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卡娜莉亚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视野内都是静谧的黑暗。
她从床上坐起来，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慢慢适应漆黑的视野。
窗帘也是落下的。
摸黑去拉开窗帘，来自花园夜灯的昏黄光线就洒落到房间里。
卡娜莉亚有些茫然地抬头往窗外仰望。看不见月亮，只有暗灰色的云朵在夜空中若隐若现。
好安静。不知道几点了。自己睡了很久吗？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未婚夫牵着她回房间，然后说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自己应该是在床上等待时睡着了。
不知道他回来看到自己擅自睡着，会不会又觉得不高兴。
可是，他临走前有说如果累了可以直接睡。所以应该没事……？
想到此处时，卡娜莉亚注意到窗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盘子。
是用保鲜膜包裹好的三文治和饮用水。应该是管家先生或者女仆小姐放下的。
就是说，已经睡到晚餐时间都结束了……？
那真的睡了好久。怪不得一点都不累。
房间的光线不够她看清楚时钟。
不知为何也不想打开房间的灯，感觉对现在的自己好像太刺眼了。
啊……
好像用手机是可以看时间的？
想到这点，卡娜莉亚走回床边拿起了手机。
跟未婚夫那次的视频通话后就没用过的手机，平常都放在床头充电备用。
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卡娜莉亚被亮眼的屏幕光芒闪到往后缩了一下，才看清楚了报时。
晚上十时许。
就是说自己睡了……十四小时……？
卡娜莉亚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但屏幕上的报时完全没变。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久过。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
怎么办。平常她这个时间已经睡着了。
回去睡觉吗……？可是现在身体一点都不累。
总之……先吃些东西？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卡娜莉亚在平常的位置坐下，拿起盘子里的三文治。
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没有饥饿感。就算很久没有进食，她也从来没有觉得饿过。
不过只要被提供食物，身体就会本能地拿起来吃下去。
想起刚搬进来时，女仆小姐有问过她有没有饮食偏好。
当时光是理解「饮食偏好」这个词都花了好久——自己一直都是被提供什么就吃什么，从没想过人原来是有饮食偏好的。
「……」
回想起女仆小姐当时有些讶异，然后跟她道歉说「没关系！」的样子，就感觉耳朵有些热热的。
她应该觉得自己怪怪的。真的很抱歉。
卡娜莉亚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以前只是把这作为一件淡淡的事实而认知着。但是现在想到这件事，会觉得有些松一口气。
——因为，那应该代表像生母和生父那样的人，在这世上算是少数的。
不过，想到自己连别人在说什么都没办法好好理解，就会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未婚夫有时跟她说话时会感到不高兴，应该也是因为这样吧。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避开自己。白天的时候也是……
「……」
诶。为什么……？
一想起刚才未婚夫抱住自己的时候，就觉得……脸颊好热。
跟当时感觉到的那种暖洋洋的幸福感，是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虽然也是热热的，但就是……该怎么说……
有些痒、有些坐立不安，想钻回去被子里，谁都不见的感觉……？
但、但是好奇怪。这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
好像想起他笑了一下后抱住自己的那瞬间，这道感觉就会变得格外强烈。
那……那不想的话，应该就好了？
卡娜莉亚咽下三明治，静静地等待这道感觉消散。
稍等一会后，果然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退掉了。太好了。
吓了她一跳……人生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可是，就这样再也不想的话，感觉有些……
虽然心跳仍然有些快，但卡娜莉亚还是试着再回想一次白天的情景。
这回除了那个痒痒的感觉，白天时感觉到的幸福感也一起悄悄地从心里涌现了。
太好了，有好好地想起来。
卡娜莉亚试着无视那道痒痒的感觉，尽量集中在幸福的感觉上。
像口里的三文治一样，轻轻地咬碎再慢慢细嚼。
总感觉……比起白天时，好像少了些什么？
有些足不着地的，像是飘在半空中的感觉——啊。
缺了的是真实感。
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当时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现在只是回想。
原来如此。卡娜莉亚把三文治咽下。
不过，一旦试着集中回想他的感触和温度，脸颊就……
「……」
耳朵和脸颊都好热。
果、果然还是改天再想好了。
但是这回等了好久，热量都没有退下去。
最后是卡娜莉亚有些无助地回床上，用冰冷的被子把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地盖住，才终于等到那道感情消散。
