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所指之处，是周骞尧的办公室。
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办公桌上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水杯、文具放在固定的位置，连鼠标的方向都万年不动，整间办公室就像它的主人，透着一股严谨到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一名警员倒吸一口冷气：“何姐你别吓我，我可不信鬼。”
何凝气得拍他后脑：“亏你还干刑侦，实习期怎么转正的，看书柜！”
书柜能有什么名堂？众人莫名其妙。
“唔。我就知道。”夏炎摸着下巴，连连点头。
“知道什么呀夏哥？”
夏炎手指点了点正对着周骞尧办公桌的一排书柜，说：“怪不了他们几个，平时进骞哥办公室巴不得麻利地溜了，哪会留意。”
“书柜正中央的格子里，立着摆放一把小匕首，看见了吗？”
“还得是老夏。”何凝赞许，“原产美国的蝴蝶匕首，178SBK。”
“那个我知道呀。”张承宇兴奋地说，“蝴蝶刀具公司专门为美国特种作战格斗设计的，听说特警大队曾经也想引进，后来不知道为啥又放弃了。”
夏炎说：“那玩意儿造型太纤细小巧，指孔穿入握持方式，很多男人不适应，觉得娘。”
“周队喜欢这种娘儿的风格？”
“你们啊，还是太粗心。”何凝接道。
“那把匕首一看就是是定制的，刀鞘还有蝴蝶公司的标志，外观却改得很女性化。”
“还有，原版的SBK长18.4厘米，已经很小巧了，周队这把，我目测竟然只有13厘米左右，指孔的直径也缩小了许多，内环镶了一层非常薄的木圈，会让抓握更舒适，做工一流，可根本不适用格斗了。”
张承宇惊讶了：“这要是原厂定制，价格得翻上十倍不止啊。”
周凝叹口气：“隔着玻璃柜门看不出更多细节，别说上了锁，我也不能随便动周队东西，看看就算了。我就觉得周队心思够深的。”
夏炎眉心一动：“我觉得吧，倒像是给小女孩子的玩具。”
周凝默契地看了夏炎一眼。
老大办公室里就这么一样极其不和谐的物品，两个人难保不研究一番。
众人好奇地议论成一片。
“每天抬眼就看着这把匕首，难道是睹物思人？”
“这什么女孩子啊，拿特战装备当玩具？”
“花大价钱弄这么件礼物，还不当吃不当穿，这得有多惯着她！”
何凝压低声音：“我也是凑巧一次碰上秦局喝多了，感叹了那么一句，说周队性子太倔，心里有一个小姑娘，到现在都走不出来。”
大家又来劲了。
“啥意思，小姑娘？有多小？”
“后来人呢？”
“蛙趣，这么劲爆的吗？”
何凝耸耸肩：“没有后来，秦局说完就倒下了。”
切！
一群人一看没故事听，满脸失望地一哄而散。
张承宇想起什么，招手示意何凝和夏炎，三个人脑袋凑到一块。
“骞哥不对劲。鹿岛市局有我一哥们儿，说我们骞哥这阵子对鹿岛的扫黄工作表现出异常高涨的热情，老打电话问这问那的。”
“扫黄？”何凝不解，“我们深洲2千多万人口不够扫吗？鹿岛有啥不一样？”
“真真的！我哥们儿说了，骞哥以交叉岗位学习为由，还给出了不少建议，鹿岛市局赵局长都恨不得挖角啦。”
“秦局把骞哥当半个儿子呢，挖是挖不走的。”夏炎摸着下巴说。
“不过凭我多年刑侦工作的敏锐直觉，我们这趟鹿岛之行，肯定要发生点不寻常的事。”
~~
夜半时分。
鹿岛的雷阵雨说来就来。
御海万豪酒店笼罩在一片雨雾中，雨水滴滴答答敲打着客房窗玻璃。
周骞尧又一次堕入那个灼心的梦境。
他站在院子的入户门外，焦灼地连按门铃。
叮咚！叮咚！——门铃声在遥远的时空不断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见那道纤柔的身影。
女孩张望着，很快，她向周骞尧奔跑过来，如寒风中飘零的小鸟一头撞进他怀里。
根本不需要思考，周骞尧张开双臂搂住了她。
女孩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脖间，带着湿润的热度，烫得他心慌。
周骞尧双臂不觉收紧，她好柔软好香甜，舍不得放开。
“我来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埋头闻她发丝的幽香。
“嗯。骞尧哥哥。”女孩垫起脚尖，脸蛋亲昵地蹭他下颌。
“你怎么烧这么厉害？”他反应过来，脱下外套包裹住她，把她橫抱起来向屋里走去。
女孩搂着他的脖颈，脑袋软软地窝进他的颈窝。
“我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去美国看我哥了，剩我一个人......”
