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是我来岛上200年,修完舞之后,师父额外给我安排了一个悟道的题目需要闭关修行。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待我自是不同。师父常常告诉我们不同于纸上谈兵,我们的修行悟道之路并非是在太虚幻境中实现,而是真实世界的镜像,每个人必须真实地亲身体验,生活,经历和创造,方可悟道。我压制心内的高兴,想这是师父要我出山去镜像世界里修习了。
只见师父一挥手,通往镜像的门从虚空中打开。如此。但师父告诉我,这是本质上是一个八卦迷宫。此番闭关修行的目的是在其中参悟时间与人的本质关系。悟到了方能回来。
若无法悟道,20年后镜像迷宫会自动消失。所以此去可能一去经年,也可能几个月,甚至几个时辰就能回来。
又道:“每个人的根器不同,修行之道也是不同。每个分支会遇到不同的人物和事情。当好生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径。除了加强自身的修为,还应开发心灵的思考能力和大脑的直觉能力,用心去甄别,每每作出对的选择。”
末了,还嘱咐了如何在镜像里打开重重机关,熟悉的咒语又练习了两遍。方才放心。彼时师父叫我趁着吉时,赶紧进去。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师父说的话,就推门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巨大的沙漠,和一个横橼在绿洲和沙漠之间的小阁楼。我身处此刻,这个小阁楼和我的关系。就像常见的偏安一隅的灯塔和守塔人。既来之则安之。我大概将像守塔人一样,在此处一人独立生活一段时间。静中悟道,是我喜欢的方式。我入道阁楼探索,发现里面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每个房间挂着上新的,顶轻顶薄的一匹匹青纱妙织。有些青纱上还提有几句偈子。”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喜欢素雅的装潢。卧室里的床头柜上有一封信。写着一句诗歌暗扣主题。”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接下来事无巨细地嘱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情。
我例行每天的事务,5点起床,打坐参禅。习舞片刻。清晨6点,行禅五公里去叫醒’异想天外’。异想天外是这沙漠的守护者。他真身是一株得了道的仙人掌。人身是一个六七十岁上下的小老儿。
他常常以真身示人。至今我仍感叹神奇的造物主,那一片巨大的绿色的叶子。从远处看他大的像一片绿洲。在这巨大巨大的沙漠里。他永远坐东朝西,数百年毫无倦意的生长及炼道。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傍晚,正好半个太阳浮在地平线上,正巧那时异想天外出乎意料地突破了困住他千年的修行门槛,他开悟得道了,得了真知真觉。使他在沙漠中可以默默不语就传播真理之道。那夕阳便是他的助益。从此,每天傍晚的这一刻我都能在异想天外的庇佑下享受禅乐之喜。
我只需清晨叫醒他,然后坐在他身旁看他慢慢的伸展,回报是享受每个傍晚他指向日落的那个时刻。在那个时刻的那种感觉: 黑与白的交替,也可以不必是昼与夜,就在那短短的时刻,他直指真理和光明的源头,连带着沙漠里每一颗沙砾变的无比灿烂,有时会出现五色的画,有时传来天边有人吟七彩的诗。
据我的前任留下的记录说,她还曾经看过喷涌的泉水从沙漠中升起,伴着自然和谐的泉水叮咚声。一缕一缕的像的五线谱。不知那泉那水是否如春天一样软暖。是否如天宫的涌溪泉眼一样。每每这个时候,我开始想家了。想爹爹和阿娘还有八个兄弟姐妹。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透着的是活泼泼的烟火气。
异想天外的开悟和夕阳给我们带来的灵感,使这片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洋溢着欢欣的正确的光辉,所有的沙砾,还有我。
我的正确,源于那一刻内心无比的明亮。从那以后,日复一日沐浴在这片刻的天意恩赐的正确之中让人感到一丝丝乏味,压力,和思乡之情。我觉得我似乎在浪费时间。于是开始策划如何突破我自己的修行。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爹爹曾告诉我我虽然天生灵脉极通,悟性也尚可。只是由于胎里带来的毒,凝神聚气对我很难,意神容易被天罡和环境干扰。要坐禅很久才能达到“神久自凝,息久自定”的境界。
