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明艳，白云挤作一团，悬挂高空，阳光点点渗透进玻璃，照得车上游客的头发愈发银白发光。
秦娩特意起了个大早，早早上车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窝着，这会儿才盯着看了一小会儿，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
她又犯困了。
刚想闭眼睡觉，却感觉身侧有什么东西在震动，秦娩猛地睁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意识到是手机。
她才从随手带的挎包里拿出手机。
倒腾了半天，刚要接起就见对方等不急，直接挂了，可过了一秒，又催命般打了回来。
秦娩接起：“喂。”
“秦小娩，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退赛这么大个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还有你妈说你跑了？跑去哪了？地址还不立刻发过来，爷要当面盘问你！”
听见对方，接连炮轰式的刨根问底，秦娩笑着顺毛捋，同时这会她心底微微有些庆幸自己对沈亦的熟稔，刚刚接电话时特意将听筒往远放了放。
不然这会只怕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沈亦：“怎么不说话？喂？喂喂喂？没掉线啊！秦娩别装.死！”
“嗯我在听呢。冷静点哈沈亦！”
“冷静不了一点，老实交代，你退赛那事怎么回事。”
沈亦和秦娩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性格不像，但奈何聊得来，所以他算是秦娩身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沈亦没好气的‘哼’了声：“好端端的钢琴比赛怎么就退了，告诉小爷哪个孙子干的。”
“不知道。”秦娩视线不经意瞥见一抹身影，定了定又移开。转移话题道：“但是这都不重要，沈亦我跟你说我报的这个老年旅游团，性价比了不得，下次你要的话我给你发链接。”
沈亦差点被她带跑偏：“少来，你什么样子，爷最清楚，表面云淡风轻追求安逸，实则比谁都要强不服输，说罢心里又偷偷物色什么新招呢。”
秦娩心说，又被猜中了。
之前听说她退赛了，是有个师兄邀请她加入国外一个有关音乐教育的项目组。不过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那边听筒里传来嘈杂的人声，秦娩觉得他应该在忙，果然片刻后她听见沈亦说：“我这边现在有点事，先不说了，一会儿记得发定位给我，我晚点飞机过去找你。”
秦娩应了声好，可挂上电话她就后悔了。
为了避免被人打扰，她昨晚准备出发前就换了张电话卡，新号码就只告诉了几个亲近的家人朋友，不仅如此她还果断买了部那种平时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什么都干不了的老年机。
大有与世隔绝的态度。
所以显然现在发不了定位，顿了顿，她无耐问导游要了目的地的地址，编辑成短信后发给了沈亦。
做完这一切后，见司机师傅还没有要开车的打算，秦娩眼皮困得实在架不住，干脆靠着车座椅一股脑睡了。
另一边。
“老板对不起，老爷子那边催得紧，只能先委屈你一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且唯一一次。”对方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助理陈进都快哭了，生怕他家老板一个怒气值飙升，他饭碗不保。于是顿了顿，弱弱询问：“老板？”
“我以为沈池才是你老板。”
“老板饶命，一切都是沈池他威胁我。”陈进顺势而倒，直接把锅甩给沈池。
裴季洲眼底阴霾未散：“今年年终奖不用领了。”
陈进一听，还有回转的余地，心说只要不是周一去财务处结薪资，年终奖没有就没有了，反正明年还有。
“好嘞，老板。”话落，他麻溜地开始给自家老板‘绘制蓝图’，狗腿的不行，“老板，我之前陪我爷爷一块报过老年旅游团，服务贴心，价格优惠，最主要一点是，我和我女朋友就是这么认识的...”