好神奇……
卡娜莉亚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眨了眨眼睛。
明明也不是不舒服，但就是觉得好不知所措。原来也有这样的感情。
但是，自己果然真的想起来了。
什么叫「幸福」和「高兴」的感情。
虽然刚回想起时的那份灼痛仍然历历在目，但安稳又沉着的感觉远比那要强烈。
现在可以清晰地明白。
时尔感受到的那份不知道该怎么命名的感情，都是有名字的。
或许对别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但卡娜莉亚感觉非常高兴。
感觉好像把一个歪掉很久的零件放回了正确的位置。
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东西，终于可以好好归类了——光是这样，就有着比吃下任何食物时都要强烈的饱足感。
有朝一日，也能知道那份痒痒的感情叫什么名字就好了。
有些筋疲力尽地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卡娜莉亚看到房门缝底下透出了光线。
「……？」
是有人在走廊？
是管家先生或者女仆小姐……？但是他们平常早上就开始工作了。应该不会工作到这么晚才对。
卡娜莉亚从来没在这个时间醒着。她毫无头绪地看着门缝透出来的亮光，眨了眨眼睛。
然后在凝视那道光亮的时候，内心有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是份有些跃跃欲动的感情。
——大概是……想要知道，在走廊上的是谁……？
待卡娜莉亚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依着这份感情的呼唤，把房门打开了。
唔。走廊的灯光好亮。
卡娜莉亚被走廊的强光闪到睁不开眼，反射性地用手挡了挡眼睛。
然后，听到了「啊嗯？」一声的男性声音。
努力让自己习惯走廊的光线，卡娜莉亚探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未婚夫。跟平常看到的正经服装不同，他正穿着紫红色的连身睡袍，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棕色的——
「啧。喂，给我背过身去！」
「！？」
未婚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卡娜莉亚被吓了一跳，没多想就照做了。
「在那待着。我没叫妳前别动。」
「……」
怎、怎么办。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房门是不可以打开的吗？现在关上还来得及吗……？
往房内踏了一步准备关门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我说在那待着，听不懂吗？不许关门，我一分钟就来。」
「……」
卡娜莉亚老实地止住了动作。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都只听得到急速的脚步声和开关房门的声音。
没想到会看到穿睡袍的未婚夫。
虽然知道他的房间跟自己的房间在一条走廊上，但是从来没在这条走廊上碰到过他。
倒不如说，从来就没有在早上以外的时间见过他——
想着这些的时候，比刚才沉稳许多的脚步声从身后接近了自己。
「行了。转过来吧。」
顺着声音转了身，就看见未婚夫一脸不爽地俯视着自己。
怎么办。
让他生气了……？果然是不可以开门的吗？
「省得麻烦，本大爷先说好。我没有生气。这房门是妳房间的一部分，妳爱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
好厉害。
他果然会读心吧……？
还在感叹的时候，未婚夫就呼了口气，收起了不爽的表情。
「不说那个了。醒来后有看到桌上的三明治了吧。」
这个有看到。卡娜莉亚点点头。
「够吃吗？还需要让人送来吗。」
「……」
点了点头，然后摇了头。
刚才吃到一半就……回床上了。没有吃完。
如果没有吃完，总觉得很对不起为她准备的人。一会回房间后还是吃完吧。
「行吧。刚醒？」
点点头。刚醒不久。
看到她的反应，未婚夫应了声「是吗」，然后就像打量般盯着卡娜莉亚的脸。
「……？」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盯着的时候，心里会慢慢滋生出刚才那种有些想要钻被子的感觉。
好奇怪。之前明明没有的。
感觉到耳朵有些热的时候，未婚夫收回了视线。
「没事了。今晚还睡得着吗？」
「……」
稍微想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虽然起来没多久，但是感觉已经开始有些累了。应该睡得着……？
「那就行。睡得着就睡吧，生理时钟一打乱了，调回去很麻烦。」
「……」
点点头。
如果明早起不来，应该没办法一起吃早餐……？
毕竟她和未婚夫，只是早餐时间相若才一起吃的。不可能让未婚夫去配合她的时间。
想到这里，就觉得还是回去早些睡比较好。
「那没什么事了。早些睡吧，晚安。」
说完这句，未婚夫就转身走了。
走得好快。似曾相识的情景。
但是，她还没有——
「啊嗯？」
待卡娜莉亚回过神来，已经踏出步拉住他了。
未婚夫轻轻皱眉，回头看了她。
「……」
脑内一片空白。
没、没问题。今天他已经准备睡觉了。不会耽搁他工作。
这样安抚自己，卡娜莉亚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他。
「晚安……？」
「——」
未婚夫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带些笑意地哼了一声。
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晚安。」
「……」
看着未婚夫的背影，卡娜莉亚眨了眨眼睛。
虽然好像开始掺入了些她不太懂的感情。虽然觉得哪里有些痒痒的。
但是，脑内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结论。
