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林晗拿着水杯到教室后面接水，正想得出神，某种熟悉的味道突然靠近。
她手一抖，热水淋出杯壁，一下落到手背上。
林晗轻呼出声，正要逃离现场，被顾时川一把拉住。
“烫到了？过来用冷水冲一下。”顾时川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他往前捏着林晗的袖口。
不知道为什么，林晗觉得他的味道扑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意识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她赶紧扯出自己的袖子：“不用，没事。”然后捂着口罩慌忙逃离现场。
上午的课结束后，林晗摘下口罩，惊奇地发现脸居然不红了。
并且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红疹从没发生过。
林晗感到奇怪。虽然说过敏之后不再接触过敏源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恢复，但正常情况下也要3-5天，而且也是一点点恢复。
她还没弄清楚过敏源是什么，现在突然就好了？
“林林，走啦去吃饭。”
王莹雪打断她的思绪，朝她招招手。
“好，这就来。”
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要找个时间仔细盘一下。
晚饭过后，林晗回到座位上，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瓶热牛奶。王莹雪凑过来看，笑嘻嘻问：“谁给的？”
林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估计是我妈让班主任拿给我的。”
“真的假的？”
“真的。”说罢，林晗故作轻松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正巧顾时川进门。
“咳咳——”
“你慢点喝啊。”王莹雪给她递来纸巾，拍了拍她的背。
林晗慢慢平复下来，眼神忍不住瞟向他，发现他还在看着自己，顿时又咳起来，脸瞬间被呛红了。
“川哥你怎么不走了。”身后的同学勾着他的肩，示意他往前走。
顾时川轻笑出声，“没事，有人每次看见我都很激动。”
那人顿时来了兴趣：“谁啊谁啊？哪个班的？我认识不？”
“没谁，回你的座位。”
“也是，门口一天天来多少个专门看你的，每个都很激动。”
顾时川没再理他。
晚上回到家，林晗迅速解决完三套试卷，伸了伸懒腰，心想：好像确实比谈合同轻松。
打开手机一看，某人的消息框又亮了红点。
顾时川：【脸上严不严重？】
又过了十分钟，他发来一张图片，貌似是一盒牛奶，上面还用记号笔画了哭脸。
顾时川：【什么时候考虑理我一下？】
林晗盯着图片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他俩第一次说话，她送给他的那盒牛奶。
顾时川刚转来京南的时候，他那张脸在全校引起过一番不小的轰动。
刚一进班，随着“哇-”的一声，大家的目光都粘在了他身上。班主任看了看他的个子，给他安排在了教室后排，因此大家上课时经常回头。下课后，门口总会聚集着一堆看热闹的人，一边看向顾时川，一边窃窃私语着“皮肤好白”、“名字好听”、“眼睛好漂亮”诸如此类。
甚至午休的时候，窗外还会蹲着一群花痴的脸，盯着顾时川的座位，目不转睛地看。
一周之后，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和顾时川搭过话，有些甚至聊成了好朋友。
唯独林晗没有。
她没来由地讨厌这个人。
如果非要说个讨厌契机，林晗只能说他太“招人”，很麻烦。
顾时川有晨跑的习惯，刚来几天，他身边的“好兄弟”自发陪他去操场跑步。班里的女生知道后，就相约出现操场，来和他制造各种“偶遇”。
林晗很烦，因为那个周她是值日生，分担区刚好是半个操场。
本来这个时间没几个人会来操场，大家不是在吃早饭就是在补觉，打扫起来也容易点，捡捡垃圾就结束了。
但是现在，除了跑步的人，还有热衷制造“偶遇”的人，甚至还有跟在后面偷偷拍照的人。
日常15分钟就能结束的清扫和检查，她今天花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做完。
回到教室，林晗一直冷着脸，整个上午除了交作业，一句话没说。王莹雪起初还感到奇怪，听完她同组值日生说起操场的事，心下了然：“林林，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操场值日吧。”
林晗趴在桌子上，用力摇了摇头。
“不用，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王莹雪跟同组的人比着口型：她就是嘴硬。
大家无声地笑起来。
第二天去清扫的时候，林晗发现操场很干净，问了班上的同学才知道，是顾时川跑完步做的。
他身后那群人看他在那儿清扫垃圾，也自发跟着捡了起来。
林晗：……
“林晗！班主任叫你。”
“好，来了。”
林晗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没想到刚踏入办公室，就遇见了正主。
“林晗，来你俩认识一下。”
林晗僵硬地看向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林晗。”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还带着笑意：“顾时川。”
“这就没了？”班主任扶了一下眼镜，又笑着说：“你俩都是滨江人啊，应该多熟悉一下。”
林晗早就知道他是滨江人，心里没什么波澜。
“滨江和咱们这学的教材不同教法也不同，本来应该多适应一段时间，但是快高考了，你要赶紧赶上来。刚好你俩是同乡，有空多交流交流。”班主任后半句明显是对着林晗说的。
林晗低着头，浅浅“嗯”了一声。
顾时川看着她嘴角一弯，点了点头。
