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把这顿饭吃完,虞紫辛捏住秀才脖子给他洗了脸后把人按回床上,嘱咐了孩子们几句就去请大夫。

    半个时辰后带着人回来,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觉得很疑惑,他还没见过淋雨淋出痴症的,非要说得话,就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可他来的时候明明已经退烧了。

    大夫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不敢随便下定论,决定回去好好翻翻医书,只让虞紫辛先静观其变,平日里好好照顾。

    把人送走,孩子们也回家了,剩下虞紫辛支着脑袋坐在桌边叹气,无论是发烧还是灵药让他变成这样,自己都有责任。

    结下这么大的因果,她必须留下把人照顾好,可自己是偷跑出来的,不知道能待到几时,秀才要是一直傻下去可怎么办!

    她走了谁照顾他?想到这虞紫辛一阵头疼,她得在有限的时间里加倍努力让秀才好起来才行。

    说干就干,虞紫辛当即把秀才扶起来,扭过他的脸让他看自己,用非常慢的语速说:“我,于~辛,于~辛”,这是在凡间用的假名,“有印象吗?”,她满怀希冀地问道。

    “……”然后就没然后了。

    没关系,不记得正常,慢慢来,她安慰自己,“你,林~子~川,子~川,记得吗?”,她等了半天,仍旧是没有反应。

    虞紫辛还就不信了,翻箱倒柜找出一副骰子,握在手里哗啦哗啦地摇,这可是秀才最爱的东西了,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摇得手都酸了,秀才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也不行!

    接着她又不死心得把秀才喜欢的东西都搜罗出来,甚至为了刺激他,还搬出了林老爹的牌位,拿到他眼前。

    “这个,你爹,你最怕他了,记得不?”

    虽然知道秀才不一定想得起来,但看他真一脸呆相,虞紫辛还是忍不住吐槽,“你爹也忘了?”

    忙活半天,都是无用功。

    转眼到了黄昏,晚霞映照出氤氲的橘色,虞紫辛扶着秀才坐到门槛上,她能看得到的地方,自己开始烧火做饭。

    考虑到他中午的饭量,虞紫辛特意多做了一些,满满一盆菜粥被端上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秀才终于有反应了,倏地站起,鼻翼翕张,主动朝着粥的方向走过去,虞紫辛不过转头取一下碗,再回头秀才脸都要伸到盆里了,吓得她赶紧跑过去把人揪起来

    “诶呀,吃饭倒是积极,刚端出来,把你烫死!”说完生气地拍了两下他的脑门。

    “别动!”她牢牢按住秀才。

    一手把粥盛出来晾着,“再动,一口都别喝,饿着吧!”本不指望秀才能懂,哪知人真不扑腾了。

    诶!虞紫辛诧异又惊喜地松开手,他好像真听懂了,松了手也没动,只是两眼放光地盯着粥。

    “一说吃的你就听懂了”,她端起那碗粥,吸引秀才看她,拿起勺子做了个“舀”的动作送到自己嘴边,

    “这样吃,看到了吗?不然就不让你吃了!”她故意语气重了些。

    然后把碗推到秀才面前,他还是要把脸伸进去,虞紫辛一巴掌挡住,“刚才怎么说的,你是蛇精我是蛇精?用手!”

    她又拿起勺子比划,强硬地塞到秀才手里,把着他的手教了几次,总算是学会了,开始用勺舀着吃。

    虞紫辛欣慰地看着,居然有点感动,想落泪,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高兴得把自己碗里的粥端起来一口蒙了,擦擦嘴,准备继续看秀才吃饭,哪知秀才学她,也把碗端起来一口蒙了,又把空碗伸到她面前。

    虞紫辛目瞪口呆,“老天爷啊,你怎么一下学这么快,端碗都会了。”接着又给他盛了一碗。

    一夜无事,次日天蒙蒙亮,虞紫辛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肩背,连着两日在桌上凑合,总归不太舒服,她得想想解决办法。

    背起竹筐,秀才被她薅起来带着一起上山,因为她觉得多走走能让身体变好,而且家里的米吃光了,没东西做早饭。

    路上零星分布着一些果树,虞紫辛怕他饿,摘了几个果子递给他,秀才也不挑食,给啥吃啥,两人就这样边走边吃。

    到了山顶,虞紫辛掏出提前准备的绳子系着腰把秀才绑到树上,又在他旁边放了果子,自己才顺着崖壁往下爬。

    这次摘得久了些,秀才现在饭量大,要多买点米,还得买点补身体的给他吃,处处要用钱,不得不多摘几株。

    她爬上来给秀才解绑,果然果子都被吃光了,她很好奇秀才现在饭量到底有多大。

    下山的路上照旧采菌子,前两天刚下过雨,菌子又多又肥,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找到,她专心蹲着捡,突然面前的树丛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小心扒开树丛,赫然是一头大野猪。

