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摇晃的船与月
身披月光的她，瞳光朦胧。
像是要发出一个邀约。
那是比月纱还要温暖的邀请。
竟让艾伦感觉洛琪希的眼眸是如此潮湿。
眨巴，眨巴。
他挪下了目光，看向洛琪希身上的‘月纱’。
那是一件纯白无暇的无修吊带裙，肩带很细，款式深V领，不同于其他人可能凸显情色方面观感，这吊带裙穿在洛琪希身上倒显得十分少女，透露着与其年龄不同的青涩感。
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
洛琪希十分标致的锁骨在下巴之下将月色下几乎有种透亮的观感，再配上对方薄薄的肩头。
让艾伦想起了将开未开的莲。
这在无职世界中看起来颇缺乏魅力的身体条件，落在穿越客的眼中，却是只觉美好。
也不知是不是休息够了的缘故，艾伦此时觉得‘睡前’那十分迟钝的大脑此时竟是清醒的厉害。
完全支棱起来了。
于是，艾伦只是将目光放在上面很短的时间，便伸出手摸向了洛琪希的.
吊带肩带。
手指穿过肩带被锁骨顶起来的缝隙，在刚洗过澡的粉滑皮肤滑过，一转，便将肩带打了个圈儿放在手指之间摩挲。
入手是针织密度高，却是十分滑嫩的触感布料。
艾伦挑起了眉头，伸出另一只手。
按在了洛琪希的腰上。
艾伦的手掌不大，但因为洛琪希的腰身过于盈盈一握，只需要微微用力，便将腰与胯衔接处最柔软的侧腰腰肢整段抓在了手中。
“嗯！！！呜！！”洛琪希瞪大了眼，差点要惊叫出声，随后却是立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忽闪着眼瞅着艾伦。
后者感受着手上反馈的触感，看着洛琪希这已经丢了所有行李，所以完全不可能在现实中的船舱中穿出来的衣裳。
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而与此同时，他指节轻抚肩膀的皮肤触感，让洛琪希的身体微微发抖，连体温都瞬间升高了些。
“艾伦.我.”
话音之中，哗啦一声。
艾伦的身形一晃，从床上起了身。
身躯带动一阵微风，紧接着，手便抚上了洛琪希的脸，温暖的指腹贴合在脸颊之侧，大拇指却是轻轻擦着洛琪希的唇珠。
这动作有些强势，且十分大胆。
让洛琪希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腿都有些僵住。
然而艾伦的手却好似蜻蜓点水一样从她的脸侧挪开了，身形挪动之间，一触即分，擦脸而过。
倒是像刚才动作的下意识一个个安抚。
伴随着这个动作，他身形挪动，已起身站在了舱室的地板之上，手指离开洛琪希的脸颊之时，还顺手捏了捏对方藏在海藻一般发丝的耳垂上，终于指尖伴随着身体的晃动，与洛琪希的皮肤分离。
只见艾伦站在了舱室地板上，起身，转身便向窗户下的桌旁走去。
哒哒。
两步之间，身形便站在了窗户之旁，他瞥了一眼桌面睡前留着的纸张，随即抬头看着窗外，目光在船的四个角掠过。
——守夜的冒险者倒是恪尽职守，完全没有打盹的行为。
而与此同时，艾伦的感流也随着月光逐渐蔓延向了整艘船。
除了自己所在的舱室之中，没有别的心跳反馈。
但是梅尔娜分明应该在底层舱室，即便时间很晚，也应该能‘听’到她的呼吸才对。
不存在的睡衣。
本该存在却消失了的人。
果然，是梦。
艾伦收了感流，静静地看着窗外。
月光与星芒从天坠落而下。
船身也像是蒙了一层纱那般朦胧，晦暗的月光在海面上拍打波澜，撞击船舱。
哗啦哗啦。
眼帘之下的桌面，船舱地面全部染白。
一片祥和。
艾伦看着这一幅场景，让自己的心情放松。
一秒。
两秒。
十秒。
OK。
短暂的休息，结束了。
他收回了目光。
梦不错，但没用。
睡前自己没有主动受肉去做「预知梦」，也没有岛上那种刺激的画面和尸魂化意识恍惚之际的强刺激。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醒梦。
