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臣看了一眼凌戏,他倒是会给自己挖坑,要是这个坑敢让袁姜离掉进去,他这辈子都别想爬出来。

    袁姜离恩了声,看向温且臣:“原来我的夫君不愿用八抬大轿娶我啊,你说我要不要收了他?”

    温且臣看着她,“你想收就收,不必问我。”说完他转身出去,出去时还撞到了一张椅子。

    凌戏笑道:“郡主,我怎么瞧着您的夫君醋意大发了呢?”

    袁姜离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想起飓风平安到达三元川没有,她问凌戏飓风离开前交待过他什么。

    凌戏答道:“飓风姐姐交待我一定要找到温兄救出郡主你,说您老人家有什么三长两短了,她就要了我的小命。”

    袁姜离低声笑起来,心里却有些担忧,她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齐执华只会为难飓风,说不定还会拖累温且臣.....

    她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刚想起身出去,却又被凌戏给拦住。

    凌戏一脸为难:“郡主还是不要贸然行动了,这里大多数都是温兄的侍卫,不然等一下你们误会又得加深了。”

    袁姜离沉默片刻,颔首应下,随后又想到什么,吩咐凌戏去买几份糕点来,说是她要哄夫君用。

    袁姜离轻声笑起来,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口抿着里面的热茶,想着今天要如何哄温且臣开心。

    凌戏:“......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郡主你还知道要哄人了。”

    凌戏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想着如何能让温且臣和郡主和好如初。

    凌戏摸了摸鼻子,心里苦笑,也不知道郡主什么时候才能抱得夫君归,唉......

    袁姜离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她抬头看见凌戏提着食盒走进来,忙不迭将手中的事情放下迎上前去。

    凌戏笑了笑:温兄真是可怜,竟然被郡主给吃得死死的。

    袁姜离疑惑道:“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凌戏无奈道:“没什么,郡主快去哄夫君吧,不然糕点就要凉了。”

    袁姜离白了他一眼,又想起什么,嘱咐凌戏先把糕点拿去给温且臣尝尝,要是合口味再多买点回来放在桌上,方便她随时哄人。

    凌戏忍不住吐槽道:“郡主你要哄夫君就算了,还拿我当工具人,实在可恶。”

    凌戏拿着食盒出去,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温且臣。

    温且臣冷哼一声,直接绕过凌戏走进房间,他顺手将房门关上,隔绝外面所有声音。

    凌戏看着手里的糕点那叫一个冤,温兄不会还在吃醋自己想当郡主男宠的事吧。

    凌戏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袁姜离敲了好几次温且臣的房门,里面的人就是不应声。

    “夫君你躲着我做什么?我不会娶凌戏当男宠的。”袁姜离语气温和道,“我还让凌戏给我买了些糕点,你知道糕点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温且臣依旧没有回答,他咬着牙,继续用沉默来回应袁姜离。

    袁姜离在门口诱惑道:“夫君真的不想知道我让凌戏买糕点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温且臣终于舍得开口对门外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气我......”

    袁姜离看着手中的糕点:“不是气你,打开房门好不好啊夫君?”

    温且臣将门打开,露出他气鼓鼓的脸颊,还带着些许委屈。

    袁姜离拿着糕点进了房里,喂着他吃了一块又一块:“怎么样?糕点合不合你口味?”

    温且臣闷声点头:“还不错”。袁姜离点头“那就好,我怕你会吃腻,就想着让凌戏买些别的糕点来给你换换口味。”

    又是凌戏,他别过脸,不让袁姜离继续喂他。

    温且臣别过一次脸,袁姜离就掰一次,反反复复,直到她没了耐心,干脆一把搂住温且臣坐进他怀里:“我夫君是在生气还是吃醋?”

    温且臣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环住她的腰身,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袁姜离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夫君还在吃醋吗?”温且臣低着头,不理她。袁姜离笑起来,一只手握住温且臣的手腕,另一只手绕到他的身后,按住他的后脑勺。

    她在温且臣的怀里动了动,他便将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吻上他柔软而饱满的唇。

    温且臣哑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她笑着摇头:“你不是想知道糕点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她附在温且臣的耳畔,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是用来哄夫君,喂夫君吃的。”

    温且臣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顿时了软下来,他低着头任由袁姜离在自己唇上肆意索取。

    她察觉到他的回应,便更加卖力,直到将他吻得喘不过来气才作罢。

    袁姜离和温且臣贴着额头,低声道:“夫君消气没,若是还没有,我再让凌戏多准备些糕点,好方便我哄醋意大发的夫君。”

    温且臣轻哼一声:“你就知道气我,就算要哄也不是这般哄的。”

    袁姜离抱紧他:“那我要如何哄?夫君不想搭理我,为什么还要担心我?”

