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吃粿条汤
沈嘉宜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她想带他去吃那家很好吃的粿条汤，他如果是口味清淡的人，应该会喜欢。
“你想吃粿条汤吗？”
顾南琛平静地说：“好”两人在路上聊着一些过去生活中的事情，一些现在工作上的事情，并不熟络但又可以谈这些，沈嘉宜不禁有点飘飘然的意味，想清醒也清醒不过来。领着他四弯八拐的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好像把他拐卖了一样。
就要到巷口这家面店时，年轻的老板用着方言先一步和沈嘉宜打起招呼：“妹啊，好久没来了。”开心的看着他们。“兄，两碗粿条汤。”转头又问顾南琛：“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没有，什么都可以。”两人入座。
沈嘉宜轻车熟路地倒沙茶酱还有蒜蓉辣椒酱，小小两个碟子被她小小白白的手指捏着放在他面前。“你要辣椒酱吗？”她还要再去拿一份蘸料便问他。“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他起身去蘸料台，却撞到她刚好转过身子。沈嘉宜忘了把包包手机放下，拿在手里不方便，回过头却不防撞上他。沈嘉宜抬头看去，是顾南琛好看的下巴轮廓，难得有人这个角度还会好看的，这是第一个吧。早上就有这样的感觉了，不过距离没有现在来得舒适恰当。她呼吸之间的气息纠缠住他的喉结，顾南琛一时说不出话来，沈嘉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愣住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回到位子上坐下。沈嘉宜拍拍脸，脸上竟是有点烫的，看来她的脸应该也是红的。和他接触这么多次，还是会容易不自在。
两碗粿条汤刚好也端上来了，碗面堆了滑溜米糯的粿条，家乡味道的牛肉丸和牛肉，微澄黄的汤水全靠食物本身的鲜香和一点炸蒜粒提味，当然还有一小撮绿油油的香菜。
为了缓解尴尬，沈嘉宜自顾自吃了起来，夹起一粒牛肉丸放进口中，咬下去时有一点汁水顺着流到下巴去了，手去拿纸巾，却有另一只手已经把纸巾拿到她嘴巴旁边，就差帮她擦干净了。
“谢谢……”沈嘉宜诧异又害羞，见他似乎还没动筷，问：“你怎么还没吃？不饿吗？”
顾南琛垂眸看着油光滋润的碗面，只是随口说他不喜欢吃香菜，随后才拿起筷子慢慢夹起粿条。
“我也不喜欢，哈哈。”沈嘉宜对着顾南琛笑，“可是我妈很喜欢下香菜，我小时候都怀疑我不是亲生的。”
对面顾南琛表情居然凝重了起来，沈嘉宜连忙解释：“我说笑的……我是亲生的。”
顾南琛浅笑：“我知道……”他感觉得到，在爱里长大的孩子，眼里都是有光的。她每一次见他，那眼睛都是亮的。
顾南琛很久没有吃到老家的粿条，这一路上跟着沈嘉宜走这条他不熟悉的小路，就像小的时候妈妈领着自己去外面随便吃点汤粉面当做午餐，吃饭只是填饱肚子，并不需要什么特别重视。不像她对吃的那么热忱，她好像不管吃什么都是一幅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现在眼前这碗普通的粿条，好像因为她的大快朵颐变得分外鲜甜美味。
“你吃得饱吗？”沈嘉宜觉得一晚粿条汤对男生来说不算特别够，因为自己弟弟沈嘉诚就是这样的。
“饱了，你还想再吃什么吗？”顾南琛以为她还想再吃点什么，她微信里几年前有一条朋友圈，内容是我有两个胃，一个装主食，一个装甜品。那时她应该是20岁左右，关于她的信息总会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就像是一些很深刻的记忆。顾南琛意识到这一点，心下触动。
“我。。。也饱了。”沈嘉宜其实是不好意思提出，刚经过的路口那家奶茶店出新品了，还做活动买一送一，买一送一啊谁和她喝第二杯啊。出来路上经过沈嘉宜还看着那家店，人还挺多。周末悠闲的气息从周五傍晚就开始弥漫，街上许多疲惫的细胞都舒展开来恣意遨游在每个路口，奔赴他们心驰神往的地方。
“要喝奶茶吗？”顾南琛问沈嘉宜，她还没回答，他却已经径直往奶茶店走去了。
