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冰砖灯点亮了夜晚的庭院，似地面上生长出的繁星，投射出迷人光影。
缪予甯向庭院走去，听见她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他可是珀西尔·阿斯特啊，你不知道吗？阿斯特家族集团的继承人，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说缪予甯在伦敦混得不好，没什么朋友吗？她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对于这家集团的名字，缪予甯确实早有耳闻，但也只是在《泰晤士报》上看到相关的新闻报道的白纸黑字，据说集团的业务涉及十分广泛，在餐饮，酒店，住宅业都有所涉猎，家族地产遍布伦敦。
他单手插着兜，从容优雅地站在庭院中央，在和身旁的一众女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用英文促促而谈着。
绅士的样子和她早上在市场见到的天差地别。
见缪予甯走过来，姚露嘉忽然一脸亲切地搂住她的胳膊，用娇嗔的声音试探道：“予甯，你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他呀？什么渠道，是你什么人啊？客人吗？”
话里话外都表露着：难以置信，分外眼红。
缪予甯回想起刚刚在餐厅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不由起了个大胆的念头。
她撇去姚露嘉的手，当着众人，径直走到珀西尔面前，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搭上他的颈后，直接吻了上去。
缪予甯已经做好了大不了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推开的预想，可珀西尔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把手自然地扶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拉得更近。
身旁的窃窃私语声仿佛被隔绝在外。
冷冽的高级香水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是亨利雅克。
雪松，迷迭香，橡木苔与皮革。
绿松针的辛辣被绵密的橙花油调和，和他的人一样，神秘，沉稳，骨子里就带着明显的侵略感，却又被薄雾细纱般的温柔不经意地包裹。
人如其香，像极了斯文败类。
她松开环绕在他颈肩的手，心跳加速，耳根泛着红晕，对上珀西尔那双三分戏谑的笑眼。
缪予甯转过身，淡然地用中文吐露了一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
众人面面相觑，姚露嘉和林屹承更是一脸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
“所以，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姚露嘉质疑地用英文向珀西尔问道。
珀西尔听了，眉梢轻挑，低下头目光玩味地瞥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缪予甯，勾起唇角，向姚露嘉微笑着说：“今天早上。”
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缪予甯的腰，将她搂入自己的怀抱。缪予甯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起伏，听见了他的一句轻声低喃：“你说对吗？未婚妻。”
缪予甯只是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啊。”姚露嘉悻悻地笑了下。
缪予甯扭过头，和林屹承说道：“你和露嘉的婚礼，我会和我的未婚夫一起去的，别忘了发请帖。”
送走一众客人，缪予甯总算长舒一口气，看时间太晚，她叫安宥仪赶紧下班回家休息。
“姐，餐厅真的要关了吗？”安宥仪有些心情低落，眼睑无力地垂下，遮掩了一半的眼眸。
“不关了。”她沉思了半晌，回答道：“不仅不关，我还要重新把星级拿回来。”
安宥仪眼神里突然又有了光，“真的吗？太好了！可是欠款的问题怎么办呢。”
“放心，我想办法，都会好的。”她安慰着说。
整个餐厅里只剩下缪予甯和珀西尔两人，寂静无声。
“要点儿什么？”缪予甯踱步到珀西尔身旁，双臂环在胸前，用英文说道。
珀西尔轻笑：“连菜单都不给我？服务态度这么差？”
“现在店里只有草莓蛋糕。”她直言道。
湖水绿的眼眸深邃地见不到底。
“那就蛋糕吧。”他说，“再开瓶香槟。”
缪予甯有些惊讶：“你一个人能喝完吗？”
“我请你喝。”他笑得更迷人了。
缪予甯搬了两把椅子到庭院的池塘旁，拿了一副刀叉，一对巴卡拉香槟杯，蛋糕和一瓶冰镇好的香槟。
庭院里杜鹃鸟啼叫，西北风刮过青翠树叶沙沙作响。
乌云遮住了月亮，空气里水分湿润。
珀西尔拿过酒，抚摸着瓶身，“一九九六年的沙龙香槟，好品味。”
“你身份尊贵，我当然得拿出点好酒了。”缪予甯正色道。
“作为欺骗我的补偿吗？”他注视着缪予甯，面庞俊美优雅。