自我上岛拜师之后,阿娘会定期托人带给我找来凝神聚气丹服用。这才使我的打坐稳定在了体悟了四禅的境界。由于这种先天的限制导致我四禅以后难以进阶。爹爹便是逢人就为了打探这胎毒的解药,至今未找到一个十全的法子。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我爹娘确是极宠爱我的。同时对我还有着比对长子更高的期待。在我眼里我们兄妹九人中,我大哥才高八斗,谦虚谨让,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即会,一会即通。其余兄弟姐妹也是生的各有所长,天资不凡。不像我,堪堪1200岁了,除了有很强的好奇心,遇到真心喜欢的课术会坚持死磕,一般最后也都能学成。其它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了。想到这儿我又摆烂了。我一会儿想着写信回宫,一会想着有关此次修行积累的问题,回去便问师父。
渐渐的我已经熟悉了从哪条路,会经过多少簇灌木丛,踩过几片落叶,身体会碰落几朵花,压在几只蚯蚓的身体上,遇见几只青蛙,看过多少鸟儿飞,才能从异想天外回到我那像灯塔一样照亮四周的阁楼。
而异想天外自己现在也修得像沙漠中的灯塔,点亮许多生灵归家的路。
我在每一天夕阳里的寻找他的启示,哪怕是些许暗示。从那以后,在无比正确的光辉下,我见了许多生平未见的景象,有一次一只天鹅走过来对我说,你想回家,那么骑到我背上来吧,我将带你品尝最甘醇的美酒,带你去见以后的星辰,再用最好的风送你回家。
再有一天,有一只精灵告诉我,听着,想回家的话非常简单,只消我告诉你一个咒语,你可以立刻到世界上你想去的地方,但你以后都不能接受一只鹅的搭讪。
还曾经有一只青蛙对我说,你吃了我,立刻就能回家。
可是,我没有来得及爬上天鹅的背,没来得及听精灵说出咒语,没来得及吃掉一只恶心的青蛙,正确的光辉就消失了,每天就像预先设计好的一样结束在恰恰好的时间,好让静静的沙漠和异想天外嘲笑我。
如此几回,我便想探个究竟。异想天外一路向西的顶端究竟有多长。如果我沿着他叶子的边缘不回头走下去,有无尽头。
终于,有天清晨,踩着软软的沙,我带好干粮和水,盼着早日归家的渴望,鼓起勇气沿着异想天外指向的方向,迈开脚步,开始徒步旅行。一个简单的信念让我坚信那是正确的方向,一切光明来源的方向必是通往光明的方向。
就像往常一样,异想天外高阔边缘下的阴影常是我在旅途中休憩的好地方。就像,我从未离开他很远。然而他总是沉默,很沉默,也像往常一样。
那一天的夕阳一直没有沉落。并再没有有昼与夜交替。与夕阳交接班的是日出。
也许对享受夕阳的人,那会是非常美妙的一段时光,我知道一个人,他曾经一天内看过538次落日。
就在第二天,我遇到一群回归的星辰,我向为首的一颗星辰打听路,可是他骄傲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星辰天生知道该去哪儿,我们从来不关心我们不去的地方。
我心想,你们不过是迁徙的大雁,可是还是给了他一个告别吻。据说吻回归星辰会带来好运,只是没想到好远来的如此快。
第三天,当我再遇到一群回归星辰,我决意不向他们打听方向了,没想到为首的那颗星辰主动开口对我说,嘿,别向我问路,你要知道连我们回归的星辰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祝你好运。
我吃惊地抬头看看他,他们竟然就是昨天遇见的那群星辰,回归星辰竟然未西至回归而中途折返,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他们就匆匆远去,相信如果任何人在场都会比我更加诧异。然而如果你生活在不可思议的年代,你很快就会将它忘在脑后。
他们离开的天空都被涂成冷的蓝色,傍晚的天空渐渐变成了清晨的天空,那景色就如夕阳转瞬谢幕日出忽然上演,实际上,如果你看的真切,那一天的夕阳一直没有沉落,太阳一直没有西沉也并未从东升,这回归星辰异常折返及其即兴创作不知道饱含怎样的意义。
接着,我就好像在清晨下远行,并不疲惫,离真理越来越近的希望,像一条柔软的道路引诱着我不停向前,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就是这样无止境的走下去就算再也找不到出这迷宫的出路也是幸福的。
太阳不再从头顶东升西落,我不再能感知过了多少天,但是我看到前方天空再穿上暖色的外衣,回过头,身后仍是冷的天空,随着我往前,暖的天空越来越大,渐渐的冷的天空被抛在身后。
多么幸运,我就像正在从春天走像夏天。冷暖色天空分界线使从来不相遇的黎明与黄昏现在却连在一起,往前看可以享受日落往后可以欣赏日出。我怎能有幸抓住这神奇的一刻。
