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念成魔
刘湘突然一个激灵，难以控制地干哕起来。
她急忙查看地图，发现象征素女的红点正好悬在她头顶上。
她立刻破土而出，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自殿内升腾而起……
刘湘：“献祭……素女，你疯了吗！”
素女确实疯了。
她低低诡笑，整个人悬在半空，以血肉凝结出细小的冰凌，朝四面八方撞去。
李佑手急眼快地扛起他亲哥，往殿外跑去。
李赫恨恨道：“可恶，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
李佑对此不以为意：“无妨，臣弟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李赫立刻反对：“不可！君子不立危墙，还是请通玄真人前来降服……”
他话音未落，就见冷宫内窗棂尽碎，一道狂风席卷而来，李佑嘴角浸出一缕血痕。
“四弟……”
李佑身子一颤，目光突然转向，看向刘湘所在。
而刘湘对此一无所知。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即将成魔的素女吸引。
素女身上、脸上皆爬满了红蜘蛛般的祭文，让她看起来与十八层地狱关押的恶鬼无异。
“毁灭吧！这腌臜恶心的人间道。我要你们，为我苦命的孩儿陪葬！”
素女淡淡一笑，黢黑的牙齿一颗颗掉落在地，腐蚀出一片黑雾。
“素女！”
刘湘慌忙现身，企图阻止她的疯狂行为。
素女垂下头，居高临下地瞄了她一眼。
“天上的神女，你是来抓我的吗？”
刘湘听出她话音里的嘲弄，没吱声。
“可惜啊，我已经不是仙了。”素女拢了拢散乱的发丝，阴惨惨笑道，“你来晚了。”
“跟我回去，还来得及。”刘湘恨不得变出个大喇叭，在素女耳畔把她叫醒，“你可以将功赎罪，不是没有回头的机会。”
素女惨笑一声：“晚了。一切都晚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漆黑的头发开始疯涨。
刘湘：“……”
别啊，我的功德积分还没到手呢！
这时，刘湘的余光瞥见了李佑。
此人胆大包天，非但没被素女吓得腿软，还想法设法靠近她，伺机刺杀。
刘湘：哪儿来的二愣子！
“嘿，你别靠近她，赶紧走。”
刘湘说着，抬手射出一束功德金光。
李佑被金光一照，眼前闪现诸多画面，当即神色凝滞，就要听话地躲开这是非之地。
可惜素女却不愿放过他。
“李佑，我儿之死，与你逃不脱干系！”
说罢，长蛇般的墨发如跗骨之蛆，向李佑的喉咙缠绕过去。
刘湘急忙祭出老爹新做的桃木剑，将长发砍断。
李佑似乎吓傻了，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别傻站着，跑啊！”
刘湘低喝一声，扯下一根碧玉发簪扔向李佑。
说时迟那时快，发簪变作一只硕大的蝴蝶玉鸢，载着李佑腾空而起，飞出冷宫。
救了在场的唯一活人，刘湘松了口气，再无顾忌。
她叉着腰问素女：“你是铁了心不回头是吧？”
素女嘴角微微勾起，双手一抬，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
紧接着，以素女为中心，一道黑色飓风凭空飙出，往四周弥漫。
刘湘：“……就这？”
还没碧游宫那群毛茸茸打架厉害。
她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面杏黄旗，挥了挥，飓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素女：“……”
“我不想暴力执法，是你逼我的。”
刘湘话音未落，人已到了素女跟前。
素女来不及反抗，便被刘湘劈了一记天雷，一身魔气须臾间消散大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
李赫被吓得腿软，半晌才喃喃问道：“这，这便是真正的神女？”
众侍卫早已吓得两股战战，哪敢回答天子之问。
倒是李佑，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采：“天选之人，果真是不同凡响……”
若能夺取她的神魂，掌控三界的伟业指日可待！
***
“阿嚏！”
谁在念叨我？
刘湘吸了吸鼻子，提着破抹布似的素女飞上云端。
“叮咚。”
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响起：主线任务一完成，已为宿主整理奖励，两个工作日后开启三界商城，请宿主及时兑换。