那边陈进话还没说完，裴季洲就不耐烦直接地挂了电话。
他看着逼仄的座椅，眉宇间烦躁之意更甚，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心说他对陈进还是太仁慈了，要么就是他工资给高了。他的话不听，联合沈池那孙子一起要死不死给他报个老年旅游团。
“年轻人，我能不能和你换个座位呀。”
旁边的大爷走过来，拍了拍裴季洲的肩膀，笑得和蔼。
“哪里？”裴季洲这会眉宇间的怒气还未散尽，所以问出口的语气有些冲。大爷笑容僵了一下，有些犹豫开口：“年轻人，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气大伤身。”
裴季洲心说是我哪里有表现出拒绝？
半晌后见大爷还心口不一地站在那，裴季洲好脾气地道：“大爷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
大爷一听这年轻人很上道嘛，于是笑容愈发可亲，指着他身后一排的座位说：“那，看到没，倒数第二排。”
裴季洲顺着大爷指的方向看过去，只隐约看到一个栗色发色的头顶，他猜想应该是位年轻女人。
这年头居然真有年轻人旅游报老年团去旅游的，说实话，他今儿真头一次见。
男人西装隔离，迎着大爷大妈的视线迈步过去，结果看到女人素面白净的熟悉面容时，裴季洲一瞬间僵直了后背。
-
下了高速，大巴驶入车流拥挤的海城市区，司机师傅握紧方向盘，控制好车速亦步亦趋跟在其他车子后面。
绿灯亮起时，刚准备前驶，视线猛然窜入一抹电动车，司机师傅忙急踩刹车，车子一个惯性前冲后又向后栽去。
车厢里顿时传来大爷大妈狂拍心脏的唏嘘声，而秦娩也因为这一茬，脑袋向前栽去，睡意全无，入眼是一排红色广告词。她眨了眨眼，才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托着。
想了想，应该是坐在她旁边座位上的旅客。
秦娩有些不好意思，缓了缓神，急忙坐直身体，抬起双眸，笑着准备对旁边的人道谢，只是这谢字单只出口了一个音节，便急转了个弯又咽回了肚子。
眼前男人，黑色碎发遮住额头，眉骨轻抬，鸦羽般的长睫张开，露出黑不见底的双眼，视线相撞，秦娩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久违的、小小缩影的自己。
这人怎么长得有点像她劈腿的前男友裴季洲？
秦眠不确定地凑近看了看。
这回真破案了，还真是她前男友。
想想，这好像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有些猝不及防，又藏着点不知所措，两双眸子对上之际，回忆如浪花，节节攀升，似手中明镜坠地，在地上映出过往的曾经。
秦娩和裴季洲，两个人都是北城A大的出色校友，一个是国际钢琴大奖拿到手软，一个早早踏足金融圈，崭露头角，被圈内人奉上新贵。
那时候A 大同学间流传着一句佳话：爱情会轰炸出两个人最真实的模样，看看金融系的裴季洲和音乐系的秦娩，就知道我从来不胡说。
可后来就在众人猜测这两人是否一毕业就结婚时，两人始料未及的分手了，于是A大流言肆起，纷纷猜测原因，归结一句就是：一定是因为裴季洲显赫家世，秦娩那种小户家庭高攀不上，所以分手肯定是裴季洲提的。
可事实就是：裴季洲提的分手。
“我们不太合适。”
秦娩记得这是她问他原因的时候，裴季洲给她的回答。
车窗外有风钻入，秦娩记得她回给他的话好像是：“裴季洲你别后悔，后悔了也别来找我，因为我秦娩不吃回头草。”
那时候大三下，爱意热烈，稚气上头，被心爱的人无故分手，难免带着难过与愤怒，所以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不回头的决绝，但如果放到现在，秦娩想她是如何都说不出那种话。
如果是现在面临同样的事情，秦娩觉得自己应该会难过的同时，跟对方说一个“好”。
想想，爱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而这一刻再见，秦娩发现自己居然比预想的要平静得多。
她将视线从男人的眼睛移开，瞥向刚刚被她睡着压着的手臂道：“抱歉，我刚刚睡着了，你的胳膊，还好吧？”
麻痹了的神经，泛着酸意，裴季洲动了动胳膊，薄唇轻启，声音一惯地欠揍。
“免费给你当了两个小时枕头，你试试好不好？”
秦娩：“......”