——比起回想中的幸福，自己好像更加「喜欢」这份有真实感的幸福。
她从床上坐起来，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慢慢适应漆黑的视野。
窗帘也是落下的。
摸黑去拉开窗帘，来自花园夜灯的昏黄光线就洒落到房间里。
卡娜莉亚有些茫然地抬头往窗外仰望。看不见月亮，只有暗灰色的云朵在夜空中若隐若现。
好安静。不知道几点了。自己睡了很久吗？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未婚夫牵着她回房间，然后说去拿点东西就回来？
自己应该是在床上等待时睡着了。
不知道他回来看到自己擅自睡着，会不会又觉得不高兴。
可是，他临走前有说如果累了可以直接睡。所以应该没事……？
想到此处时，卡娜莉亚注意到窗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盘子。
是用保鲜膜包裹好的三文治和饮用水。应该是管家先生或者女仆小姐放下的。
就是说，已经睡到晚餐时间都结束了……？
那真的睡了好久。怪不得一点都不累。
房间的光线不够她看清楚时钟。
不知为何也不想打开房间的灯，感觉对现在的自己好像太刺眼了。
啊……
好像用手机是可以看时间的？
想到这点，卡娜莉亚走回床边拿起了手机。
跟未婚夫那次的视频通话后就没用过的手机，平常都放在床头充电备用。
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卡娜莉亚被亮眼的屏幕光芒闪到往后缩了一下，才看清楚了报时。
晚上十时许。
就是说自己睡了……十四小时……？
卡娜莉亚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但屏幕上的报时完全没变。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久过。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
怎么办。平常她这个时间已经睡着了。
回去睡觉吗……？可是现在身体一点都不累。
总之……先吃些东西？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卡娜莉亚在平常的位置坐下，拿起盘子里的三文治。
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没有饥饿感。就算很久没有进食，她也从来没有觉得饿过。
不过只要被提供食物，身体就会本能地拿起来吃下去。
想起刚搬进来时，女仆小姐有问过她有没有饮食偏好。
当时光是理解「饮食偏好」这个词都花了好久——自己一直都是被提供什么就吃什么，从没想过人原来是有饮食偏好的。
「……」
回想起女仆小姐当时有些讶异，然后跟她道歉说「没关系！」的样子，就感觉耳朵有些热热的。
她应该觉得自己怪怪的。真的很抱歉。
卡娜莉亚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以前只是把这作为一件淡淡的事实而认知着。但是现在想到这件事，会觉得有些松一口气。
——因为，那应该代表像生母和生父那样的人，在这世上算是少数的。
不过，想到自己连别人在说什么都没办法好好理解，就会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未婚夫有时跟她说话时会感到不高兴，应该也是因为这样吧。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避开自己。白天的时候也是……
「……」
诶。为什么……？
一想起刚才未婚夫抱住自己的时候，就觉得……脸颊好热。
跟当时感觉到的那种暖洋洋的幸福感，是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虽然也是热热的，但就是……该怎么说……
有些痒、有些坐立不安，想钻回去被子里，谁都不见的感觉……？
但、但是好奇怪。这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
好像想起他笑了一下后抱住自己的那瞬间，这道感觉就会变得格外强烈。
那……那不想的话，应该就好了？
卡娜莉亚咽下三明治，静静地等待这道感觉消散。
稍等一会后，果然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退掉了。太好了。
吓了她一跳……人生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可是，就这样再也不想的话，感觉有些……
虽然心跳仍然有些快，但卡娜莉亚还是试着再回想一次白天的情景。
这回除了那个痒痒的感觉，白天时感觉到的幸福感也一起悄悄地从心里涌现了。
太好了，有好好地想起来。
卡娜莉亚试着无视那道痒痒的感觉，尽量集中在幸福的感觉上。
像口里的三文治一样，轻轻地咬碎再慢慢细嚼。
总感觉……比起白天时，好像少了些什么？
有些足不着地的，像是飘在半空中的感觉——啊。
缺了的是真实感。
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当时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现在只是回想。
原来如此。卡娜莉亚把三文治咽下。
不过，一旦试着集中回想他的感触和温度，脸颊就……
「……」
耳朵和脸颊都好热。
果、果然还是改天再想好了。
但是这回等了好久，热量都没有退下去。
最后是卡娜莉亚有些无助地回床上，用冰冷的被子把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地盖住，才终于等到那道感情消散。
好神奇……
卡娜莉亚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眨了眨眼睛。
明明也不是不舒服，但就是觉得好不知所措。原来也有这样的感情。
但是，自己果然真的想起来了。
