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晚上吃完烧烤，夜已经深了，赵志晨还是喝了啤酒，索性把车就停在店外，准备明天酒醒了再来取车。几个人都喝了点，此时身上热乎乎的，也不想这么快分别，就晃晃悠悠地走在马路上，顾媛微眯着双眼，偏头看街边的霓虹灯招牌。她有些近视，一家家店面招牌的灯光就像一层薄薄的彩色的雾，覆盖着里面深深的洞穴，顾媛不知为何想起了《西游记》里蜘蛛精是怎么在里面跳舞玩耍的，视线一转却看见门口热情揽客的胖大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什么呢这？看帅哥吗？”沈佳钰凑过来打趣，也学着顾媛的样子偏头去看。
“帅哥？！哪里哪里，在哪里！”秦晓喝了两杯，本来也不爱好好走路，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沈佳钰身上，由她拖着向前走。此时听见有帅哥，站直了身子就要往顾媛身上冲。
顾媛觉得这个脑洞来得又蠢又莫名其妙，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跳跃的思维。视线快速划过胖大叔所在的那家店，她伸手随便一指旁边，“就那，长得好像挺不错。”反正，被好友嘲笑眼光不行总比解释这神来脑洞来的轻松。可是等了三秒，顾媛等来的是秦晓以脱臼为目的的力度疯狂摇动她的手臂。
“媛媛！你真是目光如炬！小吃街你都能搜寻到帅哥，可以啊你！”
“不会吧......”顾媛慢慢转过头去，顺着自己还没放下的手，向所指之处望去。
火锅店前站了七八个人，但是有些人就是能第一眼让你确信，帅哥这个词形容的就是他。现在顾媛望着其中身穿卡其色外套的男人，心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他没有站在店门口，而是在靠边的位置，眼睛望着路边，似乎在打车。借着路灯和霓虹灯的光，顾媛靠着自己没戴眼镜的近视眼竟能将他的五官“看”得挺清楚。
“气质真好！那件卡其色大衣我在街上看到过类似的，怎么穿在他身上就这么好看啊。”沈佳钰还在顾媛耳边啧啧赞叹。
赵志晨在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三个近视眼此刻站在马路边，眯着眼欣赏对面那个以她们的视力水平根本不可能看清楚的男人的长相，尤其是中间那个“发现者”，还傻傻地固执地举着她的胳膊。
赵志晨一手拉过还在感叹、甚至试图拿出手机用相机放大欣赏的秦晓，另一只手拽住沈佳钰的包带，嘴里喊着顾媛，决定把这三个人带离事发地点。
而孟栩转过头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今晚的同学聚会结束的有些迟，他打不上出租车，便决定往前走走，结果刚走两步，隔着马路他就看见一个女孩头向后看去，手却指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整个人仿佛在宣告“明早就会落枕”。女孩看起来挺年轻，穿了一件米色大衣，背的包上拴着一个向日葵形状的玩偶挂饰。尽管隔着马路，但视力超好且不夜盲的孟栩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她的穿着打扮，和此刻为了空出手来拽住秦晓和沈佳钰而被赵志晨靠在树旁的那束颇具美感的鲜花。当然，还顺带看到了背后三人互相拉扯却在某一刻相对静止的奇幻场景。
“行为艺术？”排除掉一些更匪夷所思的想法之后，孟栩得出了最优解，虽然他不懂在烟雾缭绕的小吃街里，这样做的艺术价值是什么，但是看着对面四人又认真又艰难地维持着画面的平衡，他决定以实际行动尊重这种难得一见的表现形式。于是下一秒，唯一面向马路对面且视力尚可的赵志晨，看到事件男主角微微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而去。
“你们仨，丢人！”赵志晨把三个人往秦晓家楼下一丢，转身就走。
“明天去海边，别忘啦！”秦晓在后面喊他，赵志晨脚步一顿又回过头，去给秦晓整理缠绕在一起的包带，“知道了，回去你们三个喝点水赶紧睡，下次出去吃饭别喝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唠叨。”秦晓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然后飞快跑上台阶。
直到三楼左边一户的灯亮了，赵志晨才离去。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几点睡的，但第二天十点，三个人已经衣着得体、精神抖擞地坐上了赵志晨的车。赵志晨想了想昨晚孟栩的眼神，实在没忍住，给三位酒后失控的女青年开始“复盘”。
“这么说，他没看到我们的脸？”虽然过程很丢脸，但秦晓脑回路独特，总能抓住问题的另一种关键。这好像也是这个酒后乌龙里最好的结果。
“没有，不是，秦晓你怎么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呢就？我是在说他看没看到这件事吗？主要是你们得引以为戒，不能喝就别喝，喝了就......”赵志晨觉得四年大学到现在，自己的逻辑思维和修养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受到质疑。
“是啊，他没看见那有什么！西海这么大，谁能遇见谁第二次！”沈佳钰也“想通”了。
眼看着赵志晨又要开始“修正”教育，三人赶紧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
顾媛捧着秦晓的手机，里面那张模糊到只能勉强看清一个人影的照片，是昨晚唯一的“物证”，是秦晓被赵志晨拉走时误触屏幕拍下的。但她好像，好像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或许再一次见面自己还可以认出他来。那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呢，会不会和身边的朋友说起昨晚见到的一直拿手指着他的那个奇怪的人。顾媛低头看着自己今天穿的浅黄色外套，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算了，西海这么大，怎么会再次见面。”她暗笑自己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联想，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又不自觉去想自己会不会给别人留下些印象。或许是电视剧看多了的缘故，最近总是把自己框进一个虚构的情节里，想来这次也不例外。她甩甩头，把脑内活跃的思绪压下，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看什么呢这？看帅哥吗？”沈佳钰凑过来打趣，也学着顾媛的样子偏头去看。