走到黎明的天空消失在东边的地平线的那一刻,我遇到一只名叫现实的狗,他说你好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呢,我说我想回家。他说,好的,你要知道你现在就好像在迷宫里,一个很大很奇妙的迷宫,要走出迷宫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地图,如果没有地图,你决不可能在有生之年走出去,而且你很走运,我正好有这幅地图。我说,那我能借你的地图吗。狗说,可以,但你需要做我三年的奴隶。
幸而,我们不必停下,时而在异想天外的左边,时而又从底下穿过换到他的右边前行,这是为着听狗的吩咐躲着一只恼人的叫做理想的猫。虽然乖乖的听了狗的话,倘有哪次迎面碰上躲避不及,那猫非窜上来狠挠我一爪才罢了。
那时,我的心也稍稍放下,我想在以后三年的时光里,我不必时时翘望哪里是这次经历的结束。换句话说,就是我要参悟到什么才能结束这个题目。实际上难以区分,我是奴隶还是主人。我只消采集露水为他清洗眼睛,摘苹果树上从下往上数的第三片叶子给他解渴,偶尔当我不慎错吃了第三片叶子而给了他随便一片或是某次的洗眼的露水不够甘冽,忍受他的咆哮。
初期相处的日子,每每他讲给我从未听过的老故事,哼一些好听的古老的歌谣,甚至是他的埋怨听起来都那么入耳,除了异想天外的沉默,仿佛我也不知道孤独是什么了。
走在一个个清晨和黄昏里,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一本书,或是错入了某人的回忆,像是一个由缺失的文字组成的世界,因缺了白昼和黑夜的描述,清晨和黄昏不得不首尾相连,或是缺了白天和夜晚的回忆,日子便是黄昏接着清晨。
书的作者或回忆的主人准是厌恶白昼与黑夜,单单挑了喜欢的清晨与黄昏来记录。无论我怎么跟狗解释,他都无法想象什么是白天黑夜。因为它一直只生活在清晨和黄昏。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已走过的足足300个,加之那些我未来得及继续走下去的清晨与黄昏只是一副画。有天我意外跌出那画,颈项间还挂着第三片苹果树叶的狗开始对我茫然不见,我用手试图去触摸它,却只徒然地穿过它,仿佛它从不存在,只是一团抽象思想的产物,而同时又清晰地在我注目之中。
那时我才明白,不知何时何故我跌入其中。那是一副忧伤而漫长的画,不知道是什么情愫撰住画者的笔,像梅雨季一般细腻绵绵,不知疲倦地画着相似又不同的清晨与黄昏,之后清晨与黄昏被强行拉拢,回归的星辰做成丝带系住他们,丝带都打成一个个漂亮的结,结的尾巴上还闪着熠熠的光。那狗想必是画者另一个消遣的小把戏。
后来师父告诉我,我前世殒道时伤了情脉,想来才与这梅雨季般的梅雨季般绵绵不绝的忧伤同频共鸣了。而且,如果没有异想天外的加持,我不一定能捕捉到那一丝丝若有若无若即若现的忧伤情愫。俗话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这忧伤积压在潜意识,很难被察觉。这情脉也正是拖我修行习道的后腿的因素。
如是这般我凝了凝神,在异想天外的身边坐下,调息练气。
尚小时,除了不太爱说话,我大体还是一个乐观的小孩。还有些蛛丝马迹。就是我有胃疼的倾向。这脾胃正是连接情脉的地方。有时候疼的厉害了,阿娘便让我吃几粒逍遥丸,方可压制。爹爹还说的我的情脉像雪山上的冰雪做的,虽然待人热情,其实对许多人和事的感情都寥寥。
算起来,阿娘给我随身携带的化愁丹好久没吃了。我从荷包里拿出一颗服下。我的?如饮?露一般汲汲地吸允着这化愁丹。想起阿娘当时给我这丹时说的话:愿你把愁情收一收,早日恢复明媚如解语花般的心灵。那一刻,远在他乡的我再也克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把那生生世世在心内困着的委屈和愁情,一并冲刷出来。“解语解愁解人心,定海定山定乾坤”。这两句偈?首尾连了起来。是了,我想我能体察到如同这背景色一般忧伤,方可面对自己,才可能在修行的路上找到一些门道修复我的情脉。这时我听到一句偈子,生生灭灭,沉沉浮浮,念起念继,缘聚缘散。这偈子念着念着,有个声音说道,她悟道了。眼见那偈子反转了,变成不生不灭,不沉不浮,不念不随,缘本无踪。那白光直冲入我眼。接着是一段对话:到哪里去,去该去的地方,会何人,会该会的人。忠何事,忠该忠之事。只见那偈子转到虚空之间,打开了一扇门,一道白光。我推开门,门的那一侧正是我们旅居的仙岛。
师父和一众师兄弟姐妹也应声而来。除了热忱的欢迎我的回归,还问了我几个问题以及这次参禅的心得。我的回答将是难以用语言准确描绘,于是就用暗喻、类比和情绪体验描述一二。
