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月考这天，一大早，陆舟繇就已经趴在了考场里了。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班里也有不少人正百无聊赖地聊着天，但也不乏抱着古文手册勤勤恳恳背书的学生。
正巧，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女生踏进了这个考场，她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丝丝碎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扬，精致美丽的五官不由得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但她自带的清冷气质又让人望而却步。
这个女生便是一中的校花，白家小姐白茗。
白茗手里握着两只笔，安静地走进考场，她低着头在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忽地，她在陆舟繇的桌前停下了。她看着这个趴在桌子上的人，大脑空白了一秒，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那个名字，“陆舟繇？”
“嗯？”陆舟繇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应了一声。
“陆舟繇，真的是你啊！”白茗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挂上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巧啊，白茗，你也是这个考场的吗？”陆舟繇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应，毕竟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听见白茗的话，旁边的人的目光立即聚焦了过来，直到看到陆舟繇那张脸，立刻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
“我靠，没看错吧，真的是陆舟繇！”
“我没在做梦吧，繇姐竟然来考试了？”
“我去，繇姐已经闲到来考场监考了吗？”
“······”
周围的人就跟见了鬼似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正当大家激烈地讨论的时候，监考老师进来了。然而，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正是陆舟繇他们班的物理老师，他一见这群学生吵吵闹闹的，立马高声呵斥道：“都快开始考试了，还在这吵吵着干什么呢，都给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他一边放下试卷的密封袋和水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大道理，“你们都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还不懂得好好学习，一天天的······”
他乐此不疲地说完那套经常挂在嘴边的说辞，终于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扫视一圈台下已经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坐好等着考试的学生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却在看到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僵住了。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念出了那个已经挂在嘴边的名字：“陆舟繇？”
“哎，老师，我在呢！”陆舟繇笑嘻嘻地打了招呼，虽然她事先不知道这场考试会是她的物理老师监考，但现在看到是他她就觉得要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物理老师好歹是教了二十年的书，什么事没见过，立即便反应了过来，轻咳了一声，脸上已经挂上了为人师表的严肃神情，但语气却别扭地道：“既然来了就证明你还是在意学习的，只要好好答题，就算最后成绩不理想也能证明你是有进步的······”
其实在看到陆舟繇的时候，他是想出言嘲讽的，但又顾及自己优秀教师的形象，不好在别的班当众发作。
正当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广播的提示音及时地打断了他，“距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请监考老师开始发放答题卡和草稿纸······”
言此，物理老师也没再说什么了，开始尽职尽责地发放答题卡和草稿纸，经过陆舟繇身边时还一脸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越过她走了 。
陆舟繇跟他对峙过很多次，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物理老师向来心高气傲，因为他之前一直带的都是高三实验班的学生，后来因年纪大了学校就把他调到了高一带新生，教惯了好学生的他自然会对成绩不好的学生另眼相待。当然，他还尤其讨厌那种成绩不好又行为不端的学生，而在他眼里，她陆舟繇就是这样的学生。
只不过，这一次，他可要失望了。
拿到试卷后，陆舟繇随意地翻看了整张卷子。大致清楚了考题后，她拿起了笔，手抓着笔开始在试卷上孜孜不倦地写着。
开考后，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一直关注着陆舟繇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真在认真答题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真不相信陆舟繇会做题，心里想着她肯定是在乱写，随后移开了视线，开始认真监考。