是因为骤然脱险太过放松，又或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大脑在睡梦中下意识给自己做了个保护机制？
无所谓了。
他下意识想转头看一看身后吊带限定梦境洛琪希，但微微一顿，便是摇头笑了笑。
算了，醒来吧。
现实中还有一大堆事。
至少，在睡前看看洛琪希是否安稳入睡，再仔细地盘查一下船的情况，来时奥斯跟勒夫那操作甚至给人整出PTSD了，再谨慎一些。
他闭上了眼。
双手合十交叉，撑在桌面。
斗气缠在手指之间，互相挤压，摩擦。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传来。
艾伦却是闭上了眼。
以五感的刺激，强迫自己醒来。
醒来醒来醒.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就在痛感逐渐攀升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第一步还是迈步，第二步便是疾步，再次落脚已经跑了起来，第四步一个大跨步落在艾伦的身后。
他陡然睁开了眼，错愕转身。
刚刚转过身的一瞬间，眼前一花，洛琪希的脚踩在了他的足尖之上，高高踮起脚，抬起手臂。
然后，有些冰冷的手抚在了自己的面颊两侧。
幽蓝的眸光由远及近，一瞬，洛琪希便托着艾伦的脸，将他捧在了自己的面前。
——即便在‘梦中’也对洛琪希丝毫不设防的艾伦，很顺利地便被洛琪希拉到了自己面前，他垂头微微弯腰。
而眼前，洛琪希则是绷紧脚尖仰脸瞅着他。
两人眸光纠缠在一起。
—————————————————————————————————————————————————————————————————————————————————————————————————————————————————————————————————————————————————————————
艾伦看着洛琪希，松开了交缠在了一起的手，偏头看着她。
洛琪希并没有等艾伦回应，便继续开口说道。
“我明白艾伦十分着急去寻找夫人她们，但是光是着急可没用哦，稍稍放松一下吧，不用一直那么紧绷。
艾伦，你已经在努力了，我有看到哦。
希露菲在来信中也说过，艾伦就是因为太过努力，才会时常有种感觉看起来‘遥远’的感受。我刚才有在好好思考，确实是这样。
艾伦就好像是总被什么东西追逐一样急迫。”
这话说完，洛琪希好似有些害羞地挪开了眼神，随即却是再次鼓起勇气一样，她转动着眼瞳，看着自己让然高举碰着艾伦脸的手，笑了笑，便将自己的拇指放在艾伦的嘴角，像对方方才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将艾伦的嘴角抬起。
“艾伦，沙滩上，今天依旧不公平哦。我有话想跟你说。
虽然这话应该在昨晚说的，这时候说有点晚了，但是不说可不行，写在信笺里也不行。
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了，所以这次不用在信笺上‘涂改’，我也能说的很好。
我想告诉你：
其实，即便没有那个梦境，没在梦境中看到艾伦现在的模样。我也能认出你。
因为
无论一次，两次，三次。
又或是百次，千次，还是万次。
在你呼唤我名字的那一瞬间，我就能确信那是你，艾伦。
因为，在死亡前的意识朦胧之际。
我已臆想了千次可能，万种结果。
每一次，在我生死一刻之际，仿佛命中注定一样来拯救我的人。
只会是你。
也只能是你。
对于我来说。
艾伦是唯一。
也是命中注定。
更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所以.”
