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依旧寂静,“离”起身,张薄唇,道,“此曲名曰‘墨染长风’,依照台上孤灯初创,配合之人是我的…‘家仆’——寻瑶”。“
“家仆?这‘离’怎么会教一介家仆唱曲。”
家仆虽有阶级之分,但能够得到主人悉心教导的缨月都内应当属这“离”是头一个了。
“别说,唱的确实不错呢。”
唱曲之人名为寻瑶,小时被人丢弃在闫梵地上,又恰巧被“离”撞见,眼见着瘦削若骨,衣物破烂,还沾有血迹的寻瑶,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疼惜,便给顺手带了回去。
教她读书写字习武弹唱,现如今样样皆通,造诣最高的就数唱功。
天籁般的空灵音绕梁,入耳,沉沦,回环。控制音力亦是大师所不能及的。
“为什么没见到这位唱曲人啊?”
“是啊是啊,不能只听其音不见其人吧。”凌九霄大声附和道。
“寻瑶,出来吧。”“离”淡淡道。
屏障后,一粉发披肩女子,头顶的一根桃花钗以及垂垂而下的散珠。轻便的普通装束,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几分天真。
上下举止步伐看起来规规矩矩却又轻松洒脱。
“年龄现在看小了点,有些生涩。但长大定是个美人胚子。”凌九霄夸到。论观相貌,凌九霄算是缨月都第一人。
“落鸢,你不是在锦城寻找这位‘离’嘛,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里。”曜晨曦看了看白落鸢。
只见白落鸢双目笃定,缓过神来,“咳咳咳,是啊!”白落鸢挠挠头,掩盖着眼底的波澜。
“什么?”曜晨曦问。
“没什么,就是比较惊讶,被口水呛着了,嘻嘻。”白落鸢含糊。
一旁的沈卿云眼中附上一层迷雾,深邃。
“卿云你还好吗?”白旭明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抓住他的手臂关心到。
曜晨曦闻声,也转过头来看向他,发现他直盯着台上那位,好奇道,“莫不是这台上的‘离’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没什么。”他犹豫着开口,“感觉他像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出场瞬间看见他眼角的一点黑痣,他就有此猜测。
“皇城沈家在你这一辈除了沈元老和你还有一子啊?”曜晨曦更加好奇了,只知皇城沈家几位家主风流韵事,却不想还有更劲爆的,若这种奇闻要是传出去,定会使成为茶余饭后。
沈卿云未作声回答,看着曜晨曦八卦的模样,只觉有些唐突。
“好了,走吧。”“离”低声。
二人双双下了台。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要去的?”曜晨曦看向那五个人道。
“不如去我城陇月泮,听说每年缘缨节在那边可以看见紫鱼群游之景。”暮迟去了三年愣是没见过这紫鱼群游,今年还打算碰碰运气。
紫鱼群游,万条紫色荧光的鱼聚集向南游动。时上时下,时快时慢,时隐时现。且每年缘缨之日,都是聚集产卵的日子。雄鱼为了给雌鱼缓解疼痛,从而形成的这紫鱼群游之景。
“可以可以,这个主意不错,走吧走吧。”曜晨曦话罢,一手提着“枫花”,一手拽着白落鸢就要往锦城跑。怜香也不紧不慢跟了上去。“快点啊你们。”见他们迟迟跟不上来,便调头道。
剩余的人两两相望了一会,又紧跟了上去。
陇月泮,锦城一游湖之地,满湖尽显缭绕之感,犹如半睡半醒之模样。
道旁阔树低丛间偶尔闪过狐兔跳跃的身影。因于佳节即有壮丽之景,故取名为陇月泮。
几人一道出了轩香居,欲驾马至锦城陇月泮。
怜香本一阶侍女,不会驾马,情有可原,却不想凌九霄居然不会驾马,连带着沈卿云也不会驾马。七人同行,竟只四匹良马。
凌九霄年少时从马背摔下,心中仍留有阴影。而沈卿云则是少时同“弟弟”驾马摔下,被沈老夫人知晓,闹了一点动静,便再不许沈卿云驾马。
“那他们怎么办?”暮迟惑。
“迟殿,要不带带我呗。”凌九霄厚着脸皮凑上去。没成想却被拒绝。
“我去年刚学,学艺不精,摔着你可…不好。”确实,暮迟于去年刚学驾马,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再多一个恐怕会有不测。
“旭明~哥哥~”凌九霄立马转头,双眼眨叭眨叭盯着白旭明,声音及其妖娆。
“你闭嘴,我可没有带妖怪的癖好。”白旭明实在受不了这人发骚。
“要不我勉为其难的带一带你?我的马术······暂时没摔死过人。”白落鸢开口解围。凌九霄跨上了她的马。“那我俩先走了。到那集合,驾——!”