她声音微微哽咽一下，周骞尧就觉得心疼。
“ 不哭。我在呢。”他微侧头，脸颊贴贴女孩的额头。
“ 你身上有葡萄酒的香味。”
周骞尧笑了：“小BB猪鼻子这么灵。晚上和朋友谈事情，只喝了一点。”
周骞尧把她抱进卧室，让她在床边坐下，俯身帮她脱鞋，再脱外套，摁着她躺下，盖上被子。
女孩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她真的好乖。
可他刚站起身，女孩忽地坐起来一把拉住他：“ 你要去哪里？”
“ 给你拿退烧药。”
“ 我吃过了，不要你走！”女孩掀开被子，不管不顾地扑到他怀里。
周骞尧顿了一下，怕女孩着凉，赶紧拉起被子包住她揉进怀中。
软得不能再软的触感铺天盖地袭来，片刻恍惚，周骞尧开始后悔。
太折磨人了，比他大学所有体能训练加起来还要煎熬。
他只穿一件棉质T恤，他们贴得那么近，女孩身上的丝质睡裙在体温炙烤下似有若无。
他微低头，看到一片从颈部往下蔓延的雪白肌肤，细腻得能掐出水来。
周骞尧喉结滚动几下，艰难地移开视线，对上女孩的双眼。
“ 怎么不闭眼睛？我哄你睡啊？”他温柔地说。
她摇摇头：“ 我睡着了你就会走了。”
周骞尧抚摸她的头发：“ 我不走，陪着你。”
“ 你骗我的，我知道你要出国，以后都不要我了。”
她埋头在他怀里，有热流缓缓涌出，渗湿他的衣服。
周骞尧心疼坏了，大掌一遍遍抚摸她的头发：“ 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舍得。”
“那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周骞尧无奈地叹口气：“ 因为你还太小啊，因为我还什么都不是，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不小！我考上大学了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骞尧哑然失笑，顺着她：“好好，那就等你上大学。”
“ 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女孩执拗地抬起头，一脸泪痕看着他。
“你要什么啊？”周骞尧哑着声，宠溺地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
也许是高烧的缘故，从来对他乖巧顺从的女孩，偏在这个夜晚任着性子来。
她双手攀着周骞尧的肩，缓缓地蹭过去，分开双腿，垮坐在他身上。
玲珑的曲线严丝合缝嵌入他怀中。
轰——
周骞尧大脑一片烟花炸裂，瞬间空白。所有感官被她的馨香填满，全身血液直往一个地方涌。
“ 我喜欢你，我要做你女朋友。”
“ 你说什么？”
他托起她的脸。
“ 再说一遍。嗯？”他轻声哄。
女孩紧紧闭着眼睛，好像昏睡了过去，卷翘的睫毛在眼脸下映出两道美好的弧度。
周骞尧的指腹划过白皙的肌肤，滑嫩触感像电流从指尖传导至全身。
怀里的女孩，脸颊绯红，娇嫩唇瓣微张，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送到他面前。
好要命，好想咬她。
肌肤的热度混合着酒精后劲汹涌袭来，周骞尧觉得自己离禽兽不远了。
那是他呵护着长大的女孩，是心间绽放的小玫瑰，根扎在心肝里，一年年往里钻，混着血肉再也无法从生命中拔去。
他拼命和她保持距离，可她一句话就让他的防线崩塌。
隐秘的妄念无法克制地往外涌，疯狂的占有欲烧干了他的理智。
“葳葳，不许后悔。”
周骞尧缓缓俯下头去......