洛琪希看着艾伦被自己手指勾起的嘴角，有些释怀，也终于是有些放松地笑了笑。
好似在‘终究突破到这一步’的情况下，在完全吐露心迹，在彻底将自己剥开给艾伦看之后。
真像位少女，与其平时的冷漠脸完全不同。
两眼，模仿平时艾伦所做的表情那样，眯成两芽弯弯的月儿。
“所以，艾伦，笑一笑嘛。”
艾伦只是静静看着洛琪希的表白，半晌后无奈笑了笑。
“.好梦留人睡啊”
洛琪希疑惑，“什呜！！”。
地面月白之上，浮着突然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哗啦，纸和笔被某人被单手托着放在桌面上的动作牵扯，摔在了地面之上。
羽毛笔在舱室地板上坠落，弹起，再次坠落。
却无人理会。
——咔哒，3:27。
斜对面的房间，没有心跳之人衣服都没穿，只是托着下巴杵在窗口，笑眯眯地听着风带来的动静。
窗台上，本该属于它的神官服上被开了巨大的豁口。
结界术从梅尔娜伸出窗台的右手延伸而出，将整个舱室笼罩其中。
——咔哒，4:30。
梅尔娜好似有些累了，十分疲惫地将头抵在窗沿之上，一只手伸在窗外维持结界术，另一只手放了下去。
时不时就传来一声叹息。
——咔哒，5:21。
直接由手释放的结界术换作了魔力附属品，梅尔娜M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身后的桌子，蹙眉，闭眼。
正在小憩。
只是手却是不太老实，放在了自己的..
又好像是做噩梦了一般，时不时就会发抖。
——咔哒，6:14。
结界术已经消失。
梅尔娜累瘫了。
跟一摊泥一样崴在椅子上，额头上的水球术正在往她身上淋水。
是同步的。
不远处的房间也有水球术正在淋水。
也有一摊泥。
嗯，蓝色的。
艾伦的舱室之中，只见洛琪希环着艾伦的脖子，将头钻在他的脖颈之间，好像一直疲倦的猫一条一样地软在艾伦的怀里。
头顶的水流不断洒落在她的身上。
幽蓝的海藻将两人的身体包裹在了一起。
艾伦的手却不老实。
“艾伦.改.改天吧？”
艾伦偏头瞅着洛琪希的脸，正在挠脸。
“下一次，可能就要在久远的时间之后了~”
“什么.艾伦在说什么嘛明晚算.算了，后天就可以”洛琪希往艾伦颈窝里又钻了钻，稍微有些埋怨，且十分软弱无力地嘟囔道。
艾伦偏头瞅着洛琪希的耳朵，伸手帮她捋着头发，脸色带着微微的尴尬，以及略微的诧异。
首先，嗯，斗气昂扬不灭证实了。
额.也不对，说不定只是自己臆想。
而且，自己还完全没有额.满足？
或许也跟梦境有关？
就是不知道这几乎三个小时的功夫，现实中自己睡了多久。
不过可以确信的一点是，真和洛琪希进行‘下一步’的话，按照对方那个害羞的劲儿，可能还需要很久吧。
不过虽然现在自己是挺放松，但醒来估计又开始着急了。
也不急这种事，先把精力放在该放在的地方，等以后回到了王都
嗯。
就算昂扬不灭，就算没有完全满足，那.
数量上应该也可以弥补吧？
咳咳
不过
他拽着一旁梦境泡沫中的洛琪希，往对方耳朵里吹了口气。
洛琪希感觉已经要睡着了，有些不满地缩了缩头，眼睛也没睁开，摸索着手，在艾伦脸上抚来抚去，最后将他的嘴堵住了。
艾伦轻轻咬住了洛琪希的手指，用牙齿缓缓摩擦对方的手指。
洛琪希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任由他这样做。
艾伦见状将洛琪希的手从嘴边拿了下来。
“天亮了，也该醒了。”
“.嗯？”
洛琪希十分疲惫地睁开了眼。
就见窗外有跳跃的红芒正从窗沿跃动而来，赤红的光将水汽氤氲的舱室晃得好似飘飘霞云之中。
——是朝阳。
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早晨了啊.艾伦，早安哦。”
这话说完她呼呼吐了一口气，嘴角眷懒地抬起，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艾伦的脸。
不知是不是要撅过去了缘故，还是太过困倦反而导致感情充沛。
倒是变成了位直球大师。
“这次不是‘亲爱的艾伦’了，可以当面说早安，有点奇妙哦，艾伦。”
像是要发出一个邀约。
那是比月纱还要温暖的邀请。
竟让艾伦感觉洛琪希的眼眸是如此潮湿。
眨巴，眨巴。
他挪下了目光，看向洛琪希身上的‘月纱’。
那是一件纯白无暇的无修吊带裙，肩带很细，款式深V领，不同于其他人可能凸显情色方面观感，这吊带裙穿在洛琪希身上倒显得十分少女，透露着与其年龄不同的青涩感。
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
洛琪希十分标致的锁骨在下巴之下将月色下几乎有种透亮的观感，再配上对方薄薄的肩头。
让艾伦想起了将开未开的莲。
这在无职世界中看起来颇缺乏魅力的身体条件，落在穿越客的眼中，却是只觉美好。
也不知是不是休息够了的缘故，艾伦此时觉得‘睡前’那十分迟钝的大脑此时竟是清醒的厉害。
完全支棱起来了。
于是，艾伦只是将目光放在上面很短的时间，便伸出手摸向了洛琪希的.