“旭明哥哥,你带怜香吧,不然她该在我耳边叨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能再听叨叨了。”曜晨曦自小驾马便运转自如,早早地在马技上登峰造极,极其享受快马疾驰。烈马如风,驰骋而过,像她一样。
临走时三人皆将手中得来孤灯暂放轩香居。
“驾!驾!”
锦城街道,亦繁华,彩灯照烨,街市道路宽大又扬长,却也不乏路人,从中驾马有一种生怕又畅逸的快感。
今虽极夜,但只觉亮如白昼。驾马纵横。
“你确定不抓紧我?”曜晨曦发问。“或者说你想摔下去?”
马儿疾驰中略显颠簸,沈卿云有意无意地与曜晨曦保持距离,使得马儿有些前后不稳。
“这…”沈卿云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觉得这样有些僭越,毕竟她是女子,自己是男子,男未婚女未嫁,恐污了名声。
“我猜你是因为怕僭越?”
沈卿云震惊,却没有做声,算是同意说法。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下一句乃“礼也”,我读书不多,但我知道这是一种礼节,也知道在遵守礼仪的同时,应当更注重人情和人性。根据实际情况也应当做出变通不是?尊重体贴为他人着想亦是高尚品德。”
曜晨曦看着驾马远去已久的白落鸢,心中着急。
“落鸢,你等着。”曜晨曦看着,不乐意那匹马渐远,心中不由得升起想超越之感。也不等他同不同意,一手拽着马绳,一手背过后去,将沈卿云的手抚上自己的腰,接着双手拉着马绳,甩动。
“驾!驾!”
沈卿云思绪万千,脑中重复着:“变通,尊重,体贴”
在肆溢的矛盾冲刷中,生出一丝奇妙的感觉,马背颠簸,踉跄间不禁将第二只手也抚了上去。
曜晨曦感到腰身传来丝丝温度,低头看向自己的腰,曜晨曦将头转过去,只见他扭头欣赏着这街市灯景。
至陇月泮,条条木板在湖中搭起的道路一点也不影响湖的美观以及泛舟。望去,一亭一桥,只几舟泛于湖上。
“耳听着这风,似是要下雨,不如我去租几条画舫来?”白旭明道。
“走,我带你们去。”暮迟领路。
几人合租了一条画舫。
也是巧了,刚上船,外头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烟雾缭绕于湖上,随着风飘零,坠落于舫上湖中。
雨在天地间悬浮,在氤氲的烟雾中肆意回荡,深看这绿意的湖畔。
沈卿云起身画舫,惟见,遮掩的蓬盖上悬吊的渔火,闪着昏暗的黄亮,跳跃点点微光,照着缓缓流淌的浊水细语。
水流如剪,随浪剪出了一艘乌蓬的倒影,又被撕碎成一片破碎的小水花。不禁升起一股凄凉之意。
雨停,只听雨坠落于踏板,湖中的声音,合着蓑衣划船者划过的水声。
白旭明从腰间取出一支青色瓷笛,墨绿色的流苏飘飘然。
他长身玉立,身着白衣于画舫之中。轻轻地把笛子移到唇边,双目低垂,朱唇轻后,悦耳的笛声倾泻而出。
笛声染上远山,风吹起墨色长发,仙境一般。
漆黑夜,木浆击弦,静意悄悄,凉意致。
幽黑中,长箫独支,圆润孤寂,寒意落。
曲罢,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泛起涟漪,紧接着数条带着紫色荧光的鱼跃过湖面,湖面被浸染的五彩斑斓,渐渐地跃湖的鱼多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紫鱼群游。”暮迟惊叹。来了这么多次,这次总算没白来。
“好美啊!”曜晨曦看着这湖面绝美一面,感叹道。
“嗯嗯。”白落鸢同曜晨曦一起去了露台。
怜香坐于敞篷中,看着湖中美景,凉风吹进敞篷,令其打了个寒碜。抚鼻,“啊嚏!啊嚏!”