轰隆——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隆隆。
周骞尧猛地睁开双眼，窗外的光束穿透黑暗，将他的意识哗然带出水面。
房间寂静无声，所有画面荡然无存。
他用全部的意识想拽住她，留住她，最终还是消失在虚空中。
周骞尧在黑暗中静静躺了一会儿。
他坐起身，双手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摸到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五点，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他打开床头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半晌，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
晨光熹微。
周骞尧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面色看不出任何异样。
手机铃声响起。
“周队早上好！秦局让我跟您说，他上午八点到御海万豪。”
局长秘书的声音甜美婉约。
周骞尧边接电话边走出浴室：“知道。”
“秦局还说丁盛安会和他一起，让您留心。”
“知道。”
对方顿了一下。
“......那个，需要我帮您安排早餐吗？酒店自助不好吃的。”
“不用。”
“ ......哦，好的周......。”电话那头掩饰不住遗憾，周骞尧这边已经挂断了。
丁盛安？
那个道貌岸然，暗里里数次想用金钱和美女腐蚀他的商界大佬。
周骞尧轻蔑地勾一勾嘴角。
来得正好。
冷不丁的，那枚珍珠耳坠又跃入他的脑海。
从他在浴缸中捞出一只蓝牙耳机时，他就断定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出来卖的女人。
她年纪那么小，却冷静、狡猾，懂得拿捏男人，逼急了又狠又辣。他一个大意，差点被她生剖。
足足一个月，他找遍了鹿岛几乎所有声色场所，却一无所获，看来她有更隐蔽的伪装身份。
丁盛安找来这样一个女孩想安插在自己身边，不会一次任务失败后就废弃不用的。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她呢？
想到那女孩故作娇柔地腻在他怀里，暗地里却在算计他，胸前似乎又感受到匕首掠过的凉意。
周骞尧克制不住一阵烦躁和恼火。
等着，老子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办公桌上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水杯、文具放在固定的位置，连鼠标的方向都万年不动，整间办公室就像它的主人，透着一股严谨到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一名警员倒吸一口冷气：“何姐你别吓我，我可不信鬼。”
何凝气得拍他后脑：“亏你还干刑侦，实习期怎么转正的，看书柜！”
书柜能有什么名堂？众人莫名其妙。
“唔。我就知道。”夏炎摸着下巴，连连点头。
“知道什么呀夏哥？”
夏炎手指点了点正对着周骞尧办公桌的一排书柜，说：“怪不了他们几个，平时进骞哥办公室巴不得麻利地溜了，哪会留意。”
“书柜正中央的格子里，立着摆放一把小匕首，看见了吗？”
“还得是老夏。”何凝赞许，“原产美国的蝴蝶匕首，178SBK。”
“那个我知道呀。”张承宇兴奋地说，“蝴蝶刀具公司专门为美国特种作战格斗设计的，听说特警大队曾经也想引进，后来不知道为啥又放弃了。”
夏炎说：“那玩意儿造型太纤细小巧，指孔穿入握持方式，很多男人不适应，觉得娘。”
“周队喜欢这种娘儿的风格？”
“你们啊，还是太粗心。”何凝接道。
“那把匕首一看就是是定制的，刀鞘还有蝴蝶公司的标志，外观却改得很女性化。”
“还有，原版的SBK长18.4厘米，已经很小巧了，周队这把，我目测竟然只有13厘米左右，指孔的直径也缩小了许多，内环镶了一层非常薄的木圈，会让抓握更舒适，做工一流，可根本不适用格斗了。”
张承宇惊讶了：“这要是原厂定制，价格得翻上十倍不止啊。”
周凝叹口气：“隔着玻璃柜门看不出更多细节，别说上了锁，我也不能随便动周队东西，看看就算了。我就觉得周队心思够深的。”
