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补身子的神药。”

    我举着勺子停留在他的唇边,他樱色的唇洇上少许药渍。

    好看,想吃。

    这好命的勺子居然能一亲芳泽。

    我嫉妒得眼红,恨不得取而代之。

    “朕不......”

    他刚一开口,我就见缝插针的喂了进去。

    秦玦尝到味道后,感觉这就像被人踩了十年的抹布放到泔水桶洗了一遍再拿清水兑出来给他喝。

    娇生惯养的皇帝陛下当然没有闻过泔水桶。

    但那是他能想象出来的最恶心的东西。

    哦,不对。

    强迫他喝的周妧比泔水桶还要恶毒恶心。

    我当然不知道皇上的内心戏,此时此刻,我正牢牢盯紧眼前这张漂亮的嘴。

    它一张开我就往里面灌药,决不给皇上拒绝的机会。

    问我为什么知道他要拒绝。

    笑话,这药闻起来像是穿了十年的袜子扔到热水壶闷三天。

    还是带脚气的那种。

    光是伸手一勺一勺喂给他,我都觉得眼睛快被辣瞎了。

    皇上,您再忍忍,福气都在后头呢。

    一碗药愣是喝了个七七八八,我不放心,最后拿清水冲了遍碗底,连药渣也喂了进去。

    面前的药碗被移开后,秦玦的视线才逐渐恢复清明。

    从第一勺开始,他全身的精力都用于抵抗胃里的翻腾。

    只要一张嘴,要么就得进,要么就得出。

    根本没有力气去推开她。

    现在,他的眼里浮现出杀意,用内力震开。

    “周氏!”

    我不知怎的就被弹到了地上,懵懂地看着手边碎成八瓣的瓷碗。

    为它默哀了三秒,毕竟它也算功成身退。

    主要是这玩意要是能带回现代应该值老鼻子钱了。

    我还来不及心疼碎了的小钱钱,就见皇上周身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他眼底阴沉,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我知道,封建王权不容挑衅,任何人都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可能。

    但是。

    这个世界好玩就好玩在,大多数强者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可以打断施法。

    我一个鲤鱼打挺加瞬移,重新做回他可爱的小挂件。

    “皇上,您看这药多好,刚喝完就生出神力,神药威猛,皇上威猛!。”

    秦玦:“......”

    我笑的像个小甜甜,余光触及站在一边已经实话的李公公。

    “公公不必留在这里,皇上跟前我来伺候就好。”

    皇上带着冰碴子的目光扫了过去,“李居怀,你还活着呢。”

    李公公顿时生出一脑门冷汗,拿不准皇上的意思。

    是去,还是留?

    我趁皇上不注意,踮脚,扯下他的发簪。

    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青丝如瀑般散开。

    过程丝滑的像是彩排过三遍,我都怀疑是皇上故意钓鱼执法。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谁大晚上在自己家里穿成这样,这和cosplay有什么区别?

    妥妥就一古装版制服诱惑。

    试问,哪个好人可以忍受白天装骚晚上装纯?

    反正我忍不了,别人的错凭啥委屈我。

    当然,要是准备在床上上朝的话就当我没说。

    我伸手,柔顺的发尾擦过掌心,说不出的旖旎。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我周某人的全部水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勇敢无畏的周妧,在场上一个半男人的目光中。

    缓缓将手放在鼻尖,嘴角上扬。

    “好香啊。”

    反正现在没人会杀死我,调戏调戏皇上怎么了。

    李公公率先反应过来,他吓得嘴都合不上,后退两步碰倒了什么东西后才猛然惊醒。

    夺门而出的同时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什么反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脱了谁的裤子!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不是不太敢嘛。

    身边人这么没见识,难不成皇上他没在后宫举办过淫趴吗?

    那他当皇上是为了干什么?

    我一边思考这个伟大的哲学问题,一边感受着他逐渐升高的体温。

    秦玦不想和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纠缠,谁知道疯病会不会传染。

    他想立刻回自己的勤政殿歇息,但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正顺着全身经络向下腹汇聚。

    动作有些迟滞的再一次推开眼前的女人。

    秦玦觉得全身的血热到滚烫,让人烦躁异常,只想找块清凉地呆着。

    他强撑着走到门口,腰上一紧一松,低头,衣服已经是要散不散地披在身上。

    我抚摸着腰封上精秀的纹路,笑的天真,“皇上,这绣的可真好看。”

    秦玦定定地看着女人,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她。

    乌黑的发不守规矩的半挽着,微蹙的眉眼带出几许深情遮住了眼底点点寒光,花瓣般娇艳的薄唇总是莫名上扬,既亲密又嘲讽,既专注又凉薄。

    这就是出自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幼女,自小跟着哥哥走南闯北的周妧。

    只有傻子才会信她,秦玦心里冷笑。

    “扶着朕。”

    不管她装的有多好,到底是姑娘家。

    真做起这种服侍男人的事就没有不羞不怕的。

    秦玦抬手,垂下的凤眸中充满了讥讽和兴味。

    这疯女人从见了他就开始装疯卖傻,他倒要看看......

    ……嗯?!!!

    她居然敢!

    她真的敢!

    这个孟浪轻浮的女人!

    周家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我不理解,我明明是听了皇上的话扶上他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更生气了,一副想要把我大卸八块的样子?

    我不过是额外发挥了一下,一只手环过他的腰,一只手穿过碍眼的衣衫搭在他的胸上。

    两只手各自有各自的想法,难道这也要怪我?