坐在陆舟繇旁边的白茗刚写完第二道阅读大题后，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舟繇，因为余光瞥见她一直在动笔，所以她也有些好奇陆舟繇在写什么。但这一眼却让她微微蹙眉，还有些惊愕，因为她瞥见陆舟繇写着的地方正是后面的作文。她不禁有些诧异，陆舟繇写这么快的吗？
随后又觉得不太可能，也许陆舟繇只是想先写作文罢了，毕竟以她自己的做题速度都不可能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写完前面的题，一直以来成绩倒数的陆舟繇也不可能写这么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距收卷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白茗放下了笔，将答题卡认真检查一篇后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张卷子对她来说难度不大，但是题型改了许多，于是耗费了些时间，要是放在平常，她早就写完了。
思及，白茗鬼使神差地偏头去瞄旁边的陆舟繇，心想：不知道她写的怎么样了？
本以为会看到陆舟繇奋笔疾书的样子，结果看见的却是正趴在课桌上睡的正沉的陆舟繇。而她手臂下压着的答题卡露出一角，上面是布满黑色字迹的作文页面。
见此，她心里不免有些好奇，陆舟繇这到底是写完了，还是只写了作文就放弃了？
答案，她不敢猜，但她心里总觉得这事情不对。
三天考试过的很快，考完理综后，陆舟繇懒懒散散地踏出了考场，迎面撞上了向她走来的江言廷和尚齐修。此时，尚齐修正喋喋不休地跟江言廷对着答案，江言廷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也耐着性子给他答案。
来到陆舟繇面前，尚齐修高兴地道，“繇姐，我刚刚跟江哥对了选择题答案，我觉得我这次肯定能考好！”
陆舟繇觉得好笑，揶揄道：“怎么，难道你觉得你后面的非选择题答的很好？”
闻言，尚齐修顿时泄气了，嘟囔道：“好歹我不用当倒数了。”
陆舟繇没理会他那点小脾气，上前拉过江言廷，笑着丢下一句话就拉着人离开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和你江哥要去吃饭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尚齐修总感觉不对，感觉繇姐今天异常的高兴，但是她高兴的点是什么呢？嗯？不对，繇姐刚刚是从考场出来的吗？她来考场干什么？
显然，他是不信陆舟繇是来参加考试的。
陆舟繇的心情确实很好，前往小吃街的路上都愉悦地哼着小曲，现在的她看什么都觉得明媚了许多。
与她并肩走着的江言廷见她这样，忍不住开口问：“阿繇，那个考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舟繇快速打断了，“还行，很简单啊，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在考试之前她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所以在答题的时候还特意控制了一下分数，至少给别人留了活路。
江言廷的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只应了一声，“嗯。”
“哎呀，要不我们叫上周正一起聚一聚吧，上次的事还没跟他讲清楚呢。”说着，陆舟繇快速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正的电话。
江言廷定定地看着她，有一瞬间，他觉得陆舟繇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不知道也说不上来。
一中不仅卷学习，同样卷改卷子，不到两天，所有的卷子都改完了，成绩也差不多出来了。
然而，此时的高二教师办公室里却异常的沉默，所有老师都被刚刚的紧急会议惊的不知道作何感想。特别是徐晴，她紧紧攥着手里的成绩单，眉头紧皱，面色很是灰暗。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默。
陆舟繇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晴姐，听说您找我啊？”
听见她的声音，办公室的老师的目光都齐刷刷向她投去，可都默契的一言不发。
陆舟繇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反应，但还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她信步走到徐晴的办公桌前，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陆舟繇同学，这是这次月考的成绩，你好好看看吧。”徐晴把那张成绩单递到她面前，眼神里参杂着复杂的情绪，语气十分无奈。
陆舟繇接过成绩单，随意扫了一眼，很快就在最前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陆舟繇，语文145，数学143，英语150，理综297，总分735，全班第二，全校第二。而排在她前面的是比她高8分的的江言廷，这是她早就算好的。其实她本来是打算混个前五的，但是没想到老师给分太高，让她混到了第二。
“陆舟繇同学，成绩你看到了，是这样的，我们对比了你之前的成绩，发现你这次成绩跳跃性······”徐晴一边语言尽量委婉些，一边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
“所以，你们怀疑我作弊是吗？”陆舟繇挑眉，放下成绩单，冷笑道：“就一个小小的月考，我有作弊的必要吗，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我基本上不参加考试，就算到场了也基本不答题，所以，你们觉得对比我以前的成绩有参考性吗？”
她向来骄傲惯了，故而在她眼里任何对她的成就的质疑都是在贬低自己，是对她能力的不认可，也是挑衅。
