有提升，借着帽檐，克莱恩继续偷偷窥视着那个女人。
而后克莱恩发现，那女人的右手上，有着相当充沛的灵性光辉，甚至连她持有的包里的东西，竟然都有着灵性在闪耀！
克莱恩忍不住瞪大了眼眸，还想要仔细观察，却听见一个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克莱恩，你怎么还在这里”伦纳德远远的就看到克莱恩驻足在原地，于是就悠哉游哉地从后方走了过来，没想到就看见克莱恩神色凝重。
而克莱恩惊恐地发现，对面那个女人听到了这个喊声竟然整个人都灵动起来，她在对面左顾右盼地找寻，像是被注入了灵魂！
看见克莱恩恐惧的表情，伦纳德也收起了脸上的轻浮，没有多问，直接顺着克莱恩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有个行为古怪的女人在街道的对面凝望着自己的方向。
伦纳德略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几个呼吸之后他又脸色难看的抬了起来，“那个女人身上有非凡物品，至少有序列七。”
！
竟然和队长一样！
虽然不知道伦纳德是怎么精确读出那个女人的实力的，但克莱恩下意识的就相信了他。
这下，脸色难看的就不只是一个人了。
那个女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伦纳德此时先开口了，只听他故作轻松地说，“看来今天又有个大功了，你去报告队长，我来拖着吧。”() ()
克莱恩抿了抿唇，他听出了伦纳德嘴里的为难，也感动于他的勇敢，
只是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序列，赶回去报告队长申请支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于是他也只能留下一句“保重”就快步地离开。
“哎，英雄总是孤独的。”看着克莱恩离开的背影，伦纳德收起了原本的悠然，虽然他又想要唱诗了。
只是刚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蓝发的女子竟然转过方向，开始追逐克莱恩！
伦纳德心头一惊，来不及细想，就快速跑动起来，一个跳劈，用力劈砍在那个可疑女人的脖颈上。
女人被打的一个踉跄，她的动作终于停止了下来。
—————————
阿黛尔茫然的走在路上，浅蓝色的头发被淋水淋湿后，耷拉在头上，却没有太多不舒服，反而冰冰凉凉的，让有些发胀的脑子降降温。
自从扔了戒指那一刻开始，她总感觉脑子开始转不过来了，总有两个画面在交叉滚动，原本清晰的记忆已经混乱，有一段人生开始消失，另一段人生开始书写。
她走的愈发的迟缓，像是咿呀学步的儿童，又像是走到迟暮的老人。
走了不知有多久，阿黛尔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视线在看自己，那般灼热。
她缓缓地抬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很快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戴着英伦短帽，很有些书卷气的绅士，他就在街道的对面，自以为隐蔽地打量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我？而且那张脸好熟悉。有张记忆深处的脸在浮现，渐渐和对面的绅士重合，他好像就是….
阿黛尔偏了偏头，脸上浮现起了迷惑。
“克莱恩！….”
伴随着这个呼叫声，阿黛尔脑子忽然木了一下，有段文字清晰且浮现。
“去廷根找一个叫克莱恩的人，死在他面前，你就可以回来了。”
“死在他面前，我就可以回来了？”阿黛尔喃喃自语道，她又一次下意识地抓了抓“启动资金”。
还没等阿黛尔细想，她就发现那个被唤作克莱恩的人男人要离开了，她下意识的跑动追逐起来。
只是还没跑几步，阿黛尔就感受到了后背被人轻锤了一下，即使用力不大，她整个人依然打了个踉跄。
她缓缓转过头，看见了个黑发绿瞳孔的男人对自己说。“你的对手是我。”
？
你也是克莱恩吗？
—————————
伦纳德缓缓收起了劈砍的手，酷酷地说，“伱的对手是我。”
却看见那个女人缓缓转过头，满脸都是不解。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伦纳德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今天的穿搭有问题，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惊觉此时不该如此。
他猛的抬头，发现那个女人已然不见！
是偷袭！
伦纳德心底里一惊，他甚至听见了身后因为快速移动而响起的破空声！
多年训练的本能让他猛地向前扑腾去，却看见那个蓝发女人像是失去了动力一般，僵硬在身后。
这一发现让优雅的午夜诗人赶紧起身，又连忙后退几步，直到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后，他才用他那绿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缓缓收拳的蓝发女人。
“老头你做的？”伦纳德惊魂未定的说。
空中没有声音，可不远处那个女人又开始行动了。
只见眼前的女人像是终于回过了神，缓缓收起了右拳，浅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像是在确认什么。
伦纳德赶紧双手平举，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我没有恶意！我们是。”
话音未落，那女人右腿用力踏在街道上，只听见一声裂响，那女人就又发起了冲锋。这次的伦纳德终于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了，他迅速地越过了栏杆，向街道上滚了滚。
只见那女人在空中就把手收了起来，右腿前伸，左腿弯曲，在惯性作用下，女人顺着街道滑行了一小段。
“啊，恐惧的威胁，绯红的希冀！
起码一事是真：此生飞逝。
一事是真啊，其余皆谎，
花开一度后将与世长辞……”
伦纳德抓紧时机吟唱了一段，可那女人行动没有丝毫停滞，滑行结束就又是一段冲锋。
“这什么怪物！”伦纳德不是很优雅的又向栏杆里跳跃了进去。
“看样子是活尸，别费力气了，她被控制了。”伦纳德耳边终于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在攻击连续无法命中之后，那女人的脸终于更了表情，那是不耐和愤怒混合起的狰狞。只见她嘶吼着一个大跳，街道上的栏杆在她的怪力下被整个撞断。
“我该怎么做。”伦纳德在女人暴力破坏栏杆的时候赶紧又迅捷地逃到了对面。
“当然是跑，你总不能指望我一个老头子和她打吧？”
“她看起来只会冲锋。我能不能再拖一下，队长应该快到了。”伦纳德吃力的又躲开了一次攻击。
“等着他们来，那应该是给你收尸。”苍老的声音如此说道。
“知道了。”伦纳德心中做了决断。
“你疯了？”苍老的声音很有些讶异。
“没有，她太危险了，总有人要站出来的，无论是谁。”
年轻的值夜者这样说道。
—————————
等克莱恩带着邓恩队长赶到的时候，发现街道上到处都是打斗留下的的痕迹。
弯曲的护栏，折断的路灯，和背靠在墙边的伦纳德。
邓恩·史密斯快步靠近，却发现伦纳德只是靠在墙边休息，除了呼吸稍微粗重一点，并没有其他伤痕。甚至还能有力气向自己打了个招呼。
邓恩不着痕迹地微微松了一口气，灰色的眼眸依旧深邃，他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伦纳德没直接回答，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一根布条，轻挑地说，“我想，我应该立了大功了。”
“是的，你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