    不过摸起来手感真的很好,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要乱蹭。

    可是他的腰真的好细,想摸。

    这是我身体的想法,不是我的。

    算了,由着它去吧。

    反正它有自己想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周妧!”皇上看着自己被揉搓的面料都薄了的衣服,咬牙切齿。

    瞧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简直是!简直是!

    好色又急色!

    “皇上,你看看你,都这样了能出去吗?”

    我在他身下扫了一眼,好心劝道。

    “要是您实在想走的话,妾也不敢拦您,就说......”我善解人意的想了想,终于为他找了个绝佳理由,“就说您看上妾宫殿里的一个宝贝,揣裤子里带走了。”

    这皇帝脑子不正常,绝对的!

    我明明替他出了个好主意,他头上的青筋还是一根根暴起。

    “呵。”他唇边溢出声笑,冷的吓人。

    人在关键时刻总能感应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进而激发出求生本能。

    此刻也不例外。

    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更先做出反应。

    它从未让我失望过,所以我总能放心的把一切交给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已经把皇上推倒在软榻上。

    “皇上莫气,交给妾吧,妾疼皇上。”

    药喝了这么久,他早就应该忍到极限了,不过秦玦像是个没有极限的人。

    我倒是不敢在他身上赌,只能靠自己。

    脸皮厚吃不够,脸皮薄吃不着。

    我周妧靠自己吃饱吃撑,那是我有本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埋头苦干。

    很快,他就衣衫全褪咬唇不忿地看着我。

    就这一眼,我差点被美的晕了过去。

    这药吧能催情也能卸力,如若不然,他现在怎么能这么听话的任人摆布。

    没办法,万一他支着棍去找别人玩怎么办。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皇帝陛下的美貌,用手指小心地描摹。

    “周妧,你的指甲差点戳到朕的眼睛!”

    ……果然电视剧看看得了,有的人这辈子就注定走不了温情挂。

    我低头在他的唇上轻啄。

    软软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凉意。

    好吃极了。

    那就吃个够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颤声阻止,“行......行了,周妧,朕命你停下来。”

    秦玦不耐地向后仰了仰,雪白的颈线依旧克制。

    “可是皇上看起来有些难受。”

    我心疼地将手放在他滚烫的胸膛,听到他喉中难耐的喟叹。

    但皇上就是皇上,他的理智还在,“你去给朕找太医,今晚的事朕暂且不跟你计较,否则......”

    “可妾想要皇上和妾计较,”我的眼神近乎痴迷,“妾喜欢皇上。”

    我附到他的耳边,闻着他身上的冷香。

    “妾爱皇上,爱皇上不是大罪吧。”

    “周妧......”

    秦玦念出这个名字后浑身一抖。

    不该是这样的,他凭什么要记住她的名字。

    这个可恶至极的女人。

    前戏差不多了吧,皇上怎么这么难哄,再浪费时间就过分了吧,我真的要不耐烦了。

    女人的青丝垂落在脸侧,秦玦惊恐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周妧!你敢!”他惊呼。

    当一个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多半是要,男人说不要应该也是这样吧。

    这可是在床上,不,软榻上,都一样。

    喊两声就全当助兴吧。

    我分神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逻辑严密到无懈可击。

    翻身而上的那一刻,我真想直呼爽。

    被他压了这么久,终于被我反压了吧。

    人生真是,易如反掌啊。

    找准位置沉下,他冷汗滚落,直直的望着房梁上的刻画。

    他的意志越抵抗,药效越强。

    拖到现在,决堤的欲望应该让他不太好受。

    可我现在没精力去管他是爽过头了还是怎么的,因为我有点疼。

    我报复般咬在他的唇上,趁他失神逗弄了一下乖顺的小舌。

    “皇上,要开始了呦。”

    冷香缠绕在两个人的身上飘了满室,全是他的味道。

    周妧你死定了。

    秦玦神智迷蒙,脑海中反反复复念道这句话,说出口却乱了调子。

    沉重的呼吸交替,在灵魂的战栗到来前。

    我笑着说:“请皇上宽恕妾吧。”

    荒唐半夜,他被女色狼折腾的体无完肤,色狼本人只是湿了额发和罗裙。

    秦玦狼狈地侧过布满大片艳色的脸。

    沉溺之中他点了头,现下也不能重罚她。

    罢了,他闭上眼,她也算伺候了自己,姑且就算功过相抵吧。

    我叫了水收拾好,一抬头,就看见美人陛下正自闭着。

    皇上生了自己的气,就不能生我的了呦。

    我拍拍他的胳膊,“皇上放宽心,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你叫了三回水,秦玦冷冷地睨了我一眼。

    瞪得我怪莫名其妙的。

    我能怎么办呢,当个吉祥物吃饱喝足笑一笑呗。

    不过皇上看到我的笑后又一脸气结地背过身去,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我打了个哈欠,回内殿我柔软舒服的大床上补补觉。

    皇上现在没恢复我的位分,我还是代罪之身,白天就不配去向皇后娘娘问安。

    正好睡个懒觉。

    至于刚刚被代罪之身玷污的陛下,就只能委屈他少睡会了。

    当皇帝真不容易啊,白天晚上连轴干。

    秦玦的作息向来稳定,放纵过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他不仅比平时晚起了一刻钟,睁开眼后还浑身酸痛。

    他,居然在被用过之后,让周妧那个混账晾在软榻上睡了一夜。

    秦玦掀开身上被敷衍盖上的薄锦被,死死盯着内殿的方向。

    眼睛都快冒出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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