刘湘：还得等啊？！
系统：宿主也可使用功德值兑换提前开启商城。
刘湘：……算了，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她憋着一口气，驾云的速度更快，不过呼吸之间，已经行至九重天上。
——若天庭如现代一般安个超速电子眼，一定会逮她个现行。
可惜天庭没有电子眼，看守天门的天兵只看到一朵乌云“嗖”地疾驰而去，面面相觑后，全当做无事发生。
刘湘一路风驰电掣，连闯几个关卡，终于来到上清宫门口，一落地，就看到一片残垣断壁。
这是地界的妖魔打过来了？
刘湘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玉帝。
这时候，太白金星驾云赶来，呼哧带喘地说：“湘君，玉帝在凌霄殿……”
刘湘比了个“OK”的手势，又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奔到凌霄殿外。
看守凌霄殿的王灵官大步上前，威武喝道：“湘君止步。”
刘湘一怔，对着王灵官施了一礼：“还请灵官通禀，欲界天官刘湘求见玉皇大天尊。”
王灵官抱拳拱手：“湘君，陛下此刻并不在凌霄殿内。”
刘湘“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道：“可太白金星说玉帝在凌霄殿呀？”
“湘君……”
说曹操，曹操到。
太白金星跑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磕磕巴巴地说：“陛下，陛下闭关去了……”
刘湘歪着头：“刚才还说在凌霄殿，这会儿又去闭关啦？老天使，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太白金星扫了一眼快被吹成柿饼的素女，将刘湘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刘湘脸色一变，目中惊疑不定：“是陛下亲口所言？”
太白金星点点头，喘息片刻后，才继续说道：“陛下心系三界，便将法身镇在凌霄殿内，神魂出窍，去人间寻求破解之道……陛下言道，此三界危急存亡之时，需要湘君尽快熟悉旧有天条，修补时空漏洞，重塑天规。又言湘君乃四重天之主，所做之事只要不违天道，尽可便宜行事。”
“我知道了。”
刘湘若有所思地扫了眼装死的素女，对太白金星言道：
“老天使，我这便去四重天走马上任。”
“湘君且慢。”太白金星脸上露出一抹难堪之色，“那四重天自瑶姬长公主去后便荒废下来，如今还未归置完整……”
“无妨。”
刘湘摆摆手，不等太白金星说完，倏地化作一团流光，飞往专属于她的领域。
——欲界.四重天。
***
四重天是瑶姬长公主的私域。
刘湘曾在里面住过五十年，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山峦叠嶂，碧波荡漾，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此刻，她所在的这片神域却是狂风呼啸，暴雨倾盆，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痛苦于悲伤、失落和孤独……早已失去了往昔的生机盎然。
一直装死的素女突然睁开眼睛，恶毒地笑了起来。
刘湘问她：“你笑什么？”
素女言道：“瑶姬长公主虽贵为四重天之主，却是个有情有义，敢为丈夫孩儿反抗天庭的贤妻良母，实乃吾辈之楷模……”
“学点好吧。”刘湘沉着脸，挥了挥衣袖。
霎时间，风停雨歇，春笋冒尖，山峦清脆，流水潺潺。
一栋现代化办公楼拔地而起，在这山明水秀的风景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刘湘仔细端详了一阵，大约也觉得别扭，就又变出个县委大院，贴上了【为人民服务】的条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素女在一旁看傻了眼，直到被扔进审讯室，还没缓过神来。
刘湘做到主审的位置上，想了想，将大徒儿茯笙放了出来。
茯笙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湘塞了满手的纸和笔。
刘湘问：“会写字吗？”
茯笙本能地点头，随即羞讷地说：“就是写的不好看。”
“没事，你记录下我和她说的话。”
刘湘一拍桌子：“素女，还不从实招来！”
素女冷笑：“招什么？我无话可招。”
刘湘：……