“什么时候骗你了。”缪予甯装傻充愣地说着，一手拿起香槟杯抿了一小口。
细密的气泡在金黄色的液体中上浮，杯壁浮着一层薄薄的，带着凉意的水珠，苹果，花香，酵母和柑橘的香气纯净细致地在她的嘴里散开。
“你八十岁身体不好的奶奶要吃草莓蛋糕……”他开始回忆着提醒道。
“好吧，我是说谎了，对不起。”缪予甯火速道歉，想起刚刚唇齿相碰的触感，不由脸庞发烫，她把视线瞥向院外。
马路上汽车尾灯像是移动的光点穿梭在狭窄的街道，街上的商店橱窗还亮着，乔治亚风格的住宅里温暖的黄色灯光与路灯交相辉映在孔雀蓝的夜色里。
古香古色的池宴和外面的街道宛若两个世界。
“我们的婚礼还如期举行吗？缪小姐。”珀西尔看向她，魅惑的笑容令人头晕目眩，他一手端起香槟杯倾斜向她的方向。
“那得看你表现。”缪予甯随着他碰杯，玻璃杯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喝得有些微醺，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是被晚风不经意间亲吻过的芍药花。
酒杯在她手中轻轻旋转，酒水映着她迷离的眼神。
缪予甯偏过头对上他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他那张极为高贵的脸。
“你得先陪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然后，还要陪我去试婚纱，亲手给我戴上钻戒，我们要在草坪或者教堂里举办婚礼，然后，是在海边的蜜月度假，我们会去看海岸线上的日落晚霞。”
她的思绪开始有些断断续续，像是一串珍珠项链突然断了线，珠子散落一地，每颗都是她心底深处的秘密。
“然后。”缪予甯侧身轻靠在他的肩头垂下眼眸，“不许背叛我。”
珀西尔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我从不背叛任何人。”
一串泪珠猝然顺着缪予甯白皙的脸颊滑落到他的臂弯。
“在东方有个传统，一个男人如果让女人哭了的话，就要把她娶回家。”她抬头扬起脸，嘴里嘟囔着，眼眶红润，看着楚楚动人。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了？”他捏住她的下巴，用手指抹去缪予甯脸上的泪痕。
“没有。”缪予甯坚定地摇摇头。
珀西尔低声说：“那也得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她困惑地望着他。
“不许再欺骗我。”
缪予甯沉默了下来。“嗯”了一声。
“送你回家。”珀西尔起身扶起她。
“回哪个家，你的吗？”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陷落在他的怀中。
“听你的。”他轻声低喃。
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腔道：“我想去兜兜风。”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伸出手，缪予甯牵了上去。
天幕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如同夜色中的幽灵，飞驰在伦敦凌晨三点的菲茨罗伊路，经过查尔克广场，贝尔赛斯公园，济慈故居，一路向北。
缪予甯的酒量其实很好，并不会被十二度的半瓶香槟酒醉倒，她坐在副驾驶上侧头望向窗外，酒已经醒了不少。
她看见沿路无数酒吧的霓虹灯下烟雾弥漫。
也看见头发凌乱的流浪汉蜷在超市旁入眠。
路上的车寥寥无几，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车里播放的电台音乐，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在车窗边飞速倒退，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走在伦敦午夜的街头上，还是和林屹承在他的家中翻天覆地的吵架，她独自一人打包了所有行李，打不到车，于是开着地图步行导航，拎着滚轮行李箱往自己家走。
姚露嘉那时还替她打抱不平，说林屹承根本就配不上她。
她又想到自家房子的事情，原先她和父母住在一起，房子离餐厅开车十公里的路程，出行方便，但现在，她忽然萌生了卖掉房子的念头。
房子卖出去，自然能还清欠款，应该还会有所剩余。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只能重新租房子住了，又是一笔开销。
“酒醒了？”
“嗯。”
“下车，到了。”
缪予甯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发现是个熟悉的地方。
汉普斯特德荒野。
伦敦的老富人区乡村公园，不过以前她只在白天来过，周末闲暇的时候，她曾约着姚露嘉来这边踏青，山林之上的木长椅是她们的秘密聚点。
小山坡上的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伦敦的天际线，她们在这里野餐，也在这里谈天说地地晒着太阳。
珀西尔拉过她的手，两个人一块儿爬到山顶。
“是极光？”她惊讶地抬头往天空中看去。
她曾想过飞去挪威，冰岛，芬兰看极光。
