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车熟路地往里走,洋房的庭院里种了一些植物,房子和院子中间的树都布满了时间的痕迹,充满了宁静。

    推开包厢的门,低调又奢华的装修看得出来砸了不少钱,觥筹交错,浓郁的酒香从酒杯里出逃飘散在空气里。

    陆既阳左手夹着烟从真皮长沙发上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先是拥抱了池雨瑶,转而朝汪汀然张开怀抱。

    汪汀然忽略他的动作,抬腿往前走,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别装。”

    陆既阳见这“神经病”不跟他拥抱也不恼,毕竟他今天心情不错,有大事要宣布。

    汪汀然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头顶的天花板结果被顶光晃到了眼睛,她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缓了一会儿后又将眼睛睁开,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来“我宣布一件事!”

    陆既阳听她说完,一脸兴奋“欸,你也有事儿要宣布啊?”

    汪汀然不明所以“你也有啊?那你先说。”

    陆既阳大手一挥很是慷慨“别啊,你先说。”

    “我要结婚!”

    话音落下,包厢里瞬间没了声音,大家还在消化这个重磅消息。

    反倒是陆既阳没忍住被酒呛了一口,汪汀然见他这样以为是把他吓到了“你干嘛?你要宣布什么?”

    “我也要结婚。”陆既阳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自己为自己顺气。

    其他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朋友们一时没消化得了两个人同时宣布要结婚的消息“什么意思?你俩结婚啊?”

    “没有啊,你什么时候结啊,跟谁结啊?”

    “怎么可能!”

    汪汀然和陆既阳同时出声。

    汪汀然很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坐回座位上回答陆既阳的问题“不清楚,不知道。”

    朋友是了解汪汀然,她只要把话放出来,就一定会立马执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生命在于体验。”

    她是他们圈子里的“奇人”,要是小事他们就不管了,婚姻可是大事,一个二个围上去苦口婆心的劝她慎重慎重再慎重。

    汪汀然见他们急成这样也是有点烦了“干什么!我又不是明天就结婚,给你们急的,你们也去关心关心陆既阳呗。”

    陆既阳都没闲工夫关心自己“不是,你这脑子情况都能进重症了,你赶紧治治脑子吧。”

    汪汀然听这话肯定不乐意,站起来要跟陆既阳进行一番几轮的辩论,才说完“你才应该去治治脑子。”就被池雨瑶拉出去,被拖到门口时嘴里还振振有词念叨着。

    池雨瑶把她拉到拐角处,松开手“你疯了?说结婚就结婚,你不是不结婚吗?”

    汪汀然感觉到池雨瑶这次是真生气了“你别生气嘛,那以前是以前,我要真不结婚我那么多份子钱不白交了。而且,我要结婚也没什么不好,我亲自去体验一下帮你未来规避风险。”

    池雨瑶深吸一大口气“我用你给我规避?怎么这么抠呢你,为了点份子钱去结婚,你听听看,你不觉得荒谬嘛。”

    汪汀然拍拍她的背“诶呀,你别急呀。我说我要结婚又不是纯为了份子钱,我自己也想体验嘛,没过过的生活总得去踩两步。”

    起码在汪汀然看来婚姻才不是什么大事,她认为决定一件事情的大小,具体还得看本人怎么想。

    池雨瑶算是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要结婚,也不愿多费口舌劝说,两人往回走“那你要试也找个好点的人。”

    汪汀然“嘿”一声“放心吧,不行离婚就行了。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办事你放心。”

    如果草率结婚离婚是不尊重婚姻,那汪汀然想的人生格言就是:只尊重自己的个人意志。天王老子来劝说她都得给她崇高的个人意志靠边。

    汪汀然回到包厢后,就看见宋斯远坐在沙发上,她悄悄吐槽“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汪汀然前脚刚被拉出去,宋斯远后脚就到了。

    众人刚刚已经把汪汀然要结婚的事跟他复述了一遍。

    陆既阳突然好奇,将目光投向正在把玩火柴盒的男人“宋斯远,你知道汪汀然要结婚吗?”

