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四周全是幽蓝幽蓝的,没有红花也没有绿叶。地面上是浅蓝的冰块铸就的道路,冰块还是清澈透明的浅蓝色,一眼还能望见冰块下面的水,清澈无比,感觉冰层并不厚,但是走在上面冰层却很坚固。

    旁边有一处高山,山下有块洞穴,山也是幽蓝色的,沧伯带领皎云楼走入洞穴。

    初时,洞穴看起来除了奇异的颜色其余都很普通,山体是带有光泽的蓝色,因而洞穴中并不昏暗,随着渐渐的走入,光亮越来越亮,照的洞穴中的山体像是全部镶嵌着琥珀,黄蓝黄蓝的甚是美丽。

    洞中有一石桌,沧伯领着皎云楼过去坐下。

    皎云楼虽然年少时和母亲还有沧伯一起生活,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带过自己来到这样奇异的地方。

    他的心中虽然很是疑惑,但却没有问沧伯,因为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他们愿意讲他就听,如若不愿意那也不必多问。这是他母亲一直给他的印象。

    沧伯随手在桌上倒了两杯茶,递给皎云楼一杯,可是洞中并没有其他人,但这茶确实刚刚烧好的一样,滚烫。

    皎云楼捏着茶杯并没有说话。

    沧伯放下茶壶,“少主,主上她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快要一年了。因我要将她送回族中,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才来见您。主上她离开时最后的嘱托就是让我来告诉少主您的身世。

    主上她本是雪域国的公主,本来是应该与岭梁国的太子成亲的,因为两国之间路途遥远,在我雪域国随同出嫁的人马走到半路中的时候,岭梁国的太子前来迎亲,人马众多声势浩大。

    我雪域国的人马谁会料到,前来迎亲的根本不是岭梁国的太子,而是比岭梁国太子更厉害的人物——魔界的魔君。

    他们这里变成与平常宫殿一致,当我们的巫师发现此中有诈的时候,主上的马车都已经进入了魔宫,巫师的队伍被拦着魔界之外,我们和主上根本就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主上就这样和魔君成了亲,当主上发现这里不是岭梁国皇宫而是魔界时,一切都晚了。

    最令主上心灰意冷的是,魔君假扮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和兴起,并不是因为感情。

    于是,心灰意冷的主上便决意离开魔界,不再见到魔君。可是,经过那一段时间的相处,魔君却真正的爱上了主上,在百般道歉和恳求中主上也没有改变离开的主意,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魔君挽留不住主上,但那时魔君对主上已经是一片情深,所以主上离开后,他至今也没有另娶他人,您也是魔君唯一的儿子。

    主上因为联姻失败,愧对家人和子民,她离开了魔界,我也跟着离开了魔界。

    我们回到人间后,主上才发现有了少主您。

    因为内心的挣扎,因而主上对于年少的少主很严厉,但是她爱您的心确是没有挣扎,主上听闻清月山是个修行极佳的地方,主上希望您不要被魔界的人打扰,因而命我将您送去清月山。希望您有一个如常人一样的年少时光。

    可是,魔界现今已经有人在查您的身份,我们不能剥夺您知道真相的权利,以应变未来的难以操控,主上让我将您的生世告知与您,您的父亲也很想见您一面,之后您愿意选择怎样的人生都由您自己决定。”沧伯目光炯炯,等着皎云楼的答案。

    “你是让我现在就去见我的父亲?这里就是魔界?”皎云楼手中的茶渐渐降下温来,可是他却没有喝一口。仍是捏着茶杯把玩。

    “没错,这里便是魔界的入口,主上希望您能去见您父亲一面。”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就是圆母亲一个心愿罢了。只是……魔君他知道这些事吗?”皎云楼放下茶杯,正视沧伯道。

    “这个少主放心,我在这之前已经与魔君见过面了,他也希望能够见一见您。”

    “那,这便去吧。”皎云楼言罢已经站起身。

    沧伯也跟着站起,准备带领皎云楼去见魔君。

    走出洞穴,继续沿着那条冰层铸就的道路走,穿过一片烟雾弥漫的空气,眼前豁然立着一座城门般的建筑,四周仍然是幽蓝色的,包括这座“城门”也是幽蓝色的。

    此处看似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异动,可是当皎云楼与沧伯刚一踏入这个魔界大门的时候,冰层中竟然赫赫的涌出许多头凶兽,原来这些都是魔界的守城兽。

    这些凶兽刚一涌出,沧伯立即亮出一块黑色锃亮的腰牌,凶兽一见就立刻退散了。

    可是由于凶兽出现的太突然,皎云楼已经条件反射般的出招一挡,竟然就将最近一只凶兽的一条腿给截断了。

    这下凶兽有些怒了,被生生的截断了腿,纵然是黑风将军的人那也不能轻而易举的走了,这只被截断腿的凶兽已经被激怒,丝毫不畏惧那块腰牌的身份了。在其余凶兽纷纷见腰牌退后的时候,它反而直逼皎云楼而来。

    皎云楼见一不小心截断了它的腿也不想再伤它,想着跟它过两招就走的。

    几招过后,这只凶兽虽然招招凶狠,可却总是伤不到皎云楼半分。

    这只凶兽见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便使劲的嘶吼希望同伴能过来帮助。可是其他凶兽因见了腰牌而不敢上前造次。