“呐。”沈卿云见,即脱下了外衣给怜香,让其披上。实沈卿云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她有些孱弱,从而升起怜惜之意。
披上递来的外衣,外衣上残留的温度,让怜香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脸庞在昏暗的黄亮下显得不那么娇羞。
“哟,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关心人了。”凌九霄本是想调侃调侃,未曾想对方毫无波澜,看上去真的就只是顺手帮忙。
“嗯,怜香惜玉,跟你学的。”沈卿云悠悠道。
沈卿云随即出了敞篷,到了露台。
远处岸边行人匆匆,人影在荧光下忽明忽暗。陇月桥上,屹然伫立着三个人影。
“嘿,沈卿云是吧?你以前为什么没有出过皇城啊?”曜晨曦看见沈卿云从敞篷走出,且初见时,弹琴时,驾马时皆有好奇此人为什么会待在皇城沈家不出。待在家里多无聊啊,要是自己铁定憋死。
“不想,不喜欢。”小心翼翼的口吻,沈卿云生怕自己说话会不讨人喜欢,便缩减了字句。谁知这缩减的算是多此一举,还是令曜晨曦不自在。
“算了算了,像你这种人估计跟别人也不怎么交流。哎。”曜晨曦撇撇嘴,继续欣赏这紫鱼群游之景。
沈卿云虽有些感到抱歉,却无法迈出一步去言语。只得跟曜晨曦,白落鸢一样静静地欣赏。
游湖完。沈卿云,白旭明,凌九霄三人纷纷道别。
“落鸢,走了。”白旭明欲让自己妹妹跟自己一同回凉家。
“不不不,我还待在锦城几天,过几天我再回去。”白落鸢一脸抗议。
上个月才跑出来玩的,怎么着也得再疯个一个月再回去是不是,老是闷在家里怪不自在的。
“落鸢,我跟你一起待在这里吧,玩几天再回去。”曜晨曦也自是不想闷在家里。
“小,小姐,言爷只允许您今日出来,而且您还在养伤阶段,要注意休息才是。”怜香满脸担心。
“没事,他总不可能飞过来吧。还有我都休息了三个月了,怎么着也是好了的,就别担心了,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先回去吧,放心,他不会罚你的。”语罢,曜晨曦就拉着白落鸢驾马走了。
“家仆?这‘离’怎么会教一介家仆唱曲。”
家仆虽有阶级之分,但能够得到主人悉心教导的缨月都内应当属这“离”是头一个了。
“别说,唱的确实不错呢。”
唱曲之人名为寻瑶,小时被人丢弃在闫梵地上,又恰巧被“离”撞见,眼见着瘦削若骨,衣物破烂,还沾有血迹的寻瑶,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疼惜,便给顺手带了回去。
教她读书写字习武弹唱,现如今样样皆通,造诣最高的就数唱功。
天籁般的空灵音绕梁,入耳,沉沦,回环。控制音力亦是大师所不能及的。
“为什么没见到这位唱曲人啊?”
“是啊是啊,不能只听其音不见其人吧。”凌九霄大声附和道。
“寻瑶,出来吧。”“离”淡淡道。
屏障后,一粉发披肩女子,头顶的一根桃花钗以及垂垂而下的散珠。轻便的普通装束,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一双灵动的眼睛透着几分天真。
上下举止步伐看起来规规矩矩却又轻松洒脱。
“年龄现在看小了点,有些生涩。但长大定是个美人胚子。”凌九霄夸到。论观相貌,凌九霄算是缨月都第一人。
“落鸢,你不是在锦城寻找这位‘离’嘛,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里。”曜晨曦看了看白落鸢。
只见白落鸢双目笃定,缓过神来,“咳咳咳,是啊!”白落鸢挠挠头,掩盖着眼底的波澜。
“什么?”曜晨曦问。
“没什么,就是比较惊讶,被口水呛着了,嘻嘻。”白落鸢含糊。
一旁的沈卿云眼中附上一层迷雾,深邃。
“卿云你还好吗?”白旭明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抓住他的手臂关心到。