    宋斯远抽开火柴盒,“呲啦”一声,火星四溅“刚知道。”

    “不是,就汪汀然那性格她肯定真要结婚。”

    火柴极速燃烧,他盯着火光看了一会儿又从下往上地晃了下手,火柴熄灭,他冷笑一声“她结呗。”

    宋斯远才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要走。

    陆既阳一脸疑问地看着才来都没半小时的男人“你干嘛去啊?”

    “回家。”

    门都推开了,回头见包厢里的汪汀然还在跟人聊天,面露不悦“你走不走?”

    “走走走。”汪汀然连忙抓起包跟他一起出去,其他人也不是不能送她,只是她们不是住在城市另一端就是要玩到凌晨才走,在明天还要早起打工的情况下她就只能坐宋斯远的车。

    陆既阳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大声呵斥“这俩人今天又犯什么病了!”

    汪汀然出来后敏锐地察觉到宋斯远的心情不怎么好。

    上了车后,她好心关心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下“你怎么了?”

    宋斯远注视着前方的路况“没怎么。”

    汪汀然的性格就是既然你说没事那她就当没事,她直接忽略他的心情问题“宋斯远,你听见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宋斯远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烦躁“你拿个喇叭告诉全世界得了。”

    半晌也不见身旁的人在说话,宋斯远再次开口“汪汀然,你对自己负点责。”

    “我怎么就对自己不负责了?”汪汀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开车的人。

    宋斯远收起不咸不淡的态度,正经的语气中似乎包含着一点怒意“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汪汀然被他的话气得不轻,有一瞬间感觉大脑都缺氧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努力几次未果后她强压心中怒火,选择闭麦,直接靠进座椅里,闭上眼睛假寐。

    汪汀然在车停下后才将眼睛睁开,什么话也没说就下车,脚都踏出去一只了,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叫住她“汪汀然,你要真随便找个人结婚,我不会再帮你兜底。”

    汪汀然下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两脚都踩在地上后,再次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挣扎半天没用,扭过头去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寒意,音量无意识地有所拔高,声音都有点抖“你要不会说话可以闭嘴,还有,我不用你管。”

    说完狠狠的砸上车门,一身火气走进夜色里,消失在单元门。

    车里的宋斯远也没好到哪去,汪汀然下车后多一秒钟他都不肯停留,直接开车走人。

    两个人在她家楼下单元门不欢而散,两个不同的影子在这个夜晚分道扬镳。

    汪汀然进家打开墙壁上的灯,自己独居的温馨小窝霎时间灯火通明。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了半天都是黑屏,没电了,她把手机放进卧室充电,再次出来时手里还抱着个Ipad。

    她刚刚进去时,看了眼平板的时间都已经23:00了。

    她快速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头顶裹着浴帽坐到沙发前,趁着头发还全湿,打开ipad的笔记软件。

    她在方格纸中间画了一条直线,写了四个大字,左边是共犯,右边是对象

    共犯要求:

    1.从事婚礼策划/场地

    2.能充分理解本人动机

    对象要求:

    1.长得帅,看了心情好

    2.不无聊

    3.合拍

    4.不穷

    思考半天也就罗列出这么几条,她的思绪全被刚才在楼下跟宋斯远吵架的事弄得乱七八糟的。

    准备去吹头发前,又想起一条,折回去添加。

    笔尖落下后她稍有犹豫,纠结了一会儿直接在底部各拉了两条线指向一句“共同朋友多。”

    关上平板,去卫生间吹头,她今晚的睡前活动到此结束。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毫无睡意,只能在漆黑的房间里瞪着眼睛看头顶天花板。

    她还在为今晚跟宋斯远吵架的事情生气,现在想起来特别后悔当时自己没有激情输出,现在的感觉就像有人在她心里丢了串劈啦啪啦的鞭炮,又把她的嘴巴捂着,让她无处发泄,无奈之下成了哑炮。

    两人还从未因对方的感情生活吵过架,不过多的插手对方的感情是她们的默契也是两个人所坚守的做朋友的底线。

    她真不知道宋斯远今晚抽哪门子疯。

    她裹着被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最后平躺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耳朵。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睡了过去。

    睡不着的不仅仅是汪汀然。

    深夜,半山别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

    宋斯远出神的望着远处倒映着繁星的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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