顾南琛不习惯排队，在他看来，为了一点点东西浪费时间是很可笑的，而且他基本不喝奶茶，都是喝咖啡比较多，这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呢？沈嘉宜跟在他后面，前面有两个女生在打量顾南琛，她心想，长得好看也是一种本事，自己站在他旁边也能长脸似的。转头却看见侧边玻璃门上倒映出他们排队的身影，哎呀，原来自己站在他旁边就像一个小土豆！生气和自卑的情绪裹挟了她。
顾南琛不关心有没有人关注自己，他看见沈嘉宜似乎不太开心，垂着头，他就完全看不见她的脸了，只能看见乌黑的发端，像一颗小黑球，他很想去摸一摸，忍着自己手用力握了一下，低下头去找她的脸：“你要喝什么？”
“我想喝那个…茉莉椰椰乌龙…”
“好。”清脆利落，她话音未落他已经应允。沈嘉宜看着他生疏地点单，念着拗口的奶茶名，还跟服务员说他的要去糖，她觉得有点可爱和好笑。
排队点单没想到竟然还要排队等奶茶，为什么就不能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顾南琛虽然不解，但沈嘉宜在一旁拿着单子还认真算差多少号的模样，让他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潮汐终于有了月亮，温柔起伏慢慢溢满胸腔，被映照光影涟漪。
沈嘉宜偷偷在乐，单上的号码是00520，520啊！她偷偷地笑着，肩膀在微微颤抖，顾南琛问她笑什么，她摆摆手，假装没事。拿到奶茶后吸管对着面上的纸膜咚一下戳破了，顾南琛却不会戳，把吸管头弄扁了，沈嘉宜拿过来一次先轻点一下面上然后就快速戳进，顾南琛竟然觉得这很厉害。直直得看着她，沈嘉宜大口大口吸着奶茶，一口进去脸鼓得像个包子，腮帮子上下一动一动，非常可爱，顾南琛看得移不开眼，在沈嘉宜察觉之前又迅速转过头。这奶茶无糖也很甜啊。
地铁是十分钟一班，他们进站后这班车刚刚好赶上，两人下楼梯时地铁已经轰轰驶进轨道，沈嘉宜一路小跑，手抓住顾南琛的衣袖，在闸门关上之前跑进车厢。
顺着手看去自己正捏着的并不是顾南琛的衣袖，而是他的外套衣角，要说有什么区别？但就是和捏衣袖不一样啊。“不好意思......”沈嘉宜低着头看地面。哇，他的鞋好大啊。
沈嘉宜觉得后背很有安全感，车窗倒映出他们重叠的身影，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身子大她两个圈，好像能把她包裹起来一样……他的呼吸就吞吐在她头顶，渐渐有点浑重，也许是地铁暖气开得太足了，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热。
今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吗？沈嘉宜觉得他们怎么比起昨晚亲密了些，但自己一点也不抗拒。原来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潮汐往来复返只是因为被月亮深深指引，一朵浪过万千海里奔赴而来，不过为抵达终点。
想起平常的这个时候，沈嘉宜大都是一个人待在小公寓里，无论她在做什么事，是有声音还是没声音的事，身体里都会有一种静静存在的回溯，有时候，她只能听到这种声音。听不到时间的流淌，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就被时间遗忘了一样。生活已经是最简单的质地。亲人，朋友都在外地，自己就在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肆意生活。楼下的野猫今晚的这个时候忽然没有经过，她准备给牠的食物不知道该搁哪好了。抬头看见大树下的路灯已经修理好了，之前坏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终于又亮了。夜里躺在床上，可以听到好多好多，甚至是无法辨认的声音，一向爱静的她却喜欢在这些声音中入睡，这些细微的，证明了自己存在的声音，她还是听到到自己身体里那条河流的声音，无论在什么地方，它都在独自流淌。安静到这种程度，好像世界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因为自己一个人太久，太自然了。孤独坚定地活着，像电饭煲里正在变化的米饭。总有一天什么都不用担忧的，就这样想着，一切会渐渐好起来。她相信。