然后班主任又唠叨了几句林晗的一模成绩，就让她先回去了。
刚出办公室门口，她好像听到班主任说起顾时川，“水土不服”、“多吃热菜”、“不要乱喝水……”
他俩一前一后回到教室，林晗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走到顾时川座位：“喝牛奶可能会好一点。”
顾时川坐在那里愣了一下，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给我的？”
林晗点了点头，还没等他接过就直接放在桌子上，甚至他那句“谢谢”还没听完，林晗就已经跑回了座位上。
教室后面那群人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他们不敢来问林晗，所以都凑到顾时川身边。林晗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没一会儿，大家似乎兴致缺缺地散了，嘴上嘀咕着“同乡”之类的话语。
——
林晗猛地回神，看着顾时川发来的图片，抿了抿嘴。
林晗：【谢谢你的牛奶】
林晗：【脸已经好了】
林晗：【没有不理你】
林晗【「亲亲」「亲亲」】
！！
手一抖，林晗想发两个笑脸却发成了亲吻。
慌乱中撤回，附带一句：【点错了。】
没想到对方秒回：【好，我当没看到。】
林晗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
后来顾时川又发了几条信息。
林晗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匆匆忙忙说了个“晚安”就关了手机。
翌日，林晗在教室连连打着呵欠。
“昨晚又没睡好？”王莹雪凑过来问。
“嗯。”
林晗趁着课间倒头就睡，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没一会儿，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林晗坐起来，懵了片刻，最后发现是广播里的声音。
好吧
她想起来，顾时川被选为学校广播站里的播音员。
每周一三五，学校广播站会在第二节大课间播放新闻和学校时事。
音响里的声音清凉温润，像晨间清澈的流水，源源不断地钻进林晗的耳朵。
同桌拍了拍她：“欸，他声音确实好听，怪不得总这么多学妹来蹲他。”
林晗顺着同桌的手看向窗外，这次除了高中部，还有很多初中部的女生来打听他。
“……沾花惹草”，林晗评价道。
同桌大笑起来，“人家确实有那个资本。”
林晗哼了一声，继续趴在桌子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环绕着他的声音。
只不过她想起的其实不是在广播站，而是…在电影院。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但是大学之后，就像脱缰的野马，谁也控制不住。
她靠在顾时川肩膀上，眼睛盯着电影屏幕，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浸满了他的气息。
她正惬意地看着电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
林晗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
电影院昏暗，只有屏幕稀稀疏疏透着光。
顾时川低头凑到她耳朵旁，握着林晗的手腕，低声道：“我能亲你么。”
林晗的脸“轰”的一下着起火来，她没有出声，只是脸条件反射地向旁边转了一下。
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以为是被取笑了，刚想出声质问，突然感觉耳边被什么东西湿湿软软地碰了一下。
林晗真的要疯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同桌以为她太困了想要打自己，连忙阻拦：“欸，你用点清凉油就不困了。”
林晗笑着摆摆手，心想：这觉是睡不成了。
顾时川从广播站回来的时候，班主任也恰好进门，看到门口挤着一群人大声道：“哪个班的？快回教室去！”
门口的人齐刷刷地说了句“老师好”，继续笑嘻嘻地待在原地。他们早就打听过，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性格温柔，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班里的同学和他都处得很好。
甚至某一次，有些住校生实在待不住了，扯了一个“想去吃肯德基”的理由，他都给批了假：“注意安全，中午吃完赶紧回来，下午我要讲新题型嗷。”
对方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拿着请假条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办公室的老师劝说道：“高三课程这么紧张，你还给他放假，不怕他心思野了不想回来啊。”
“不会。他们两周才放一回假，在学校憋坏了。”班主任笑笑，“上周月考他有进步，就当给点奖励了。”
其他老师听罢撇撇嘴，行吧，你们班成绩好你说了算。
班里的同学被声音吸引，也往门口看去。
顾时川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可能是跑得急，额角还挂着汗珠。袖子被他挽了几道，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腕。
他路过门口，冷淡地抿着唇，然后目光转到教室的某一处，停了片刻，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窗外的女生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没一会儿，教务主任拿着喇叭走了过来：“几班的！走廊上不准逗留，赶紧回到自己的班去！”
教务主任的嗓门不大，声音却是极具威严，大家瞬间被吓得跑回教室。
