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秦听完后,不假思索道:“郡主不说我也不会害啊容,毕竟他是我的弟弟。”

    袁姜离点头低语道:“那就记住你今日的言语,等我要了那两人的命,你放他回汝南城。”

    温君秦揶揄道:“听郡主这意思,想不想和啊容一起回汝南城了?”

    袁姜离轻声道: “比起青州,他更应该待汝南城在那里,而不是一直待在我身边的。”

    二人现相视一笑,继而分开。

    凌戏买完桃花酥回来,就见袁姜离站在庭院里望着远方发呆,而温且臣不知何时来了,站在他身后看着她。

    袁姜离回过神来,见凌戏回来了,眼神有些冷漠,转身就要离开。

    凌戏一脸无辜道:“温兄你这是又惹郡主生气了?”

    温且臣面红耳赤:“应该是为了早上那件事。”

    凌戏一脸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郡主这样看着我,我说怎么今早起来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如此。”

    温且臣低头不语。

    凌戏把桃花酥给温且臣,一脸八卦道:“温兄早上你和郡主该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我打断了吧?”

    温且臣支支吾吾道:“没,没没有,你不要乱想,啊满或许是有点累了。”

    凌戏看他的神色顿时了然,奸笑道:“我才不信,温兄你脸都羞红了,脸皮真薄啊。”

    温且臣神色不自然:“凌戏不要胡说了。”

    凌戏贱兮兮道:“我那里有胡说,我们都是男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温且臣佯装生气道: “凌戏别打趣我了。”

    凌戏立即给他道歉道:“行,不打趣你就是了,温兄你这脸皮薄的,唉,走吧,陪我喝酒去。”

    温且臣默不作声的跟在凌戏身后,走到一半,回头看着袁姜离的身影,眸光微闪,然后很快恢复正常。

    接下来几天,二人各自忙绿,温且臣被自己的兄长大带去拜访北堰以前的官员,连晚上都没有单独和袁姜离单独腻在一起的机会。

    温且臣在书房看着公文,脸上虽然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但眼尾处却有些发红,他这几日忙的几乎都没有时间去想袁姜离。

    温君秦几乎这段时间都把温且臣带在身旁,两兄弟每日处理公务后,都都要去请教一下官员,不少人前来探温君秦的口风,旁敲侧击打听是否要给将慎刑司司位重新给回袁姜离,温君秦对此闭口不谈。

    大半月后,青州的五福堂重新开业,百姓纷纷前来,这是袁姜离的医馆,是对穷人不收费的医馆,许多人都在等这医馆救命。

    许多官员都知道五福堂的事,也前去找过袁姜离,温君秦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不让那些人对袁姜离动手。

    而她的恩师席玉听见此事后,立即登门拜访,他握住袁姜离的手道:“孩子我已经知道了温君秦的算盘,他这是要你的命啊,若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下半辈子如何清清白白地活下去?”

    袁姜离扶他起来:“老师我自有打算,离京破城那天我被按在地上向大宛跪下那天,姐姐和叔父死的那天,我就已经想好了,这辈子我一定亲自要了那两个人的命。”

    席玉神情激动道:“ 孩子,你千万不要被温君秦给骗了,他看重的只是你手中的权利,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想要帮你,你若是真的按照他说的做了,以后都会万劫不复,万死难辞其咎,你死后如何面对袁将军?”

    袁姜离淡淡道:“ 老师我知道,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将那两个人杀了。”

    席玉一头白发,用力地给袁姜离磕头,哽咽道:“孩子,若你真的这样做了,老夫死后无颜面对袁将军,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女儿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冒这个险。”

    袁姜离不再吭声,比起在这世上清清白白地活着,她更想要了那两个人的命,不管给她多少次机会,都是会毫不犹豫选择这个后果。

    凌戏凑过来说: 郡主我可听说,最近温兄跟着他的兄长到处处理北堰的事情,看起来他们兄弟俩关系挺好的。”

    袁姜离对凌戏说道:“帮我送老师回家。”

    凌戏点头,小心地扶起了席玉道:“席大人我送你回家,我了解郡主的性子,一旦开头的事情是不会回头的。”

    袁姜离吩咐完之后,就回屋收拾东西,她换下了平日里穿的衣服,穿上了一身男装,准备出去一趟。

    得知梁王要在离京自立为王后,有不少北堰官员想要再回到离京,温君秦见状并不阻拦,而另一派是跟着袁姜离的,郡主没下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席玉站在门口看着袁姜离和凌戏离去,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如果她当真按照温君秦说的那样做了,自己该如何向袁将军交代。

    青州的街道热闹繁华,人来人往,离京的百姓纷纷赶往五福堂,这是离京百姓治病最后的希望。

    北堰官员当中,其中以司马衍为首,此人精通医术,手下有一支医者队伍,在北堰很受欢迎,也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支持,但是他一直认为温君秦想要害死他们。

    在北堰官员的眼中袁姜离成了判徒,在中晋人眼中她是温君秦握在手里的一把刀。渐渐有风声传出,说袁姜离为了能和温且臣和好如初,心甘情愿给他大哥温君秦当棋子,曾经在离京破城前,更是和中晋人多次书信来往。

    司马衍听到消息后,心中愤恨不已,又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暗中调查此事,想要找到真相,他手下有不少人都是当初随着他一起从离京来到青州的医者,可惜这些人都被温君秦安排到其他地方任职去了。

    他不信那个一心为了北堰的郡主会为了保命大叛国,更不相信她会心甘情愿给温君秦当棋子。

    司马衍和席玉有过几次交谈,两人都表示,袁姜离没有是不会叛国的,一定为她找出证据,可惜这件事一直没有进展,朝中一些官员也纷纷站出来指责袁姜离,说她想要利用手中权利,帮助温君秦篡位。

    温且臣得知后,无奈道:“啊满你明明是做了好事,为何那些人还要骂你?”

