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天黑之前夕颜和张陶陶一行人到达邻镇,临出发前有人提议这么一行人去会不会太引人注目,所以便改成了分批而行。其他人在客栈外候着。

    “掌柜的,来一间上房,再做些解馋的点心。”张陶陶往柜台上放上一袋荷包,“我们要在这住些日子,还望掌柜的好生招待。”

    帐台上打瞌睡的掌柜,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用手颠颠荷包里的银钱,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二,带着两人上楼。

    “两位,这可是我们客栈最好的房间了。”小二一边给开门一边打量着夕颜与张淘淘。

    “夕颜,这客栈果然有问题,冷冷清清的。”张陶陶凑到夕颜耳边说道。“那掌柜的在装睡呢,一个刚睡醒的意识居然那么清醒可以指到站在角落里的小二。”

    “二位姑娘,你们要的点心来了。”说话间,刚才的那位小二已经在敲房门了。点心上桌,还有一壶茶。

    “我们没要茶。”夕颜说道。

    “哟,这位姑娘的口音听着不想霖城本地的。”小二说道,“您放心,这茶是我们送的,不收您一分钱。”

    “是这样啊,我的确不是本地人,小二哥,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吗?”

    “姑娘,你这问对人了,整个霖城属咱这邻镇最好玩了,而且……”

    “而且什么?”夕颜往面前的空杯子倒入茶水,“小二哥您也喝一口。”夕颜从刚才茶水端进来就闻到了里面被下了药,也要多亏柳淼对她的平日的知识熏陶,使她闻出茶里还被下了其他东西。

    小二听到夕颜让他喝茶,面色有些不自然,“这我们店里有规矩。不能吃客人的东西。”

    “瞧你说的,我不说谁会知道啊。喝吧!”夕颜把茶杯推到小二面前。

    “咦?刚才那位姑娘呢?”小二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少了一个人。

    “累了,在里面躺着呢。”小二顺着夕颜手指的方向望去,隔着纱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这才放心下来。还是不死心的劝夕颜喝茶。

    “还有你这死心眼的人,行我喝,是要向我推荐你们的茶好,让我买对吧?”

    “姑娘?姑娘?”小二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夕颜。

    “哼,还是中计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没脑子。这主人也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卖去妓院,居然要卖去别的国家当死士,而且还必须是完璧,要不是主人下了死令恐怕寨子里的那些姑娘们早就糟了毒手。还有一个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先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物件,占不到便宜,就那钱来抵。”小二转身去搜椅子上的包裹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却不知一个身影在向他逼近,“你……”小二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夕颜给打晕了。

    “陶陶,快起来,把衣服换了。”

    “在下要换衣服,姑娘可要回避。”这声音却是刚才小二的声音,原来这都是夕颜与张陶陶想出的一计,张陶陶有着一副天赐的嗓子,可以模仿世间任何声音,刚才夕颜拖着小二聊天就是让躺在床上装睡的张陶陶多听几句以便模仿的更像语气,张陶陶也从不轻易使用,这也是夕颜第一次知道张陶陶还有这手绝活。

    很快张陶陶就换好了小二的衣服,“接下来,就等鱼上钩了。”果然,没过多久楼下的掌柜就在外面拍门了,“掌柜的,一个晕了,一个还在睡,我怕那个睡的会醒把剩下的全灌她嘴里了。”张陶陶低着头,极为恭敬,刚才她仔细观察过了,小二从角落里走出来,面对掌柜的态度极为恭敬便模仿他的样子。

    掌柜的上前查看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两个,也好向上边交差的,“今天这事我就交给你一人去办,能不能提拔就看你的造化了。”

    掌柜在床头的机关上按了一下,床板就打开了床上的小二也瞬间划了下去。“还愣着干什么把桌上的也推下去。”

    张陶陶抱着夕颜往地道走去,“掌柜的,这么黑?”语气有些怯懦。张陶陶不确定是把人推下去下面有人接应还是得亲自滑下去。要是下面有人接应,那不就暴露了。“就说你胆小,还是我亲自送去。”还没等掌柜说完张陶陶就已经抱着夕颜划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夕颜和张陶陶终于到了隧道底,这是一个狭小的山洞只能容纳四五个人左右。

    地上趴着的小二有醒来的迹象,夕颜上去就是利落的一手刀,“这小二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再醒过来,就再劈晕他。”夕颜一想到刚才那小二趁着她昏迷来她脸上摸了几把,就气不打一处来,“回去一定给你特别招待!”

