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闲来无事,弄了些甜瓜种子,种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这种小甜瓜,都是自己长出来的,偷偷长在地里,总是被爹给拔了,她再急也没用。

    村里人都是种庄稼要紧,正经人谁种这不当粮食的玩意。甜瓜苗经常被爹拔的干干净净。

    还是妹妹哭闹,才留了一颗,就一颗爬在花生地里。就让她们很开心,果然过了没多久就结果了,一走近就能闻见它的香味,扒开花生藤找出来,爹就把一个甜瓜分两半,姐妹两开心的吃,天天来看有没有熟。

    她就是弄点种子种下,让它自己长,三天两头的跑来看着看长得怎么样了?

    谢远肚子显怀了,也跟着慢慢的逛。老正君自打谢远怀孕,就重新出手,接过谢远手中的一干事宜,让谢远好好在家养胎。

    朱玉还是不爱出门,谢远双身子觉多还在睡,她在院子里东转西转,盯上了睡莲池里的锦鲤。

    问谢武这能吃不,谢武愣住了,迟疑道:“不能吃吧!”酷哥谢武都破功了。

    朱玉:“哦!”

    谢武半响道:“荷花池那里边有鱼,可以吃。”

    朱玉顿时来了精神,做好简便钓竿,等谢远醒了钓鱼。

    和谢远散步到荷花池边,就坐着小板凳钓鱼,池里满是碧绿的荷叶,开始有花骨朵了,钓上条大草鱼,让谢武弄去厨房,晚饭做了吃。

    谢家世代行商,是纳税大户,若是遇上灾害,还捐钱捐粮,容城城主开明,没有士农工商之说,所以地位不低,甚至还颇有些权利。城主大女儿娶夫的时候,老主君还没回来,谢远大肚子不宜坐马车,不宜出门。只好让谢武带朱玉去赴宴。

    两位新人礼成入席,因着是城主女儿,君臣有别,就不用特意满桌敬酒,谢武低声道:“旁边这位是周怀安周将军,公子说了我身份不够,若有事可以找周将军,家主今日跟着周将军就好”。

    朱玉便扭头看过来,周将军笑道:“听谢远说你叫朱玉,我比谢远年长,就叫你小玉吧!你也别叫我周将军,我托大一回,就喊我周大哥吧”

    朱玉:“那就听周大哥的,麻烦周大哥关照了。”

    周怀安:“不麻烦不麻烦”。谢武是侍卫只能去外面和侍卫仆从一起饭,酒是不能喝的,还要当差。

    城主看到朱玉询问:“这位孤猜得不错的话,是谢公子的妻主吧?”诺大的厅堂顿时鸦鹊无声,众人都在看她。

    朱玉忙起身回话:“朱玉正是谢远的妻主。”

    城主哈哈笑道:“坐,不必拘礼,好一个风流年少的女君,与谢远甚是相配。”说罢满堂都是附和声。

    朱玉和谢远成亲的时候,城主让大女儿去观礼,已经很是荣宠了,城主未见过朱玉,满堂就朱玉一个陌生女君,那自然就是朱玉了。

    朱玉坐下又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笑笑。

    “荣城两大老男人,嫁出去一个了,周将军几时能嫁出呀!”周将军旁边的少年故作天真的问?顿时引来几声笑。

    朱玉看了眼,那少年不悦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周怀安为朱玉引荐道:“小玉,这位是城主的大公子,和大女君是龙凤胎。”

    朱玉起身一礼道:“见过大公子”。

    大公子:“免礼吧!”

    这时大公子旁边的少年说:“大哥同为男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周将军呢!”接着又向周将军一礼道:“周将军我代大哥给你赔礼,你别介意,我大哥他并非有意的。”

    周将军起身回道:“无妨无妨,二公子不必多礼”。回头同朱玉道:“这是城主家二公子,就比大公子小一岁多。二公子旁边那位,是二女君,和二公子是一爹同胞”

    城主有两个夫郎,大女君和大公子是嫡出。

    大公子:“哼!我就是有意的,这谁不知道周怀安一把年纪还没人要。”

    二公子还要说什么,大公子撇嘴阻拦道:“孙兰别在这里装了,还替我给周将军赔礼,你算哪根葱,庶出的。哼!”