林晗知道，顾时川刚才是在看她。
她手一抖，热水淋出杯壁，一下落到手背上。
林晗轻呼出声，正要逃离现场，被顾时川一把拉住。
“烫到了？过来用冷水冲一下。”顾时川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他往前捏着林晗的袖口。
不知道为什么，林晗觉得他的味道扑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意识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她赶紧扯出自己的袖子：“不用，没事。”然后捂着口罩慌忙逃离现场。
上午的课结束后，林晗摘下口罩，惊奇地发现脸居然不红了。
并且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红疹从没发生过。
林晗感到奇怪。虽然说过敏之后不再接触过敏源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恢复，但正常情况下也要3-5天，而且也是一点点恢复。
她还没弄清楚过敏源是什么，现在突然就好了？
“林林，走啦去吃饭。”
王莹雪打断她的思绪，朝她招招手。
“好，这就来。”
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要找个时间仔细盘一下。
晚饭过后，林晗回到座位上，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瓶热牛奶。王莹雪凑过来看，笑嘻嘻问：“谁给的？”
林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估计是我妈让班主任拿给我的。”
“真的假的？”
“真的。”说罢，林晗故作轻松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正巧顾时川进门。
“咳咳——”
“你慢点喝啊。”王莹雪给她递来纸巾，拍了拍她的背。
林晗慢慢平复下来，眼神忍不住瞟向他，发现他还在看着自己，顿时又咳起来，脸瞬间被呛红了。
“川哥你怎么不走了。”身后的同学勾着他的肩，示意他往前走。
顾时川轻笑出声，“没事，有人每次看见我都很激动。”
那人顿时来了兴趣：“谁啊谁啊？哪个班的？我认识不？”
“没谁，回你的座位。”
“也是，门口一天天来多少个专门看你的，每个都很激动。”
顾时川没再理他。
晚上回到家，林晗迅速解决完三套试卷，伸了伸懒腰，心想：好像确实比谈合同轻松。
打开手机一看，某人的消息框又亮了红点。
顾时川：【脸上严不严重？】
又过了十分钟，他发来一张图片，貌似是一盒牛奶，上面还用记号笔画了哭脸。
顾时川：【什么时候考虑理我一下？】
林晗盯着图片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他俩第一次说话，她送给他的那盒牛奶。
顾时川刚转来京南的时候，他那张脸在全校引起过一番不小的轰动。
刚一进班，随着“哇-”的一声，大家的目光都粘在了他身上。班主任看了看他的个子，给他安排在了教室后排，因此大家上课时经常回头。下课后，门口总会聚集着一堆看热闹的人，一边看向顾时川，一边窃窃私语着“皮肤好白”、“名字好听”、“眼睛好漂亮”诸如此类。
甚至午休的时候，窗外还会蹲着一群花痴的脸，盯着顾时川的座位，目不转睛地看。
一周之后，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和顾时川搭过话，有些甚至聊成了好朋友。
唯独林晗没有。
她没来由地讨厌这个人。
如果非要说个讨厌契机，林晗只能说他太“招人”，很麻烦。
顾时川有晨跑的习惯，刚来几天，他身边的“好兄弟”自发陪他去操场跑步。班里的女生知道后，就相约出现操场，来和他制造各种“偶遇”。
林晗很烦，因为那个周她是值日生，分担区刚好是半个操场。
本来这个时间没几个人会来操场，大家不是在吃早饭就是在补觉，打扫起来也容易点，捡捡垃圾就结束了。
但是现在，除了跑步的人，还有热衷制造“偶遇”的人，甚至还有跟在后面偷偷拍照的人。
日常15分钟就能结束的清扫和检查，她今天花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做完。
回到教室，林晗一直冷着脸，整个上午除了交作业，一句话没说。王莹雪起初还感到奇怪，听完她同组值日生说起操场的事，心下了然：“林林，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操场值日吧。”
林晗趴在桌子上，用力摇了摇头。
“不用，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王莹雪跟同组的人比着口型：她就是嘴硬。
大家无声地笑起来。
第二天去清扫的时候，林晗发现操场很干净，问了班上的同学才知道，是顾时川跑完步做的。
他身后那群人看他在那儿清扫垃圾，也自发跟着捡了起来。
林晗：……
“林晗！班主任叫你。”
“好，来了。”
林晗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没想到刚踏入办公室，就遇见了正主。
“林晗，来你俩认识一下。”
林晗僵硬地看向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林晗。”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还带着笑意：“顾时川。”
“这就没了？”班主任扶了一下眼镜，又笑着说：“你俩都是滨江人啊，应该多熟悉一下。”
林晗早就知道他是滨江人，心里没什么波澜。
“滨江和咱们这学的教材不同教法也不同，本来应该多适应一段时间，但是快高考了，你要赶紧赶上来。刚好你俩是同乡，有空多交流交流。”班主任后半句明显是对着林晗说的。
林晗低着头，浅浅“嗯”了一声。
顾时川看着她嘴角一弯，点了点头。
然后班主任又唠叨了几句林晗的一模成绩，就让她先回去了。
刚出办公室门口，她好像听到班主任说起顾时川，“水土不服”、“多吃热菜”、“不要乱喝水……”
