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姜离冷说道:“我这幅模样又如何?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让温且臣好过!”

    弱三捂着脸,怒道:“你敢打我,我啊爹都没有打过我!” 说完,他冲上来打袁姜离,只是手刚抬起又被温且臣打掉。

    袁姜离躲在温且臣身后,一边躲一边踢弱三,混乱之中凌戏也加入了,温且臣和弱三挨了两人不少打。

    他们二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还带着伤,狼狈不堪,弱三一脸不服气,继续对两人打着。

    温且臣推开弱三,对两人说道:“够了!”袁姜离和凌戏这才收手,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戾气。

    温且臣对弱三说道: “这几天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呆着。”弱三不服气道:“凭什么!我是王爷的人,我不能出去吗?”

    温且臣冷声道: “要不要我叫你啊爹来?”弱三立刻焉了,脸上全是委屈,他知道自己这几天怕是不能出去玩了。

    温且臣让弱三自己去领罚,凌戏则被余又带走了,随后他牵着袁姜离回了屋里。

    袁姜离冷哼一声,任由温且臣牵着回屋,温且臣则上前去查看袁姜离身上是否有伤。

    袁姜离开脸不愿看他,气道:“看我作甚?你应该去看你的弱三,而不是我这个阴毒不想让你好过的女人!”

    温且臣温柔道:“你打了我还要气我,怎么这般薄情?”

    袁姜离看了眼温且臣,不说话了。

    温且臣轻笑,轻声道:“你若是还气弱三刚刚说的话,你就打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袁姜离冷笑:“弱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爹倒是会取名字,只可惜脑子不太好。”

    温且臣道:“你为什么和我外祖父联手?你是不是没有打算活着回青州?”

    袁姜离低语:“是。”

    温且臣一怔,心疼的握住袁姜离的手,“那你就没有想过我,你就这么不在意你的命,啊满你真的甘心就这么送死?”

    袁姜离满脸麻木,无所谓地看着他说道:“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如今我死不死,也不重要了。”

    温且臣看着她一股破罐子摔破的意思,心疼地握着她道:“啊满你怎么了?”

    袁姜离反问他:“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想套我话?”

    想到被齐慕远算计,被温且臣欺骗她忍了一整天的愤恨与委屈再忍耐不得。

    袁姜离看着温且臣,恶语相向道:“我死了有什么不好?已经和你外祖父说好了,助你把中晋和大宛合并,届时没人会说你是叛国贼,皇位来的不明不白,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娶你的恩人尹欢,白头一世。”

    温且臣一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疼,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袁姜离对他如此厌恶。

    “我说来很多次了,没有想过要娶尹欢,她对我来说只是恩人的存在,为什么总要牵扯旁人,袁姜离我心里只有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抢那皇位。”

    她眸光冰冷,讽刺道: “你这样说我就信?”温且臣顿了顿,下一刻将袁姜离拥进怀里,“我和尹欢的事情我自会和弱三解释清楚,你相信我,好不好?”

    “解释什么?解释你对她只有恩?我告诉你,我不和你外祖父联手的话,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想待我好是不是?那你去杀了尹欢给我解气,你舍不舍得?”袁姜离看着温且臣双眼发红继续刺激他:“要是你想我留在汝南城陪你,你想都别想,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人算计,我就算是死也会闯回去。”

    屋内一阵沉沉寂,温且臣紧紧抱着袁姜离不松手,也不愿意开口。

    时至今日,她那里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只要她会了青州护住啊姐安的安全,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她袁姜离是死是活也不重要了。

    袁姜离声音有些沙哑,眼眶红了又红,她不想再去信眼前这个男人了,明明已经发现他的秘密,却还妄想能回到从前。

    最终袁姜离疲惫道:“你要是不愿你外祖父出兵帮我,不帮就是。”

    他将袁姜离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你觉得我舍得愿意看你去送死?我外祖父喜怒无常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了你,他最讨厌别人反悔,你死了我外祖父是不会在乎的,他自有办法让我上位。”

    袁姜离在她怀里静了半晌,忍不住反问道:“你外祖父杀了我又有什么不好?省得我日后在利用你,践踏你真心。”

    温且臣没有答话,只是握紧了袁姜离的手。

    他确实恨过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只要她能心甘情愿呆在身边,即使没有感情他也是开心的。

    温且臣红着眼看袁姜离,哑声道:“你还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什么话伤我就说什么。”

    袁姜离自嘲一笑:“我时时刻刻都在伤你,你偏偏还要掏心掏肺对我好,是你自己活该,不,是我活该,不该利用你让你动情,将来我死了,你和你的尹欢过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愧疚我。”

    温且臣放开她,恼怒道:“你爱怎么样想就怎么样想,就当是我想娶她,总之我是不会放你去送死。”

    袁姜离恨声道: “你要护她,我就偏要动你的尹欢。”

    温且臣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袁姜离,满脸冷静,却满眼失望:“啊满什么时候你才愿意相信我想娶你是真的,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对我付出真心。”

    袁姜离在原地愣住,随后无所谓地笑了笑自己。

    温且臣刚走出屋外就看见弱三在等待自己,他立刻冷下脸道:“不是让你去领罚,守在这做什么?”

