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另一个平行空间,住着的不是人类,而是妖化的动物。

    猫和鼠这对天敌共存于其中的一个小镇,可见这里每天都会鸡飞狗跳。

    在某一年中,猫族诞生了一只天才小猫,他从小就因灵力超群、聪慧无比而被奉为贵者。猫族生性高傲,他们希望通过他来让鼠族消失,让族群更加辉煌。于是,他们给他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而小猫也不负众望,七岁就打败了族内所有战士,一度成为了最强者。

    同时,鼠族也诞生了一只天才小鼠,可她却没有小猫那么好命,村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并且思想禁锢,尽管巫师说她是个天才,大家的反应也就是一个“哦”。

    天才?咱要天才干什么?天才能让猫消失吗?天才不照样要和他们过着偷偷摸摸的穷日子?生个天才还不如生一个大力的傻子。

    贵人多娇,小鼠刚出生就被各种疾病缠身,村里人吓得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惩罚他们的瘟神,还差点把她活埋了。

    所幸家里人一直拼命的护着她,让她在村里人的嫌恶下渐渐长大。后来身体随着年纪逐渐好些了,小鼠便开始施展她的才智了。

    于是,之后村里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小鼠拖着堆山积海的食物回村。

    然后,鼠族渐渐脱贫了,家家户户奔了小康。

    再然后,几个路过的村民眼睁睁地看着小鼠亲手打哭了一只猫崽。

    小鼠又亲手打哭了猫崽他妈。

    小鼠又亲手打焉了猫村巡警队。

    小鼠含着抢来的棒棒糖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村里,村民们直接吓晕。

    终于,村民们似乎意识到了天才的厉害,对这位鼠族有史以来唯一一位敢欺负猫的天才稍稍有了改观,没有再恶语相向。

    这样的平静生活一直持续到小鼠二十岁的某一天,村里某个没事找事的小毛鼠突然朝她脸上扔了一坨泥巴。

    ……?

    小鼠觉得莫名其妙,她没见过这个小孩,这个小孩怎么对她好似有很深的恶意?但她大度,毫不在意地将泥巴从脸上抹掉了,没打算和小孩计较。

    啪!又是一坨。

    啪!啪!啪!好多坨泥巴如春雨般砸向小鼠。

    “呸!你个赖种!有本事别动手咱骂一架啊!”被倒吊在树丫上、脸上涂满烂泥的小毛鼠一阵乱骂。

    小鼠到附近池塘洗完脸,担忧地盯着小毛鼠怒瞪的小眼睛,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憨样到底像谁?”

    “憨?你说我憨?赖种我告诉你,村里的大人可都说我聪睿,比他们有前途多了!”说罢,他鼻子翘的天高。

    呵,我大概明白族内为何一直不济了,小鼠干笑着。

    “你就是镇上说的鼠族天才?”

    闻声,小鼠转过身,看到了一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长得还非常帅的……猫?

    猫???

    疆河俯视着这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鼠族天才”,只这一眼,他的心跳居然就不禁漏了一拍。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只老鼠可以长得那么……美若天仙?她的五官精致,柔和中不失立体,每一个角度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单挑出来很惊艳,组合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地方显得突兀,全部是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明媚的眼睛,黑色深的很扎实,但眸里又好像装满了星河日月,充满光泽,让人挪不开眼。说句实话,镇上那些母猫和这只老鼠简直毫无可比性。

    “对,就是我,你眼光比这只赖种好多了!”被吊在树上的小毛鼠骄傲起来。

    ……

    两人无语地看着出境落魄的小毛鼠,小鼠无情吐槽:“你要不下来说话呢?”

    “猫啊!!!”某大伯看见疆河后大叫着把小毛鼠一把拽了下来,撤退前还不忘对小鼠喊了句加油。

    ……这就是同胞的爱吗?

    “我叫乐谣,你是谁?”小鼠浑然不惧面前面瘫且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疆河。不用想,十有八九是来给被她欺负过的猫报仇的。

    “打败我之前,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姓名。”说完,疆河张开利爪便冲向了乐谣。

    哇,傲气这么高的?