她就这样相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能找到依靠，无论这个依靠最终是他人还是自身。到如今30岁了，她想着自己身边的人，那并不是她完全的依靠。
周泽明，你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吗？如果你没有选择我，说不定你现在的小孩子已经出生了，如果你选择一个能和你家人和睦相处的，能像你妈一样照顾你，事事以你为重心，你们不会争吵，不会冷战，这才是你应该要的婚姻生活才对吧。你的婚姻应该是支撑生活的能量，精神寄托的场所，疲惫身心的栖息港口。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断地来临狂风暴雨，把彼此摧残得支离破碎，还要把碎片扎在对方身上，用伤口换取一点理直气壮。
地铁门闸打开，沈嘉宜不急着出站，坐在通道椅子上给许恩宁发信息，原本已经说好各自回家吃，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粿条汤，好像在附近？”
“对啊，我现在赶过去，很快到！嘻嘻，吃完看电影吗？你说你很久没看电影了。”此时此刻，还是许恩宁对她最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弃对方，这一点，在和许恩宁这么多年的友情里反而先学到。
“嗯，可以啊。我在XX地铁出口等你。”反正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和自己第一好。
“你说你们结婚前也就看了一次电影，然后就都没有了？”许恩宁觉得这周泽明真的一点情趣也没有，还很抠门。
“是啊，上次看电影竟然也是两年前了。”
“看什么电影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反正不好看，也不是爱情电影。”
“看完电影后还能吃个宵夜，哈哈。”
“你想吃粿条汤吗？”
顾南琛平静地说：“好”两人在路上聊着一些过去生活中的事情，一些现在工作上的事情，并不熟络但又可以谈这些，沈嘉宜不禁有点飘飘然的意味，想清醒也清醒不过来。领着他四弯八拐的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好像把他拐卖了一样。
就要到巷口这家面店时，年轻的老板用着方言先一步和沈嘉宜打起招呼：“妹啊，好久没来了。”开心的看着他们。“兄，两碗粿条汤。”转头又问顾南琛：“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没有，什么都可以。”两人入座。
沈嘉宜轻车熟路地倒沙茶酱还有蒜蓉辣椒酱，小小两个碟子被她小小白白的手指捏着放在他面前。“你要辣椒酱吗？”她还要再去拿一份蘸料便问他。“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他起身去蘸料台，却撞到她刚好转过身子。沈嘉宜忘了把包包手机放下，拿在手里不方便，回过头却不防撞上他。沈嘉宜抬头看去，是顾南琛好看的下巴轮廓，难得有人这个角度还会好看的，这是第一个吧。早上就有这样的感觉了，不过距离没有现在来得舒适恰当。她呼吸之间的气息纠缠住他的喉结，顾南琛一时说不出话来，沈嘉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愣住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回到位子上坐下。沈嘉宜拍拍脸，脸上竟是有点烫的，看来她的脸应该也是红的。和他接触这么多次，还是会容易不自在。
两碗粿条汤刚好也端上来了，碗面堆了滑溜米糯的粿条，家乡味道的牛肉丸和牛肉，微澄黄的汤水全靠食物本身的鲜香和一点炸蒜粒提味，当然还有一小撮绿油油的香菜。
为了缓解尴尬，沈嘉宜自顾自吃了起来，夹起一粒牛肉丸放进口中，咬下去时有一点汁水顺着流到下巴去了，手去拿纸巾，却有另一只手已经把纸巾拿到她嘴巴旁边，就差帮她擦干净了。