    山洞里还有一辆板车,似乎是运人的,但板车太小只能运一个人,夕颜提议先把小二藏起来,因为不知道那掌柜的是否可以通风报信,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再去运一趟。

    顺着两边都是不知名的参天大树的山间小道,夕颜和陶陶终于看到了山寨,很不起眼的模样。“送货来了?”守门的问道。

    “是。”“今天怎么是你来的,你家掌柜呢?”

    “掌柜的说让我锻炼锻炼。”

    “还有一个呢,莫不是人姑娘貌美藏起来了?”

    果然有通风报信的,张陶陶心中计划着解救计划,笑道;“两人太重了,运不动。”

    “量你也没这个胆,除非你不要命了。”守门的往山寨柱子上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问道,“知道那啥不?人头!前天寨子里的一个弟兄起了色心,半夜居然想去玷污那些女孩,结果被抓起来,一刀砍了脖子。所以记住了没?”

    张陶陶推着第二趟推着往回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的,“看着瘦不拉几的,居然可以那么沉!”

    夕颜被人蒙着眼睛推入一个房间,眼睛的黑布被人拿开,一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西街王掌柜的女儿?”夕颜问道?

    “姑娘认识我?”王姑娘看到又有一个年轻的姑娘被推了进来,不由担心,上前询问。

    “是我,我是夕颜!”夕颜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王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那个客栈已经被捕快包围了,就等着时机了。”

    “夕捕头,是夕捕头!”王姑娘的语气透着欣喜,她已经被关在这里半个月了,连房门也踏不出半步,曾经或许再也回不了家了。“夕捕头,我想我爹,想我娘,我想回家!我想回家!”王姑娘拉着夕颜的袖子,低声啜泣。

    “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对不起!”夕颜拍着王姑娘背安慰她,待她情绪稳定下来便问“还有一些姑娘被关在哪里了?”

    “外面这一片房子都关着人,两人一间,听他们说似乎要凑够一百人。”

    “禽兽!还想要害多少人家破人亡。等抓住了他们我非要赏他们每人一百鞭子。”

    入夜,夕颜没有睡意一直在等着张陶陶的消息。王姑娘也在一边陪着。

    “夕颜,你在吗?”张陶陶在门外问道。

    “陶陶,我在呢?怎么样了?”门被人从外面锁了,两人只能靠着门缝低声说话。

    “那些人都睡了,加上我们两人刚好一百人,所以他们放松了警惕,连门卫都被去睡了,不过我怕节外生枝,弄了一些安神散在门卫的茶水里,但分量撑不到明天。还有我已经拿到了这一片屋子的钥匙,那些姑娘已经被捕快悄悄护送下山了,你就一个人吗?”

    “我这还有西街的王姑娘。”夕颜答道,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夕捕头,你们要平安归来。”

    “夕颜,我还得假扮小二去客栈。司徒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家夕颜。”

    夕颜一头雾水地看着走进来的司徒振,知道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才反映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明府想出来的,先把女孩们送下山,然后让捕快们在各个房间守株待兔,等明日一早将一干贼人捉拿归案。”

    “那为何不现在就抓他们?乘着他们还在睡,一举拿下!”

    “此处地形复杂,有好几个道可以走,明府怕打草惊蛇,已派了各个捕快守住每一个路口,明天天一亮就动手!”

    “舅舅英明,这个办法真好!”夕颜听到自己舅舅的办法,提着心渐渐放下来。

    “夕颜。”司徒振唤了一声。

    “何事?”

    “你是否知道,你家人给你定亲了?”司徒振问道。

    “我知道,这亲事是我祖父定下的,我也收到了家书,等这次的案子一结束,我也该回家了。”夕颜有些纳闷司徒振怎么会没头没脑的问这些,突然间脑子灵光一闪,“那天我和舅舅在酒楼的对话你听到了?”