她就应该多睡会。
男人眸色浅淡，看了眼秦娩，兀自转移话题道：“去旅游？”
因为刚刚秦娩本来不想回的，但出于个人素养，她还是转头看向身旁西装傍身的男人嗯了声，心说你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旅游的。
两人陷入无话，想了想秦娩礼尚往来出声，试图打破沉默地问了句：“你最近公司资金是出现问题了吗？”
不然解释不通，他堂堂裴氏财阀掌权人，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均价488的老年团旅游大巴上？！
“你很希望？”裴季洲低睨她，饶有兴味。
“......”
又多嘴一问。
此话一处，硬生生地止住了秦娩脑中再要去打破两人之间微妙气氛的冲动。
然而，等秦娩转头看向窗外后，裴季洲指间键盘敲的劈啪响，余光不经意撇眼身旁蓬头垢面、睡意装扮就去旅游的女人，心说看来他得想想办法，不能看着前女友就这么堕落，不然传出去他一定会被人骂抠门。
这么想着，裴季洲退出了工作页面，给助理陈进发了条微信。
裴：【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关音乐早教学院的集资项目找裴氏合作，项目企划书一会儿邮件发给我。】
陈阿进：【好的老板。】
陈进办事效率极高，刚说完，那份企划书就已经邮件发送给了裴季洲。点开看之前，裴季洲又看了眼秦娩的穿着打扮。
几分钟后，裴季洲看完了企划书的内容，给陈进发了条微信消息：【下周帮我约一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具体细节我需要当面和他敲定。】
陈阿进：【好的老板。】
车厢里大爷大妈一路话题不断，从家长里短到个人养生保健品特推特推，再到后来的各地旅游打卡，这话头根本就没断过。
中间不时有大爷大妈被两人□□的颜值，惹得纷纷注目插话，其中一句引得两人面面相视了好久。
秦娩特意起了个大早，早早上车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窝着，这会儿才盯着看了一小会儿，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
她又犯困了。
刚想闭眼睡觉，却感觉身侧有什么东西在震动，秦娩猛地睁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意识到是手机。
她才从随手带的挎包里拿出手机。
倒腾了半天，刚要接起就见对方等不急，直接挂了，可过了一秒，又催命般打了回来。
秦娩接起：“喂。”
“秦小娩，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退赛这么大个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还有你妈说你跑了？跑去哪了？地址还不立刻发过来，爷要当面盘问你！”
听见对方，接连炮轰式的刨根问底，秦娩笑着顺毛捋，同时这会她心底微微有些庆幸自己对沈亦的熟稔，刚刚接电话时特意将听筒往远放了放。
不然这会只怕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沈亦：“怎么不说话？喂？喂喂喂？没掉线啊！秦娩别装.死！”
“嗯我在听呢。冷静点哈沈亦！”
“冷静不了一点，老实交代，你退赛那事怎么回事。”
沈亦和秦娩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性格不像，但奈何聊得来，所以他算是秦娩身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沈亦没好气的‘哼’了声：“好端端的钢琴比赛怎么就退了，告诉小爷哪个孙子干的。”
“不知道。”秦娩视线不经意瞥见一抹身影，定了定又移开。转移话题道：“但是这都不重要，沈亦我跟你说我报的这个老年旅游团，性价比了不得，下次你要的话我给你发链接。”
沈亦差点被她带跑偏：“少来，你什么样子，爷最清楚，表面云淡风轻追求安逸，实则比谁都要强不服输，说罢心里又偷偷物色什么新招呢。”