    袁姜离嬉皮笑脸地,转移了话题,又不忍看他眼眶发红的样子,只能哄道:“清者自清,何况我说再多也是百口莫辩。”

    温且臣一整日都被困在府中,无法前去五福堂,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才知道袁姜离早已经不在乎别人对她如何评价,也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将担忧压在心底。

    司马衍和席玉暗中调查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袁姜离曾经给中晋人写过信件,书信内容则是询问如何救治被瘟疫折磨许久的百姓,之后又提及自己想要回离京一事,并且表示这只是权宜之计,希望得到中晋朝廷的帮助。

    司马衍拿到书信后,不禁哑然失笑,他没想到自己当初认为心思缜密,心高气傲的袁姜离,居然会了北堰百姓甘愿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袁姜离说她要出城,前往五福堂去见那些人,温且臣想要拦住她,但又怕自己再待在袁姜离身边会惹得她反感,只能在府中干着急。

    他心里着袁姜离意气风发又要算计的人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自又舍不得对她生气,思来想去,还是抬脚跟在她的身后。

    一个时辰后,五军营内阁的门被人敲响,谈话声暂停,前来通风报信的士兵着急片刻后,凌戏才探出头,皱眉道:“何事如此慌张?郡主不是吩咐过若无紧要事,不要前来打扰。”

    士兵上气不接下气道: “我,我也不想打扰,只是郡主入五军营后,身后一直跟着个可疑男子,我观察他良久,身上穿的是中晋人的衣服。”

    凌戏说道:“你先去忙,我自己去会会这位中晋人士。”

    凌戏走到五军营内阁门前,拉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男子,他穿一身黑色金边长袍,头戴金色玉冠,面色苍白,神情冷漠,看起来有种难以言喻地威严。

    凌戏狡黠一笑:“温兄亏你还是中晋的六皇子,看你这架势该不会是提前猜到郡主都来见谁了吧,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是来捉奸的。”

    听凌戏话里有话语气轻佻揶揄,他也不也恼怒,只是耳朵诡异红了起来:“谁跟踪她,我只是偶然路过这边。”

    凌戏笑道:“温兄那你也大偶然了吧?袁府和五军营可不是同一个城门的。”

    他语气闷闷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戏看他吃瘪,也不调戏了,温和道:“走吧,温兄我带你去见郡主。”

    温且臣点头跟在身后,心里却盘算着,等一下怎么样才能讨袁姜离的话。

    凌戏看他心不在焉,揶揄道:“温兄该不会大白天想着和郡主缠绵的事情吧。”

    温且臣别开脸,耳朵皆是羞红:“我只是在想青州,哪家桃花酥好吃而已。”

    凌戏将他带到包厢里面,错身一让,笑道:“温兄请。”

    温且臣略一点头,迈步入内,正好与坐在窗边的袁姜离打了个照面。

    里面还坐着北堰以前的旧臣,见他来了,急忙起身行礼,席间还坐着几个面生的随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萧子升也在。

    温且臣虽是中晋不得宠的皇子,但凭借他外祖父在汝南城的兵,势力不容小觑,眉眼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场众人心知肚明,若是他想争,太子位必定是他的。

    他这三年更是被自己外祖父历练出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当即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顺势看去,和席玉对视上。

    他这人精似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当下处境,但温且臣不怕,反倒是席玉脸色有些挂不住。

    席玉是袁姜离的恩师,一直在北堰都是两袖清风,眼下梁王在离京自立为王,他恐怕有心也无力。

    温且臣故意在席玉面前表现出很欣赏他的样子,席玉一开始有些不适应,随后脸上才放下一些防备。

    温且臣往萧子升身上看了两眼,问道:“你不是回汝南城了吗?怎么在这?”

    萧子升说道:“自然是想要办的事情还未办成,何况殿下的外祖父也让我多留在你身边。”

    温且臣一怔,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是何事,就被凌戏拽去喝酒,“温兄,你和你手下在嘀嘀咕咕什么?”

    温且臣推开他,正想要过去套话,只见袁姜离拿起酒杯对自己笑:“六殿下可否赏脸喝一杯?”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都在二人身上来回看,打着窥探好奇,不止是席玉好奇,就连中晋人好奇这个郡主和自己殿下是不是和好如初了。

    温且臣被袁姜离的笑晃了神,拿起酒杯说道:“郡主邀约我定不推辞,啊满你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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