“谢谢……”沈嘉宜诧异又害羞，见他似乎还没动筷，问：“你怎么还没吃？不饿吗？”
顾南琛垂眸看着油光滋润的碗面，只是随口说他不喜欢吃香菜，随后才拿起筷子慢慢夹起粿条。
“我也不喜欢，哈哈。”沈嘉宜对着顾南琛笑，“可是我妈很喜欢下香菜，我小时候都怀疑我不是亲生的。”
对面顾南琛表情居然凝重了起来，沈嘉宜连忙解释：“我说笑的……我是亲生的。”
顾南琛浅笑：“我知道……”他感觉得到，在爱里长大的孩子，眼里都是有光的。她每一次见他，那眼睛都是亮的。
顾南琛很久没有吃到老家的粿条，这一路上跟着沈嘉宜走这条他不熟悉的小路，就像小的时候妈妈领着自己去外面随便吃点汤粉面当做午餐，吃饭只是填饱肚子，并不需要什么特别重视。不像她对吃的那么热忱，她好像不管吃什么都是一幅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现在眼前这碗普通的粿条，好像因为她的大快朵颐变得分外鲜甜美味。
“你吃得饱吗？”沈嘉宜觉得一晚粿条汤对男生来说不算特别够，因为自己弟弟沈嘉诚就是这样的。
“饱了，你还想再吃什么吗？”顾南琛以为她还想再吃点什么，她微信里几年前有一条朋友圈，内容是我有两个胃，一个装主食，一个装甜品。那时她应该是20岁左右，关于她的信息总会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就像是一些很深刻的记忆。顾南琛意识到这一点，心下触动。
“我。。。也饱了。”沈嘉宜其实是不好意思提出，刚经过的路口那家奶茶店出新品了，还做活动买一送一，买一送一啊谁和她喝第二杯啊。出来路上经过沈嘉宜还看着那家店，人还挺多。周末悠闲的气息从周五傍晚就开始弥漫，街上许多疲惫的细胞都舒展开来恣意遨游在每个路口，奔赴他们心驰神往的地方。
“要喝奶茶吗？”顾南琛问沈嘉宜，她还没回答，他却已经径直往奶茶店走去了。
顾南琛不习惯排队，在他看来，为了一点点东西浪费时间是很可笑的，而且他基本不喝奶茶，都是喝咖啡比较多，这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呢？沈嘉宜跟在他后面，前面有两个女生在打量顾南琛，她心想，长得好看也是一种本事，自己站在他旁边也能长脸似的。转头却看见侧边玻璃门上倒映出他们排队的身影，哎呀，原来自己站在他旁边就像一个小土豆！生气和自卑的情绪裹挟了她。
顾南琛不关心有没有人关注自己，他看见沈嘉宜似乎不太开心，垂着头，他就完全看不见她的脸了，只能看见乌黑的发端，像一颗小黑球，他很想去摸一摸，忍着自己手用力握了一下，低下头去找她的脸：“你要喝什么？”
“我想喝那个…茉莉椰椰乌龙…”
“好。”清脆利落，她话音未落他已经应允。沈嘉宜看着他生疏地点单，念着拗口的奶茶名，还跟服务员说他的要去糖，她觉得有点可爱和好笑。
排队点单没想到竟然还要排队等奶茶，为什么就不能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顾南琛虽然不解，但沈嘉宜在一旁拿着单子还认真算差多少号的模样，让他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潮汐终于有了月亮，温柔起伏慢慢溢满胸腔，被映照光影涟漪。
沈嘉宜偷偷在乐，单上的号码是00520，520啊！她偷偷地笑着，肩膀在微微颤抖，顾南琛问她笑什么，她摆摆手，假装没事。拿到奶茶后吸管对着面上的纸膜咚一下戳破了，顾南琛却不会戳，把吸管头弄扁了，沈嘉宜拿过来一次先轻点一下面上然后就快速戳进，顾南琛竟然觉得这很厉害。直直得看着她，沈嘉宜大口大口吸着奶茶，一口进去脸鼓得像个包子，腮帮子上下一动一动，非常可爱，顾南琛看得移不开眼，在沈嘉宜察觉之前又迅速转过头。这奶茶无糖也很甜啊。
地铁是十分钟一班，他们进站后这班车刚刚好赶上，两人下楼梯时地铁已经轰轰驶进轨道，沈嘉宜一路小跑，手抓住顾南琛的衣袖，在闸门关上之前跑进车厢。
顺着手看去自己正捏着的并不是顾南琛的衣袖，而是他的外套衣角，要说有什么区别？但就是和捏衣袖不一样啊。“不好意思......”沈嘉宜低着头看地面。哇，他的鞋好大啊。