有一个奇特的时刻,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体验。想象一下当时钟的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零点零分零秒那一刻,没有记忆也没有期待,那个时候是傍晚还是凌晨,是今天的结束还是明天的开始;很迷惑。
时间好像在那一点上,一改大气磅礴滚滚而来的气质,犹豫迟疑了一下,可是这些微的犹豫迟疑却极度损坏了时间本身那一贯精准无情的形象,贫添了一刻引人遐想的暧昧不明。
假若你有兴致同我一般,偷窥过他在那一刻面容。那一刻的犹豫使他沧桑的眼角看起来像神秘的午夜,若现的笑意又像极了淡然的凌晨,轻吟重复着今天的故事,上扬的嘴角又诱惑你期待不可知的明天。
他那一刻的暧昧不明,添了几分人情味,仿佛也会遭遇着凡人每每因未知而恐惧犹豫的弱点。
为了确证时间在这一刻上的与众不同不是我偶尔眼花或是潜意识里为了满足某个愿景而由意识虚构幻想出来的,我曾经花了上百个日夜只是盯著客厅里大挂钟,还有旁悬挂的红绿色彩鲜艳的静物油画,死守着这一刻一次次来临时,仔仔细细嗅探,甄别真实与幻觉的吐出的不一样的气息。
查阅了大量的资料,铁证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刻时间曾一次次因为种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渎职,导致奇闻异事屡屡且仅仅发生在午夜:灰姑娘的南瓜车曾被目睹在这一刻同时以南瓜和华丽的马车两种互斥的形态存在着;在中国古代狐妖鬼魅都在这一刻引诱平时并不那么好骗的书生。
上百次观正及跟人打听,我确信那一刻嗅到时间的人情味在那一刻是真实的之后,终于有一天我也壮着胆子,跟人在他迟疑暧昧的一刻偷偷种植过一个见不得人的幻想,在这个幻想里,时间和我的仇恨曾经了结,他不再在后面拼命追着我,他只是懒洋洋地停在某处看着我笑,而我舒舒服服坐着用笑回敬他。趁其不备,我揪住他永恒的尾巴,系起空间的一角,兜一块空气,踏踏实实的把他包裹起来。
时间在腐烂,空气在发呆,只有我一张一合的眼睑,撩撩永恒的裙角。
终于那一天,越压越低的天空渐渐明亮,蓄积的狂风雷鸣都消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我无法释怀的心,时不我待。多年以后,那些未温习的功课,未参完的公案,像极了那一阵未落下的阵雨,已然是时间之书里成了风干了的花瓣标本。是褪了色还清晰可溯的昨日的梦想。
佛说,一合相,则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就此灵感,我即刻变幻出纸和笔,写道:“生命本身是不朽的。当她离开晨?,她进入暮露。当她离开春天的牡丹,她进入入秋天的海棠。当她离开陨落的陨石,她进入回归的星辰。当她离开情人的心悸,她进入孩童的眼眸。当她离开垂垂的老者,她进入新生的婴孩。当她离开英雄豪杰,她进入入贩夫走走卒。对生命来说,所有的花都是一朵花。所有的心都是一颗心。所有的人都是一个人。永不凋零的花 。永恒的心。 ?生的人。”
师父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叫我今晚子时二刻到他的禅房中找他。
于是当晚,我去了师父房中。师父将早备好的一个小瓶子递给我,告诉我里面装着一粒补识丸。回去后和水服下,有助于我的神识消化吸收此番修行所得。再教了我几个方法,如何调起体内的真气将补识丸运化入体内。如此这般再嘱咐了几件事。
于是我回到房间,打坐运气片刻后,和着天宫带来的圣水将这补识丸服下。随着我运气,补识丸渐渐运化入我的神识和意魄。
自然而然,体会到最大变化是我的识魄。原来我的头脑,她有两个?具。一个普通人面具。她装傻?不羁。时时故意放?水犯错,享受愚弄这世?。就像这人世曾经不懂,愚弄她一般。
而真实的她,三千大千世界,?所不知,无所不晓。每一个大千世界的画面,像一层轻曼?样在头顶出现。她的存在,?处不在,确又不染?物。没有一物可染指她的圣洁。内?深处我曾经?一直坚定地相信?己,从未怀疑过自?。我只傻傻地看着这世界,配合他们装疯卖傻。这样的识魄,她会爱吗。我突然想,她动了情,是什么感觉呢。
当我??感觉。她的?与万物?心。她的情是永恒灵动的。此消彼?。她可以深?入任何?、存在的?,去感受他们,与他们展开灵魂的对话。什么事令她开心呢,我问她,她默默不答。她有一部分,从第三只眼往上的气脉通道,承载着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创伤、压抑、对真理的限制,一种紧迫感。那种被压抑的紧迫感直通到头顶。压到她喘不不过气来的就是这种感觉。
