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出现亮橙色，高一高二准时放学。
开学需要买笔和本子，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不大的便利店，很近，人也很多。
每一个迈步每一个转身，夏封雪的书包都要和其他人的书包互扇巴掌激烈碰撞。
她买的倒不多，艰难地挤到收银台付款，先出便利店等乔温露。
夏封雪逗弄着门口的猫，好一会儿才等到乔温露出来。
她鬓角湿漉漉的，夸张地呼呼喘气，好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一万年过去了！”夏封雪大声说。
“我的老天，我差点挤死在里面，人也太多了。”
夏封雪正要去车站，却被乔温露拉着拐去另一个方向。
“干嘛？”
“再陪我去一趟那边的文具店，我还想买我偶像代言的便利贴，这儿没了。”
两人便去了更远的文具店。
乔温露心心念念的偶像代言这里果然还有，她粉的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很少有周边。
这次的代言难得，乔温露买了两年都用不完的量，夏封雪在她的撺掇下也买了两贴。
两人出了文具店向前，一群人嬉闹着往这边走。
两方面对面，忽然都顿住脚步。
对面有个淡妆的女生，头发微卷，身材很好，挽着一个高个女生的胳膊，看见她们俩，笑容消退，目光有些躲闪。
“哟，还挺巧啊，来这儿买东西？”高个女生道。
听起来像是打招呼，但几人不前不后的挡在乔夏两人面前，态度不太明朗。
“……”
乔温露本是挽着夏封雪，现在变成了握着夏封雪的手，悄悄看了眼她。
“让个路呗，”夏封雪道：“咱们堵这儿还挡了别人的路。”
“瞧你说的，这条路又不是……”
淡妆女生硬拽着她的胳膊往旁边推，低声念着“走走走”。
高个女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顺从了。两人身后的三个男生面对着乔夏二人，立刻跟着走开。
夏封雪拉着乔温露沿原来的方向走。
乔夏二人还没走远，就看见迎面跑来一群男生。
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球服，胸前印着“恒川三中”四个大字，大汗淋漓。
打头的几个男生有的是高二同学有的是高一同学，都是熟面孔，跑的最快的那个先刹车站到夏封雪身边。
“我们看你们俩被一群华中的围着，没事吧？”百胜问。
“没。”夏封雪摇头。
三中校队的围上来，义愤填膺。
“那些华中的真是，要脸不要，一群人围着两个女生，想咋？”
“跟那几个男的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还得回到高一艺术节。
三中向来是德育体美劳全面发展，平时学习抓得紧，艺术节也懂得叫孩子们放松，办的轰轰烈烈。
跳华尔兹的，民族舞的，舞狮的……服装大多是租用。
问题就在服装了，三中隔壁的华中是艺术类学校，两校同时间举办艺术节，学生们大多选在同一地段租服装，为了能租到想要的衣服，多有摩擦，两校学生彼此看不顺眼。
导火索就是当时的七班，乔温露身为文艺委员为了艺术节的衣服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定齐了，前天中午去取，结果店家中间操作，先叫华中截胡了，几人吵的不可开交。
华中的女生骂人很猛，指指点点，两方越吵越凶，附近店来劝架的、看热闹的，最终都被卷进去，几乎成了混战。
回去两校人在贴吧上大骂，当晚就被学校介入。
此次事件影响之大，涉及两校，最终两校协商，让闹得最凶的两伙人代表学生道歉，全校通报批评。
据说三中本想记过，但因为涉及的人太多，很多平时看来品学兼优的学生也参与在内，只能作罢，让她们写了三千字的检讨。
夏封雪混迹在代表行列中，毫无悔改之心，三千字来字的检讨书，只有名字是她自己的。
时至今日，也有人在校园表白墙上diss对方学校，两校学生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差。
众人商讨，打算先送女生去车站再解散。
两个女生被男生们围在中间，一起朝车站走。
夏封雪认识校篮队中的几个人，有些是高一同学，有些面熟，应该是高二同学。
