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X4
无风的冬日，空气寒冷而干燥，我在果树上平缓地输入咒力。有翠绿叶片从枝头钻出，果实由小变大、由青变橙，大家很给面子的欢呼一声，从树上摘下一大串两千日元——好吧，就是芒果。
三个月前，五条老师告诉我要更有想象力地探索术式，拿了一大摞植物科普读本让我找思路。在全面改造了一遍高专景观后，战斗方面的收获暂且不提，能吃的东西倒是多了不少。
要不要定期维护一下呢，每次都得先让果树复活有点麻烦……我凑到真希旁边，毫不脸红的盯了她一会，果然，她受不了了，我如愿拿到剥好的芒果。
这么浪费咒力对大多数术师都是不智之举，但对我来讲不痛不痒，因为一罪与百善能为我提供的咒力量是——无限。刚发现时我有点惶恐，特意找了个机会去问五条老师。
“其实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他手臂架在椅背上，托着脸，态度很轻松，“里香也是啊。”
……咒术界因为要脸（还要看一罪与百善的面子）没直接给我下死刑，但乙骨同学真的是死缓来着，这样的戒备足够说明特殊性了。
“安啦安啦，要你去做这么难的事，多给点是应该的，而且真央的术式本来性能就不够用。”
好深的一刀，也没有差到要无限MP才行吧！
看我一脸苦相，他反而笑了起来，“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解决，我是最强的。”
“拿了这么多，怎么能专等着老师来救，”我叹了口气，“术式，还是再教教我吧——我也会变强哦。”
回忆结束，乙骨拿着芒果，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水果中毒吗，我刚想笑话他，结果也感觉怪怪的，“是这样……”
“错觉”/“是你们的错觉”/“木鱼花”
结果全都被否定了！
“以你们俩身边咒灵的等级，对咒力的感觉肯定会迟钝。”
也有道理，但——巨大的鹈鹕突然降落，羽翼旁边跃下穿着袈裟的咒术师。
感觉在场的成年人们互相都很熟呢，总之不是适合我插嘴的场合，除了在开头一起吹捧乙骨大哥以外。
“对了，差点忘记你，犹大，”离开前，夏油杰突然回头看我，这人真没礼貌，“你想找白夜——十二月二十四日，祂就在京都。”
***
难道夏油杰是个人缘很好的诅咒师吗？我想，不然为什么他搞恐/怖袭/击，白夜还会来助阵……总感觉瞎猜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百鬼夜行当天，我跟着二年级的两位学长来到京都，一路上俩人腻腻歪歪的，多半是没时间理我。
落脚处是京都的一处高楼，我拿出一把蒲公英种子，注入、改造，绒毛冒出，内部结构逐渐变得中空而膨胀，借着风力，我把这堆半天然的咒力炸弹抛向天空。京都环境太复杂，若非如此说不定能试试精准制导，现在只能设定成看到咒灵就砸了……
“看不出来，其实你也很有「激情」啊。”
秤金次若有所思地说，星绮罗罗好奇地拦住一颗已经有气球大的种子，戳了戳，看它不炸，一脸无趣的松手了。
“呃，就还好？”
我摸不着头脑，总感觉学长说的激情和我的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不，顺着这个方向继续，高层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五条悟也会给你兜底的。”秤金次很大声地“唉”了一下，然后他们两个就抛下我独自行动，说什么“至少活下去对你不难我们合理分配战力吧”，就是要甩开我这个电灯泡呢。
认命地开始劳作，夏油杰提前预告给了撤离普通民众的时间，眼下京都全然是一处人去楼空，群魔乱舞的鬼域。低级咒灵在植物们的绞杀下清场，差不多隔两栋楼的方向，我看到了真正的大家伙——足有三层楼高的铁皮罐头，手持巨斧，站在原地，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像个神庙逃亡玩家一样急忙赶去，离近点才发现这铁皮人的心脏处正冒着红光……也许这就是他的核心？树干绞上关节，藤蔓拉住头颅，颤动着、闪耀着的——那是个人！被他折成心脏样式的人！
“别让他靠近尸/体，他靠吞尸体恢复！”
有术师扒开废墟向我大喊，这畜生的挣扎骤然变强，我召出更多藤蔓补上，一脚踩在他胸口空腔边缘，奋力一拉！