吊带肩带。
手指穿过肩带被锁骨顶起来的缝隙，在刚洗过澡的粉滑皮肤滑过，一转，便将肩带打了个圈儿放在手指之间摩挲。
入手是针织密度高，却是十分滑嫩的触感布料。
艾伦挑起了眉头，伸出另一只手。
按在了洛琪希的腰上。
艾伦的手掌不大，但因为洛琪希的腰身过于盈盈一握，只需要微微用力，便将腰与胯衔接处最柔软的侧腰腰肢整段抓在了手中。
“嗯！！！呜！！”洛琪希瞪大了眼，差点要惊叫出声，随后却是立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忽闪着眼瞅着艾伦。
后者感受着手上反馈的触感，看着洛琪希这已经丢了所有行李，所以完全不可能在现实中的船舱中穿出来的衣裳。
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而与此同时，他指节轻抚肩膀的皮肤触感，让洛琪希的身体微微发抖，连体温都瞬间升高了些。
“艾伦.我.”
话音之中，哗啦一声。
艾伦的身形一晃，从床上起了身。
身躯带动一阵微风，紧接着，手便抚上了洛琪希的脸，温暖的指腹贴合在脸颊之侧，大拇指却是轻轻擦着洛琪希的唇珠。
这动作有些强势，且十分大胆。
让洛琪希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腿都有些僵住。
然而艾伦的手却好似蜻蜓点水一样从她的脸侧挪开了，身形挪动之间，一触即分，擦脸而过。
倒是像刚才动作的下意识一个个安抚。
伴随着这个动作，他身形挪动，已起身站在了舱室的地板之上，手指离开洛琪希的脸颊之时，还顺手捏了捏对方藏在海藻一般发丝的耳垂上，终于指尖伴随着身体的晃动，与洛琪希的皮肤分离。
只见艾伦站在了舱室地板上，起身，转身便向窗户下的桌旁走去。
哒哒。
两步之间，身形便站在了窗户之旁，他瞥了一眼桌面睡前留着的纸张，随即抬头看着窗外，目光在船的四个角掠过。
——守夜的冒险者倒是恪尽职守，完全没有打盹的行为。
而与此同时，艾伦的感流也随着月光逐渐蔓延向了整艘船。
除了自己所在的舱室之中，没有别的心跳反馈。
但是梅尔娜分明应该在底层舱室，即便时间很晚，也应该能‘听’到她的呼吸才对。
不存在的睡衣。
本该存在却消失了的人。
果然，是梦。
艾伦收了感流，静静地看着窗外。
月光与星芒从天坠落而下。
船身也像是蒙了一层纱那般朦胧，晦暗的月光在海面上拍打波澜，撞击船舱。
哗啦哗啦。
眼帘之下的桌面，船舱地面全部染白。
一片祥和。
艾伦看着这一幅场景，让自己的心情放松。
一秒。
两秒。
十秒。
OK。
短暂的休息，结束了。
他收回了目光。
梦不错，但没用。
睡前自己没有主动受肉去做「预知梦」，也没有岛上那种刺激的画面和尸魂化意识恍惚之际的强刺激。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醒梦。
是因为骤然脱险太过放松，又或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大脑在睡梦中下意识给自己做了个保护机制？
无所谓了。
他下意识想转头看一看身后吊带限定梦境洛琪希，但微微一顿，便是摇头笑了笑。
算了，醒来吧。
现实中还有一大堆事。
至少，在睡前看看洛琪希是否安稳入睡，再仔细地盘查一下船的情况，来时奥斯跟勒夫那操作甚至给人整出PTSD了，再谨慎一些。