此言一出，大家更沉默了。是啊，这些事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真的没法相信她这次的成绩。毕竟，任谁也没法相信一个年级倒数能在短短几天内就逆袭到了年级第二，要是真有这种可能，那他们这些老师还会为学生的成绩烦恼吗，那人人不都是清北的学生了吗。
“陆舟繇，你冷静点，我们没说你作弊，只是······”徐晴也有些手足无措，这还是她教师生涯中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方面，她确实对陆舟繇的成绩感到诧异和惊喜，但另一方面，她又没法直面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总感觉这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陆舟繇呢，她来了吗？”正当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大家都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几秒后，一个穿着西装，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周身似乎带着特有的气场，压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她那不怒自威的嗓音在看到办公室里的陆舟繇后又响起了，“看来人早到了。”
这位正是一中令人望而生畏的副校长黎央，同时她也是校党委书记，省特级教师。
“怎么，黎校长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陆舟繇是这个学校里少数不怕黎央的那个，所以即使是面对这样的人她也能泰然自若。
“兴师问罪？倒也不至于，在这之前，我已经看过了你考场的监控，也有人给你作证，你确实没有作弊，所以你没犯什么错，而我来找你是也为了验证一件事。”黎央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很干脆就解决了这个问题。随后，她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陆舟繇。
“验证什么？”陆舟繇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摊开仔细一看，是一张数学卷子。
“这是宁城那边用的联考卷，他们刚考完，你试试。”黎央解释，今天早上看完监控后，她立即找人拿了卷子，就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校长，这不好吧，宁城那边的卷子一直都很难，您这······”徐晴顿觉不妙，但又觉得奇怪，她奇怪的是黎央的行为。她为什么突然要陆舟繇做宁城的卷子？
“行啊，那麻烦徐老师给我腾个位置了。”陆舟繇没等她说完就欣然接受了，随后转头看向徐晴。
对上她那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徐晴只好作罢，起身给她收拾了一个临时考场出来，随后安静地站到了旁边，等待黎央的发落。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班里也有不少人正百无聊赖地聊着天，但也不乏抱着古文手册勤勤恳恳背书的学生。
正巧，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女生踏进了这个考场，她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丝丝碎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扬，精致美丽的五官不由得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但她自带的清冷气质又让人望而却步。
这个女生便是一中的校花，白家小姐白茗。
白茗手里握着两只笔，安静地走进考场，她低着头在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忽地，她在陆舟繇的桌前停下了。她看着这个趴在桌子上的人，大脑空白了一秒，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那个名字，“陆舟繇？”
“嗯？”陆舟繇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应了一声。
“陆舟繇，真的是你啊！”白茗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挂上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巧啊，白茗，你也是这个考场的吗？”陆舟繇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应，毕竟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听见白茗的话，旁边的人的目光立即聚焦了过来，直到看到陆舟繇那张脸，立刻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
“我靠，没看错吧，真的是陆舟繇！”
“我没在做梦吧，繇姐竟然来考试了？”
“我去，繇姐已经闲到来考场监考了吗？”
“······”
周围的人就跟见了鬼似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正当大家激烈地讨论的时候，监考老师进来了。然而，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正是陆舟繇他们班的物理老师，他一见这群学生吵吵闹闹的，立马高声呵斥道：“都快开始考试了，还在这吵吵着干什么呢，都给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他一边放下试卷的密封袋和水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大道理，“你们都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还不懂得好好学习，一天天的······”