咒灵捂住空腔，颓然地跪倒在地。我扯着那团曾经是‘他人’的‘心脏’，久久无言。
“这是常事，站起来，和他道别吧……还有更多人等着我们去救。”
废墟中的术师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做好标记，勉强安顿好这位亡灵后，我和术师相伴而行。她姓加茂，前两天刚刚通过一级术师评定就碰上这种事，被安排来京都参战。
感觉不是很靠谱呢，毕竟她现在灰头土脸的，面颊上都蹭着灰。加茂察觉到我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道灰尘下面就漾出一个小酒窝：“你也知道，御三家嘛……我的评定其实……”
我完全明白了，虽然并不理解这种关于生死的事怎么还有人要走后门。加茂可能看出了我隐隐约约的嫌弃，连忙拉住我手臂：“我也有特殊的地方啊——我会反转术式。”
老天，这种人才绝对是留在后方更有用！我们校医就在补给处待命！我大惊失色：“你还会别的吗？我现在就送你出去。”
“我留在这更好，”她说，“刚才那个人，他撑得到走出结界吗？”
……
我无法反驳，也只好带着她继续前进，幸好她体术其实还可以，我们俩能组成一个神庙逃亡小队，清除咒灵的时候还能给受伤术师紧急处理。
“反转术式很稀有吧，我们校医平常基本不能离开学校，有很多人想杀她，”我问，“你们家就这么放心让你到处跑？”
“他们不知道，我是在生死关头才学会的，”加茂语气冰冷，表情却如刚开始时天真而无辜，我突然明白，也许这也是她生存的‘技术’之一，“说出来的话绝对会被在家里关到死，只能治那些内斗的废物。我想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施展才能……你能懂吗？”
“我……”
“好啦，别说出来，”她手指抚上我面颊，指尖抹去一道微小的伤痕，我能看到她的眼睛，深绿色，如沉静的湖，“往东走，那边咱们还没去过。”
神庙二人组再上线，幸好京都的绿化还算可以，有足够多的天然植物供我挥霍，稍作停歇，我突然感到心跳乱了一拍，血液都随着陌生的频率振动。
——再一次振动。
无须疑问，无需迷茫，更无需犹豫，我当即留下部分改造植物保护加茂，树木生长几乎与脚步同速，我踏着树梢，径直向那个方向奔去。
无风的冬日，空气寒冷而干燥，我在果树上平缓地输入咒力。有翠绿叶片从枝头钻出，果实由小变大、由青变橙，大家很给面子的欢呼一声，从树上摘下一大串两千日元——好吧，就是芒果。
三个月前，五条老师告诉我要更有想象力地探索术式，拿了一大摞植物科普读本让我找思路。在全面改造了一遍高专景观后，战斗方面的收获暂且不提，能吃的东西倒是多了不少。
要不要定期维护一下呢，每次都得先让果树复活有点麻烦……我凑到真希旁边，毫不脸红的盯了她一会，果然，她受不了了，我如愿拿到剥好的芒果。
这么浪费咒力对大多数术师都是不智之举，但对我来讲不痛不痒，因为一罪与百善能为我提供的咒力量是——无限。刚发现时我有点惶恐，特意找了个机会去问五条老师。
“其实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他手臂架在椅背上，托着脸，态度很轻松，“里香也是啊。”
……咒术界因为要脸（还要看一罪与百善的面子）没直接给我下死刑，但乙骨同学真的是死缓来着，这样的戒备足够说明特殊性了。
“安啦安啦，要你去做这么难的事，多给点是应该的，而且真央的术式本来性能就不够用。”
好深的一刀，也没有差到要无限MP才行吧！
看我一脸苦相，他反而笑了起来，“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解决，我是最强的。”
“拿了这么多，怎么能专等着老师来救，”我叹了口气，“术式，还是再教教我吧——我也会变强哦。”
回忆结束，乙骨拿着芒果，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水果中毒吗，我刚想笑话他，结果也感觉怪怪的，“是这样……”
“错觉”/“是你们的错觉”/“木鱼花”
结果全都被否定了！
“以你们俩身边咒灵的等级，对咒力的感觉肯定会迟钝。”
也有道理，但——巨大的鹈鹕突然降落，羽翼旁边跃下穿着袈裟的咒术师。
感觉在场的成年人们互相都很熟呢，总之不是适合我插嘴的场合，除了在开头一起吹捧乙骨大哥以外。
“对了，差点忘记你，犹大，”离开前，夏油杰突然回头看我，这人真没礼貌，“你想找白夜——十二月二十四日，祂就在京都。”