“帅哥？！哪里哪里，在哪里！”秦晓喝了两杯，本来也不爱好好走路，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沈佳钰身上，由她拖着向前走。此时听见有帅哥，站直了身子就要往顾媛身上冲。
顾媛觉得这个脑洞来得又蠢又莫名其妙，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跳跃的思维。视线快速划过胖大叔所在的那家店，她伸手随便一指旁边，“就那，长得好像挺不错。”反正，被好友嘲笑眼光不行总比解释这神来脑洞来的轻松。可是等了三秒，顾媛等来的是秦晓以脱臼为目的的力度疯狂摇动她的手臂。
“媛媛！你真是目光如炬！小吃街你都能搜寻到帅哥，可以啊你！”
“不会吧......”顾媛慢慢转过头去，顺着自己还没放下的手，向所指之处望去。
火锅店前站了七八个人，但是有些人就是能第一眼让你确信，帅哥这个词形容的就是他。现在顾媛望着其中身穿卡其色外套的男人，心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他没有站在店门口，而是在靠边的位置，眼睛望着路边，似乎在打车。借着路灯和霓虹灯的光，顾媛靠着自己没戴眼镜的近视眼竟能将他的五官“看”得挺清楚。
“气质真好！那件卡其色大衣我在街上看到过类似的，怎么穿在他身上就这么好看啊。”沈佳钰还在顾媛耳边啧啧赞叹。
赵志晨在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三个近视眼此刻站在马路边，眯着眼欣赏对面那个以她们的视力水平根本不可能看清楚的男人的长相，尤其是中间那个“发现者”，还傻傻地固执地举着她的胳膊。
赵志晨一手拉过还在感叹、甚至试图拿出手机用相机放大欣赏的秦晓，另一只手拽住沈佳钰的包带，嘴里喊着顾媛，决定把这三个人带离事发地点。
而孟栩转过头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今晚的同学聚会结束的有些迟，他打不上出租车，便决定往前走走，结果刚走两步，隔着马路他就看见一个女孩头向后看去，手却指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整个人仿佛在宣告“明早就会落枕”。女孩看起来挺年轻，穿了一件米色大衣，背的包上拴着一个向日葵形状的玩偶挂饰。尽管隔着马路，但视力超好且不夜盲的孟栩还是一眼就看清了她的穿着打扮，和此刻为了空出手来拽住秦晓和沈佳钰而被赵志晨靠在树旁的那束颇具美感的鲜花。当然，还顺带看到了背后三人互相拉扯却在某一刻相对静止的奇幻场景。
“行为艺术？”排除掉一些更匪夷所思的想法之后，孟栩得出了最优解，虽然他不懂在烟雾缭绕的小吃街里，这样做的艺术价值是什么，但是看着对面四人又认真又艰难地维持着画面的平衡，他决定以实际行动尊重这种难得一见的表现形式。于是下一秒，唯一面向马路对面且视力尚可的赵志晨，看到事件男主角微微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而去。
“你们仨，丢人！”赵志晨把三个人往秦晓家楼下一丢，转身就走。
“明天去海边，别忘啦！”秦晓在后面喊他，赵志晨脚步一顿又回过头，去给秦晓整理缠绕在一起的包带，“知道了，回去你们三个喝点水赶紧睡，下次出去吃饭别喝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唠叨。”秦晓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然后飞快跑上台阶。
直到三楼左边一户的灯亮了，赵志晨才离去。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几点睡的，但第二天十点，三个人已经衣着得体、精神抖擞地坐上了赵志晨的车。赵志晨想了想昨晚孟栩的眼神，实在没忍住，给三位酒后失控的女青年开始“复盘”。
“这么说，他没看到我们的脸？”虽然过程很丢脸，但秦晓脑回路独特，总能抓住问题的另一种关键。这好像也是这个酒后乌龙里最好的结果。
“没有，不是，秦晓你怎么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呢就？我是在说他看没看到这件事吗？主要是你们得引以为戒，不能喝就别喝，喝了就......”赵志晨觉得四年大学到现在，自己的逻辑思维和修养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受到质疑。
“是啊，他没看见那有什么！西海这么大，谁能遇见谁第二次！”沈佳钰也“想通”了。
眼看着赵志晨又要开始“修正”教育，三人赶紧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
顾媛捧着秦晓的手机，里面那张模糊到只能勉强看清一个人影的照片，是昨晚唯一的“物证”，是秦晓被赵志晨拉走时误触屏幕拍下的。但她好像，好像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或许再一次见面自己还可以认出他来。那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呢，会不会和身边的朋友说起昨晚见到的一直拿手指着他的那个奇怪的人。顾媛低头看着自己今天穿的浅黄色外套，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算了，西海这么大，怎么会再次见面。”她暗笑自己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联想，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又不自觉去想自己会不会给别人留下些印象。或许是电视剧看多了的缘故，最近总是把自己框进一个虚构的情节里，想来这次也不例外。她甩甩头，把脑内活跃的思绪压下，开始看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