    虞紫辛捏紧手里的镐头,这只猪正背对她吃草根,完全有把握背后偷袭,一击毙命。

    酝酿了几息,她直接冲上去照着野猪的脖子狠狠砍下,镐头扎进去,野猪疼得胡乱嚎叫,四处顶撞,想把她甩下来,虞紫辛死死按住镐头用力往下扎,只听咔嚓一声,野猪倒地抽搐,没一会不动了。

    她拔出镐头跨下来,抹了把脸上的血,结果手上也被溅了血,反而越擦越脏,瞥见不远处有山上流下的泉水,虞紫辛过去清理,洗干净血污才发现手臂上有个豁口,是被野猪的獠牙误伤的。

    虽然有点疼但她不在意这个,妖族自愈能力很强,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疤都不会留下。

    甩甩手往回走,秀才突然转过头朝她奔来,举起那只受伤的胳膊对着伤口咬上去,急切地吸食里面的血液。

    虞紫辛懵了一下后,连忙把他推开,她血中有微毒,当然不能给秀才吃。

    却见秀才舔着嘴唇不停往上凑,姿态有些疯癫。虞紫辛单手按住他的脑袋,就算是饿了也不是什么都能吃的,更何况她血的滋味并不好。

    看他这反应比吃饭的时候激烈多了,好生奇怪,虞紫辛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眼前这人。

    没一会,伤口愈合了,虞紫辛放开秀才,他又变回原来呆呆的样子,安静站着。

    虞紫辛抹了把猪血伸到他嘴边,人没动,看来不吃猪血,更奇怪了,偏偏就吃她的血!

    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算了,回去慢慢想吧,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把这头大野猪搬回去,她要是直接上手拖回去,转头就能被当成妖怪。

    那就拖到山下,请村民用车帮她搬,但他们肯定又会问是谁杀的,不能说是她杀的,那说谁啊,好麻烦,虞紫辛想的头都秃了。

    她将目光转向秀才,要不告诉他们是秀才干的,再编点瞎话糊弄一下。

    虽然漏洞百出,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当即决定就这么干,往秀才衣服上摸了很多血后,拖着猪蹄就下山了。

    到了山脚,很快就见到了村里人,还是个熟人,花姐的相公,她挥手招呼人过来,“花大哥,这边这边。”

    花文看到她身后的大野猪一惊,抬手摸上去尸体还有余温,又看二人身上血淋淋的,张口问道:“嚯,这么大的猪,你们杀的?”,语气很惊异。

    虞紫辛用之前想好的说辞回答,“都快下山了,这野猪突然窜出来攻击我们,本来以为死定了,哪成想这畜生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自个倒了,秀才就用镐头把他弄死了。”

    花文指着秀才,“秀才好了?不傻了?”村里消息总是传的很快,虞紫辛也不奇怪他为什么知道。

    “刚刚是好的,现在又不好了,不知道啥毛病。”她继续瞎编。

    “不说这个了,花大哥你能叫几个村民把这猪拉去镇上卖吗?”

    “能啊,当然能!”花文点点头,转头就去找人。

    不过半刻,他就带着人来了,显然来之前就和其他人说了,众人看过大野猪后纷纷感叹运气太好了,捡了个现成。

    虞紫辛应和着,先让他们给自家割了些当报酬,自己也割了一块晚上吃,又把秀才锁到家里,才拉着剩下的肉去镇上卖,顺便把药草也卖了。

    她数了数,足足有10贯钱,够他们生活几个月了。

    这大野猪也太值钱了吧,虞紫辛买了米和菜,回去的路上高兴地低声哼歌。

    回去后她特地做了很多饭,肉也炒了不少,就是想着秀才早饭也没吃,午饭还吃这么晚,肯定很饿。

    哪知秀才将将吃了一碗,就把勺子放下,脑袋一点一点,直接杵到桌上睡着了。

    虞紫辛把人抗到床上,觉得他这么反常一定是被自己的血毒到了,睡一觉就能好。

    确实睡了一觉,但这一觉太长了,直到第二日午后,秀才才睁眼,整整一天啊,要不是因为有呼吸,虞紫辛还以为自己把他毒死了。

    人被扶起来,秀才把手搭在她胳膊上,缓慢吐出模糊的字音,“饿……饿”,听起来很沙哑。

    “你会说话了!我这就把饭端出来!”虞紫辛高兴得直接跳起来,说话是大进步,她感觉离秀才复原的那天越来越近了。

    支着下巴满面笑容地看着秀才吃完三碗饭,对嘛,这才对,之前果然是被蛇毒影响了,现在的饭量多正常,多吃点,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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