秦娩心说，又被猜中了。
之前听说她退赛了，是有个师兄邀请她加入国外一个有关音乐教育的项目组。不过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那边听筒里传来嘈杂的人声，秦娩觉得他应该在忙，果然片刻后她听见沈亦说：“我这边现在有点事，先不说了，一会儿记得发定位给我，我晚点飞机过去找你。”
秦娩应了声好，可挂上电话她就后悔了。
为了避免被人打扰，她昨晚准备出发前就换了张电话卡，新号码就只告诉了几个亲近的家人朋友，不仅如此她还果断买了部那种平时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什么都干不了的老年机。
大有与世隔绝的态度。
所以显然现在发不了定位，顿了顿，她无耐问导游要了目的地的地址，编辑成短信后发给了沈亦。
做完这一切后，见司机师傅还没有要开车的打算，秦娩眼皮困得实在架不住，干脆靠着车座椅一股脑睡了。
另一边。
“老板对不起，老爷子那边催得紧，只能先委屈你一下，我保证，这是最后且唯一一次。”对方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助理陈进都快哭了，生怕他家老板一个怒气值飙升，他饭碗不保。于是顿了顿，弱弱询问：“老板？”
“我以为沈池才是你老板。”
“老板饶命，一切都是沈池他威胁我。”陈进顺势而倒，直接把锅甩给沈池。
裴季洲眼底阴霾未散：“今年年终奖不用领了。”
陈进一听，还有回转的余地，心说只要不是周一去财务处结薪资，年终奖没有就没有了，反正明年还有。
“好嘞，老板。”话落，他麻溜地开始给自家老板‘绘制蓝图’，狗腿的不行，“老板，我之前陪我爷爷一块报过老年旅游团，服务贴心，价格优惠，最主要一点是，我和我女朋友就是这么认识的...”
那边陈进话还没说完，裴季洲就不耐烦直接地挂了电话。
他看着逼仄的座椅，眉宇间烦躁之意更甚，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心说他对陈进还是太仁慈了，要么就是他工资给高了。他的话不听，联合沈池那孙子一起要死不死给他报个老年旅游团。
“年轻人，我能不能和你换个座位呀。”
旁边的大爷走过来，拍了拍裴季洲的肩膀，笑得和蔼。
“哪里？”裴季洲这会眉宇间的怒气还未散尽，所以问出口的语气有些冲。大爷笑容僵了一下，有些犹豫开口：“年轻人，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气大伤身。”
裴季洲心说是我哪里有表现出拒绝？
半晌后见大爷还心口不一地站在那，裴季洲好脾气地道：“大爷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
大爷一听这年轻人很上道嘛，于是笑容愈发可亲，指着他身后一排的座位说：“那，看到没，倒数第二排。”
裴季洲顺着大爷指的方向看过去，只隐约看到一个栗色发色的头顶，他猜想应该是位年轻女人。
这年头居然真有年轻人旅游报老年团去旅游的，说实话，他今儿真头一次见。
男人西装隔离，迎着大爷大妈的视线迈步过去，结果看到女人素面白净的熟悉面容时，裴季洲一瞬间僵直了后背。
-
下了高速，大巴驶入车流拥挤的海城市区，司机师傅握紧方向盘，控制好车速亦步亦趋跟在其他车子后面。
绿灯亮起时，刚准备前驶，视线猛然窜入一抹电动车，司机师傅忙急踩刹车，车子一个惯性前冲后又向后栽去。
车厢里顿时传来大爷大妈狂拍心脏的唏嘘声，而秦娩也因为这一茬，脑袋向前栽去，睡意全无，入眼是一排红色广告词。她眨了眨眼，才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托着。
想了想，应该是坐在她旁边座位上的旅客。
秦娩有些不好意思，缓了缓神，急忙坐直身体，抬起双眸，笑着准备对旁边的人道谢，只是这谢字单只出口了一个音节，便急转了个弯又咽回了肚子。
眼前男人，黑色碎发遮住额头，眉骨轻抬，鸦羽般的长睫张开，露出黑不见底的双眼，视线相撞，秦娩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久违的、小小缩影的自己。