——不给你上个大招，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立刻施法，变出一面巴掌大的水镜。
水镜中，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十八层地狱里痛苦挣扎。
“偲儿！”
素女几乎扒在水镜上，怒目圆睁：“不可能，我的偲儿不该在地府！你骗我……你骗我！”
刘湘打了个响指，水镜倏然碎裂。
“我为何要骗你？”刘湘冷冷提醒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没数？你儿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娘的过失？”
几句似是而非的PUA话术，令素女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脸上闪过一抹脆弱，抬起头看向刘湘：“若我如实招了，我儿可否得到超脱？”
刘湘神色淡淡，手指屈在审讯桌上敲了三声。
“那要看你招供的是否属实，是否有本座需要的价值。”
素女犹豫了一瞬，缓缓抬起一双滴血的眸子。
“我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知而不言，言无不尽。”
刘湘沉思片刻，问：“什么条件？”
素女道：“我儿必须转世为人，还要颠覆那李赫小儿的伪朝！”
刘湘冷峻地瞥了她一眼，怒极反笑：“好家伙，你这是在茅坑上吃油饼，亏你长得开这张嘴！”
素女冷笑：“湘君若不同意，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湘：嘿，还是个滚刀肉！
茯笙突然轻咳一声，小声说：“师父，不如让徒儿试试？”
刘湘侧过头：“你？你会审讯？”
茯笙轻轻摇头：“徒儿年幼跟随母亲去过县城，见过些衙役整治刁民，据说要先打一顿杀威棒才会老实呢。”
刘湘略一皱眉——那不成严刑逼供了？
这时茯笙继续道：“徒儿想，既然这位不怕五雷轰顶，不如将这刑罚降到地府，赐予她的儿子，岂不快哉？”
素女闻言，只觉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侵染心门。
她当即面如金纸，抖似筛糠，祈求地望向刘湘：
“湘君，莫动我的孩儿！我说，我都说……”
她急忙查看地图，发现象征素女的红点正好悬在她头顶上。
她立刻破土而出，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自殿内升腾而起……
刘湘：“献祭……素女，你疯了吗！”
素女确实疯了。
她低低诡笑，整个人悬在半空，以血肉凝结出细小的冰凌，朝四面八方撞去。
李佑手急眼快地扛起他亲哥，往殿外跑去。
李赫恨恨道：“可恶，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
李佑对此不以为意：“无妨，臣弟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李赫立刻反对：“不可！君子不立危墙，还是请通玄真人前来降服……”
他话音未落，就见冷宫内窗棂尽碎，一道狂风席卷而来，李佑嘴角浸出一缕血痕。
“四弟……”
李佑身子一颤，目光突然转向，看向刘湘所在。
而刘湘对此一无所知。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即将成魔的素女吸引。
素女身上、脸上皆爬满了红蜘蛛般的祭文，让她看起来与十八层地狱关押的恶鬼无异。
“毁灭吧！这腌臜恶心的人间道。我要你们，为我苦命的孩儿陪葬！”
素女淡淡一笑，黢黑的牙齿一颗颗掉落在地，腐蚀出一片黑雾。
“素女！”
刘湘慌忙现身，企图阻止她的疯狂行为。
素女垂下头，居高临下地瞄了她一眼。
“天上的神女，你是来抓我的吗？”
刘湘听出她话音里的嘲弄，没吱声。
“可惜啊，我已经不是仙了。”素女拢了拢散乱的发丝，阴惨惨笑道，“你来晚了。”
“跟我回去，还来得及。”刘湘恨不得变出个大喇叭，在素女耳畔把她叫醒，“你可以将功赎罪，不是没有回头的机会。”
素女惨笑一声：“晚了。一切都晚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漆黑的头发开始疯涨。
刘湘：“……”
别啊，我的功德积分还没到手呢！
这时，刘湘的余光瞥见了李佑。
此人胆大包天，非但没被素女吓得腿软，还想法设法靠近她，伺机刺杀。
刘湘：哪儿来的二愣子！
“嘿，你别靠近她，赶紧走。”
