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围着城北洞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独栋住宅门前。

    房子在山脚下,风水好,也很清净。

    停好车,保镖迅速绕到车后排开门。

    是会长先下的车。

    他接过会长手里的外衣然后便安静地退到一边,只管扮演一根柱子。

    “到家了,下来吧”。

    神态柔软,眼眸含笑。李在容整理了下衣领,像第一次带着喜欢的女孩来到自己秘密基地的小孩,期待着,语气里的爱重让人心惊。

    前面说过,美人,重要的是姿态。

    话音刚落,一只白玉手从车里伸出来,端是骨肉匀亭,活色生香。

    谁也不舍得这样的手落空,全顺原有些愣神。

    只是刚出现在眼前,马上便被珍视地握住,隔绝了所有视线。

    “累了?”

    李在容揽着女孩的腰,住家佣人想要要来服侍,被他挥手赶走。

    不是上次那个公寓,而是他的私宅,简约整洁的风格。

    对待时青,他更喜欢亲力亲为。

    “还好”。

    只是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就要发泄出来。

    犬齿尖尖,正好适合。摩挲着,好像是在报复那天的粗鲁。

    但是像标记一样的做法,反而让李在容呼吸急促。

    不再是单方面的吸引,时青第一次对他有了兴趣。

    如果可以,他希望再多一点,再狠一点。

    大手抚过身上光滑的脊背,脸上的神情痛苦又欢愉。

    鲜血淋漓的,永远纠缠的,血液交溶的感情,才是他想要的。

    直到女孩从肩来到脸上。

    明天还要见人,看起来太明显就不好了,于是李在容不得不刮了下崔时青的鼻子,闷笑,“我们宝宝真变成小狗了?”

    还笑得出来,一看就知道他在享受。

    目的没达到,有点郁闷。

    崔时青闷闷地扭过头挪远了一点,不说话了。

    冷战。她最擅长。

    有人却受不了。

    崔时青刚要昏昏欲睡过去,却被长臂一揽,重新带回男人身上。

    “不要不理我好吗?只要时青再坚持一会,我就同意了”。

    哄。

    头一次自己没欺负人还要反过来求着让人欺负。

    但是心疼了。

    不想看见她任何不高兴的样子。

    于是,让人尊敬的、讨好的、畏惧的李会长,任劳任怨地服务着。

    黑色布置的大床上有银白水蛇游曳。

    尾巴尖绷紧,顷刻又松懈下来,缠住人就不放。

    周而复始。

    ————————

    “你工作我去做什么”。

    多么不可思议。

    在崔时青惊讶的像是看小孩一样的神色中,李在容难得有点腼腆,窝在她颈处,“陪陪我”。

    因为繁忙工作而生出的细细胡茬刮得人痒痒的。

    李在容粘糊着,在她脖颈留下细细密密的吻。

    工作很忙,事情很多,一天也只能晚上见面。

    虽然佣人的报告每隔两小时就传入他手机,房子的监控也十分周全。

    但他还是不满足。

    手机上发了讯息,时青从不回复,连打电话也不接。

    佣人回复说时青在看书,可能没听见。

    他想时刻在一起,偏偏时青并没有这样的需求。

    “我什么时候能去学校?”

    崔时青换了个话题。

    学校没有打电话问,也没有催她,肯定是又被“安排”好了。

    “学校里有什么让时青惦记吗?可以跟我说说吗?”

    不高兴,想一口吞下她。

    “阿尼,只是读书是必须要做的事,即使不能出道也一样”。

    李在容没说话。

    “我还想回家一趟”。

    还是没说话。

    哄哄他也不愿意,说点好话,比如想和他待在一起之类的,他肯定马上就答应了。

    但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女孩表态。

    李在容恨恨地在崔时青脸颊肉上嘬了一大口,在她挣脱开的时候用力抱住,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

    照顾人的活,察言观色是必备的技能,能被挑选为财阀家工作的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会长心情不太好。

    这几天出门都早了十分钟。

    这是几位佣人阿姨通气后的共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不过她们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并不敢直接称名道姓,大多用“那位小姐”来指代。

    会长很忙。

    女人嘛,哄着点,什么得不到呢?

    更何况会长很大方,听说房子车子随便送,还有专门从拍卖会拍下的珠宝,戴都不戴地被放到一边。

    说到底,还是年轻了。

    “这位肯定待不了多久”。

    这是她们私底下共同的看法。

    可是没过多久。

    专门负责卧室打理的佣人说,会长又恢复以前的作息了。

    甚至更晚一点。

    她们这才恍然大悟。

    男女之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在这里。

    反正会长是压不过了。

    被吃得死死的呢。

    ————————

    小时候,崔时青喜欢趴在窗台,从里往外能看到其他小朋友。

    等到长大了一点,崔时青习惯于从外往里看,故作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家似的,快到门口就闭上眼睛,然后从窗户偷瞄一眼。

    只要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眼睛就亮亮的。

    从城北洞到重鸣洞,路程接近一个小时。

    李在容送她来时还说着晚上来接她的话。

    崔时青嘴上应好,心里想着的全是回家的事。

    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手上握着的力道加大了一点也没有在意。

    “有在听我说话吗时青?”