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幸运地在伦敦看到，甚至是三色极光。
缪予甯向庭院走去，听见她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他可是珀西尔·阿斯特啊，你不知道吗？阿斯特家族集团的继承人，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说缪予甯在伦敦混得不好，没什么朋友吗？她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对于这家集团的名字，缪予甯确实早有耳闻，但也只是在《泰晤士报》上看到相关的新闻报道的白纸黑字，据说集团的业务涉及十分广泛，在餐饮，酒店，住宅业都有所涉猎，家族地产遍布伦敦。
他单手插着兜，从容优雅地站在庭院中央，在和身旁的一众女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用英文促促而谈着。
绅士的样子和她早上在市场见到的天差地别。
见缪予甯走过来，姚露嘉忽然一脸亲切地搂住她的胳膊，用娇嗔的声音试探道：“予甯，你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他呀？什么渠道，是你什么人啊？客人吗？”
话里话外都表露着：难以置信，分外眼红。
缪予甯回想起刚刚在餐厅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不由起了个大胆的念头。
她撇去姚露嘉的手，当着众人，径直走到珀西尔面前，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搭上他的颈后，直接吻了上去。
缪予甯已经做好了大不了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推开的预想，可珀西尔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把手自然地扶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拉得更近。
身旁的窃窃私语声仿佛被隔绝在外。
冷冽的高级香水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是亨利雅克。
雪松，迷迭香，橡木苔与皮革。
绿松针的辛辣被绵密的橙花油调和，和他的人一样，神秘，沉稳，骨子里就带着明显的侵略感，却又被薄雾细纱般的温柔不经意地包裹。
人如其香，像极了斯文败类。
她松开环绕在他颈肩的手，心跳加速，耳根泛着红晕，对上珀西尔那双三分戏谑的笑眼。
缪予甯转过身，淡然地用中文吐露了一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
众人面面相觑，姚露嘉和林屹承更是一脸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
“所以，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姚露嘉质疑地用英文向珀西尔问道。
珀西尔听了，眉梢轻挑，低下头目光玩味地瞥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缪予甯，勾起唇角，向姚露嘉微笑着说：“今天早上。”
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缪予甯的腰，将她搂入自己的怀抱。缪予甯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起伏，听见了他的一句轻声低喃：“你说对吗？未婚妻。”
缪予甯只是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啊。”姚露嘉悻悻地笑了下。
缪予甯扭过头，和林屹承说道：“你和露嘉的婚礼，我会和我的未婚夫一起去的，别忘了发请帖。”
送走一众客人，缪予甯总算长舒一口气，看时间太晚，她叫安宥仪赶紧下班回家休息。
“姐，餐厅真的要关了吗？”安宥仪有些心情低落，眼睑无力地垂下，遮掩了一半的眼眸。
“不关了。”她沉思了半晌，回答道：“不仅不关，我还要重新把星级拿回来。”
安宥仪眼神里突然又有了光，“真的吗？太好了！可是欠款的问题怎么办呢。”
“放心，我想办法，都会好的。”她安慰着说。
整个餐厅里只剩下缪予甯和珀西尔两人，寂静无声。
“要点儿什么？”缪予甯踱步到珀西尔身旁，双臂环在胸前，用英文说道。
珀西尔轻笑：“连菜单都不给我？服务态度这么差？”
“现在店里只有草莓蛋糕。”她直言道。
湖水绿的眼眸深邃地见不到底。
“那就蛋糕吧。”他说，“再开瓶香槟。”
缪予甯有些惊讶：“你一个人能喝完吗？”
“我请你喝。”他笑得更迷人了。
缪予甯搬了两把椅子到庭院的池塘旁，拿了一副刀叉，一对巴卡拉香槟杯，蛋糕和一瓶冰镇好的香槟。
庭院里杜鹃鸟啼叫，西北风刮过青翠树叶沙沙作响。
乌云遮住了月亮，空气里水分湿润。
珀西尔拿过酒，抚摸着瓶身，“一九九六年的沙龙香槟，好品味。”
“你身份尊贵，我当然得拿出点好酒了。”缪予甯正色道。
“作为欺骗我的补偿吗？”他注视着缪予甯，面庞俊美优雅。
“什么时候骗你了。”缪予甯装傻充愣地说着，一手拿起香槟杯抿了一小口。