    乐谣不紧不慢地闪躲着,时不时回个招。她感觉到这只猫要比之前遇到的猫要强很多,甚至灵力与她不相上下。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来得猛烈,仿佛分分钟要把她撕碎,但乐谣感觉得到面前的人其实留了手——他想探探她的底。

    既然如此,那就认认真真打一次吧。

    渐渐地,乐谣不再闪躲,开始主动攻击。她拥有与瘦小身体不相符的怪力,每一次打出的拳风都会将旁边的树掀下不少叶子,一时之间树叶纷飞,同时给了她很好的掩护。

    疆河被乐谣突如其来的主动攻击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连一米五都没有的小玩意儿居然能打出这么大的威力,他眉头一皱,更加谨慎地去对待乐谣的下一套拳击。

    差不多过去了四个小时,太阳已渐渐藏入山里。

    两人打得遍体鳞伤,最后体力不支,双双倒在了地上。

    “居然……平手。”疆河面朝天空大口喘气。

    倒在旁边的乐谣扒拉了一下被汗水糊作一坨的刘海:“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

    疆河微微支起身子,轻轻擦掉了乐谣脸上的血珠,看着手指上新鲜的红色,他终是没忍住,伸出舌头将指尖的血渍舔掉了:“记住,我叫疆河,不许忘记。”

    乐谣愣了一下,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她她她,这是被一只猫给撩了吗?

    不不不,肯定是因为她没有见过帅哥才会有如此反应!

    而疆河当时也没明白,为什么一只老鼠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为什么他会情不自禁地想要起身看她,又为什么她的血不同于别人的腥甜,没有腥,只有甜,甚至比蜜糖更可口。

    过了几天伤养的差不多了,乐谣毅然决定去猫堆里探探消息。

    前几天那只猫来的很奇怪,莫名其妙来了村里,打了一架又莫名其妙地回去了,很难不怀疑是那些猫想来探探鼠族目前战斗力,然后做出计划将鼠族一网打尽!幸好她当时没完全使出全力。

    那只叫疆河的猫已经很强了,要是还有猫比他更强的,鼠族就等着又穷回去吧。

    “记住,我叫疆河,不许忘记。”

    脑海里冷不丁的冒出了那只猫清冷帅气的脸,那个认真的眼神,让乐谣不禁熟了脸,乱了呼吸。

    不对,现在不是乱想这些的时候!乐谣快速收拾好情绪,屏息凝气,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里。

    突然,她听到附近有人说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便赶紧凑到墙边去偷听那几个猫贵妇的对话。

    “听说咱猫族天才前几天奉命去杀那只贱鼠,和那只贱鼠打了平手呢。”

    “可不呢,昨天镇长才把他从医院放出来。”

    “疆河到底怎么搞的,真是白白浪费了镇上对他的良好培养。”

    “我还想让我女儿嫁给他呢,这可不行了,怎么能让我家花儿嫁给一个连老鼠都打不过的猫呢?”

    接下来的话越来越难听,乐谣紧盯着墙壁,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觉着不太舒服。

    他以前很受欢迎吗?他也是天才?

    乐谣脸色稍稍沉下,自己是毁了他的声誉吗?

    不对。

    乐谣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刚才的想法。

    她可是正当防卫啊!不毁他声誉难不成要她送死?

    “你……”

    乐谣闻声低下了头,与一只一手托着小车一手抓着棒棒糖的小猫崽四目相对。

    “唔唔……”小猫崽拼命挣扎,乐谣死死抱住他不让其乱跑乱叫,但似乎效果甚微。

    “放开我崽。”

    再一抬头,乐谣已经被那几只猫贵妇包围了。

    啧,这猫耳朵怎么都这么灵?

    猫贵妇看见乐谣脸上和身上尽是创可贴和绷带,似乎猜到了什么:“你就是那只‘鼠族天才’?”

    其他几只猫贵妇纷纷大笑起来。若人没有认错,那这也太小一只了吧!给她们开餐她们都不一定瞧得上呢!疆河居然就是被这样的小玩意儿给伤成了那样?

    “怎么把脸遮起来了?该不会是丑的见不得人了吧?”猫贵妇掀开乐谣遮掉了大半张脸的长刘海,本是怀着嘲讽的心思掀开的,可看到对方的脸时,贵妇们还是有被惊艳到。

    猫贵妇的长指甲划过乐谣的脸颊,阴阳怪气道:“这么漂亮一张脸,疆河那小子难不成是被你的美色迷惑而故意放的水?呵呵,都有点舍不得吃了呢~”

    某个被锢在怀里的小猫崽:管你舍不舍得,先把我救出去啊!