    二公子便一副伤心的模样,不再开口。

    本来让她跟着周将军的,过来和周将军寒暄敬酒的人太多了,还连带着她也喝了两杯,感觉不能再喝了,她只好偷偷和周怀安说一声,出来透气了。

    走到假山边,听到城主家两公子又吵起来了,她转过假山就看见,二公子突然掉水里了,然后就是二公子侍从惊呼:“快来人啊,二公子掉水里了。”

    这个她很熟,打小和妹妹挣宠,就没有赢过,后来就不挣了,只是妹妹不会自己掉水里诬陷她,还是有姐妹情的,毕竟是一爹同胞。

    她就假山后面看着一阵兵慌马乱的,几个会水侍卫往水里跳,把湿漉漉的二公子捞上来了。二公子哭哭啼啼的。

    城主问怎么回事,他也不说话,就看了一眼大公子。

    在场众人窃窃私语,大公子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这时候二公子的爹过来,一把楼住二公子道,:“我的儿你要吓死我了”便也开始哭,那哭的是梨花带雨的。

    城主命人寻医,又让二公子快回院子换衣服,意味不明的看一眼大公子,就转身追着二公子去了。没一会儿功夫人就都走完了。

    留下大公子愣在原地,然后就蹲下来,头埋在胳膊里。

    朱玉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也要走的,自己刚才明明什么都看到了,却不出声,没有帮大公子澄清。似听到大公子小声呜咽,顿在原地。

    脚步不受控制的挪到大公子那,轻声问道:“你还好吗!”大公子依旧蘑菇似的蹲那哭,不说话。

    没办法,朱玉随手摘了朵旁边的花,蹲着递到他面前哄道:“别哭了,你看这花多漂亮。”

    大公子抬头脸上还有泪,看了眼碗口大的荷花,见朱玉善意的眼神,他才伸手接过荷花,搽搽眼泪道:“谢谢”总算是不哭了。

    朱玉小的时候,只要妹妹哭了,必是她的错,多是她挨揍,看着大公子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不过她妹妹可比这个二公子好多了,这种手段一出,得多少人骂她恶毒。她爹起码得把她屁股打得稀烂。

    这么一想,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了,不应该沉默,但刚才从二公子落水,到城主与宾客过来,到人都散去,快到根本没给她时间思考。

    再说谁会相信二公子会自己掉水里,说了也未必有人信,大公子身边也没带人,这里除了假山后的朱玉,又没人看见,这是二公子精心的设计。这么想心里的罪恶感少了很多。只是她再对大公子,就莫名气短。总是容着他些。

    朱玉是个闷葫芦,不会说好听的,欣赏完荷花,大公子问道:“你怎么不走,他们都不信我”。似很委屈。

    朱玉:“我相信你,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可不是吗?她都看了个清楚,但是不能说,之前没说,现在就更不能说。兹事体大,不是她能搞定的。

    她小时候就是一个人哭,如今哄哄他,就当哄哄小时候的自己,她知道一个人孤立无援的难过,且这大公子心不坏,嘴巴坏了点。

    晚上回家,她和谢远说看到二公子,自己不小心掉水里了,城主问的时候,二公子主仆都没有说是大公子推的,但是谁都会认定是大公子推的。她以为摘朵花给大公子,只是小事,就没说。

    她不知道在主城,是不能随意给未成婚的小公子送花的。而当时大公子孤立无援,她持花相送,说相信他的话,无疑让大公子误会了。

    谢远:“妻主当时没说话,就不能再说了”

    朱玉:“我谁都不说,只和你说。”替谢远掖好被子睡了。

    本来谢远有孕,主君就要二人分床睡的,朱玉不愿意,一般正夫有孕,就得分床睡,再给妻主纳侧夫什么的,但朱玉是入赘妻主,正君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吗?自然是不可能了。就没有再提。

    朱玉就更不知道了,她们那小山村都是只娶一个夫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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