这人怎么长得有点像她劈腿的前男友裴季洲？
秦眠不确定地凑近看了看。
这回真破案了，还真是她前男友。
想想，这好像是两人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有些猝不及防，又藏着点不知所措，两双眸子对上之际，回忆如浪花，节节攀升，似手中明镜坠地，在地上映出过往的曾经。
秦娩和裴季洲，两个人都是北城A大的出色校友，一个是国际钢琴大奖拿到手软，一个早早踏足金融圈，崭露头角，被圈内人奉上新贵。
那时候A 大同学间流传着一句佳话：爱情会轰炸出两个人最真实的模样，看看金融系的裴季洲和音乐系的秦娩，就知道我从来不胡说。
可后来就在众人猜测这两人是否一毕业就结婚时，两人始料未及的分手了，于是A大流言肆起，纷纷猜测原因，归结一句就是：一定是因为裴季洲显赫家世，秦娩那种小户家庭高攀不上，所以分手肯定是裴季洲提的。
可事实就是：裴季洲提的分手。
“我们不太合适。”
秦娩记得这是她问他原因的时候，裴季洲给她的回答。
车窗外有风钻入，秦娩记得她回给他的话好像是：“裴季洲你别后悔，后悔了也别来找我，因为我秦娩不吃回头草。”
那时候大三下，爱意热烈，稚气上头，被心爱的人无故分手，难免带着难过与愤怒，所以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不回头的决绝，但如果放到现在，秦娩想她是如何都说不出那种话。
如果是现在面临同样的事情，秦娩觉得自己应该会难过的同时，跟对方说一个“好”。
想想，爱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而这一刻再见，秦娩发现自己居然比预想的要平静得多。
她将视线从男人的眼睛移开，瞥向刚刚被她睡着压着的手臂道：“抱歉，我刚刚睡着了，你的胳膊，还好吧？”
麻痹了的神经，泛着酸意，裴季洲动了动胳膊，薄唇轻启，声音一惯地欠揍。
“免费给你当了两个小时枕头，你试试好不好？”
秦娩：“......”
她就应该多睡会。
男人眸色浅淡，看了眼秦娩，兀自转移话题道：“去旅游？”
因为刚刚秦娩本来不想回的，但出于个人素养，她还是转头看向身旁西装傍身的男人嗯了声，心说你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旅游的。
两人陷入无话，想了想秦娩礼尚往来出声，试图打破沉默地问了句：“你最近公司资金是出现问题了吗？”
不然解释不通，他堂堂裴氏财阀掌权人，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均价488的老年团旅游大巴上？！
“你很希望？”裴季洲低睨她，饶有兴味。
“......”
又多嘴一问。
此话一处，硬生生地止住了秦娩脑中再要去打破两人之间微妙气氛的冲动。
然而，等秦娩转头看向窗外后，裴季洲指间键盘敲的劈啪响，余光不经意撇眼身旁蓬头垢面、睡意装扮就去旅游的女人，心说看来他得想想办法，不能看着前女友就这么堕落，不然传出去他一定会被人骂抠门。
这么想着，裴季洲退出了工作页面，给助理陈进发了条微信。
裴：【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关音乐早教学院的集资项目找裴氏合作，项目企划书一会儿邮件发给我。】
陈阿进：【好的老板。】
陈进办事效率极高，刚说完，那份企划书就已经邮件发送给了裴季洲。点开看之前，裴季洲又看了眼秦娩的穿着打扮。
几分钟后，裴季洲看完了企划书的内容，给陈进发了条微信消息：【下周帮我约一下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具体细节我需要当面和他敲定。】
陈阿进：【好的老板。】
车厢里大爷大妈一路话题不断，从家长里短到个人养生保健品特推特推，再到后来的各地旅游打卡，这话头根本就没断过。
中间不时有大爷大妈被两人□□的颜值，惹得纷纷注目插话，其中一句引得两人面面相视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