沈嘉宜觉得后背很有安全感，车窗倒映出他们重叠的身影，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身子大她两个圈，好像能把她包裹起来一样……他的呼吸就吞吐在她头顶，渐渐有点浑重，也许是地铁暖气开得太足了，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热。
今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吗？沈嘉宜觉得他们怎么比起昨晚亲密了些，但自己一点也不抗拒。原来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潮汐往来复返只是因为被月亮深深指引，一朵浪过万千海里奔赴而来，不过为抵达终点。
想起平常的这个时候，沈嘉宜大都是一个人待在小公寓里，无论她在做什么事，是有声音还是没声音的事，身体里都会有一种静静存在的回溯，有时候，她只能听到这种声音。听不到时间的流淌，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就被时间遗忘了一样。生活已经是最简单的质地。亲人，朋友都在外地，自己就在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肆意生活。楼下的野猫今晚的这个时候忽然没有经过，她准备给牠的食物不知道该搁哪好了。抬头看见大树下的路灯已经修理好了，之前坏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终于又亮了。夜里躺在床上，可以听到好多好多，甚至是无法辨认的声音，一向爱静的她却喜欢在这些声音中入睡，这些细微的，证明了自己存在的声音，她还是听到到自己身体里那条河流的声音，无论在什么地方，它都在独自流淌。安静到这种程度，好像世界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因为自己一个人太久，太自然了。孤独坚定地活着，像电饭煲里正在变化的米饭。总有一天什么都不用担忧的，就这样想着，一切会渐渐好起来。她相信。
她就这样相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能找到依靠，无论这个依靠最终是他人还是自身。到如今30岁了，她想着自己身边的人，那并不是她完全的依靠。
周泽明，你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吗？如果你没有选择我，说不定你现在的小孩子已经出生了，如果你选择一个能和你家人和睦相处的，能像你妈一样照顾你，事事以你为重心，你们不会争吵，不会冷战，这才是你应该要的婚姻生活才对吧。你的婚姻应该是支撑生活的能量，精神寄托的场所，疲惫身心的栖息港口。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断地来临狂风暴雨，把彼此摧残得支离破碎，还要把碎片扎在对方身上，用伤口换取一点理直气壮。
地铁门闸打开，沈嘉宜不急着出站，坐在通道椅子上给许恩宁发信息，原本已经说好各自回家吃，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粿条汤，好像在附近？”
“对啊，我现在赶过去，很快到！嘻嘻，吃完看电影吗？你说你很久没看电影了。”此时此刻，还是许恩宁对她最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弃对方，这一点，在和许恩宁这么多年的友情里反而先学到。
“嗯，可以啊。我在XX地铁出口等你。”反正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和自己第一好。
“你说你们结婚前也就看了一次电影，然后就都没有了？”许恩宁觉得这周泽明真的一点情趣也没有，还很抠门。
“是啊，上次看电影竟然也是两年前了。”
“看什么电影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反正不好看，也不是爱情电影。”
“看完电影后还能吃个宵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