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归来”这首军歌我们不知道唱了多少遍,感觉越唱越长似的。别的队列解散后都走远了,我们还没唱完。教官也不想想,我们又没有发枪,根本就没什么真实感受,怎么能知道打靶归来的雄壮呢?所以,觉得十分无聊。

    在帮老六追小黑鞋的那个下午,我们几个很卖力气。在被教官“折磨”了一整天后,鼓足剩余的那点儿力气,拼命朝小黑鞋走的方向追赶。要想在乌泱泱全是穿校服的学生中发现小黑鞋,难度还是挺太大。只能跑到人群的前边,像是筛查一样,盯着路过的女生脸。要不是我们也穿着校服,估计会被其他同学认为是流氓。

    老二这个大花痴,戴着眼镜也找不到小黑鞋。看见我,还问我看见了没有。没等我回答,就在他转头时,竟然差点和小黑鞋撞到一起。老二这家伙跟人家笑嘻嘻的,直勾勾地盯了人家看了好几秒。我在不远处看见老二那颗荡漾的花心,也大概看清了小黑鞋的样子。

    略饱满的瓜子脸,挺白净。好像涂了眼影,眼睛看起来更妩媚。眉毛画成细长弯的,鼻子不大,鼻头上翘,淡红色薄嘴唇。脖子白细,在校服宽大领子衬托下,有点逛荡。小黑鞋看老二傻了吧唧的样子,笑着绕了过去。

    老二说,当时忘了书上教的那些泡妞开头语。不过,以老二的才情,我不大相信老二的鬼话,他可能在心理有思想斗争。因为之前,老六在我们面前像是自言自语地表白过,他听见了。老六跑过了头,他跑到女生宿舍门口,想当然地认为小黑鞋会回寝室,可以堵住。我和老二看见小黑鞋没回寝室,而是先去了食堂。

    老六因为在女寝门口站的太久了,还被管理员大娘狠狠地盯了老半天。那眼神儿,恨不得要拿猎枪对付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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