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远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边笑，一边挣扎：“袁姜离...你杀我..你啊姐也别想活。”
她猛地收紧腰带，手腕用力一翻，齐慕远顿时没了声音，眼睛瞪大，嘴唇发紫，袁姜离一松手：“你敢动我啊姐试试？不要再让我听见割地求和的事情。”
齐慕远眼眶发红：“袁姜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可怜的那些人会有天反咬你一口，哪怕你之前做再多无用功，他们也不会记得你的好，只会记得你的坏。”
她转过身，声音淡漠:“你在我眼中连一条狗都不如。”
齐慕远冷笑：“不如就不如，你效忠北堰，无非是要效忠你的列祖列宗，守护你爹死牵的心愿，可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样去当一个讨好别人的狗，我告诉我自己，想要别人看得起你，就需得站在最高的位置。”
她淡淡道:“狗，永远只会摇尾乞怜，你以为自己能爬到多高？你想要利用皇帝的手除掉我，想夺我的兵权，想让我死在三元川，我得罪你什么？你凭什么这般算计我？你现在还要将心思放在我姐姐身上，无非是知道我欠他们一家太多。”
她嘲讽一笑:“你不择手段，可也只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不敢面对真正的实力，只会缩在角落里想着自己怎么成为最大的赢家，我不管你和皇帝有什么目的，我绝不会让你们把青州拱手于人，百姓的命，我啊姐的命，还有张毅他们，我袁姜离一定会死守。”
齐慕远低声道：“你用命死守的人里有没有温且臣一分位置？”
她似笑非笑:“有没有很重要吗？齐慕远谁让你算计我，切断我的后路，我凭什么心甘情愿地给你当棋子？你想要我姐姐去当牺牲品？想得美，让温且臣进慎刑司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确实是利用他逼迫广南王出兵，要是我不这么做，中晋和大宛就会在你的教唆下起兵攻破青州是不是？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做事天衣无缝？齐慕远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事可能吗？”
齐慕远冷声道：“所以啊容对你的一片真心，都被利用去对付大宛？你想要一个喘息的机会，救下北堰是不是？”
袁姜离笑着承认：“对，我就是看见温且臣对我来说还有利益，才将他哄骗回离京，威胁他外祖父出兵，至于他的一片真心，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齐慕远冷声道：“我不明白，你践踏他真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别人当傻子哄骗？”
袁姜离轻声道:“我袁姜离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真心？我能活着回来，只是因为我想活着回来。”
齐慕远没有在同她起争执，转身离开。
待齐慕远走后，飓风走了进来，对她平静说道：“任何刑罚已经用在他身上了，郡主可要亲自去看看？”
袁姜离麻木摇头：“他此时定是恨透我，对我死心了，我再去看，不显得假惺惺些？”
袁姜离心底一片苦涩，她慢慢转身回屋，坐在桌前，桌上放着温且臣做的小玩意，还有温且臣送给她的簪子，以前她总是将它都戴在头上，现在都落满灰尘，温且臣送给她的那支白玉簪子，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的，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两只蝴蝶，好像寓意还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将白玉簪子拿起，仔细端详着，只觉得讽刺，温且臣为了自己，不惜豁出性命，可现在却被她亲手送进了慎刑司。
飓风在一旁没坑声，看着袁姜离要欲言又止。
袁姜离失神落魄道：“事到如今，他心里越恨我也好，这样我心里就可以好受些，欺骗自己对他没有愧疚。”
飓风心酸点头，又忍不住道：“郡主这是铁了心不去看他，我们要不要放他离开？”
袁姜离轻笑道：“不去看，越看心越乱，过几日不用我放他走，凌戏也会带他走，何况还有齐慕远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也会救他走。”
飓风不再多说，等袁姜离心情平复后，这才离开。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她闭眼感受着，心中却一片荒芜。
她疲惫地靠在床头，想着温且臣最后跟她说的话。
袁姜离苦笑着想，到底是要多么没有心，才可以对待他的真心无动于衷？
她想着，慢慢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待第二日醒来，发现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她撑起身子，缓缓走到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色。
此时，慎刑司里凌戏一身素衣，带着个黑色斗篷兜帽紧紧盖住头，慎刑司守卫刚刚想将他拦住，还未开口，就被飓风放行过去。
凌戏一身黑袍，兜帽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嘴唇和下巴，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沉。
只见那刑房内，一人坐在地上，手脚均被铁链锁着，不知被喂了什么，整个人连求生欲都没有。
凌戏急忙走上前抱怨道：“飓风姐姐这就是郡主说你会有的分寸，温兄不被你打死才怪。”
他开始检查温且臣身上的伤，拿出自己带来的粥，亲自喂给他，起先他还不愿意合，凌戏不知在他耳旁说写什么，他才头一偏，喝了进去。
凌戏轻轻叹了口气，拿着勺子继续喂他吃粥，见状，飓风也不再打扰，默默走出房间。