他闭上了眼。
双手合十交叉，撑在桌面。
斗气缠在手指之间，互相挤压，摩擦。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传来。
艾伦却是闭上了眼。
以五感的刺激，强迫自己醒来。
醒来醒来醒.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就在痛感逐渐攀升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第一步还是迈步，第二步便是疾步，再次落脚已经跑了起来，第四步一个大跨步落在艾伦的身后。
他陡然睁开了眼，错愕转身。
刚刚转过身的一瞬间，眼前一花，洛琪希的脚踩在了他的足尖之上，高高踮起脚，抬起手臂。
然后，有些冰冷的手抚在了自己的面颊两侧。
幽蓝的眸光由远及近，一瞬，洛琪希便托着艾伦的脸，将他捧在了自己的面前。
——即便在‘梦中’也对洛琪希丝毫不设防的艾伦，很顺利地便被洛琪希拉到了自己面前，他垂头微微弯腰。
而眼前，洛琪希则是绷紧脚尖仰脸瞅着他。
两人眸光纠缠在一起。
—————————————————————————————————————————————————————————————————————————————————————————————————————————————————————————————————————————————————————————
艾伦看着洛琪希，松开了交缠在了一起的手，偏头看着她。
洛琪希并没有等艾伦回应，便继续开口说道。
“我明白艾伦十分着急去寻找夫人她们，但是光是着急可没用哦，稍稍放松一下吧，不用一直那么紧绷。
艾伦，你已经在努力了，我有看到哦。
希露菲在来信中也说过，艾伦就是因为太过努力，才会时常有种感觉看起来‘遥远’的感受。我刚才有在好好思考，确实是这样。
艾伦就好像是总被什么东西追逐一样急迫。”
这话说完，洛琪希好似有些害羞地挪开了眼神，随即却是再次鼓起勇气一样，她转动着眼瞳，看着自己让然高举碰着艾伦脸的手，笑了笑，便将自己的拇指放在艾伦的嘴角，像对方方才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将艾伦的嘴角抬起。
“艾伦，沙滩上，今天依旧不公平哦。我有话想跟你说。
虽然这话应该在昨晚说的，这时候说有点晚了，但是不说可不行，写在信笺里也不行。
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了，所以这次不用在信笺上‘涂改’，我也能说的很好。
我想告诉你：
其实，即便没有那个梦境，没在梦境中看到艾伦现在的模样。我也能认出你。
因为
无论一次，两次，三次。
又或是百次，千次，还是万次。
在你呼唤我名字的那一瞬间，我就能确信那是你，艾伦。
因为，在死亡前的意识朦胧之际。
我已臆想了千次可能，万种结果。
每一次，在我生死一刻之际，仿佛命中注定一样来拯救我的人。
只会是你。
也只能是你。
对于我来说。
艾伦是唯一。
也是命中注定。
更是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所以.”