他乐此不疲地说完那套经常挂在嘴边的说辞，终于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扫视一圈台下已经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坐好等着考试的学生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却在看到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僵住了。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念出了那个已经挂在嘴边的名字：“陆舟繇？”
“哎，老师，我在呢！”陆舟繇笑嘻嘻地打了招呼，虽然她事先不知道这场考试会是她的物理老师监考，但现在看到是他她就觉得要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物理老师好歹是教了二十年的书，什么事没见过，立即便反应了过来，轻咳了一声，脸上已经挂上了为人师表的严肃神情，但语气却别扭地道：“既然来了就证明你还是在意学习的，只要好好答题，就算最后成绩不理想也能证明你是有进步的······”
其实在看到陆舟繇的时候，他是想出言嘲讽的，但又顾及自己优秀教师的形象，不好在别的班当众发作。
正当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广播的提示音及时地打断了他，“距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请监考老师开始发放答题卡和草稿纸······”
言此，物理老师也没再说什么了，开始尽职尽责地发放答题卡和草稿纸，经过陆舟繇身边时还一脸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越过她走了 。
陆舟繇跟他对峙过很多次，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物理老师向来心高气傲，因为他之前一直带的都是高三实验班的学生，后来因年纪大了学校就把他调到了高一带新生，教惯了好学生的他自然会对成绩不好的学生另眼相待。当然，他还尤其讨厌那种成绩不好又行为不端的学生，而在他眼里，她陆舟繇就是这样的学生。
只不过，这一次，他可要失望了。
拿到试卷后，陆舟繇随意地翻看了整张卷子。大致清楚了考题后，她拿起了笔，手抓着笔开始在试卷上孜孜不倦地写着。
开考后，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一直关注着陆舟繇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真在认真答题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真不相信陆舟繇会做题，心里想着她肯定是在乱写，随后移开了视线，开始认真监考。
坐在陆舟繇旁边的白茗刚写完第二道阅读大题后，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舟繇，因为余光瞥见她一直在动笔，所以她也有些好奇陆舟繇在写什么。但这一眼却让她微微蹙眉，还有些惊愕，因为她瞥见陆舟繇写着的地方正是后面的作文。她不禁有些诧异，陆舟繇写这么快的吗？
随后又觉得不太可能，也许陆舟繇只是想先写作文罢了，毕竟以她自己的做题速度都不可能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写完前面的题，一直以来成绩倒数的陆舟繇也不可能写这么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距收卷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白茗放下了笔，将答题卡认真检查一篇后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张卷子对她来说难度不大，但是题型改了许多，于是耗费了些时间，要是放在平常，她早就写完了。
思及，白茗鬼使神差地偏头去瞄旁边的陆舟繇，心想：不知道她写的怎么样了？
本以为会看到陆舟繇奋笔疾书的样子，结果看见的却是正趴在课桌上睡的正沉的陆舟繇。而她手臂下压着的答题卡露出一角，上面是布满黑色字迹的作文页面。
见此，她心里不免有些好奇，陆舟繇这到底是写完了，还是只写了作文就放弃了？
答案，她不敢猜，但她心里总觉得这事情不对。
三天考试过的很快，考完理综后，陆舟繇懒懒散散地踏出了考场，迎面撞上了向她走来的江言廷和尚齐修。此时，尚齐修正喋喋不休地跟江言廷对着答案，江言廷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也耐着性子给他答案。
来到陆舟繇面前，尚齐修高兴地道，“繇姐，我刚刚跟江哥对了选择题答案，我觉得我这次肯定能考好！”
陆舟繇觉得好笑，揶揄道：“怎么，难道你觉得你后面的非选择题答的很好？”
闻言，尚齐修顿时泄气了，嘟囔道：“好歹我不用当倒数了。”
陆舟繇没理会他那点小脾气，上前拉过江言廷，笑着丢下一句话就拉着人离开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和你江哥要去吃饭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尚齐修总感觉不对，感觉繇姐今天异常的高兴，但是她高兴的点是什么呢？嗯？不对，繇姐刚刚是从考场出来的吗？她来考场干什么？
显然，他是不信陆舟繇是来参加考试的。
陆舟繇的心情确实很好，前往小吃街的路上都愉悦地哼着小曲，现在的她看什么都觉得明媚了许多。
与她并肩走着的江言廷见她这样，忍不住开口问：“阿繇，那个考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舟繇快速打断了，“还行，很简单啊，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在考试之前她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所以在答题的时候还特意控制了一下分数，至少给别人留了活路。