夏炎眉心一动：“我觉得吧，倒像是给小女孩子的玩具。”
周凝默契地看了夏炎一眼。
老大办公室里就这么一样极其不和谐的物品，两个人难保不研究一番。
众人好奇地议论成一片。
“每天抬眼就看着这把匕首，难道是睹物思人？”
“这什么女孩子啊，拿特战装备当玩具？”
“花大价钱弄这么件礼物，还不当吃不当穿，这得有多惯着她！”
何凝压低声音：“我也是凑巧一次碰上秦局喝多了，感叹了那么一句，说周队性子太倔，心里有一个小姑娘，到现在都走不出来。”
大家又来劲了。
“啥意思，小姑娘？有多小？”
“后来人呢？”
“蛙趣，这么劲爆的吗？”
何凝耸耸肩：“没有后来，秦局说完就倒下了。”
切！
一群人一看没故事听，满脸失望地一哄而散。
张承宇想起什么，招手示意何凝和夏炎，三个人脑袋凑到一块。
“骞哥不对劲。鹿岛市局有我一哥们儿，说我们骞哥这阵子对鹿岛的扫黄工作表现出异常高涨的热情，老打电话问这问那的。”
“扫黄？”何凝不解，“我们深洲2千多万人口不够扫吗？鹿岛有啥不一样？”
“真真的！我哥们儿说了，骞哥以交叉岗位学习为由，还给出了不少建议，鹿岛市局赵局长都恨不得挖角啦。”
“秦局把骞哥当半个儿子呢，挖是挖不走的。”夏炎摸着下巴说。
“不过凭我多年刑侦工作的敏锐直觉，我们这趟鹿岛之行，肯定要发生点不寻常的事。”
~~
夜半时分。
鹿岛的雷阵雨说来就来。
御海万豪酒店笼罩在一片雨雾中，雨水滴滴答答敲打着客房窗玻璃。
周骞尧又一次堕入那个灼心的梦境。
他站在院子的入户门外，焦灼地连按门铃。
叮咚！叮咚！——门铃声在遥远的时空不断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见那道纤柔的身影。
女孩张望着，很快，她向周骞尧奔跑过来，如寒风中飘零的小鸟一头撞进他怀里。
根本不需要思考，周骞尧张开双臂搂住了她。
女孩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脖间，带着湿润的热度，烫得他心慌。
周骞尧双臂不觉收紧，她好柔软好香甜，舍不得放开。
“我来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埋头闻她发丝的幽香。
“嗯。骞尧哥哥。”女孩垫起脚尖，脸蛋亲昵地蹭他下颌。
“你怎么烧这么厉害？”他反应过来，脱下外套包裹住她，把她橫抱起来向屋里走去。
女孩搂着他的脖颈，脑袋软软地窝进他的颈窝。
“我也不知道。爸爸妈妈去美国看我哥了，剩我一个人......”
她声音微微哽咽一下，周骞尧就觉得心疼。
“ 不哭。我在呢。”他微侧头，脸颊贴贴女孩的额头。
“ 你身上有葡萄酒的香味。”
周骞尧笑了：“小BB猪鼻子这么灵。晚上和朋友谈事情，只喝了一点。”
周骞尧把她抱进卧室，让她在床边坐下，俯身帮她脱鞋，再脱外套，摁着她躺下，盖上被子。
女孩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她真的好乖。
可他刚站起身，女孩忽地坐起来一把拉住他：“ 你要去哪里？”
“ 给你拿退烧药。”
“ 我吃过了，不要你走！”女孩掀开被子，不管不顾地扑到他怀里。
周骞尧顿了一下，怕女孩着凉，赶紧拉起被子包住她揉进怀中。
软得不能再软的触感铺天盖地袭来，片刻恍惚，周骞尧开始后悔。
太折磨人了，比他大学所有体能训练加起来还要煎熬。
他只穿一件棉质T恤，他们贴得那么近，女孩身上的丝质睡裙在体温炙烤下似有若无。
他微低头，看到一片从颈部往下蔓延的雪白肌肤，细腻得能掐出水来。
周骞尧喉结滚动几下，艰难地移开视线，对上女孩的双眼。
“ 怎么不闭眼睛？我哄你睡啊？”他温柔地说。
她摇摇头：“ 我睡着了你就会走了。”
周骞尧抚摸她的头发：“ 我不走，陪着你。”
“ 你骗我的，我知道你要出国，以后都不要我了。”
她埋头在他怀里，有热流缓缓涌出，渗湿他的衣服。
周骞尧心疼坏了，大掌一遍遍抚摸她的头发：“ 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舍得。”
“那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周骞尧无奈地叹口气：“ 因为你还太小啊，因为我还什么都不是，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不小！我考上大学了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骞尧哑然失笑，顺着她：“好好，那就等你上大学。”