她想要把真理带给这世界,让真理之光照亮这世界。想要的迫切,和心魄想要这天下太平的迫切是同等的程度。我想,当她慢慢地感到被这个世界理解,才会慢慢融化她那不羁面具上嘲讽调侃这世界的态度吧。
今天收获颇丰。还修了一封家书,将闭关修炼种种与爹娘说。
只见师父一挥手,通往镜像的门从虚空中打开。如此。但师父告诉我,这是本质上是一个八卦迷宫。此番闭关修行的目的是在其中参悟时间与人的本质关系。悟到了方能回来。
若无法悟道,20年后镜像迷宫会自动消失。所以此去可能一去经年,也可能几个月,甚至几个时辰就能回来。
又道:“每个人的根器不同,修行之道也是不同。每个分支会遇到不同的人物和事情。当好生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径。除了加强自身的修为,还应开发心灵的思考能力和大脑的直觉能力,用心去甄别,每每作出对的选择。”
末了,还嘱咐了如何在镜像里打开重重机关,熟悉的咒语又练习了两遍。方才放心。彼时师父叫我趁着吉时,赶紧进去。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师父说的话,就推门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巨大的沙漠,和一个横橼在绿洲和沙漠之间的小阁楼。我身处此刻,这个小阁楼和我的关系。就像常见的偏安一隅的灯塔和守塔人。既来之则安之。我大概将像守塔人一样,在此处一人独立生活一段时间。静中悟道,是我喜欢的方式。我入道阁楼探索,发现里面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每个房间挂着上新的,顶轻顶薄的一匹匹青纱妙织。有些青纱上还提有几句偈子。”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喜欢素雅的装潢。卧室里的床头柜上有一封信。写着一句诗歌暗扣主题。”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接下来事无巨细地嘱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情。
我例行每天的事务,5点起床,打坐参禅。习舞片刻。清晨6点,行禅五公里去叫醒’异想天外’。异想天外是这沙漠的守护者。他真身是一株得了道的仙人掌。人身是一个六七十岁上下的小老儿。
他常常以真身示人。至今我仍感叹神奇的造物主,那一片巨大的绿色的叶子。从远处看他大的像一片绿洲。在这巨大巨大的沙漠里。他永远坐东朝西,数百年毫无倦意的生长及炼道。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傍晚,正好半个太阳浮在地平线上,正巧那时异想天外出乎意料地突破了困住他千年的修行门槛,他开悟得道了,得了真知真觉。使他在沙漠中可以默默不语就传播真理之道。那夕阳便是他的助益。从此,每天傍晚的这一刻我都能在异想天外的庇佑下享受禅乐之喜。
我只需清晨叫醒他,然后坐在他身旁看他慢慢的伸展,回报是享受每个傍晚他指向日落的那个时刻。在那个时刻的那种感觉: 黑与白的交替,也可以不必是昼与夜,就在那短短的时刻,他直指真理和光明的源头,连带着沙漠里每一颗沙砾变的无比灿烂,有时会出现五色的画,有时传来天边有人吟七彩的诗。
据我的前任留下的记录说,她还曾经看过喷涌的泉水从沙漠中升起,伴着自然和谐的泉水叮咚声。一缕一缕的像的五线谱。不知那泉那水是否如春天一样软暖。是否如天宫的涌溪泉眼一样。每每这个时候,我开始想家了。想爹爹和阿娘还有八个兄弟姐妹。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透着的是活泼泼的烟火气。
异想天外的开悟和夕阳给我们带来的灵感,使这片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洋溢着欢欣的正确的光辉,所有的沙砾,还有我。
我的正确,源于那一刻内心无比的明亮。从那以后,日复一日沐浴在这片刻的天意恩赐的正确之中让人感到一丝丝乏味,压力,和思乡之情。我觉得我似乎在浪费时间。于是开始策划如何突破我自己的修行。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爹爹曾告诉我我虽然天生灵脉极通,悟性也尚可。只是由于胎里带来的毒,凝神聚气对我很难,意神容易被天罡和环境干扰。要坐禅很久才能达到“神久自凝,息久自定”的境界。