    弱三委屈道: “殿下明明是那女人动手在先,为什么要我领罚,我不服!”

    温且臣没理会他,抬脚去找凌戏他们。

    温且臣走后,弱三站在原地愣神,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想起刚才温且臣牵着袁姜离回屋,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袁姜离躺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今日发生过的事,回想他的话,天刚蒙蒙亮时,才渐渐有了睡意。

    等她再醒来时,却发现身边没有人,旁边放着一个小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糕点和一碗粥,还有一张纸条:“我知道你气我,不愿意见我,但总得吃些食物才有力气继续恨我。”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拿起食盒里的糕点慢慢吃起来,刚入口就觉得很甜,可越吃越觉得酸涩。

    她想起青州的十万亲兵和五军营,自己倒是山穷水路了,只要他们不动啊借的安危,她不会起兵造反,和温熙宁联手也不能掉以轻心事到如今,她谁也信不了,谁都要怀疑,她突然想到齐慕远那天在凌家庄看见温且臣后下令不再追,这人和温熙宁又有什么关系?

    就这时,窗口传来脚步声,袁姜离急忙抬头,是飓风!

    袁姜离心神不宁,将她拉起,飓风这时应该在北堰才对,怎么会来汝南城。

    飓风抬头道:“郡主,是太子妃赶我来的,说她身边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让我前来跟着你。”

    袁姜离松了口气:“那啊姐她还好吗?”

    飓风: “郡主放心,太子妃很好,肚子越发显怀,听宫中的麽麽说应是个女胎。”

    袁姜离沉声道:“女胎?太后可知此事?我走以后她有没有往太子府中塞人?”

    飓风想了想: “郡主走后,太子妃就不再信任任何人,她将府中所有奴仆都换成我们自己人,如今太子府只有三个女人,除了我就是太子妃和她的贴身婢女,太子妃怀孕后脾气越发古怪,太子曾来看过一次,被赶出来了。”

    袁姜离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如今啊姐只有自己能信。

    她冷笑: “如此也好,没有多余的人去监视我姐姐,倒是方便了不少。”

    飓风继续道:“郡主还有一件事,齐慕远多次在朝堂上让皇帝割让青州给大宛,以和为贵。”

    袁姜离愣住,割让青州?自己还在汝南城请求兵力,他们却想趁自己不在割让出去,还以和为贵?真是令人心寒。

    北堰和大宛的战事即将触发,怎么偏偏要等到自己到达汝南城后,割让青州?袁姜离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她知道齐慕远不可能这么好心,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可现在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帮助啊姐和青州百姓?

    飓风小心翼翼道:“郡主陛下已下令让尹实去镇守青州百姓,有谣言传说是皇家为了镇压您的势力,防止你起兵谋反。”

    她脸色顿时冷下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利用我啊姐!”

    飓风继续道:“也是齐慕远去找了一趟太子妃,说不劝太子一起让皇帝割让青州,您就会处于火生水热之中,或许严重一点,来年开春郡主您已人头落地,太子妃听闻后异常紧张,所以将我打发走前来保护你。”

    听到这里,她心中早已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回去杀了齐慕远,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啊姐也需要他的帮助,只能暂时隐忍下来。

    割让青州时,定会兵荒马乱,青州是啊爹死前都要守护多地方,大宛入侵后,指不定多少女子受苦,所谓的攻城,不过是贪图美色,皇帝倒是个怕死的,想两头讨好,先是给中晋分出云峰十二大州,现在为又把青州割让给大宛,偏偏自己还在汝南城议和,不然他们怎么敢把青州割让。

    此时此刻,割让土地给两国根本就是想让敌军看出破绽,齐慕远这一局棋下得可真好。

    飓风看她神色,不安开口:“郡主,青州的五军营都在等着您回去,大完的六万铁骑都集合在青州边界,四万围在离京,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中晋太子和大宛最近似乎颇多有来往。张毅大人多次请求陛下收回割让青州的圣旨,皆被驳回,只说青州有郡主的五军营不必担心,看好离京就是,看样子是想逼郡主你回青州。”

    袁姜离半天不吭声,飓风看着自家郡主不禁担忧,她喃喃自语道:“齐慕远这是想拿青州的百姓赌,让大宛和中晋联手直入城门,随后在打手离京,他这是在赌我舍不舍得青州百姓在这场战争死去。”

    他们都在用青州百姓袁午幼的生命做代价,若大宛真的攻破了离京的城门,他就可以推袁午幼出去顶罪,他们一大家子还可以有机会逃命,屇时,似的只会是袁午幼,而袁姜离夜彻底断了后路。

    “齐慕远你这棋算的可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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