    “你舍不得,我舍得。”

    疆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猫贵妇们身后,穿过她们走到乐谣身边,把小猫崽揪了出来,甩给猫贵妇。接着,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疆河吻上了乐谣的脖颈儿,留下一个又大又暧昧的红印子。

    “看清楚了吗?”疆河威胁般地瞪过每一只猫后,拉起乐谣的手走了,贵妇们惊掉的下巴久久收不回去。

    他们来到了一座训练场,疆河站定后松开手,转身就道:“你来这做什么……你不舒服?”疆河看到乐谣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似的,着实吓了一跳。接着,他又看到乐谣涌上了眼泪,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就往人家脑袋上凑:“几只母猫发牢骚而已,那天你伤成那样都没感觉,现在委屈什么?”

    不想,手还没碰到某小鼠的头发,某小鼠踮起脚尖照着疆河的户口就咬了下去,双手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嘶……”疆河疼得闭上了眼睛,但他并没有缩手,因为他感觉她生气了。

    乐谣抬起眼眸,被来犹如装着万千星河的眼睛在泪水的衬托下更加闪亮动人,显得她非常的娇小可怜。

    她这个样子……啊,还真是……

    疆河用另一边手捂住下半边脸,但心跳还是在小鹿乱撞。

    为什么呢?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对方可是一只老鼠!这不是面对食物该有的反应吧!

    反之乐谣倒是似乎清醒了些,她顿了一下,渐渐收回力度,将牙齿和指甲慢慢地从疆河的皮肉中抽出。她的手停在半空,愣愣地盯着疆河手上不断往外滋血的牙印和指甲印,闪闪的大眼中有迷茫,有慌乱,甚至愧疚:“对,对不起……我……”

    还在因心里的混乱而冷静不下的疆河,看到面前小人的模样内心更加燥热不安了。

    这小玩意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看上去很好吃啊!

    疆河终是没忍住,抓起了她白嫩的小手,轻轻的咬了一口。乐谣吃痛闷哼了一声,一颗颗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疆河伸出舌尖将血珠一点点舔掉,回味着这股令他欲罢不能的甜味。

    “你……”乐谣懵了,“你是不是饿了?”

    闻言,疆河的舌头下意识僵住。

    乐谣眨巴眨巴眼,一副一本正经什么也不懂的表情。疆河看向她的眼神又逐渐凉了回去,直接把人推到了地上,乐谣很不客气地骂了句脏话。

    “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疆河擦了擦手上沾到的些微血渍。

    “什么表情?”乐谣还是没懂。她自己也很混乱,但是莫名其妙给了别人一口,心里还是会觉得对不住人家啊,道个歉怎么她又有错了。

    见她这样,疆河一时之间竟有种被笨蛋侮辱了的感觉,他怎么能和这种蠢货打成平手啊!

    “尤其是猫,很危险。”

    扔下这一句,疆河转头就走了。

    猫,你不也是猫吗?又打不死我。乐谣不屑地哧了一声。

    后来,疆河区城里修学了一个月,无意间在图书馆里看到了一本《各族风俗全集》,这才知道在鼠族,若一个男子在一个女子脖子上留了那种印子,那么那个男子是必须要娶那个女子的,而那个女子也要一辈子认定那个男子,直到死亡。

    怪不得那个时候她的反应这么大,自己这算是毁了她的贞洁啊!

    疆河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在身体上留印子,在猫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因为老鼠对于他们来说算是食物了,咬一口留下血坑就是在告诉别人,这只猎物是我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再碰。而他当时只想赶紧把人带走,不让她在镇里杀起来,所以没想过害她,连血坑都没咬出来。但只要有了印子,凭疆河的身手,那帮贵妇也不敢怎么样。

    他哪知道鼠族会有这种封建的规矩!

    那她现在意识里岂不是要跟着我一辈子!?

    疆河现在虽然没有再随着老一辈的思想去把鼠族当食物了,但是他和一只鼠染上这种关系,要是被其他了解情况的猫知道,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脑子越想越混乱,疆河一头撞在书桌上,习习的凉风吹动着一旁的书页,却吹不醒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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