一碗粥下肚后，温且臣虚弱开口道：“她，她什么时候来见我，你不是说只要我喝完这碗粥她就会来么？她人呢？我要见她。”
凌戏淡淡道:“温兄，不是我不肯让郡主来见你，实在是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眼下她还不能和你见面。”
温且臣忍着眼泪哽咽道：“你和她一样，一起骗我，她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
凌戏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眸，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温且臣平静下来。
许久后，温且臣终于不再说话，他低垂着眼眸，整个人显得格外落寞。
凌戏认真道：“温兄我先替你上药，你不要去想郡主来不来见你了好不好？”
温且臣轻轻点头，似乎也没有在想她来不来见自己，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等凌戏上完药后，飓风才离开，而这时候外面已经下起倾盆大雨，屋内燃着蜡烛，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
凌戏替他解开锁链，坐在身旁：“温兄等夜再深一些，我就带你逃出慎刑司，余又会和我们里应外合。”
他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浑身都疼，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他只想离开这里。
凌戏不敢抬头去看温且臣，怕看见他身上的伤，他也和郡主一样欺骗了温且臣，“温兄再忍忍，今晚就可以逃出去了。”
温且臣默默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唯独只有那高高挂起的月亮知道自己先什么。
这时慎刑司传来一阵脚步声，“凌戏你好大的胆子，打伤我的人就算了，现在还要劫走中晋细作？”
让温且臣日思夜想，时时刻刻惦记，恨又舍不得去恨的人，想将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却又希望她能好好活着的人，终于肯露面了。
袁姜离迈下台阶，看着凌戏冷笑道：“谁让你来的？还嫌我不够乱？”
凌戏怒道：“郡主您叫人将温兄打成这样，是想要他的命吗？就是你算要假戏真做给别人看，也不用下死手，你今日到底给不给我带他走。”
从迈入慎刑司开始，袁姜离当温且臣不存在般，一眼也没有施舍给他，仅仅是用余光瞧了他一眼，又立即撇开头。甚至害怕和他对视，仿佛只要对上他的眼睛，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袁姜离半天没有回答凌戏的问题。
温且臣默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袁姜离瞧。
袁姜离像是被这目光盯出了一身冷汗，转身想要离开。
半晌过后，她在重新开口道：“凌戏今日你不救他，也会有其他人来，不要给我添乱了，还嫌我不够烦吗？”
凌戏闻言顿时心头一惊，心想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在盯着郡主？
温且臣还在死死盯着袁姜离瞧，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袁姜离站在温且臣的面前，尽量忽视他的目光，就当是个陌生人一样。
温且臣眼睛盯着地面，喃喃道：“你......你不敢看我的眼睛，是，是不是，对，对我愧疚。”
袁姜离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沉声道：“是谁教你的道理？不敢看人眼睛就是愧疚？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愧疚过。”
温且臣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盯着袁姜离瞧了许久，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平静地看着温且臣发疯，开口道：“我和你外祖父商量好了，等离京稳定下来，我会派人送你回汝南城。”
温且臣平静道：“袁姜离，所以你哄我来北堰就是为了压制我外祖父？怕我外祖父不肯出兵借你是不是？为了让别人信任你，将我押进慎刑司的时候，你可有后悔？”
袁姜离冷笑道：“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从不后悔，要怪就怪你傻，心里面一直原谅我。”
温且臣抬起头看她：“现在......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
他一直在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以至于将整颗心都捧出来，还觉得不够，怕自己根本得不到回答。
温且臣红着眼睛笑道:“我，我知道你会骗我，可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哪怕是骗我也好，只要能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她平静说道：“你想听我有没有在意过你是不是？温且臣听好了，在中晋找你演戏开始我就别有所图，三元川抛弃你又挽留你是觉得你对我有用，在弱三的箭下救你是想获取你的信任，你觉得我在不在意你？”
温且臣想要站起来同她说话，站几次，就摔几次，最后摔急了，起得也越开，他靠着墙撑着，虚弱开口：“我不信......我不信...不信你我经历这么多事......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你撒谎。”
温且臣晃了两下，随时会摔倒，可他硬撑一口气，他不想被袁姜离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自己。
袁姜离沉声道：“你想听我心里话是吗？我在意的是北堰，是中晋，是汝南城，从来不是你这个人。”