自我上岛拜师之后,阿娘会定期托人带给我找来凝神聚气丹服用。这才使我的打坐稳定在了体悟了四禅的境界。由于这种先天的限制导致我四禅以后难以进阶。爹爹便是逢人就为了打探这胎毒的解药,至今未找到一个十全的法子。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我爹娘确是极宠爱我的。同时对我还有着比对长子更高的期待。在我眼里我们兄妹九人中,我大哥才高八斗,谦虚谨让,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即会,一会即通。其余兄弟姐妹也是生的各有所长,天资不凡。不像我,堪堪1200岁了,除了有很强的好奇心,遇到真心喜欢的课术会坚持死磕,一般最后也都能学成。其它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了。想到这儿我又摆烂了。我一会儿想着写信回宫,一会想着有关此次修行积累的问题,回去便问师父。
渐渐的我已经熟悉了从哪条路,会经过多少簇灌木丛,踩过几片落叶,身体会碰落几朵花,压在几只蚯蚓的身体上,遇见几只青蛙,看过多少鸟儿飞,才能从异想天外回到我那像灯塔一样照亮四周的阁楼。
而异想天外自己现在也修得像沙漠中的灯塔,点亮许多生灵归家的路。
我在每一天夕阳里的寻找他的启示,哪怕是些许暗示。从那以后,在无比正确的光辉下,我见了许多生平未见的景象,有一次一只天鹅走过来对我说,你想回家,那么骑到我背上来吧,我将带你品尝最甘醇的美酒,带你去见以后的星辰,再用最好的风送你回家。
再有一天,有一只精灵告诉我,听着,想回家的话非常简单,只消我告诉你一个咒语,你可以立刻到世界上你想去的地方,但你以后都不能接受一只鹅的搭讪。
还曾经有一只青蛙对我说,你吃了我,立刻就能回家。
可是,我没有来得及爬上天鹅的背,没来得及听精灵说出咒语,没来得及吃掉一只恶心的青蛙,正确的光辉就消失了,每天就像预先设计好的一样结束在恰恰好的时间,好让静静的沙漠和异想天外嘲笑我。
如此几回,我便想探个究竟。异想天外一路向西的顶端究竟有多长。如果我沿着他叶子的边缘不回头走下去,有无尽头。
终于,有天清晨,踩着软软的沙,我带好干粮和水,盼着早日归家的渴望,鼓起勇气沿着异想天外指向的方向,迈开脚步,开始徒步旅行。一个简单的信念让我坚信那是正确的方向,一切光明来源的方向必是通往光明的方向。
就像往常一样,异想天外高阔边缘下的阴影常是我在旅途中休憩的好地方。就像,我从未离开他很远。然而他总是沉默,很沉默,也像往常一样。
那一天的夕阳一直没有沉落。并再没有有昼与夜交替。与夕阳交接班的是日出。
也许对享受夕阳的人,那会是非常美妙的一段时光,我知道一个人,他曾经一天内看过538次落日。
就在第二天,我遇到一群回归的星辰,我向为首的一颗星辰打听路,可是他骄傲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星辰天生知道该去哪儿,我们从来不关心我们不去的地方。
我心想,你们不过是迁徙的大雁,可是还是给了他一个告别吻。据说吻回归星辰会带来好运,只是没想到好远来的如此快。
第三天,当我再遇到一群回归星辰,我决意不向他们打听方向了,没想到为首的那颗星辰主动开口对我说,嘿,别向我问路,你要知道连我们回归的星辰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祝你好运。
我吃惊地抬头看看他,他们竟然就是昨天遇见的那群星辰,回归星辰竟然未西至回归而中途折返,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他们就匆匆远去,相信如果任何人在场都会比我更加诧异。然而如果你生活在不可思议的年代,你很快就会将它忘在脑后。
他们离开的天空都被涂成冷的蓝色,傍晚的天空渐渐变成了清晨的天空,那景色就如夕阳转瞬谢幕日出忽然上演,实际上,如果你看的真切,那一天的夕阳一直没有沉落,太阳一直没有西沉也并未从东升,这回归星辰异常折返及其即兴创作不知道饱含怎样的意义。
接着,我就好像在清晨下远行,并不疲惫,离真理越来越近的希望,像一条柔软的道路引诱着我不停向前,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就是这样无止境的走下去就算再也找不到出这迷宫的出路也是幸福的。
太阳不再从头顶东升西落,我不再能感知过了多少天,但是我看到前方天空再穿上暖色的外衣,回过头,身后仍是冷的天空,随着我往前,暖的天空越来越大,渐渐的冷的天空被抛在身后。
多么幸运,我就像正在从春天走像夏天。冷暖色天空分界线使从来不相遇的黎明与黄昏现在却连在一起,往前看可以享受日落往后可以欣赏日出。我怎能有幸抓住这神奇的一刻。