    司徒振点点头,“似乎看你不太愿意。”

    “刚开始,我的确有些讨厌你,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了,发现你人品还不错,再说这是祖父定下的婚姻,我相信他的眼光。”夕颜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回答,这些日子与司徒振的同组相处中,她萌生了一些对司徒振的好感,待察觉时这份好感已经生根发芽了。

    司徒振看到夕颜这幅模样也明了几分,或许娶一个自己相对了解的女子,比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要好很多。他叮嘱道:“明天小心行事。”

    第二日,门外传来铁锁开门的声音,门里的捕快见机行事,将其抓个正着,那些人怎么也不明白居然会被抓住,他们明明掩藏的很好。

    “很好,全部押回去,本府要好好审问!”罗铭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与乡亲们有个交代了。

    众捕快押着与女子失踪案有关的一干人等会了霖城,城内百姓得了消息纷纷出来观看,昨夜她他们就已经和孩子团聚,今日就是来看看这群绑架女孩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那不邻县的喝茶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吗?难不成他就是这案件的主谋?”路人纷纷对着这伙人指指点点。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魔!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周大娘的邻居从人群里冲出来,拿着棒追使劲往那掌柜的身上招呼。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激起了民愤,有好几个人也参与了进来,一时之间场面极度混乱。

    “乡亲们,乡亲们,与此案相干人等已经被捉拿归案,现在本府要去衙门提审他们,本府答应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由于案情复杂牵扯到姑娘的清誉,罗铭交代关上府衙大门,然后才开始审案。

    “啪!”罗铭一拍惊堂木,使得下面跪得人一惊,“明府,您为何将我们捉来,我们可是百姓,什么坏事也没干过啊。”

    “是啊,我们经营山里的寨子养一些牲畜,卖给山下饭馆,明府,您、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我们捉来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您可不能仗着官威仗势欺人,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特的老百姓啊。”

    “手无寸铁?那这些从寨子里搜出的刑具也是作何解释?”罗铭话一说完,一大堆的刑具就摆在众人面前。

    “明府,您这可就冤枉小人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说道,在刚才罗铭的问话里,他的话最多,似乎是领头人。“山中不安全,野兽众多,我们这些都是为了防大虫的。”

    “简直一派胡言,据本县县志记载,此处从未有过寅兽的出没,你们私设刑具已经触犯本朝宪法,还拐卖良家女子非法关押乃罪之二,更可恶的是你们还杀害那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将其曝尸荒野,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小人,小人冤枉啊!明府整个寨子你都搜遍了哪有您说的女子的身影。”人犯是打死也不承认,虽然寨子里那些女的全跑了,但是上头肯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所以他们不怕。

    “简直满口胡言,喝茶客栈的掌柜和小二已经招了,带上来。”

    “小人见过明府。”这喝茶客栈的掌柜早就没了刚抓时的嚣张,脸上一片土灰色,“小人招,小人什么都招,这帮人和女子失踪案有着重大关系,小人知罪了!”

    “金掌柜,你说什么呢?招什么?”人犯领头的人物发现事情了不对,悄悄扯着袖子问道。

    “上头,放弃我们了,我们是弃子了。”金掌柜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模样。

    “什么,放弃,为了钱,老子连杀人都干了,现在就是因为事情暴露了,就把老子变弃子了,既然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

    “明府,小人有重要消息要禀明,其实这次案件我们也是照上头的吩咐,什么迷药刑具,都是他给的,他说等这笔买卖干成了,就给我们大好处。他就住在福生客栈……”

    几天后,一个狼狈的身影,踉跄跑进一家小客栈。步伐疲惫地跑上楼梯,推开一间门,见里面的人正在喝茶,气不打一处来,“外面到处都在张贴我的布告,我要被抓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喝茶?”

    “急什么?我不是在喝茶嘛!”女子笑了笑,“再说了,被抓的人又不我,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你,好好好,我不跟你计较,你把钱给我,你在其他地方也做过这桩生意,应该有钱的对吧,我出去躲几天,等风头过了我再继续回来。”

    “先坐下来,喘口气喝杯茶吧!”女子给男人倒了一杯茶,见他全部喝下,才开口道:“实话和你说吧,什么将这些女子卖去敌国当死士,那都是骗你的!我只想看看能从你这里骗到多少钱,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连自己师妹都舍得下手的人果然好不到哪里去。”

    女子听到这话就像被猜到尾巴的猫,“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起了色心,我那师妹能死,要不是你,我能过得现在的生活。”

    “弄不到钱,我就把你弄到衙门去。”说罢那人伸手去抓女子,谁知腹部一阵绞痛,整个人也无力瘫倒在地。

    “你缺钱,我也缺钱啊,衙门可是放了50两黄金抓你,那些银子够我花一阵子的了。”

    “你过河拆桥,什么时候下得毒?”男人指着女子问道。

    “你看这个茶壶盖啊,它是双层的我喝的没毒,然后给你倒茶就有毒了。”女子笑了,满眼都是嘲讽,“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这药才下了一点,不会致死的。”

    男人昏迷前,听到了一句话,但意识越来越模糊,也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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