细密的气泡在金黄色的液体中上浮，杯壁浮着一层薄薄的，带着凉意的水珠，苹果，花香，酵母和柑橘的香气纯净细致地在她的嘴里散开。
“你八十岁身体不好的奶奶要吃草莓蛋糕……”他开始回忆着提醒道。
“好吧，我是说谎了，对不起。”缪予甯火速道歉，想起刚刚唇齿相碰的触感，不由脸庞发烫，她把视线瞥向院外。
马路上汽车尾灯像是移动的光点穿梭在狭窄的街道，街上的商店橱窗还亮着，乔治亚风格的住宅里温暖的黄色灯光与路灯交相辉映在孔雀蓝的夜色里。
古香古色的池宴和外面的街道宛若两个世界。
“我们的婚礼还如期举行吗？缪小姐。”珀西尔看向她，魅惑的笑容令人头晕目眩，他一手端起香槟杯倾斜向她的方向。
“那得看你表现。”缪予甯随着他碰杯，玻璃杯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喝得有些微醺，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是被晚风不经意间亲吻过的芍药花。
酒杯在她手中轻轻旋转，酒水映着她迷离的眼神。
缪予甯偏过头对上他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他那张极为高贵的脸。
“你得先陪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然后，还要陪我去试婚纱，亲手给我戴上钻戒，我们要在草坪或者教堂里举办婚礼，然后，是在海边的蜜月度假，我们会去看海岸线上的日落晚霞。”
她的思绪开始有些断断续续，像是一串珍珠项链突然断了线，珠子散落一地，每颗都是她心底深处的秘密。
“然后。”缪予甯侧身轻靠在他的肩头垂下眼眸，“不许背叛我。”
珀西尔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我从不背叛任何人。”
一串泪珠猝然顺着缪予甯白皙的脸颊滑落到他的臂弯。
“在东方有个传统，一个男人如果让女人哭了的话，就要把她娶回家。”她抬头扬起脸，嘴里嘟囔着，眼眶红润，看着楚楚动人。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了？”他捏住她的下巴，用手指抹去缪予甯脸上的泪痕。
“没有。”缪予甯坚定地摇摇头。
珀西尔低声说：“那也得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她困惑地望着他。
“不许再欺骗我。”
缪予甯沉默了下来。“嗯”了一声。
“送你回家。”珀西尔起身扶起她。
“回哪个家，你的吗？”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陷落在他的怀中。
“听你的。”他轻声低喃。
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腔道：“我想去兜兜风。”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伸出手，缪予甯牵了上去。
天幕银色的阿斯顿马丁如同夜色中的幽灵，飞驰在伦敦凌晨三点的菲茨罗伊路，经过查尔克广场，贝尔赛斯公园，济慈故居，一路向北。
缪予甯的酒量其实很好，并不会被十二度的半瓶香槟酒醉倒，她坐在副驾驶上侧头望向窗外，酒已经醒了不少。
她看见沿路无数酒吧的霓虹灯下烟雾弥漫。
也看见头发凌乱的流浪汉蜷在超市旁入眠。
路上的车寥寥无几，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了车里播放的电台音乐，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在车窗边飞速倒退，轮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走在伦敦午夜的街头上，还是和林屹承在他的家中翻天覆地的吵架，她独自一人打包了所有行李，打不到车，于是开着地图步行导航，拎着滚轮行李箱往自己家走。
姚露嘉那时还替她打抱不平，说林屹承根本就配不上她。
她又想到自家房子的事情，原先她和父母住在一起，房子离餐厅开车十公里的路程，出行方便，但现在，她忽然萌生了卖掉房子的念头。
房子卖出去，自然能还清欠款，应该还会有所剩余。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只能重新租房子住了，又是一笔开销。
“酒醒了？”
“嗯。”
“下车，到了。”
缪予甯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发现是个熟悉的地方。
汉普斯特德荒野。
伦敦的老富人区乡村公园，不过以前她只在白天来过，周末闲暇的时候，她曾约着姚露嘉来这边踏青，山林之上的木长椅是她们的秘密聚点。
小山坡上的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伦敦的天际线，她们在这里野餐，也在这里谈天说地地晒着太阳。
珀西尔拉过她的手，两个人一块儿爬到山顶。
“是极光？”她惊讶地抬头往天空中看去。
她曾想过飞去挪威，冰岛，芬兰看极光。
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幸运地在伦敦看到，甚至是三色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