温且臣身上本来就有伤，再加上气急攻心，顿时一口血从喉咙涌出。
她猛地收紧腰带，手腕用力一翻，齐慕远顿时没了声音，眼睛瞪大，嘴唇发紫，袁姜离一松手：“你敢动我啊姐试试？不要再让我听见割地求和的事情。”
齐慕远眼眶发红：“袁姜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可怜的那些人会有天反咬你一口，哪怕你之前做再多无用功，他们也不会记得你的好，只会记得你的坏。”
她转过身，声音淡漠:“你在我眼中连一条狗都不如。”
齐慕远冷笑：“不如就不如，你效忠北堰，无非是要效忠你的列祖列宗，守护你爹死牵的心愿，可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样去当一个讨好别人的狗，我告诉我自己，想要别人看得起你，就需得站在最高的位置。”
她淡淡道:“狗，永远只会摇尾乞怜，你以为自己能爬到多高？你想要利用皇帝的手除掉我，想夺我的兵权，想让我死在三元川，我得罪你什么？你凭什么这般算计我？你现在还要将心思放在我姐姐身上，无非是知道我欠他们一家太多。”
她嘲讽一笑:“你不择手段，可也只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不敢面对真正的实力，只会缩在角落里想着自己怎么成为最大的赢家，我不管你和皇帝有什么目的，我绝不会让你们把青州拱手于人，百姓的命，我啊姐的命，还有张毅他们，我袁姜离一定会死守。”
齐慕远低声道：“你用命死守的人里有没有温且臣一分位置？”
她似笑非笑:“有没有很重要吗？齐慕远谁让你算计我，切断我的后路，我凭什么心甘情愿地给你当棋子？你想要我姐姐去当牺牲品？想得美，让温且臣进慎刑司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确实是利用他逼迫广南王出兵，要是我不这么做，中晋和大宛就会在你的教唆下起兵攻破青州是不是？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做事天衣无缝？齐慕远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事可能吗？”
齐慕远冷声道：“所以啊容对你的一片真心，都被利用去对付大宛？你想要一个喘息的机会，救下北堰是不是？”
袁姜离笑着承认：“对，我就是看见温且臣对我来说还有利益，才将他哄骗回离京，威胁他外祖父出兵，至于他的一片真心，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齐慕远冷声道：“我不明白，你践踏他真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别人当傻子哄骗？”
袁姜离轻声道:“我袁姜离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真心？我能活着回来，只是因为我想活着回来。”
齐慕远没有在同她起争执，转身离开。
待齐慕远走后，飓风走了进来，对她平静说道：“任何刑罚已经用在他身上了，郡主可要亲自去看看？”
袁姜离麻木摇头：“他此时定是恨透我，对我死心了，我再去看，不显得假惺惺些？”
袁姜离心底一片苦涩，她慢慢转身回屋，坐在桌前，桌上放着温且臣做的小玩意，还有温且臣送给她的簪子，以前她总是将它都戴在头上，现在都落满灰尘，温且臣送给她的那支白玉簪子，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的，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两只蝴蝶，好像寓意还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将白玉簪子拿起，仔细端详着，只觉得讽刺，温且臣为了自己，不惜豁出性命，可现在却被她亲手送进了慎刑司。
飓风在一旁没坑声，看着袁姜离要欲言又止。
袁姜离失神落魄道：“事到如今，他心里越恨我也好，这样我心里就可以好受些，欺骗自己对他没有愧疚。”
飓风心酸点头，又忍不住道：“郡主这是铁了心不去看他，我们要不要放他离开？”
袁姜离轻笑道：“不去看，越看心越乱，过几日不用我放他走，凌戏也会带他走，何况还有齐慕远这个老奸巨猾的人也会救他走。”
飓风不再多说，等袁姜离心情平复后，这才离开。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她闭眼感受着，心中却一片荒芜。
她疲惫地靠在床头，想着温且臣最后跟她说的话。
袁姜离苦笑着想，到底是要多么没有心，才可以对待他的真心无动于衷？
她想着，慢慢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待第二日醒来，发现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她撑起身子，缓缓走到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景色。
此时，慎刑司里凌戏一身素衣，带着个黑色斗篷兜帽紧紧盖住头，慎刑司守卫刚刚想将他拦住，还未开口，就被飓风放行过去。
凌戏一身黑袍，兜帽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嘴唇和下巴，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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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戏急忙走上前抱怨道：“飓风姐姐这就是郡主说你会有的分寸，温兄不被你打死才怪。”
他开始检查温且臣身上的伤，拿出自己带来的粥，亲自喂给他，起先他还不愿意合，凌戏不知在他耳旁说写什么，他才头一偏，喝了进去。
凌戏轻轻叹了口气，拿着勺子继续喂他吃粥，见状，飓风也不再打扰，默默走出房间。
一碗粥下肚后，温且臣虚弱开口道：“她，她什么时候来见我，你不是说只要我喝完这碗粥她就会来么？她人呢？我要见她。”