男生们都很不见外，你一嘴我一嘴的闲扯。
“夏姐厉害得很，你带着乔温露出来，那一群人都不敢拦。”
“这是被我夏姐的霸气镇住了嘛！”
百胜侧头看着身侧的女生。
“这事儿第一次吗？”
“嗯，平时不来这儿的。”夏封雪说。
乔温露不满道：“今天真是点背，华中放学早，我还以为错开时间遇不上。”
她转头看夏封雪，捏了捏夏封雪的手腕。
“那个女生是周青燕吧，我看她拦着那个高个女生呢。”
“嗯，她不想和我起冲突咯。”
乔温露不放心：“我看那个高个女生好像对你挺有意见的。”
“没事啦，她最多看我不爽过来嘴两句。”
华中的学生也不是没脑子，会思考需要付出的代价，两所学校管校园霸凌和学生打架都很严。
至于周青燕。
后来夏封雪和乔温露去还衣服的时候好巧不巧又遇到华中的女生，有个女生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夏封雪直接当面和她对质，最后没打起来。
两队人分开之后，夏封雪还和她在车站碰面。
好笑的是女生一边翻白眼一边往侧边走的时候差点栽进路边树坑里，夏封雪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回带，免得她摔倒。
女生，也就是周青燕甩下一句谢谢匆匆坐车离开了。
夏封雪简单说明情况，得来其他人的赞许。
“还得是我夏姐啊，不计前嫌。”
夏封雪弹了个响舌，边反手去够书包拉链，想把买来的两贴便利贴装进书包。
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百胜看不下去，帮忙去拉拉链。
“我来。”
夏封雪的手还未收回，指尖压在男生的手背。
两人的动作均是一顿，她默默收回了手。
百胜接过便利贴，帮她放好，拉上拉链。
小插曲并没有被其他人关注到。
车很快就来了，百胜和夏封雪同路，两人先上车离开。
车上已经没座了，到某一站，附近有一所小学，忽然上来了一大批小学生，毫无组织纪律地嚷嚷着往后排冲。
百胜稍稍后退，调换到夏封雪左后方的位置，隔开横冲直撞的小学生。
偶尔的急刹车，没有人倒到她身上，也没有人踩她的脚。
夏封雪想起第一次见面。
也许他那时候并不是无心的。
……
十年寒窗苦读，增长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对老师性情的把握，有些学生甚至可以一照面就判断出一个老师是“好欺负”还是难搞。
夏封雪对这方面不算灵敏也不算迟钝，开学一周，也渐渐摸清楚一班老师各自特色。
比如风行雷厉的英语老师，比如讲话温吞的语文老师。
又比如看上去很好说话的物理老师，也仅仅只是看上去罢了。
预习作业向来是很鸡肋的作业，大多数学生将其视作无物。
第一节课受假期作业的时候没查，想必是不会查了。
夏封雪顺其自然地遗忘了这码事。
结果课前看到许多人埋头在座位上奋笔疾书，原来前天他在群里通知今天要查的，她没看到。
夏封雪连忙借前桌的想抄两个字充数。
还没抄上几个字，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圆润，穿着深蓝衬衫的中年秃头男人从她身旁过道走过，站到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就是谢春海了。
她悄咪咪将前桌的作业本从桌子下面递过去，略心虚地盯着自己的笔袋。
他仿佛很好糊弄，没看到夏封雪的抄袭行为一样，还讲了两个笑话暖场。
班里气氛很和谐，夏封雪刚放下警惕，乐呵呵听着笑话，结果突然被q。
“靠窗倒数第二个女生。”谢春海说。
“刚看你课前还在翻书预习，想必记忆犹新啊，那就你给我们讲一下这个例题吧。”
惨了，他不仅注意到了，还会搞突袭。
夏封雪缓缓起身，垂头盯着课本洋装思考，私下里手指戳百胜的胳膊肘。
“写了没，这题咋做？”她悄声道。
“遇事不决就选c。”百胜言简意赅，语气肯定。
夏封雪借着书页的遮挡，手捏成拳怼了一下百胜的胳膊。
c个头啊，这是道填空题。
夏封雪这才看到他书上空白一片，直接躺平摆烂放弃挣扎了，完全靠不住，而且……
夏封雪余光瞥到百胜嘴角扯起的弧度，眯了眯眼。
幸灾乐祸，绝对的。
乔温露坐在离她十万八千里的墙边，也偷笑着看她，近处的同学大多也自身难保。
求人不如求己，好在新课第一节，讲得都是基础，她抄知识点积累的时候也过了边脑子，她慢慢念题，边念边做，也把题解出来了。
