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江的父亲怒火中烧了起来,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了陈东江的脸上,那本就红肿的脸庞瞬间肿的更高。

    陈东江捂着脸诧异地说:“爸,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没有证据,我可不欺负人,我天天都在学校认真读书的。”

    陈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我的儿子,你什么样的我不清楚。你睁着眼说什么瞎话?你怎么天天就不能做点儿正经事儿?学会欺负人了,看我不打死你。”他又一次高高地扬起了手臂,但是很快就被旁边的老师抓住了手强硬的扯了下来。

    另一个猛虎男也在那里狡辩:“不是,我们真没欺负过人。你,你们不要听死猪,呸,不是……是黄乐家胡说。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欺负过他。”

    小萝卜头又窜了出来,“我是人证!我见过很多次,我都见过,我两只眼睛可明亮着呢……”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妈捂着嘴给捞了回去。

    闫程淡淡地开口,“开水房有监控,餐厅有监控,操场也有。更何况还有很多人都见过。”闫程歪了一下头,对着李老师说:“老师,你见过没有?”

    李老师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铁证如山,这个时候护短就再没有意义了。

    校长和教务的主任以及班主任最后商讨出了处罚的结果。

    无论什么原因,闫程毕竟打了人,多少都要接受惩罚,他需要回家反省一天。

    护理三班的陈东江和张明旭,两个真正的施暴者,他们被勒令搬离现在的宿舍,在档案里记大过,回家反省一个月,并且需要向黄乐家道歉。

    我觉得这样的惩罚过于的简单和温柔,他们应该是长期针对于黄乐家或者是更多的人进行了肉/体上的欺凌,精神上的折磨,他们需要的惩罚应该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

    但是最后得到的,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

    不过,了胜于无吧,总还是有公道存在的。

    我看着猛虎男两兄弟在他们的父母的带领下,向黄乐家母子进行道歉。

    陈东江和张明旭还是一脸的不服,表情依旧是恶狠狠的。黄乐家和妈妈瑟缩着,两个本就软弱的人,却因为对方而变得勇敢,黄乐家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儿子用手指着那两个施暴者,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们再敢欺负我的儿子,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软弱并不是被欺凌的原因,强大也绝不是可以去欺负别人的理由。

    贾老师和李老师一再地安慰着黄乐家妈妈,让她稳定下去,并一再地保证绝不会再让此类的事件再次发生。

    我领着闫程过去找了陈东江和张明旭的家长,“你好,我是闫程的家长。那个您孩子的伤,需要处理吧?”

    职工医保的报销比例是比较高的,但是我的医保可以给别人使用吗?这俩小孩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估计也没啥事,花不了几个钱吧。

    老天爷可别花太多钱,我也没啥钱的。

    陈东江的父亲尴尬地朝我笑,“那个还看啥呀?这小子身体好着呢。”他巴掌大力的在陈东江背上拍了拍,“我看着就脸上有点儿伤,身上都好着呢。”

    我满怀歉意的又看向张明旭的家长,张明旭的妈妈似乎想让我带他去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闫程淡淡地开口,“张明旭,我好像只打了你的脸。”

    张明旭怒目圆睁,“你个贱人!我长得这么帅,你给我打成这个样子。你为啥非打我的脸,你打我身上不行?你就是嫉妒我长得英俊是吧……”

    张明旭的妈妈拽着自己的儿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尴尬地出声,“那个,张明旭妈妈,张明旭应该只有脸上的有伤吧。那个,咱们加个微信,你一会儿带孩子去包扎包扎。花多少钱,把凭证发给我,我都会转给你。”

    张明旭妈妈恼羞成怒地狠拍着自己儿子的头,气急败坏道:“不用了,他脸上都没破皮。这臭小子,长得这么难看,肿成猪头就肿吧。”

    不用花钱就是会很开心!我窃喜地用手肘小幅度地去撞闫程。

    太爽了,宝贝闫程帮我省钱了!