刘湘说着，抬手射出一束功德金光。
李佑被金光一照，眼前闪现诸多画面，当即神色凝滞，就要听话地躲开这是非之地。
可惜素女却不愿放过他。
“李佑，我儿之死，与你逃不脱干系！”
说罢，长蛇般的墨发如跗骨之蛆，向李佑的喉咙缠绕过去。
刘湘急忙祭出老爹新做的桃木剑，将长发砍断。
李佑似乎吓傻了，愣在原地不能动弹。
“别傻站着，跑啊！”
刘湘低喝一声，扯下一根碧玉发簪扔向李佑。
说时迟那时快，发簪变作一只硕大的蝴蝶玉鸢，载着李佑腾空而起，飞出冷宫。
救了在场的唯一活人，刘湘松了口气，再无顾忌。
她叉着腰问素女：“你是铁了心不回头是吧？”
素女嘴角微微勾起，双手一抬，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
紧接着，以素女为中心，一道黑色飓风凭空飙出，往四周弥漫。
刘湘：“……就这？”
还没碧游宫那群毛茸茸打架厉害。
她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面杏黄旗，挥了挥，飓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素女：“……”
“我不想暴力执法，是你逼我的。”
刘湘话音未落，人已到了素女跟前。
素女来不及反抗，便被刘湘劈了一记天雷，一身魔气须臾间消散大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
李赫被吓得腿软，半晌才喃喃问道：“这，这便是真正的神女？”
众侍卫早已吓得两股战战，哪敢回答天子之问。
倒是李佑，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采：“天选之人，果真是不同凡响……”
若能夺取她的神魂，掌控三界的伟业指日可待！
***
“阿嚏！”
谁在念叨我？
刘湘吸了吸鼻子，提着破抹布似的素女飞上云端。
“叮咚。”
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响起：主线任务一完成，已为宿主整理奖励，两个工作日后开启三界商城，请宿主及时兑换。
刘湘：还得等啊？！
系统：宿主也可使用功德值兑换提前开启商城。
刘湘：……算了，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她憋着一口气，驾云的速度更快，不过呼吸之间，已经行至九重天上。
——若天庭如现代一般安个超速电子眼，一定会逮她个现行。
可惜天庭没有电子眼，看守天门的天兵只看到一朵乌云“嗖”地疾驰而去，面面相觑后，全当做无事发生。
刘湘一路风驰电掣，连闯几个关卡，终于来到上清宫门口，一落地，就看到一片残垣断壁。
这是地界的妖魔打过来了？
刘湘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玉帝。
这时候，太白金星驾云赶来，呼哧带喘地说：“湘君，玉帝在凌霄殿……”
刘湘比了个“OK”的手势，又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奔到凌霄殿外。
看守凌霄殿的王灵官大步上前，威武喝道：“湘君止步。”
刘湘一怔，对着王灵官施了一礼：“还请灵官通禀，欲界天官刘湘求见玉皇大天尊。”
王灵官抱拳拱手：“湘君，陛下此刻并不在凌霄殿内。”
刘湘“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道：“可太白金星说玉帝在凌霄殿呀？”
“湘君……”
说曹操，曹操到。
太白金星跑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磕磕巴巴地说：“陛下，陛下闭关去了……”
刘湘歪着头：“刚才还说在凌霄殿，这会儿又去闭关啦？老天使，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太白金星扫了一眼快被吹成柿饼的素女，将刘湘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刘湘脸色一变，目中惊疑不定：“是陛下亲口所言？”
太白金星点点头，喘息片刻后，才继续说道：“陛下心系三界，便将法身镇在凌霄殿内，神魂出窍，去人间寻求破解之道……陛下言道，此三界危急存亡之时，需要湘君尽快熟悉旧有天条，修补时空漏洞，重塑天规。又言湘君乃四重天之主，所做之事只要不违天道，尽可便宜行事。”
“我知道了。”
刘湘若有所思地扫了眼装死的素女，对太白金星言道：
