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官兵两人被叶青隐瞄准屁股,两棍子送到影壁前,像蟾蜍一样,趴在上面缓缓滑落下来。

    除了掉两颗牙,受点皮肉之苦,并无性命之忧。

    少女从小就要学拿捏力度,想要一个人受多重的伤,她都能掂量出来。

    “进去。”

    黑色的棍子,指向影壁后面的甬道。

    三个金兵手上绳子解了一半,可也不敢逃,他们半点不怀疑少女会追上来,将他们暴揍一顿。

    甬道两侧有六房,是衙门书吏办公之处。

    听到喧闹声,他们跑出来,见青衣少女持棍立在一边,三个衣裳不整的大光头埋头往里面闯,当即厉声制止。

    然并卵。

    叶青隐沉下眼眉,对停下的脚步的金兵斥了一声:“继续走,跪在堂前。”

    金兵哪里敢违逆她,忙不迭走过去跪好。

    整得下跪好像是什么值得迫不及待的事情一般。

    书吏不理解。

    少女气消了那么一点点,视线转向书吏:“文弱书生退一边,喊这里能做主或者能打的出来。”

    没等书吏回话,内堂就传出来一阵呵斥声:“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扰乱我县衙。”

    还拿着笔的书吏快步向前,将这里的情况告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个长得堪比黄鼠狼的瘦高个从内堂现身,向暖阁方向走去,在宽大的椅子上落座。

    “来者何人呐。”

    少女扫了一眼出列的衙役:“叶青隐。”

    衙役不多,不到二十。

    且看身形下盘都不如何,她一个人单手都能抡。

    确认过能打,叶青隐放下心来。

    “叶青隐?”县令思索了很久很久,都没想到叶家有什么大人物,只能试探问,“你从哪里来?”

    叶青隐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但是尊重衙门所有的办案流程:“我从山里来。”

    “哪座山?”

    “不知。”

    “嘶——”县令也没听过哪个大官是住山里头的,“那令尊是哪位?”

    “不知。”叶青隐老实道,“我从小只见过母亲,没见过父亲。”

    “家中弟兄可有?”

    “并无。”

    家里没男丁,那肯定不会是大家千金了,说不准只是家里有钱,养得好罢了。

    念及此,县令一拍醒堂木:“大胆!小小娘子,也敢乱闯我县衙,念你年幼不知事,今日就放你一马,赶紧带着你的三个仆从滚蛋。”

    别妨碍他数银两。

    叶青隐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难怪阿娘会说,外界的世道变了,要重新挑选天命之人。

    她抿紧唇瓣,盯着对方圆溜溜的小眼睛,一字一句重新问:“你眼前的三个人,私自闯进老百姓屋中,抢掠老百姓钱财,你管还是不管。”

    县令挥袖,不耐烦道:“不管。”

    咔哒——

    黑棍转动,被拆卸下来。

    谁也没看见少女的动作,只听见那么一声轻巧的动静,随后便有黑影迎面撞上县令。

    县令被暴击仰头,目瞪口呆缓缓正过脸来。

    两管鲜红的血从他鼻下淌出,滴答,掉落他衣袍。

    师爷手指颤抖,结巴道:“县令,你、你、你流血了。”

    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出,将旋转回来的黑棍接住,重新接上,连成一体。

    “现在,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此事管还是不管。”

    少女容色沉凝,很是不悦。

    下一息,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正堂。

    师爷大喝衙役:“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上!”

    衙役呆愣一瞬间,抽刀的抽刀,举着仗棍的举着仗棍,朝叶青隐冲过去。

    随苏梦枕坐在屋顶看戏的茶花着急:“公子,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吗?”

    县衙这么多人,小隐姑娘才一个。

    “非是不去,而是无需。”苏梦枕将手搁在膝盖上,“你且看好,她一个人能不能应付。”

    答案自然是——

    能。

    衙役都是一群肚子里只有油水的废物,叶青隐单手用棍子教训他们都觉得自己作弊了,有些欺负人。

    看着一个个衙役被黑棍敲晕,挑着衣领子丢到一边,县令和师爷互相搀扶着,不停吞咽唾沫,往角落挤去,缩成一团。

    他们只希望对方再看不见他们。

    逃,他们倒是想,只是他们一旦往后堂方向去,就会飞来一个衙役压他们身上,实在可怕。

    金兵瞧着这场面,哆嗦得更厉害,把头都磕在手背上,拜神一样虔诚地跪着。

    少女打完,想起供词的事情,绕到照壁后面去翻找。

    县令和师爷见状,偷偷猫着腰想要跑。

    忽地。

    两盆比人还高的花树接连袭来。

    哐哐——

    花盆就在他们脚跟前炸开,立正的树枝“啪”地兜了他们一个大嘴巴子。

    “女侠!”

    县令和师爷赶紧捂着通红的脸跪下。

    “饶命啊!我们不敢了!”

    找到供词的叶青隐起身,慢慢走向正堂,把供词放桌上。

    “过来,判案。”

    县令赶紧起身走过来:“判、判、判。”

    他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一张张看供词,小心翼翼抬眼望少女:“姑、姑娘希望怎么判?”

    叶青隐拍桌:“你这是侮辱谁!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什么叫她希望怎么判。

    县令将供词给师爷,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想想法子。

    师爷也慌得很,不知道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好试探道:“《宋刑统·贼盗律》规定,‘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他们此举与之无异,那就判笞四十?”

    笞四十可要不了人命。

    县令和师爷偷偷觑她神色。

    “那就按律判,看我有什么用处,我脸上有《宋刑统》吗?”

    叶青隐抱着手臂,看县令在供词上盖章,见书吏用水把两个衙役泼醒,给金兵行刑,尔后丢出衙门。

    苏梦枕翻身下屋顶,落在她后侧:“事情办完了?”

    少女屈着食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西坠的金乌,挠了挠脑袋一侧:“还有——”她伸出手指,掐了一点儿肉,“一小会儿。”

    得把事情处理干净,不留后患。

    苏梦枕轻“嗯”一声,朝她伸手:“给我吧。”

    “什么?”叶青隐抬眸,懵懂看着他。

    灿金天幕下,少女满身软光,勾勒出一圈金边,绒绒可爱。

    “你不是要绑人。”杏衣公子轻垂眼睑,看着她一笑,“不用绳子绑起来,怎么把人弄走。”

    叶青隐:“!”

    苏大哥是不是知道她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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