什么叫「幸福」和「高兴」的感情。
虽然刚回想起时的那份灼痛仍然历历在目，但安稳又沉着的感觉远比那要强烈。
现在可以清晰地明白。
时尔感受到的那份不知道该怎么命名的感情，都是有名字的。
或许对别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但卡娜莉亚感觉非常高兴。
感觉好像把一个歪掉很久的零件放回了正确的位置。
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东西，终于可以好好归类了——光是这样，就有着比吃下任何食物时都要强烈的饱足感。
有朝一日，也能知道那份痒痒的感情叫什么名字就好了。
有些筋疲力尽地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卡娜莉亚看到房门缝底下透出了光线。
「……？」
是有人在走廊？
是管家先生或者女仆小姐……？但是他们平常早上就开始工作了。应该不会工作到这么晚才对。
卡娜莉亚从来没在这个时间醒着。她毫无头绪地看着门缝透出来的亮光，眨了眨眼睛。
然后在凝视那道光亮的时候，内心有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
是份有些跃跃欲动的感情。
——大概是……想要知道，在走廊上的是谁……？
待卡娜莉亚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依着这份感情的呼唤，把房门打开了。
唔。走廊的灯光好亮。
卡娜莉亚被走廊的强光闪到睁不开眼，反射性地用手挡了挡眼睛。
然后，听到了「啊嗯？」一声的男性声音。
努力让自己习惯走廊的光线，卡娜莉亚探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未婚夫。跟平常看到的正经服装不同，他正穿着紫红色的连身睡袍，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棕色的——
「啧。喂，给我背过身去！」
「！？」
未婚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卡娜莉亚被吓了一跳，没多想就照做了。
「在那待着。我没叫妳前别动。」
「……」
怎、怎么办。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房门是不可以打开的吗？现在关上还来得及吗……？
往房内踏了一步准备关门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我说在那待着，听不懂吗？不许关门，我一分钟就来。」
「……」
卡娜莉亚老实地止住了动作。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都只听得到急速的脚步声和开关房门的声音。
没想到会看到穿睡袍的未婚夫。
虽然知道他的房间跟自己的房间在一条走廊上，但是从来没在这条走廊上碰到过他。
倒不如说，从来就没有在早上以外的时间见过他——
想着这些的时候，比刚才沉稳许多的脚步声从身后接近了自己。
「行了。转过来吧。」
顺着声音转了身，就看见未婚夫一脸不爽地俯视着自己。
怎么办。
让他生气了……？果然是不可以开门的吗？
「省得麻烦，本大爷先说好。我没有生气。这房门是妳房间的一部分，妳爱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
「……」
好厉害。
他果然会读心吧……？
还在感叹的时候，未婚夫就呼了口气，收起了不爽的表情。
「不说那个了。醒来后有看到桌上的三明治了吧。」
这个有看到。卡娜莉亚点点头。
「够吃吗？还需要让人送来吗。」
「……」
点了点头，然后摇了头。
刚才吃到一半就……回床上了。没有吃完。
如果没有吃完，总觉得很对不起为她准备的人。一会回房间后还是吃完吧。
「行吧。刚醒？」
点点头。刚醒不久。
看到她的反应，未婚夫应了声「是吗」，然后就像打量般盯着卡娜莉亚的脸。
「……？」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盯着的时候，心里会慢慢滋生出刚才那种有些想要钻被子的感觉。
好奇怪。之前明明没有的。
感觉到耳朵有些热的时候，未婚夫收回了视线。
「没事了。今晚还睡得着吗？」
「……」
稍微想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虽然起来没多久，但是感觉已经开始有些累了。应该睡得着……？
「那就行。睡得着就睡吧，生理时钟一打乱了，调回去很麻烦。」
「……」
点点头。
如果明早起不来，应该没办法一起吃早餐……？
毕竟她和未婚夫，只是早餐时间相若才一起吃的。不可能让未婚夫去配合她的时间。
想到这里，就觉得还是回去早些睡比较好。
「那没什么事了。早些睡吧，晚安。」
说完这句，未婚夫就转身走了。
走得好快。似曾相识的情景。
但是，她还没有——
「啊嗯？」
待卡娜莉亚回过神来，已经踏出步拉住他了。
未婚夫轻轻皱眉，回头看了她。
「……」
脑内一片空白。
没、没问题。今天他已经准备睡觉了。不会耽搁他工作。
这样安抚自己，卡娜莉亚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他。
「晚安……？」
「——」
未婚夫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带些笑意地哼了一声。
接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晚安。」
「……」
看着未婚夫的背影，卡娜莉亚眨了眨眼睛。
虽然好像开始掺入了些她不太懂的感情。虽然觉得哪里有些痒痒的。
但是，脑内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结论。
——比起回想中的幸福，自己好像更加「喜欢」这份有真实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