走到黎明的天空消失在东边的地平线的那一刻,我遇到一只名叫现实的狗,他说你好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呢,我说我想回家。他说,好的,你要知道你现在就好像在迷宫里,一个很大很奇妙的迷宫,要走出迷宫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地图,如果没有地图,你决不可能在有生之年走出去,而且你很走运,我正好有这幅地图。我说,那我能借你的地图吗。狗说,可以,但你需要做我三年的奴隶。
幸而,我们不必停下,时而在异想天外的左边,时而又从底下穿过换到他的右边前行,这是为着听狗的吩咐躲着一只恼人的叫做理想的猫。虽然乖乖的听了狗的话,倘有哪次迎面碰上躲避不及,那猫非窜上来狠挠我一爪才罢了。
那时,我的心也稍稍放下,我想在以后三年的时光里,我不必时时翘望哪里是这次经历的结束。换句话说,就是我要参悟到什么才能结束这个题目。实际上难以区分,我是奴隶还是主人。我只消采集露水为他清洗眼睛,摘苹果树上从下往上数的第三片叶子给他解渴,偶尔当我不慎错吃了第三片叶子而给了他随便一片或是某次的洗眼的露水不够甘冽,忍受他的咆哮。
初期相处的日子,每每他讲给我从未听过的老故事,哼一些好听的古老的歌谣,甚至是他的埋怨听起来都那么入耳,除了异想天外的沉默,仿佛我也不知道孤独是什么了。
走在一个个清晨和黄昏里,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一本书,或是错入了某人的回忆,像是一个由缺失的文字组成的世界,因缺了白昼和黑夜的描述,清晨和黄昏不得不首尾相连,或是缺了白天和夜晚的回忆,日子便是黄昏接着清晨。
书的作者或回忆的主人准是厌恶白昼与黑夜,单单挑了喜欢的清晨与黄昏来记录。无论我怎么跟狗解释,他都无法想象什么是白天黑夜。因为它一直只生活在清晨和黄昏。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已走过的足足300个,加之那些我未来得及继续走下去的清晨与黄昏只是一副画。有天我意外跌出那画,颈项间还挂着第三片苹果树叶的狗开始对我茫然不见,我用手试图去触摸它,却只徒然地穿过它,仿佛它从不存在,只是一团抽象思想的产物,而同时又清晰地在我注目之中。
那时我才明白,不知何时何故我跌入其中。那是一副忧伤而漫长的画,不知道是什么情愫撰住画者的笔,像梅雨季一般细腻绵绵,不知疲倦地画着相似又不同的清晨与黄昏,之后清晨与黄昏被强行拉拢,回归的星辰做成丝带系住他们,丝带都打成一个个漂亮的结,结的尾巴上还闪着熠熠的光。那狗想必是画者另一个消遣的小把戏。
后来师父告诉我,我前世殒道时伤了情脉,想来才与这梅雨季般的梅雨季般绵绵不绝的忧伤同频共鸣了。而且,如果没有异想天外的加持,我不一定能捕捉到那一丝丝若有若无若即若现的忧伤情愫。俗话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这忧伤积压在潜意识,很难被察觉。这情脉也正是拖我修行习道的后腿的因素。
如是这般我凝了凝神,在异想天外的身边坐下,调息练气。
尚小时,除了不太爱说话,我大体还是一个乐观的小孩。还有些蛛丝马迹。就是我有胃疼的倾向。这脾胃正是连接情脉的地方。有时候疼的厉害了,阿娘便让我吃几粒逍遥丸,方可压制。爹爹还说的我的情脉像雪山上的冰雪做的,虽然待人热情,其实对许多人和事的感情都寥寥。
算起来,阿娘给我随身携带的化愁丹好久没吃了。我从荷包里拿出一颗服下。我的?如饮?露一般汲汲地吸允着这化愁丹。想起阿娘当时给我这丹时说的话:愿你把愁情收一收,早日恢复明媚如解语花般的心灵。那一刻,远在他乡的我再也克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把那生生世世在心内困着的委屈和愁情,一并冲刷出来。“解语解愁解人心,定海定山定乾坤”。这两句偈?首尾连了起来。是了,我想我能体察到如同这背景色一般忧伤,方可面对自己,才可能在修行的路上找到一些门道修复我的情脉。这时我听到一句偈子,生生灭灭,沉沉浮浮,念起念继,缘聚缘散。这偈子念着念着,有个声音说道,她悟道了。眼见那偈子反转了,变成不生不灭,不沉不浮,不念不随,缘本无踪。那白光直冲入我眼。接着是一段对话:到哪里去,去该去的地方,会何人,会该会的人。忠何事,忠该忠之事。只见那偈子转到虚空之间,打开了一扇门,一道白光。我推开门,门的那一侧正是我们旅居的仙岛。
师父和一众师兄弟姐妹也应声而来。除了热忱的欢迎我的回归,还问了我几个问题以及这次参禅的心得。我的回答将是难以用语言准确描绘,于是就用暗喻、类比和情绪体验描述一二。
有一个奇特的时刻,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体验。想象一下当时钟的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零点零分零秒那一刻,没有记忆也没有期待,那个时候是傍晚还是凌晨,是今天的结束还是明天的开始;很迷惑。