“好，看来同学课前预习还是到位的。”谢春海依然笑着看她。
这时候夏封雪可不觉得他好说话了，只装作乖巧模样看他。
“叫什么名字？”
“夏封雪。”
“好，那你就先做课代表吧，怎么样。”
“啊……我吗？”
“对啊。”
夏封雪不太想当课代表，可被老师点名要求，也只好应下。
正打算坐下，又给谢春海叫住。
“别坐啊，没说完呢，来课代表把后面一道例题也讲一下。”
“啊？”
后面的内容她还没来得及抄啊。
“……”
夏封雪感觉旁边百胜的头往下低了一下，明显是在憋笑。
她磕磕绊绊地念题，然而不会就是不会，硬憋也不会。
“我不太会。”
谢春海也不为难她，点头叫她坐下了。
“来，课代表同桌来给我们讲一下这道例题。”
“啊？”
百胜拎着书缓缓地站起来了，神情略显尴尬。
这回幸灾乐祸的成夏封雪了。
她低头装作看书的样子，遮住自己微笑的脸。
“这个，我也不太会啊。”他挠头。
“你也不会，你不会刚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会嘞。”
几个男生发出嘲笑。
“行，你叫什么名字？”
“百胜。”
“名字挺不错啊，听上去就是个争强好胜热情洋溢的同学，那你也当个课代表吧，怎么样？瞧夏封雪那么瘦小的，帮她分担一下。”
百胜点头。
“下课你们两个课代表把这题互相探讨一下啊，把它搞懂。”
接下来，王康鹏开始上新课。
夏封雪目不斜视地盯着白板，悄悄地：“还以为叫了我就不会叫别人，万事大吉是吧，该。”
另一边沉默一会儿，一张小纸条上推过来。
夏封雪瞄了一眼，上面画着一个哭笑的表情和一个“or2”的小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小人的屁股被画得又圆又翘。
她微微侧头看百胜，他正抬头看白板，脸上没什么表情，完全沉浸在课堂中的样子，好像这张纸条是从异次元空间吐出来的。
百胜低头记笔记的时候，看见那张纸条被推回来。
正面还是原样，食指和中指夹着纸条一转，反面是一个“╬￣皿￣”的表情和一个锤子。
他转头，女生低头认真地记笔记。
他盯着她看。
他依然盯着她看。
夏封雪面部肌肉绷着，嘴角没忍住往上翘了一下。
百胜满意转头。
开学需要买笔和本子，学校附近就有一家不大的便利店，很近，人也很多。
每一个迈步每一个转身，夏封雪的书包都要和其他人的书包互扇巴掌激烈碰撞。
她买的倒不多，艰难地挤到收银台付款，先出便利店等乔温露。
夏封雪逗弄着门口的猫，好一会儿才等到乔温露出来。
她鬓角湿漉漉的，夸张地呼呼喘气，好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一万年过去了！”夏封雪大声说。
“我的老天，我差点挤死在里面，人也太多了。”
夏封雪正要去车站，却被乔温露拉着拐去另一个方向。
“干嘛？”
“再陪我去一趟那边的文具店，我还想买我偶像代言的便利贴，这儿没了。”
两人便去了更远的文具店。
乔温露心心念念的偶像代言这里果然还有，她粉的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很少有周边。
这次的代言难得，乔温露买了两年都用不完的量，夏封雪在她的撺掇下也买了两贴。
两人出了文具店向前，一群人嬉闹着往这边走。
两方面对面，忽然都顿住脚步。
对面有个淡妆的女生，头发微卷，身材很好，挽着一个高个女生的胳膊，看见她们俩，笑容消退，目光有些躲闪。
“哟，还挺巧啊，来这儿买东西？”高个女生道。
听起来像是打招呼，但几人不前不后的挡在乔夏两人面前，态度不太明朗。
“……”
乔温露本是挽着夏封雪，现在变成了握着夏封雪的手，悄悄看了眼她。
“让个路呗，”夏封雪道：“咱们堵这儿还挡了别人的路。”
“瞧你说的，这条路又不是……”
淡妆女生硬拽着她的胳膊往旁边推，低声念着“走走走”。
高个女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顺从了。两人身后的三个男生面对着乔夏二人，立刻跟着走开。
夏封雪拉着乔温露沿原来的方向走。
乔夏二人还没走远，就看见迎面跑来一群男生。
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球服，胸前印着“恒川三中”四个大字，大汗淋漓。