“ 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女孩执拗地抬起头，一脸泪痕看着他。
“你要什么啊？”周骞尧哑着声，宠溺地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
也许是高烧的缘故，从来对他乖巧顺从的女孩，偏在这个夜晚任着性子来。
她双手攀着周骞尧的肩，缓缓地蹭过去，分开双腿，垮坐在他身上。
玲珑的曲线严丝合缝嵌入他怀中。
轰——
周骞尧大脑一片烟花炸裂，瞬间空白。所有感官被她的馨香填满，全身血液直往一个地方涌。
“ 我喜欢你，我要做你女朋友。”
“ 你说什么？”
他托起她的脸。
“ 再说一遍。嗯？”他轻声哄。
女孩紧紧闭着眼睛，好像昏睡了过去，卷翘的睫毛在眼脸下映出两道美好的弧度。
周骞尧的指腹划过白皙的肌肤，滑嫩触感像电流从指尖传导至全身。
怀里的女孩，脸颊绯红，娇嫩唇瓣微张，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送到他面前。
好要命，好想咬她。
肌肤的热度混合着酒精后劲汹涌袭来，周骞尧觉得自己离禽兽不远了。
那是他呵护着长大的女孩，是心间绽放的小玫瑰，根扎在心肝里，一年年往里钻，混着血肉再也无法从生命中拔去。
他拼命和她保持距离，可她一句话就让他的防线崩塌。
隐秘的妄念无法克制地往外涌，疯狂的占有欲烧干了他的理智。
“葳葳，不许后悔。”
周骞尧缓缓俯下头去......
轰隆——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隆隆。
周骞尧猛地睁开双眼，窗外的光束穿透黑暗，将他的意识哗然带出水面。
房间寂静无声，所有画面荡然无存。
他用全部的意识想拽住她，留住她，最终还是消失在虚空中。
周骞尧在黑暗中静静躺了一会儿。
他坐起身，双手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摸到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五点，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他打开床头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半晌，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
晨光熹微。
周骞尧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面色看不出任何异样。
手机铃声响起。
“周队早上好！秦局让我跟您说，他上午八点到御海万豪。”
局长秘书的声音甜美婉约。
周骞尧边接电话边走出浴室：“知道。”
“秦局还说丁盛安会和他一起，让您留心。”
“知道。”
对方顿了一下。
“......那个，需要我帮您安排早餐吗？酒店自助不好吃的。”
“不用。”
“ ......哦，好的周......。”电话那头掩饰不住遗憾，周骞尧这边已经挂断了。
丁盛安？
那个道貌岸然，暗里里数次想用金钱和美女腐蚀他的商界大佬。
周骞尧轻蔑地勾一勾嘴角。
来得正好。
冷不丁的，那枚珍珠耳坠又跃入他的脑海。
从他在浴缸中捞出一只蓝牙耳机时，他就断定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出来卖的女人。
她年纪那么小，却冷静、狡猾，懂得拿捏男人，逼急了又狠又辣。他一个大意，差点被她生剖。
足足一个月，他找遍了鹿岛几乎所有声色场所，却一无所获，看来她有更隐蔽的伪装身份。
丁盛安找来这样一个女孩想安插在自己身边，不会一次任务失败后就废弃不用的。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她呢？
想到那女孩故作娇柔地腻在他怀里，暗地里却在算计他，胸前似乎又感受到匕首掠过的凉意。
周骞尧克制不住一阵烦躁和恼火。
等着，老子让你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