曜晨曦闻声,也转过头来看向他,发现他直盯着台上那位,好奇道,“莫不是这台上的‘离’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没什么。”他犹豫着开口,“感觉他像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出场瞬间看见他眼角的一点黑痣,他就有此猜测。
“皇城沈家在你这一辈除了沈元老和你还有一子啊?”曜晨曦更加好奇了,只知皇城沈家几位家主风流韵事,却不想还有更劲爆的,若这种奇闻要是传出去,定会使成为茶余饭后。
沈卿云未作声回答,看着曜晨曦八卦的模样,只觉有些唐突。
“好了,走吧。”“离”低声。
二人双双下了台。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要去的?”曜晨曦看向那五个人道。
“不如去我城陇月泮,听说每年缘缨节在那边可以看见紫鱼群游之景。”暮迟去了三年愣是没见过这紫鱼群游,今年还打算碰碰运气。
紫鱼群游,万条紫色荧光的鱼聚集向南游动。时上时下,时快时慢,时隐时现。且每年缘缨之日,都是聚集产卵的日子。雄鱼为了给雌鱼缓解疼痛,从而形成的这紫鱼群游之景。
“可以可以,这个主意不错,走吧走吧。”曜晨曦话罢,一手提着“枫花”,一手拽着白落鸢就要往锦城跑。怜香也不紧不慢跟了上去。“快点啊你们。”见他们迟迟跟不上来,便调头道。
剩余的人两两相望了一会,又紧跟了上去。
陇月泮,锦城一游湖之地,满湖尽显缭绕之感,犹如半睡半醒之模样。
道旁阔树低丛间偶尔闪过狐兔跳跃的身影。因于佳节即有壮丽之景,故取名为陇月泮。
几人一道出了轩香居,欲驾马至锦城陇月泮。
怜香本一阶侍女,不会驾马,情有可原,却不想凌九霄居然不会驾马,连带着沈卿云也不会驾马。七人同行,竟只四匹良马。
凌九霄年少时从马背摔下,心中仍留有阴影。而沈卿云则是少时同“弟弟”驾马摔下,被沈老夫人知晓,闹了一点动静,便再不许沈卿云驾马。
“那他们怎么办?”暮迟惑。
“迟殿,要不带带我呗。”凌九霄厚着脸皮凑上去。没成想却被拒绝。
“我去年刚学,学艺不精,摔着你可…不好。”确实,暮迟于去年刚学驾马,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再多一个恐怕会有不测。
“旭明~哥哥~”凌九霄立马转头,双眼眨叭眨叭盯着白旭明,声音及其妖娆。
“你闭嘴,我可没有带妖怪的癖好。”白旭明实在受不了这人发骚。
“要不我勉为其难的带一带你?我的马术······暂时没摔死过人。”白落鸢开口解围。凌九霄跨上了她的马。“那我俩先走了。到那集合,驾——!”
“旭明哥哥,你带怜香吧,不然她该在我耳边叨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能再听叨叨了。”曜晨曦自小驾马便运转自如,早早地在马技上登峰造极,极其享受快马疾驰。烈马如风,驰骋而过,像她一样。
临走时三人皆将手中得来孤灯暂放轩香居。
“驾!驾!”
锦城街道,亦繁华,彩灯照烨,街市道路宽大又扬长,却也不乏路人,从中驾马有一种生怕又畅逸的快感。
今虽极夜,但只觉亮如白昼。驾马纵横。
“你确定不抓紧我?”曜晨曦发问。“或者说你想摔下去?”
马儿疾驰中略显颠簸,沈卿云有意无意地与曜晨曦保持距离,使得马儿有些前后不稳。
“这…”沈卿云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觉得这样有些僭越,毕竟她是女子,自己是男子,男未婚女未嫁,恐污了名声。
“我猜你是因为怕僭越?”
沈卿云震惊,却没有做声,算是同意说法。
“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下一句乃“礼也”,我读书不多,但我知道这是一种礼节,也知道在遵守礼仪的同时,应当更注重人情和人性。根据实际情况也应当做出变通不是?尊重体贴为他人着想亦是高尚品德。”
曜晨曦看着驾马远去已久的白落鸢,心中着急。
“落鸢,你等着。”曜晨曦看着,不乐意那匹马渐远,心中不由得升起想超越之感。也不等他同不同意,一手拽着马绳,一手背过后去,将沈卿云的手抚上自己的腰,接着双手拉着马绳,甩动。
“驾!驾!”