打头的几个男生有的是高二同学有的是高一同学，都是熟面孔，跑的最快的那个先刹车站到夏封雪身边。
“我们看你们俩被一群华中的围着，没事吧？”百胜问。
“没。”夏封雪摇头。
三中校队的围上来，义愤填膺。
“那些华中的真是，要脸不要，一群人围着两个女生，想咋？”
“跟那几个男的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还得回到高一艺术节。
三中向来是德育体美劳全面发展，平时学习抓得紧，艺术节也懂得叫孩子们放松，办的轰轰烈烈。
跳华尔兹的，民族舞的，舞狮的……服装大多是租用。
问题就在服装了，三中隔壁的华中是艺术类学校，两校同时间举办艺术节，学生们大多选在同一地段租服装，为了能租到想要的衣服，多有摩擦，两校学生彼此看不顺眼。
导火索就是当时的七班，乔温露身为文艺委员为了艺术节的衣服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定齐了，前天中午去取，结果店家中间操作，先叫华中截胡了，几人吵的不可开交。
华中的女生骂人很猛，指指点点，两方越吵越凶，附近店来劝架的、看热闹的，最终都被卷进去，几乎成了混战。
回去两校人在贴吧上大骂，当晚就被学校介入。
此次事件影响之大，涉及两校，最终两校协商，让闹得最凶的两伙人代表学生道歉，全校通报批评。
据说三中本想记过，但因为涉及的人太多，很多平时看来品学兼优的学生也参与在内，只能作罢，让她们写了三千字的检讨。
夏封雪混迹在代表行列中，毫无悔改之心，三千字来字的检讨书，只有名字是她自己的。
时至今日，也有人在校园表白墙上diss对方学校，两校学生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差。
众人商讨，打算先送女生去车站再解散。
两个女生被男生们围在中间，一起朝车站走。
夏封雪认识校篮队中的几个人，有些是高一同学，有些面熟，应该是高二同学。
男生们都很不见外，你一嘴我一嘴的闲扯。
“夏姐厉害得很，你带着乔温露出来，那一群人都不敢拦。”
“这是被我夏姐的霸气镇住了嘛！”
百胜侧头看着身侧的女生。
“这事儿第一次吗？”
“嗯，平时不来这儿的。”夏封雪说。
乔温露不满道：“今天真是点背，华中放学早，我还以为错开时间遇不上。”
她转头看夏封雪，捏了捏夏封雪的手腕。
“那个女生是周青燕吧，我看她拦着那个高个女生呢。”
“嗯，她不想和我起冲突咯。”
乔温露不放心：“我看那个高个女生好像对你挺有意见的。”
“没事啦，她最多看我不爽过来嘴两句。”
华中的学生也不是没脑子，会思考需要付出的代价，两所学校管校园霸凌和学生打架都很严。
至于周青燕。
后来夏封雪和乔温露去还衣服的时候好巧不巧又遇到华中的女生，有个女生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夏封雪直接当面和她对质，最后没打起来。
两队人分开之后，夏封雪还和她在车站碰面。
好笑的是女生一边翻白眼一边往侧边走的时候差点栽进路边树坑里，夏封雪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回带，免得她摔倒。
女生，也就是周青燕甩下一句谢谢匆匆坐车离开了。
夏封雪简单说明情况，得来其他人的赞许。
“还得是我夏姐啊，不计前嫌。”
夏封雪弹了个响舌，边反手去够书包拉链，想把买来的两贴便利贴装进书包。
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百胜看不下去，帮忙去拉拉链。
“我来。”
夏封雪的手还未收回，指尖压在男生的手背。
两人的动作均是一顿，她默默收回了手。
百胜接过便利贴，帮她放好，拉上拉链。
小插曲并没有被其他人关注到。
车很快就来了，百胜和夏封雪同路，两人先上车离开。
车上已经没座了，到某一站，附近有一所小学，忽然上来了一大批小学生，毫无组织纪律地嚷嚷着往后排冲。
百胜稍稍后退，调换到夏封雪左后方的位置，隔开横冲直撞的小学生。
偶尔的急刹车，没有人倒到她身上，也没有人踩她的脚。
夏封雪想起第一次见面。
也许他那时候并不是无心的。
……
十年寒窗苦读，增长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对老师性情的把握，有些学生甚至可以一照面就判断出一个老师是“好欺负”还是难搞。