    几次嘶吼不见同伴帮忙,这只凶兽也见攻击没有作用便也收起攻击往后退。

    皎云楼见这只凶兽知难而退便也不再为难,当下也收招放它走。沧伯见势也收起了腰牌,不料那只本来退后的凶兽却突然掉头一个飞快的猛击想要袭击沧伯,“真是只奸诈狡猾的畜生”,皎云楼不禁暗自感叹,魔界的凶兽看来还是他轻瞧了。

    沧伯这时在皎云楼身后,这只凶兽是绕着道避开皎云楼而朝向沧伯的,可皎云楼一个横切就将这只凶兽震了回去,虽然阻止的及时,可是皎云楼还是被凶兽喷来的火球砸中了一小块衣裳。

    挨着火球的衣裳立即开始燃烧,皎云楼只好将那块衣裳给全部撕掉,砸中的地方在左臂上,撕掉衣裳的时候不慎掉落了一滴火星在皮肤上,这火星刚一挨着皮肤就将皮肤划破了,原来这火星竟然跟刀子一样伤人。

    皎云楼这一下虽救下了沧伯,自己却受了一点小伤,左臂上被划破皮肤留了几滴血,这血刚一滴在冰面上就立马现出一片烈焰灼烧的结界,结界嘶嘶作响,所有的凶兽被震撼的再也不敢靠近,有些已经躲到冰层,传说这就是魔界王室血统的力量,它代表魔界一切的尊贵力量。

    因为这里的巨大响动,引得黑风将军亲自前来查看。见到立在烈焰结界中的两人,黑风也十分诧异,前段时间沧伯来到魔界只说要见魔君为他带去魔后的消息,可是并未耳闻这位有着与魔君同样震慑力血缘的人,难道他就是魔君的儿子?黑风一点一点的证实自己的猜测。可是这个人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力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风犹疑着,走到沧伯面前。

    “沧伯,多时不见,这几日君上可是念着您的啊。”

    “黑风将军有礼了,今日我想见一见魔君,希望将军带我前去。”

    黑风瞥见皎云楼左臂上的伤口,眼睛望着皎云楼问了问沧伯:“敢问你身旁的这一位是?”

    沧伯只是微笑:“这是魔君的客人,我只是带他前来而已。”

    黑风见沧伯没有明说,也只回了一句,“哦~那我这就带二位前去见君上。”

    说罢一转身就大步往前走,黑色的披风挡住了他右手紧握的拳头。

    到达魔君处时皎云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他的眉宇间带着无限的沧桑和孤寂,那是不属于那样样貌的年纪的人的。

    仙魔活的岁月比凡人长,区区二十几年对于他来说本就不算什么,皎云楼忽然想起为什么母亲会离开,就算是因为生魔君的气,但是后来魔君的真心母亲也是看得见的,只是凡人容颜衰老要快的多,而雪域国又以冰雪美貌为荣,母亲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执着的离开的吧。

    魔君见皎云楼的地方不是平时魔界议事的正殿,而是在一处十分精致富丽堂皇的大院内。

    走过了魔界城门处的幽蓝天地后,一见魔界的宫殿可谓是焕然一新,处处都精致奢华,哪里还有之前看见的那么诡异和危机四伏的感觉。

    要说享受还真是天子的皇宫和魔界的殿宇了。

    皎云楼与魔君相见,没有争吵和质问,也没有久别的悲戚和懊悔,屋子里只有父子两人,魔君没有过多得解释从前,而是询问将来皎云楼的打算,问他是否愿意留在魔界,皎云楼只答只想跟着从前的道路走,魔君也没有再做勉强,只是希望皎云楼能够再来魔界看看,皎云楼就这样离开了。

    他刚一踏出殿门,沧伯就从怀里拿出他的传音鸟:“这只鸟被挡在魔界结界之外,他身上有少主您的气息。”

    “这是我的灵鸟。”他接过灵鸟一看,这时才知是嵇雪遇上了危险,对方很厉害,传他去帮忙,这灵鸟只能传一次,看来这次嵇雪遇上的危险很大,当下皎云楼就不耽搁,他得先出了魔界再说,可谁知,刚一到达魔界城门处,幽蓝的场景处赫然出现两个人,一个魔界的将士和已经昏过去的嵇雪,嵇雪被那人扛在肩上,正是在等皎云楼,等皎云楼一到那人就将嵇雪放在冰面上,“将军说了,如果少君愿意留在魔界,振兴魔界,那么将军就愿意救下这个花精,不然的话,就只有少君自己救她了。”

    皎云楼见嵇雪被丢在冰面上,立即上前俯身抱起嵇雪,“这是怎么回事,怎的伤的如此之重?”

    “她是去偷狐族的魅果被捉住打伤的,可能是起了什么争执,将军吩咐小的去救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不知中了什么术法。可是将军能救她。”

    皎云楼对这个人的话似信非信,转头问沧伯:“你知道这是什么术法吗?”

    沧伯上前一看,“这姑娘已经嘴唇乌紫,应该是中的克制妖怪魂魄或法力的术法,至于具体什么术法,我也不知道。”

    皎云楼无奈,虽然他也算精通医理,可是并未给妖怪治过,况且如果中的是术法,那么他就更加无能为力了。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又对面前这个人说:“你说你家将军能救,那就快带我去。”

    说罢,几人正要前去,黑风将军就出现在了那人身后,“灰曜,你退下吧。”灰曜点头消失。

    黑风走向皎云楼,披风一挥四人就到了之前沧伯带皎云楼来魔界前的那处明亮、镶着琥珀的黄蓝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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