***
难道夏油杰是个人缘很好的诅咒师吗？我想，不然为什么他搞恐/怖袭/击，白夜还会来助阵……总感觉瞎猜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百鬼夜行当天，我跟着二年级的两位学长来到京都，一路上俩人腻腻歪歪的，多半是没时间理我。
落脚处是京都的一处高楼，我拿出一把蒲公英种子，注入、改造，绒毛冒出，内部结构逐渐变得中空而膨胀，借着风力，我把这堆半天然的咒力炸弹抛向天空。京都环境太复杂，若非如此说不定能试试精准制导，现在只能设定成看到咒灵就砸了……
“看不出来，其实你也很有「激情」啊。”
秤金次若有所思地说，星绮罗罗好奇地拦住一颗已经有气球大的种子，戳了戳，看它不炸，一脸无趣的松手了。
“呃，就还好？”
我摸不着头脑，总感觉学长说的激情和我的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不，顺着这个方向继续，高层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五条悟也会给你兜底的。”秤金次很大声地“唉”了一下，然后他们两个就抛下我独自行动，说什么“至少活下去对你不难我们合理分配战力吧”，就是要甩开我这个电灯泡呢。
认命地开始劳作，夏油杰提前预告给了撤离普通民众的时间，眼下京都全然是一处人去楼空，群魔乱舞的鬼域。低级咒灵在植物们的绞杀下清场，差不多隔两栋楼的方向，我看到了真正的大家伙——足有三层楼高的铁皮罐头，手持巨斧，站在原地，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像个神庙逃亡玩家一样急忙赶去，离近点才发现这铁皮人的心脏处正冒着红光……也许这就是他的核心？树干绞上关节，藤蔓拉住头颅，颤动着、闪耀着的——那是个人！被他折成心脏样式的人！
“别让他靠近尸/体，他靠吞尸体恢复！”
有术师扒开废墟向我大喊，这畜生的挣扎骤然变强，我召出更多藤蔓补上，一脚踩在他胸口空腔边缘，奋力一拉！
咒灵捂住空腔，颓然地跪倒在地。我扯着那团曾经是‘他人’的‘心脏’，久久无言。
“这是常事，站起来，和他道别吧……还有更多人等着我们去救。”
废墟中的术师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做好标记，勉强安顿好这位亡灵后，我和术师相伴而行。她姓加茂，前两天刚刚通过一级术师评定就碰上这种事，被安排来京都参战。
感觉不是很靠谱呢，毕竟她现在灰头土脸的，面颊上都蹭着灰。加茂察觉到我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道灰尘下面就漾出一个小酒窝：“你也知道，御三家嘛……我的评定其实……”
我完全明白了，虽然并不理解这种关于生死的事怎么还有人要走后门。加茂可能看出了我隐隐约约的嫌弃，连忙拉住我手臂：“我也有特殊的地方啊——我会反转术式。”
老天，这种人才绝对是留在后方更有用！我们校医就在补给处待命！我大惊失色：“你还会别的吗？我现在就送你出去。”
“我留在这更好，”她说，“刚才那个人，他撑得到走出结界吗？”
……
我无法反驳，也只好带着她继续前进，幸好她体术其实还可以，我们俩能组成一个神庙逃亡小队，清除咒灵的时候还能给受伤术师紧急处理。
“反转术式很稀有吧，我们校医平常基本不能离开学校，有很多人想杀她，”我问，“你们家就这么放心让你到处跑？”
“他们不知道，我是在生死关头才学会的，”加茂语气冰冷，表情却如刚开始时天真而无辜，我突然明白，也许这也是她生存的‘技术’之一，“说出来的话绝对会被在家里关到死，只能治那些内斗的废物。我想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施展才能……你能懂吗？”
“我……”
“好啦，别说出来，”她手指抚上我面颊，指尖抹去一道微小的伤痕，我能看到她的眼睛，深绿色，如沉静的湖，“往东走，那边咱们还没去过。”
神庙二人组再上线，幸好京都的绿化还算可以，有足够多的天然植物供我挥霍，稍作停歇，我突然感到心跳乱了一拍，血液都随着陌生的频率振动。
——再一次振动。
无须疑问，无需迷茫，更无需犹豫，我当即留下部分改造植物保护加茂，树木生长几乎与脚步同速，我踏着树梢，径直向那个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