夏封雪对这方面不算灵敏也不算迟钝，开学一周，也渐渐摸清楚一班老师各自特色。
比如风行雷厉的英语老师，比如讲话温吞的语文老师。
又比如看上去很好说话的物理老师，也仅仅只是看上去罢了。
预习作业向来是很鸡肋的作业，大多数学生将其视作无物。
第一节课受假期作业的时候没查，想必是不会查了。
夏封雪顺其自然地遗忘了这码事。
结果课前看到许多人埋头在座位上奋笔疾书，原来前天他在群里通知今天要查的，她没看到。
夏封雪连忙借前桌的想抄两个字充数。
还没抄上几个字，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圆润，穿着深蓝衬衫的中年秃头男人从她身旁过道走过，站到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就是谢春海了。
她悄咪咪将前桌的作业本从桌子下面递过去，略心虚地盯着自己的笔袋。
他仿佛很好糊弄，没看到夏封雪的抄袭行为一样，还讲了两个笑话暖场。
班里气氛很和谐，夏封雪刚放下警惕，乐呵呵听着笑话，结果突然被q。
“靠窗倒数第二个女生。”谢春海说。
“刚看你课前还在翻书预习，想必记忆犹新啊，那就你给我们讲一下这个例题吧。”
惨了，他不仅注意到了，还会搞突袭。
夏封雪缓缓起身，垂头盯着课本洋装思考，私下里手指戳百胜的胳膊肘。
“写了没，这题咋做？”她悄声道。
“遇事不决就选c。”百胜言简意赅，语气肯定。
夏封雪借着书页的遮挡，手捏成拳怼了一下百胜的胳膊。
c个头啊，这是道填空题。
夏封雪这才看到他书上空白一片，直接躺平摆烂放弃挣扎了，完全靠不住，而且……
夏封雪余光瞥到百胜嘴角扯起的弧度，眯了眯眼。
幸灾乐祸，绝对的。
乔温露坐在离她十万八千里的墙边，也偷笑着看她，近处的同学大多也自身难保。
求人不如求己，好在新课第一节，讲得都是基础，她抄知识点积累的时候也过了边脑子，她慢慢念题，边念边做，也把题解出来了。
“好，看来同学课前预习还是到位的。”谢春海依然笑着看她。
这时候夏封雪可不觉得他好说话了，只装作乖巧模样看他。
“叫什么名字？”
“夏封雪。”
“好，那你就先做课代表吧，怎么样。”
“啊……我吗？”
“对啊。”
夏封雪不太想当课代表，可被老师点名要求，也只好应下。
正打算坐下，又给谢春海叫住。
“别坐啊，没说完呢，来课代表把后面一道例题也讲一下。”
“啊？”
后面的内容她还没来得及抄啊。
“……”
夏封雪感觉旁边百胜的头往下低了一下，明显是在憋笑。
她磕磕绊绊地念题，然而不会就是不会，硬憋也不会。
“我不太会。”
谢春海也不为难她，点头叫她坐下了。
“来，课代表同桌来给我们讲一下这道例题。”
“啊？”
百胜拎着书缓缓地站起来了，神情略显尴尬。
这回幸灾乐祸的成夏封雪了。
她低头装作看书的样子，遮住自己微笑的脸。
“这个，我也不太会啊。”他挠头。
“你也不会，你不会刚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会嘞。”
几个男生发出嘲笑。
“行，你叫什么名字？”
“百胜。”
“名字挺不错啊，听上去就是个争强好胜热情洋溢的同学，那你也当个课代表吧，怎么样？瞧夏封雪那么瘦小的，帮她分担一下。”
百胜点头。
“下课你们两个课代表把这题互相探讨一下啊，把它搞懂。”
接下来，王康鹏开始上新课。
夏封雪目不斜视地盯着白板，悄悄地：“还以为叫了我就不会叫别人，万事大吉是吧，该。”
另一边沉默一会儿，一张小纸条上推过来。
夏封雪瞄了一眼，上面画着一个哭笑的表情和一个“or2”的小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小人的屁股被画得又圆又翘。
她微微侧头看百胜，他正抬头看白板，脸上没什么表情，完全沉浸在课堂中的样子，好像这张纸条是从异次元空间吐出来的。
百胜低头记笔记的时候，看见那张纸条被推回来。
正面还是原样，食指和中指夹着纸条一转，反面是一个“╬￣皿￣”的表情和一个锤子。
他转头，女生低头认真地记笔记。
他盯着她看。
他依然盯着她看。
夏封雪面部肌肉绷着，嘴角没忍住往上翘了一下。
百胜满意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