    “嗯”

    敷衍。

    李在容也不生气,甚至隐隐有点兴奋。

    家人不是避风港,时青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等会吧。

    想要逃离的雀儿总要遇到点挫折的。

    ————————

    十多年,再好看的窗花也会老旧脱落。

    不过可以看到的地方变多了。

    妈妈在家,值得高兴。

    但是里面还有其他人,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男人。

    他们一起做着饭,寻常夫妻一般,周围萦绕着她不懂的温情。

    “偶妈,我回来了”。

    崔时青的声音像一道风,吹散了屋里温馨的氛围。

    同时转过身,妈妈脸上是惊喜和高兴,那个男人是不知所措。

    “时青”。

    崔恩淑过来拉崔时青的手,摸摸她的脸颊,说还好没瘦,崔时青无动于衷,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

    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有些相似性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磨灭的。

    尤其是眼睛。

    爸爸?

    一瞬间她感到有点荒谬。

    “先吃饭先吃饭”。

    那男人局促地站在一边,崔恩淑也没有多热情地介绍他们认识,三个人诡异又安静地吃完了这一餐。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突然上周回来了?”

    有好多奇怪的地方想不通,好像每当她有高兴就会变成这样。

    故意为难她似的。

    “你爸爸他说他找了我们很久,最近才找到的。”

    “您相信吗?”

    崔恩淑沉默。

    “那偶妈和他,现在是如何想的呢?”

    捏着裙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紧张导致的。

    “时青也找男朋友了吧?感情还好吗?”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崔时青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带他回来看看吧,我们一家人吃个饭怎么样?”

    他比你年纪还大呢。

    崔时青想这么说,但调整半天,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接受他,我也接受你男朋友,是这个意思吗?

    崔时青想仔细地看着妈妈的脸,是不是被谁替换了。

    眼睛却有点模糊。

    这么些年的恨,好像只有自己在坚持呢。

    像个笑话一样。

    “他应该没时间,偶妈”。

    ————————

    “不要什么脏的臭的都带回家”。

    洪罗熙夫人,李健喜会长的妻子,李在容的母亲,出身高贵,典型的名门贵妇,自有一番气派。

    说这话是警告也是劝诫。

    最近有些消息已经传到她耳朵里来了,但是孩子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打骂。

    在外面应该秉持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但家里就没必要这么严肃。

    李在容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瞬,什么也没说。

    氛围不怎么轻松,李福珍抿了口水说道,“没有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哥哥他肯定有分寸”。

    “是这样就好”。

    洪罗熙夫人年纪大了,也懒得理会这些,见大儿子没有反驳便上楼休息去了。

    一时间,餐桌前只有兄妹二人。李在容吃了个八分饱,也要离开。

    “去公司?”

    “回家”

    “家里小朋友还在等我”。

    让人厌烦的得意与高兴。

    不是什么难以打听的秘密。

    三兴加大社会性投资突然把重鸣洞那一带也划进去了。

    再结合一些不大不小的传闻……

    “祝哥哥得偿所愿”。

    李福珍站起身,姿态柔和优雅。

    不是一般的兄妹,兄友妹恭说不上,但是明面上还算融洽。

    “会的”。

    ————————

    普通家庭,男女朋友去对方家里做客,算是一种过明路。

    之于豪门,这个过程可能更加严苛一点。

    虽然照片上看过长什么样,但是真人更加直观。

    看到女孩安静乖巧的样子,洪罗熙夫人心里的芥蒂放下了一点。

    没有多问什么,因为她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家庭环境,成长过程,相貌品格…

    被“打造”地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那天从家里出来后,李在容就安排着为崔时青办理了休学,由专门的老师教授,当然更多时候,他会留出时间亲自辅导。

    到现在。

    时青已经是专门为他而生的另一半。

    “哎一古”

    问句话也是手也不放开,戳人眼睛。

    见儿子这样维护,洪罗熙夫人也不好太过冷待。

    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孩,年龄又小,真要说起来可能他儿子还占了便宜。

    李家俩姐妹陪着母亲,不时说说话。

    嫁入豪门。

    只是一时的狂欢。

    至于以后,是被精心照料肆意生长还是日益枯萎,谁又说的清呢。

    有人在看自己。

    崔时青扭头看过去,是那位很有名的女企业家。

    在电视上看到过。

    优雅美丽的模样。

    对视一眼,崔时青嘴角微弯,浅棕瞳深处都氤氲着笑意,碧波漾漾,好像仙人被精怪夺了舍,另一种生动的美。

    有趣。

    ——————

    后记:

    2015年5月18日,三兴会长李在容再婚。

    婚礼现场十分神秘低调,仅有与三兴家族关系紧密的大财团家族成员受到邀请。

    《东亚日报》《朝鲜日报》《中央日报》等媒体跟进报道并为新人送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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