    因为我们也要回家反省,所以我带着闫程准备离开。刚出行政楼没走多远就被黄乐家母子追了上来。

    黄乐家拦住了闫程,严肃又认真的样子,他说:“对不起。闫程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都是我,让你受到了这样的惩罚。也谢谢你,保护了我。

    黄乐家的妈妈也和儿子一起向闫程道谢。

    我温柔地笑着去看那个少年,他略显生涩地去接受别人的感谢,举止青涩但依然妥贴。真的很优秀呢,闫程。

    我这一刻更加的肯定了我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是值得的,他能够在危险临的时候去保护弱小,他能够在面对不公与邪恶的时候主动的站出来,我为他感到骄傲。

    或许是因为作恶的成本太低,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小。所以总是会有人选择去霸凌欺负其他的人,因为仗着自己的年纪小,仗着自己相对的处于弱势,能够被社会、被法律、被家庭所保护,所以为所欲为。也因为受到欺负的人无力反抗,所以肆无忌惮。

    这些都是不对的。

    面对所有的暴力胁迫我们都要站起来勇敢的说不。

    出了校门之后闫程向我道谢,“谢谢你,卓明溪,你又来了。”

    我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工作呀。我帮助你是理所当然的。”

    闫程的表情一瞬间又臭了起来。他不跟我说话,背着包就往前走。

    不喜欢我抛开我们之间的感情,单独的把你当成工作吗?这小脾气,果然还是个小孩。

    我追了上去问他,“你要离校反省一天,今天晚上你要去哪里?”

    他不咸不淡地撇了我一眼,“去网吧。”

    拜托,我一定层面上好歹也是他的监护人吧,他现在跟我说要去网吧通宵……我真的对这个小孩很无语。

    莫非……他没有钱了吗?

    也是,他爸爸应该是不给他钱的。按理说寒假上班的工资应该已经发下来了,我问过许雯晴,云庭汇的工资不低,哪怕是兼职也不低,基本工资很高,而且出售酒水还有提成。

    就算闫程没有钱了,我也可以给他。

    我的收入没有很高,但是我不需要养家糊口。每个月的工资除去我个人的消费之外,都有剩很多。我的人生计划里是没有结婚生子的选项的,存款当然是有这个计划的,数额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像我这样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也可能孤独的死去,我存着再多的钱也没什么用。

    给他,我也愿意的。

    我拉着他的手腕,“去酒店,找酒店睡觉去。”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很快就办理好了入住。当然这一次又是刷的他的身份证,不过这一次却是他出的钱。

    我跟着他在前台付款的位置争抢了一番,他两只手都抄在蓝色的校服裤子口袋里,身形高大但略显消瘦,他笑着问我:“你这么想给我花钱,是想包养我吗?还是说你们现在做工作都需要自掏腰包了,这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吗?”

    房间在三楼,条件也没有很好。

    按理说,我在确保闫程没有去网吧,给他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度过今天,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我在床上坐了下来,“为什么不说你打人的原因?而且很奇怪,按理说,你应该很冷静,你不会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叫来了这么多的家长。”

    闫程躺到了我的旁边,没骨头一样的懒散着,“我不说是因为黄乐家不想说。”他对我笑了一下,平常那双冷漠的眼睛笑意盈盈的,温柔的像含着一汪春水,“卓明溪,你没发现吗?我其实是一个很礼貌自持的人,我很尊重别人的。就像我明明知道你的秘密,可是我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我假装不知道。”

    他神经病吗,我哪有什么秘密?

    我气急败坏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无意中打在了他的腹部。

    他皱着眉下意识地瑟缩了起来。

    我紧张的问,“怎么了?你受伤了吗?”说着,就要掀他的衣服去看。

    他挣扎了一下,在我目光的逼视下,最终还是妥协,自己抓着衣摆慢慢地将毛衣拉了起来。

    我有一个奇怪的xp……腹部。我喜欢柔韧的、没有赘肉的、洁净的腹部。像是抽条的白杨枝条……若隐若现的肌肉。

    不得不承认,我对闫程纤韧的腰腹而感到心跳剧烈,甚至神魂激荡。

    闫程真的就像是上天专门按照我心中所想特意塑造的,他的眉眼鼻唇、他的皮肤、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的腰腹……都是我心中所想,他一毫一厘都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闫程的肚子上有一点淤青,他尴尬地放下了衣摆微垂下头,“这一次,我没想让你看到的。”

    我靠近他,注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你是怕我会担心?可是你明明不就希望我会担心你吗?”

    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过错方完全是张明旭和陈东江,所以闫程选择用扩大化的激烈方式,为了让学校领导老师关注,为了让大家的家长都能过来……为了能够见到我。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感觉他对我,是不是………

    闫程反问我,“那你担心我吗?我好疼啊,你心疼心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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