    她没等温且臣回答,低声叹了口气。

    明明惹人生气的是她,这口气叹的倒有几分倒打一耙的意,就好像是温且臣欺负她,她还要拉低面子来哄人。

    温且臣抿唇不语,见她如此模样,到底是心软了下来。

    “我知你心中气我,气我不守承诺抛弃了你,可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即使来了大宛也要同北堰那些人斗,若是我带上你,只会连累你,我死了没关系,但你呢,何必要陪我一起犯险。”

    温且臣:“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最后只能死在一起,也好过余生一人孤苦无依。”

    袁姜离继续道:“我是不讲道理,心狠手辣,可你偏偏是第一个用真心待我的人,我不愿意让你掺和进来,你想要的我日后都会弥补给你,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同我赌气,躲着我,你不开口,我心里难受。”

    温且臣没有吭声,只是抱紧了她。

    她叹了口气:“既然你心软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再我生气了好不好。”

    袁姜离俯身吻上他的唇,温且臣这次没有推开她,反而环住了她的腰身,轻柔回应。

    他们之间的隔阂消失,彼此之间又多了一份说不出口却浓烈至极的爱意。

    袁姜离抱住温且臣,靠在他怀里闭上眼,感受着属于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和温度,内心深处某一处柔软之处仿佛被触动了一般,心底那些不安和忐忑似乎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袁姜离乖巧闭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这是温且臣第一次看见她有乖的一面,也是第一次愿意放低面子来哄自己。

    余又敲门:“主子可以出发了不能再耽误了,不然袁姑娘就出不了城门了。”

    温且臣给袁姜离换上喜服,戴上风冠,满眼红色的盖头落在她的头上。

    温珩抱她抱起,一路抱倒花轿里。

    呐锁一响,花桥上路,温且臣穿着新郎服装骑马在前面开路。

    他们一路吹吹打打,红地毯铺满了整条街道,途中有许多百姓围观,送上祝福。

    袁姜离在花轿里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掀起盖头朝外望去,她看到了他身穿红衣骑马的背影,心中里乱七八糟的。

    等他们到了城门口,城门外更是热闹非凡,众人皆在门口等着。

    正要继续走,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好久不见啊,六殿下。”

    啊盈站在人群中,身边还有一群大宛士兵,她双手抱胸,斜眼睨着温且臣。

    袁姜离微微一愣,随即掀开盖头看向前方,看清人后,她笑了笑,心道:难道是温且臣风流债来了?

    就在众期待要演一起狗血剧情时,那啊盈轻笑了下,犹豫不决,还是挥手让他们离开。

    袁姜离在花桥里神色一变,在心里骂道啊盈有权没胆,恐怕又是齐执华培养的人。

    啊盈盯着迎亲队伍离开,只觉得可惜,要不是齐执华威胁自己不能节外生枝,不然她就要踹了花桥里面的新娘,同南昭公主报仇。

    她满脑子都是复仇的念头,等今夜她一定要让袁姜离生不如死。

    袁姜离捅烂花桥小小的窗扉,一只白净如玉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手里还握着一块紫玉,有意无意的碰着花桥。

    啊盈眼睛眯了眯,那是南昭公主送给温且臣的生辰礼物,怎么会在袁姜离身上。

    袁姜离在花里把玩着那块紫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心想,要是自己不小心把玉掉在地上,这块紫玉碎在地上会不会很好看。

    突然,她手一松,紫玉掉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碎成无数块。

    袁姜离掀开轿帘,笑眯眯的啊盈暴跳如雷的样子。

    啊盈冷笑一声,她来大宛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既然这个女人不怕死,就别怪她不讲人情。

    一路有惊无险,迎亲队伍很快到达了,城门外的院子。

    花轿一落地,温且臣便上来把袁姜离抱到房里,凌戏想打听刚刚的事情,也跟了进去,不到一会被余又扛了出来,理由是他家殿下要和皇妃说话,闲杂人等不能打扰。

    袁姜离侧躺在床上,回想刚刚的事,她知道那块紫玉是谁送给温且臣,所以故意弄碎了它,好让啊盈看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温且臣也不会同自己生气。

    袁姜离打量了周围,比上次在客栈布置的新房更仔细,桌上点燃着两龙凤高烛,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床塌上还是有莲子。

    红盖头被温且臣重新放到袁姜离头上,她打趣道:“这次的婚房不会又是夫君布置的吧?你给我盖红盖头做什么?难不成你又害羞了?”

    温且臣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自己也跨过床塌,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着她,伸手撩起她耳边散落的发丝。

    他起身用手掀开红盖头道:“这次的迎亲只是为了让你安全城,等回到中晋会比今日的场面还大。”

    袁姜离坐起身,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歪着头看着他:“你这是要娶我多少次?”

    温且臣神色一凛,立刻站起身来,袁姜离也坐正身子,端坐着,垂下眼帘,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温且臣重新替她盖回盖头:“啊满你在房间里乖乖待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袁姜离乖巧的点点头,目送温且臣离开房间,听见他关上门后,将盖头掀开,好玩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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