时间好像在那一点上,一改大气磅礴滚滚而来的气质,犹豫迟疑了一下,可是这些微的犹豫迟疑却极度损坏了时间本身那一贯精准无情的形象,贫添了一刻引人遐想的暧昧不明。
假若你有兴致同我一般,偷窥过他在那一刻面容。那一刻的犹豫使他沧桑的眼角看起来像神秘的午夜,若现的笑意又像极了淡然的凌晨,轻吟重复着今天的故事,上扬的嘴角又诱惑你期待不可知的明天。
他那一刻的暧昧不明,添了几分人情味,仿佛也会遭遇着凡人每每因未知而恐惧犹豫的弱点。
为了确证时间在这一刻上的与众不同不是我偶尔眼花或是潜意识里为了满足某个愿景而由意识虚构幻想出来的,我曾经花了上百个日夜只是盯著客厅里大挂钟,还有旁悬挂的红绿色彩鲜艳的静物油画,死守着这一刻一次次来临时,仔仔细细嗅探,甄别真实与幻觉的吐出的不一样的气息。
查阅了大量的资料,铁证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刻时间曾一次次因为种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渎职,导致奇闻异事屡屡且仅仅发生在午夜:灰姑娘的南瓜车曾被目睹在这一刻同时以南瓜和华丽的马车两种互斥的形态存在着;在中国古代狐妖鬼魅都在这一刻引诱平时并不那么好骗的书生。
上百次观正及跟人打听,我确信那一刻嗅到时间的人情味在那一刻是真实的之后,终于有一天我也壮着胆子,跟人在他迟疑暧昧的一刻偷偷种植过一个见不得人的幻想,在这个幻想里,时间和我的仇恨曾经了结,他不再在后面拼命追着我,他只是懒洋洋地停在某处看着我笑,而我舒舒服服坐着用笑回敬他。趁其不备,我揪住他永恒的尾巴,系起空间的一角,兜一块空气,踏踏实实的把他包裹起来。
时间在腐烂,空气在发呆,只有我一张一合的眼睑,撩撩永恒的裙角。
终于那一天,越压越低的天空渐渐明亮,蓄积的狂风雷鸣都消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我无法释怀的心,时不我待。多年以后,那些未温习的功课,未参完的公案,像极了那一阵未落下的阵雨,已然是时间之书里成了风干了的花瓣标本。是褪了色还清晰可溯的昨日的梦想。
佛说,一合相,则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就此灵感,我即刻变幻出纸和笔,写道:“生命本身是不朽的。当她离开晨?,她进入暮露。当她离开春天的牡丹,她进入入秋天的海棠。当她离开陨落的陨石,她进入回归的星辰。当她离开情人的心悸,她进入孩童的眼眸。当她离开垂垂的老者,她进入新生的婴孩。当她离开英雄豪杰,她进入入贩夫走走卒。对生命来说,所有的花都是一朵花。所有的心都是一颗心。所有的人都是一个人。永不凋零的花 。永恒的心。 ?生的人。”
师父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叫我今晚子时二刻到他的禅房中找他。
于是当晚,我去了师父房中。师父将早备好的一个小瓶子递给我,告诉我里面装着一粒补识丸。回去后和水服下,有助于我的神识消化吸收此番修行所得。再教了我几个方法,如何调起体内的真气将补识丸运化入体内。如此这般再嘱咐了几件事。
于是我回到房间,打坐运气片刻后,和着天宫带来的圣水将这补识丸服下。随着我运气,补识丸渐渐运化入我的神识和意魄。
自然而然,体会到最大变化是我的识魄。原来我的头脑,她有两个?具。一个普通人面具。她装傻?不羁。时时故意放?水犯错,享受愚弄这世?。就像这人世曾经不懂,愚弄她一般。
而真实的她,三千大千世界,?所不知,无所不晓。每一个大千世界的画面,像一层轻曼?样在头顶出现。她的存在,?处不在,确又不染?物。没有一物可染指她的圣洁。内?深处我曾经?一直坚定地相信?己,从未怀疑过自?。我只傻傻地看着这世界,配合他们装疯卖傻。这样的识魄,她会爱吗。我突然想,她动了情,是什么感觉呢。
当我??感觉。她的?与万物?心。她的情是永恒灵动的。此消彼?。她可以深?入任何?、存在的?,去感受他们,与他们展开灵魂的对话。什么事令她开心呢,我问她,她默默不答。她有一部分,从第三只眼往上的气脉通道,承载着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创伤、压抑、对真理的限制,一种紧迫感。那种被压抑的紧迫感直通到头顶。压到她喘不不过气来的就是这种感觉。
她想要把真理带给这世界,让真理之光照亮这世界。想要的迫切,和心魄想要这天下太平的迫切是同等的程度。我想,当她慢慢地感到被这个世界理解,才会慢慢融化她那不羁面具上嘲讽调侃这世界的态度吧。
今天收获颇丰。还修了一封家书,将闭关修炼种种与爹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