他俩一前一后回到教室，林晗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牛奶，走到顾时川座位：“喝牛奶可能会好一点。”
顾时川坐在那里愣了一下，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给我的？”
林晗点了点头，还没等他接过就直接放在桌子上，甚至他那句“谢谢”还没听完，林晗就已经跑回了座位上。
教室后面那群人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他们不敢来问林晗，所以都凑到顾时川身边。林晗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没一会儿，大家似乎兴致缺缺地散了，嘴上嘀咕着“同乡”之类的话语。
——
林晗猛地回神，看着顾时川发来的图片，抿了抿嘴。
林晗：【谢谢你的牛奶】
林晗：【脸已经好了】
林晗：【没有不理你】
林晗【「亲亲」「亲亲」】
！！
手一抖，林晗想发两个笑脸却发成了亲吻。
慌乱中撤回，附带一句：【点错了。】
没想到对方秒回：【好，我当没看到。】
林晗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
后来顾时川又发了几条信息。
林晗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匆匆忙忙说了个“晚安”就关了手机。
翌日，林晗在教室连连打着呵欠。
“昨晚又没睡好？”王莹雪凑过来问。
“嗯。”
林晗趁着课间倒头就睡，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没一会儿，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林晗坐起来，懵了片刻，最后发现是广播里的声音。
好吧
她想起来，顾时川被选为学校广播站里的播音员。
每周一三五，学校广播站会在第二节大课间播放新闻和学校时事。
音响里的声音清凉温润，像晨间清澈的流水，源源不断地钻进林晗的耳朵。
同桌拍了拍她：“欸，他声音确实好听，怪不得总这么多学妹来蹲他。”
林晗顺着同桌的手看向窗外，这次除了高中部，还有很多初中部的女生来打听他。
“……沾花惹草”，林晗评价道。
同桌大笑起来，“人家确实有那个资本。”
林晗哼了一声，继续趴在桌子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环绕着他的声音。
只不过她想起的其实不是在广播站，而是…在电影院。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但是大学之后，就像脱缰的野马，谁也控制不住。
她靠在顾时川肩膀上，眼睛盯着电影屏幕，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浸满了他的气息。
她正惬意地看着电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
林晗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
电影院昏暗，只有屏幕稀稀疏疏透着光。
顾时川低头凑到她耳朵旁，握着林晗的手腕，低声道：“我能亲你么。”
林晗的脸“轰”的一下着起火来，她没有出声，只是脸条件反射地向旁边转了一下。
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以为是被取笑了，刚想出声质问，突然感觉耳边被什么东西湿湿软软地碰了一下。
林晗真的要疯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同桌以为她太困了想要打自己，连忙阻拦：“欸，你用点清凉油就不困了。”
林晗笑着摆摆手，心想：这觉是睡不成了。
顾时川从广播站回来的时候，班主任也恰好进门，看到门口挤着一群人大声道：“哪个班的？快回教室去！”
门口的人齐刷刷地说了句“老师好”，继续笑嘻嘻地待在原地。他们早就打听过，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性格温柔，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班里的同学和他都处得很好。
甚至某一次，有些住校生实在待不住了，扯了一个“想去吃肯德基”的理由，他都给批了假：“注意安全，中午吃完赶紧回来，下午我要讲新题型嗷。”
对方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拿着请假条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办公室的老师劝说道：“高三课程这么紧张，你还给他放假，不怕他心思野了不想回来啊。”
“不会。他们两周才放一回假，在学校憋坏了。”班主任笑笑，“上周月考他有进步，就当给点奖励了。”
其他老师听罢撇撇嘴，行吧，你们班成绩好你说了算。
班里的同学被声音吸引，也往门口看去。
顾时川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可能是跑得急，额角还挂着汗珠。袖子被他挽了几道，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腕。
他路过门口，冷淡地抿着唇，然后目光转到教室的某一处，停了片刻，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窗外的女生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没一会儿，教务主任拿着喇叭走了过来：“几班的！走廊上不准逗留，赶紧回到自己的班去！”
教务主任的嗓门不大，声音却是极具威严，大家瞬间被吓得跑回教室。
林晗知道，顾时川刚才是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