凌戏淡淡道:“温兄，不是我不肯让郡主来见你，实在是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眼下她还不能和你见面。”
温且臣忍着眼泪哽咽道：“你和她一样，一起骗我，她根本就不会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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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温且臣终于不再说话，他低垂着眼眸，整个人显得格外落寞。
凌戏认真道：“温兄我先替你上药，你不要去想郡主来不来见你了好不好？”
温且臣轻轻点头，似乎也没有在想她来不来见自己，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等凌戏上完药后，飓风才离开，而这时候外面已经下起倾盆大雨，屋内燃着蜡烛，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
凌戏替他解开锁链，坐在身旁：“温兄等夜再深一些，我就带你逃出慎刑司，余又会和我们里应外合。”
他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浑身都疼，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他只想离开这里。
凌戏不敢抬头去看温且臣，怕看见他身上的伤，他也和郡主一样欺骗了温且臣，“温兄再忍忍，今晚就可以逃出去了。”
温且臣默默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唯独只有那高高挂起的月亮知道自己先什么。
这时慎刑司传来一阵脚步声，“凌戏你好大的胆子，打伤我的人就算了，现在还要劫走中晋细作？”
让温且臣日思夜想，时时刻刻惦记，恨又舍不得去恨的人，想将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却又希望她能好好活着的人，终于肯露面了。
袁姜离迈下台阶，看着凌戏冷笑道：“谁让你来的？还嫌我不够乱？”
凌戏怒道：“郡主您叫人将温兄打成这样，是想要他的命吗？就是你算要假戏真做给别人看，也不用下死手，你今日到底给不给我带他走。”
从迈入慎刑司开始，袁姜离当温且臣不存在般，一眼也没有施舍给他，仅仅是用余光瞧了他一眼，又立即撇开头。甚至害怕和他对视，仿佛只要对上他的眼睛，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袁姜离半天没有回答凌戏的问题。
温且臣默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袁姜离瞧。
袁姜离像是被这目光盯出了一身冷汗，转身想要离开。
半晌过后，她在重新开口道：“凌戏今日你不救他，也会有其他人来，不要给我添乱了，还嫌我不够烦吗？”
凌戏闻言顿时心头一惊，心想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在盯着郡主？
温且臣还在死死盯着袁姜离瞧，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袁姜离站在温且臣的面前，尽量忽视他的目光，就当是个陌生人一样。
温且臣眼睛盯着地面，喃喃道：“你......你不敢看我的眼睛，是，是不是，对，对我愧疚。”
袁姜离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沉声道：“是谁教你的道理？不敢看人眼睛就是愧疚？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愧疚过。”
温且臣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盯着袁姜离瞧了许久，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平静地看着温且臣发疯，开口道：“我和你外祖父商量好了，等离京稳定下来，我会派人送你回汝南城。”
温且臣平静道：“袁姜离，所以你哄我来北堰就是为了压制我外祖父？怕我外祖父不肯出兵借你是不是？为了让别人信任你，将我押进慎刑司的时候，你可有后悔？”
袁姜离冷笑道：“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从不后悔，要怪就怪你傻，心里面一直原谅我。”
温且臣抬起头看她：“现在......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
他一直在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以至于将整颗心都捧出来，还觉得不够，怕自己根本得不到回答。
温且臣红着眼睛笑道:“我，我知道你会骗我，可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哪怕是骗我也好，只要能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她平静说道：“你想听我有没有在意过你是不是？温且臣听好了，在中晋找你演戏开始我就别有所图，三元川抛弃你又挽留你是觉得你对我有用，在弱三的箭下救你是想获取你的信任，你觉得我在不在意你？”
温且臣想要站起来同她说话，站几次，就摔几次，最后摔急了，起得也越开，他靠着墙撑着，虚弱开口：“我不信......我不信...不信你我经历这么多事......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你撒谎。”
温且臣晃了两下，随时会摔倒，可他硬撑一口气，他不想被袁姜离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自己。
袁姜离沉声道：“你想听我心里话是吗？我在意的是北堰，是中晋，是汝南城，从来不是你这个人。”
温且臣身上本来就有伤，再加上气急攻心，顿时一口血从喉咙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