“老天使，我这便去四重天走马上任。”
“湘君且慢。”太白金星脸上露出一抹难堪之色，“那四重天自瑶姬长公主去后便荒废下来，如今还未归置完整……”
“无妨。”
刘湘摆摆手，不等太白金星说完，倏地化作一团流光，飞往专属于她的领域。
——欲界.四重天。
***
四重天是瑶姬长公主的私域。
刘湘曾在里面住过五十年，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山峦叠嶂，碧波荡漾，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此刻，她所在的这片神域却是狂风呼啸，暴雨倾盆，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痛苦于悲伤、失落和孤独……早已失去了往昔的生机盎然。
一直装死的素女突然睁开眼睛，恶毒地笑了起来。
刘湘问她：“你笑什么？”
素女言道：“瑶姬长公主虽贵为四重天之主，却是个有情有义，敢为丈夫孩儿反抗天庭的贤妻良母，实乃吾辈之楷模……”
“学点好吧。”刘湘沉着脸，挥了挥衣袖。
霎时间，风停雨歇，春笋冒尖，山峦清脆，流水潺潺。
一栋现代化办公楼拔地而起，在这山明水秀的风景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刘湘仔细端详了一阵，大约也觉得别扭，就又变出个县委大院，贴上了【为人民服务】的条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素女在一旁看傻了眼，直到被扔进审讯室，还没缓过神来。
刘湘做到主审的位置上，想了想，将大徒儿茯笙放了出来。
茯笙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湘塞了满手的纸和笔。
刘湘问：“会写字吗？”
茯笙本能地点头，随即羞讷地说：“就是写的不好看。”
“没事，你记录下我和她说的话。”
刘湘一拍桌子：“素女，还不从实招来！”
素女冷笑：“招什么？我无话可招。”
刘湘：……
——不给你上个大招，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立刻施法，变出一面巴掌大的水镜。
水镜中，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十八层地狱里痛苦挣扎。
“偲儿！”
素女几乎扒在水镜上，怒目圆睁：“不可能，我的偲儿不该在地府！你骗我……你骗我！”
刘湘打了个响指，水镜倏然碎裂。
“我为何要骗你？”刘湘冷冷提醒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没数？你儿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娘的过失？”
几句似是而非的PUA话术，令素女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脸上闪过一抹脆弱，抬起头看向刘湘：“若我如实招了，我儿可否得到超脱？”
刘湘神色淡淡，手指屈在审讯桌上敲了三声。
“那要看你招供的是否属实，是否有本座需要的价值。”
素女犹豫了一瞬，缓缓抬起一双滴血的眸子。
“我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知而不言，言无不尽。”
刘湘沉思片刻，问：“什么条件？”
素女道：“我儿必须转世为人，还要颠覆那李赫小儿的伪朝！”
刘湘冷峻地瞥了她一眼，怒极反笑：“好家伙，你这是在茅坑上吃油饼，亏你长得开这张嘴！”
素女冷笑：“湘君若不同意，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湘：嘿，还是个滚刀肉！
茯笙突然轻咳一声，小声说：“师父，不如让徒儿试试？”
刘湘侧过头：“你？你会审讯？”
茯笙轻轻摇头：“徒儿年幼跟随母亲去过县城，见过些衙役整治刁民，据说要先打一顿杀威棒才会老实呢。”
刘湘略一皱眉——那不成严刑逼供了？
这时茯笙继续道：“徒儿想，既然这位不怕五雷轰顶，不如将这刑罚降到地府，赐予她的儿子，岂不快哉？”
素女闻言，只觉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侵染心门。
她当即面如金纸，抖似筛糠，祈求地望向刘湘：
“湘君，莫动我的孩儿！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