江言廷的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只应了一声，“嗯。”
“哎呀，要不我们叫上周正一起聚一聚吧，上次的事还没跟他讲清楚呢。”说着，陆舟繇快速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正的电话。
江言廷定定地看着她，有一瞬间，他觉得陆舟繇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呢，他不知道也说不上来。
一中不仅卷学习，同样卷改卷子，不到两天，所有的卷子都改完了，成绩也差不多出来了。
然而，此时的高二教师办公室里却异常的沉默，所有老师都被刚刚的紧急会议惊的不知道作何感想。特别是徐晴，她紧紧攥着手里的成绩单，眉头紧皱，面色很是灰暗。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默。
陆舟繇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晴姐，听说您找我啊？”
听见她的声音，办公室的老师的目光都齐刷刷向她投去，可都默契的一言不发。
陆舟繇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反应，但还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她信步走到徐晴的办公桌前，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陆舟繇同学，这是这次月考的成绩，你好好看看吧。”徐晴把那张成绩单递到她面前，眼神里参杂着复杂的情绪，语气十分无奈。
陆舟繇接过成绩单，随意扫了一眼，很快就在最前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陆舟繇，语文145，数学143，英语150，理综297，总分735，全班第二，全校第二。而排在她前面的是比她高8分的的江言廷，这是她早就算好的。其实她本来是打算混个前五的，但是没想到老师给分太高，让她混到了第二。
“陆舟繇同学，成绩你看到了，是这样的，我们对比了你之前的成绩，发现你这次成绩跳跃性······”徐晴一边语言尽量委婉些，一边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
“所以，你们怀疑我作弊是吗？”陆舟繇挑眉，放下成绩单，冷笑道：“就一个小小的月考，我有作弊的必要吗，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我基本上不参加考试，就算到场了也基本不答题，所以，你们觉得对比我以前的成绩有参考性吗？”
她向来骄傲惯了，故而在她眼里任何对她的成就的质疑都是在贬低自己，是对她能力的不认可，也是挑衅。
此言一出，大家更沉默了。是啊，这些事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真的没法相信她这次的成绩。毕竟，任谁也没法相信一个年级倒数能在短短几天内就逆袭到了年级第二，要是真有这种可能，那他们这些老师还会为学生的成绩烦恼吗，那人人不都是清北的学生了吗。
“陆舟繇，你冷静点，我们没说你作弊，只是······”徐晴也有些手足无措，这还是她教师生涯中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方面，她确实对陆舟繇的成绩感到诧异和惊喜，但另一方面，她又没法直面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总感觉这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陆舟繇呢，她来了吗？”正当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大家都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几秒后，一个穿着西装，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周身似乎带着特有的气场，压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她那不怒自威的嗓音在看到办公室里的陆舟繇后又响起了，“看来人早到了。”
这位正是一中令人望而生畏的副校长黎央，同时她也是校党委书记，省特级教师。
“怎么，黎校长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陆舟繇是这个学校里少数不怕黎央的那个，所以即使是面对这样的人她也能泰然自若。
“兴师问罪？倒也不至于，在这之前，我已经看过了你考场的监控，也有人给你作证，你确实没有作弊，所以你没犯什么错，而我来找你是也为了验证一件事。”黎央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很干脆就解决了这个问题。随后，她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陆舟繇。
“验证什么？”陆舟繇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摊开仔细一看，是一张数学卷子。
“这是宁城那边用的联考卷，他们刚考完，你试试。”黎央解释，今天早上看完监控后，她立即找人拿了卷子，就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校长，这不好吧，宁城那边的卷子一直都很难，您这······”徐晴顿觉不妙，但又觉得奇怪，她奇怪的是黎央的行为。她为什么突然要陆舟繇做宁城的卷子？
“行啊，那麻烦徐老师给我腾个位置了。”陆舟繇没等她说完就欣然接受了，随后转头看向徐晴。
对上她那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徐晴只好作罢，起身给她收拾了一个临时考场出来，随后安静地站到了旁边，等待黎央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