洛琪希看着艾伦被自己手指勾起的嘴角，有些释怀，也终于是有些放松地笑了笑。
好似在‘终究突破到这一步’的情况下，在完全吐露心迹，在彻底将自己剥开给艾伦看之后。
真像位少女，与其平时的冷漠脸完全不同。
两眼，模仿平时艾伦所做的表情那样，眯成两芽弯弯的月儿。
“所以，艾伦，笑一笑嘛。”
艾伦只是静静看着洛琪希的表白，半晌后无奈笑了笑。
“.好梦留人睡啊”
洛琪希疑惑，“什呜！！”。
地面月白之上，浮着突然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哗啦，纸和笔被某人被单手托着放在桌面上的动作牵扯，摔在了地面之上。
羽毛笔在舱室地板上坠落，弹起，再次坠落。
却无人理会。
——咔哒，3:27。
斜对面的房间，没有心跳之人衣服都没穿，只是托着下巴杵在窗口，笑眯眯地听着风带来的动静。
窗台上，本该属于它的神官服上被开了巨大的豁口。
结界术从梅尔娜伸出窗台的右手延伸而出，将整个舱室笼罩其中。
——咔哒，4:30。
梅尔娜好似有些累了，十分疲惫地将头抵在窗沿之上，一只手伸在窗外维持结界术，另一只手放了下去。
时不时就传来一声叹息。
——咔哒，5:21。
直接由手释放的结界术换作了魔力附属品，梅尔娜M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身后的桌子，蹙眉，闭眼。
正在小憩。
只是手却是不太老实，放在了自己的..
又好像是做噩梦了一般，时不时就会发抖。
——咔哒，6:14。
结界术已经消失。
梅尔娜累瘫了。
跟一摊泥一样崴在椅子上，额头上的水球术正在往她身上淋水。
是同步的。
不远处的房间也有水球术正在淋水。
也有一摊泥。
嗯，蓝色的。
艾伦的舱室之中，只见洛琪希环着艾伦的脖子，将头钻在他的脖颈之间，好像一直疲倦的猫一条一样地软在艾伦的怀里。
头顶的水流不断洒落在她的身上。
幽蓝的海藻将两人的身体包裹在了一起。
艾伦的手却不老实。
“艾伦.改.改天吧？”
艾伦偏头瞅着洛琪希的脸，正在挠脸。
“下一次，可能就要在久远的时间之后了~”
“什么.艾伦在说什么嘛明晚算.算了，后天就可以”洛琪希往艾伦颈窝里又钻了钻，稍微有些埋怨，且十分软弱无力地嘟囔道。
艾伦偏头瞅着洛琪希的耳朵，伸手帮她捋着头发，脸色带着微微的尴尬，以及略微的诧异。
首先，嗯，斗气昂扬不灭证实了。
额.也不对，说不定只是自己臆想。
而且，自己还完全没有额.满足？
或许也跟梦境有关？
就是不知道这几乎三个小时的功夫，现实中自己睡了多久。
不过可以确信的一点是，真和洛琪希进行‘下一步’的话，按照对方那个害羞的劲儿，可能还需要很久吧。
不过虽然现在自己是挺放松，但醒来估计又开始着急了。
也不急这种事，先把精力放在该放在的地方，等以后回到了王都
嗯。
就算昂扬不灭，就算没有完全满足，那.
数量上应该也可以弥补吧？
咳咳
不过
他拽着一旁梦境泡沫中的洛琪希，往对方耳朵里吹了口气。
洛琪希感觉已经要睡着了，有些不满地缩了缩头，眼睛也没睁开，摸索着手，在艾伦脸上抚来抚去，最后将他的嘴堵住了。
艾伦轻轻咬住了洛琪希的手指，用牙齿缓缓摩擦对方的手指。
洛琪希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任由他这样做。
艾伦见状将洛琪希的手从嘴边拿了下来。
“天亮了，也该醒了。”
“.嗯？”
洛琪希十分疲惫地睁开了眼。
就见窗外有跳跃的红芒正从窗沿跃动而来，赤红的光将水汽氤氲的舱室晃得好似飘飘霞云之中。
——是朝阳。
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早晨了啊.艾伦，早安哦。”
这话说完她呼呼吐了一口气，嘴角眷懒地抬起，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艾伦的脸。
不知是不是要撅过去了缘故，还是太过困倦反而导致感情充沛。
倒是变成了位直球大师。
“这次不是‘亲爱的艾伦’了，可以当面说早安，有点奇妙哦，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