沈卿云思绪万千,脑中重复着:“变通,尊重,体贴”
在肆溢的矛盾冲刷中,生出一丝奇妙的感觉,马背颠簸,踉跄间不禁将第二只手也抚了上去。
曜晨曦感到腰身传来丝丝温度,低头看向自己的腰,曜晨曦将头转过去,只见他扭头欣赏着这街市灯景。
至陇月泮,条条木板在湖中搭起的道路一点也不影响湖的美观以及泛舟。望去,一亭一桥,只几舟泛于湖上。
“耳听着这风,似是要下雨,不如我去租几条画舫来?”白旭明道。
“走,我带你们去。”暮迟领路。
几人合租了一条画舫。
也是巧了,刚上船,外头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烟雾缭绕于湖上,随着风飘零,坠落于舫上湖中。
雨在天地间悬浮,在氤氲的烟雾中肆意回荡,深看这绿意的湖畔。
沈卿云起身画舫,惟见,遮掩的蓬盖上悬吊的渔火,闪着昏暗的黄亮,跳跃点点微光,照着缓缓流淌的浊水细语。
水流如剪,随浪剪出了一艘乌蓬的倒影,又被撕碎成一片破碎的小水花。不禁升起一股凄凉之意。
雨停,只听雨坠落于踏板,湖中的声音,合着蓑衣划船者划过的水声。
白旭明从腰间取出一支青色瓷笛,墨绿色的流苏飘飘然。
他长身玉立,身着白衣于画舫之中。轻轻地把笛子移到唇边,双目低垂,朱唇轻后,悦耳的笛声倾泻而出。
笛声染上远山,风吹起墨色长发,仙境一般。
漆黑夜,木浆击弦,静意悄悄,凉意致。
幽黑中,长箫独支,圆润孤寂,寒意落。
曲罢,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泛起涟漪,紧接着数条带着紫色荧光的鱼跃过湖面,湖面被浸染的五彩斑斓,渐渐地跃湖的鱼多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紫鱼群游。”暮迟惊叹。来了这么多次,这次总算没白来。
“好美啊!”曜晨曦看着这湖面绝美一面,感叹道。
“嗯嗯。”白落鸢同曜晨曦一起去了露台。
怜香坐于敞篷中,看着湖中美景,凉风吹进敞篷,令其打了个寒碜。抚鼻,“啊嚏!啊嚏!”
“呐。”沈卿云见,即脱下了外衣给怜香,让其披上。实沈卿云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她有些孱弱,从而升起怜惜之意。
披上递来的外衣,外衣上残留的温度,让怜香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脸庞在昏暗的黄亮下显得不那么娇羞。
“哟,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关心人了。”凌九霄本是想调侃调侃,未曾想对方毫无波澜,看上去真的就只是顺手帮忙。
“嗯,怜香惜玉,跟你学的。”沈卿云悠悠道。
沈卿云随即出了敞篷,到了露台。
远处岸边行人匆匆,人影在荧光下忽明忽暗。陇月桥上,屹然伫立着三个人影。
“嘿,沈卿云是吧?你以前为什么没有出过皇城啊?”曜晨曦看见沈卿云从敞篷走出,且初见时,弹琴时,驾马时皆有好奇此人为什么会待在皇城沈家不出。待在家里多无聊啊,要是自己铁定憋死。
“不想,不喜欢。”小心翼翼的口吻,沈卿云生怕自己说话会不讨人喜欢,便缩减了字句。谁知这缩减的算是多此一举,还是令曜晨曦不自在。
“算了算了,像你这种人估计跟别人也不怎么交流。哎。”曜晨曦撇撇嘴,继续欣赏这紫鱼群游之景。
沈卿云虽有些感到抱歉,却无法迈出一步去言语。只得跟曜晨曦,白落鸢一样静静地欣赏。
游湖完。沈卿云,白旭明,凌九霄三人纷纷道别。
“落鸢,走了。”白旭明欲让自己妹妹跟自己一同回凉家。
“不不不,我还待在锦城几天,过几天我再回去。”白落鸢一脸抗议。
上个月才跑出来玩的,怎么着也得再疯个一个月再回去是不是,老是闷在家里怪不自在的。
“落鸢,我跟你一起待在这里吧,玩几天再回去。”曜晨曦也自是不想闷在家里。
“小,小姐,言爷只允许您今日出来,而且您还在养伤阶段,要注意休息才是。”怜香满脸担心。
“没事,他总不可能飞过来吧。还有我都休息了三个月了,怎么着也是好了的,就别担心了,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先回去吧,放心,他不会罚你的。”语罢,曜晨曦就拉着白落鸢驾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