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卡西遏制住心中那个天方夜谭的想法。

    神不容亵渎,而他刚才居然对神产生了不敬的想法。

    后来女孩儿又来找过他几次,奥西卡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逐渐习以为常起来,有时候他要的量大,奥卡西都会忍不住不由替主捏一把汗......

    但每次这个想法只要一冒头,就会被他死死的扼杀在摇篮里,这怎么可能呢?

    这绝不可能!

    直到几个月的一天,他掐算着时间,好像又到了该回溯的日子,他听见了主的召唤。

    奥卡西连忙丢弃女巫的身份,挥动着纯白翅膀朝主所在之处飞去。

    他看到了什么!!

    奥卡西恨不得自戳双目当场昏死过去,他多么希望今天来的不是他,是费尔顿,或者别的什么神也行。

    为什么是他!

    他看见主被囚禁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蜡油皮鞭落了一地,主衣衫褴褛的躺在身上,身躯上带着点被鞭打过的神痕。

    是谁!居然敢渎神并且损毁神躯!

    她一定要受到最高等级的光明制裁。

    他看见主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紧绷的厉害,在那薄薄的破布下若隐若现,他惊叹神的伟大。

    不!!神的伟大是用来这样赞美的吗!??

    噢!他有罪。

    奥卡西紧紧盯着地板,他发誓他刚才真的只是余光不小心瞥见了神躯。

    他虽然是神的伴生物,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神躯。

    主从没脱下过神袍。

    主却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

    进入房间之后那猝不及防的一眼让他想起主的眼睛,那双向来克制的,悲悯宽和的金色眼眸中,居然染上一丝与祂神性相悖的渴望哀求。

    而祂望着的地方空无一人。

    “吾的衣物。”

    光明神说,过往无欲无求的声音变得沙哑,奥卡西死死盯着地板,一只手将主的神袍递了过去。

    他忍不住开始想主交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而看主现在的状态,似乎是服下了某些人间才有的禁忌之物,至少在光明的治下代表着“淫/乱和肮脏”。

    主怎么会服下那种东西?

    没有人能强迫神,那种属于尘世的东西也无法真正影响到神。

    唯一能制造出克制神明之物的......只有神明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呢!!??

    奥卡西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不够用了。

    他有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只见主神缓缓披上神袍,祂并不在乎自己的躯体是不是暴露于人前。

    那双刚才有些失控的眼睛有恢复了理性克制,静静的望着某个空荡荡的方向。

    奥卡西感觉时光又开始倒流。

    只是这一次,那个执拗到让他感觉怜爱的少女没有再出现。

    不,奥卡西想,他更应该怜爱自己。

    他之前为什么笃定她绝对不会成功呢,又是为什么觉得神明没有爱世人之外的感情呢。

    毕竟从来没有人验证过这件事。

    这世界上真正不拥有感情的,大概只有掌管情爱的爱神。

    那个女孩儿居然成功了,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开始似乎开始有点上瘾回溯时光的感觉。

    奥卡西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神当然可以随心所欲,但当他第一千零一次说出同一句台词的时候,奥卡西痛苦的想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他不能和别人一样不带着记忆回溯呢。

    但时光终究是要往前走的。

    神可以无数次回溯任何人的时间,但祂无法回溯那个女孩儿的时间,就像祂可以回溯一千零一次,但祂始终无法回到第三十四次......或者第三十三次。

    光明神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中无法完全掌控时间的权柄了,这让奥卡西感到有一点危险。

    奥卡西又忍不住想去看那个小姑娘,他视线一瞥过去就对上了主神冷静危险的视线。

    南茜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偷瞄跟在阿瑞波斯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都会被祂的身影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挡住。

    ......算了,不看了。

    大主教很快带着一行人来到传送阵前,将几箩筐光明石倒在了阵眼里,看的南茜一阵肉疼。

    光明石她知道,那是光明系奥术师最珍贵的物料。据说一颗可以换几万卢布。

    但这种东西不是南茜这种神眷为零的家伙可以知道的。

    看着那一筐筐被丢进阵眼的光明石瞬间失去光泽,变成一堆普通的石头,南茜仿佛听见金钱哗哗流逝的声音。

    这让她忍不住对跟在阿瑞波斯身边的那个男人更加好奇起来,他来了之后,这么烧钱的阵法大主教居然眼也不眨的就同意使用了。

    一阵光辉璀璨后,阵法中的人消失不见,法斯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看向怀中的小羔羊苏珊娜,眉头紧锁,有点为难起来。

    几天前苏珊娜召唤了神,她确实很得神的青睐,可她今天......

    法斯特一言难尽的看着怀中还在因为不满而奋力挣扎的小羔羊。

    “主教,他们......”

    另一个也抱着一头小羔羊的主教走到法斯特身边,担忧的看着怀中的小羊。

    法斯特瞥了他一眼。

    “不用担心,这是神史中记载过的变羊术。神明会对冒犯者施以小小的惩戒,他们很快就会变回来了。”

    主教松了口气,所有人纷纷恭敬朝着阵法的方向行礼。

    “赞美神的宽容与伟大!”

    另一边,阿瑞波斯微微歪头看向南茜,询问她:“你一直想来到这里?为什么不求助我呢。”

    “我更希望我能依靠自己。”

    祂看起来有点失望,困倦的闭了闭眼睛。

    “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祂眼神锐利的看向奥卡西。

    “那就睡吧。”

    南茜看着阿瑞波斯化作一道光重新附着在她胸口的位置,发现那个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男人也不见了。

    她眨眨眼,又向四周看了一圈,实在没想起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空荡荡的乡间小路上霎那间只剩她一个人,南茜提起裙摆朝家的方向一路小跑。

    她路过苏珊娜的家,几天不见,苏珊娜的家里居然盖起了一栋带院子的小别墅,艾娜夫人穿着和苏珊娜如出一辙的巨大蓬蓬裙,坐在花园中的摇椅上晒太阳。

    几天不见,一直以捕鱼为生的艾娜摇身一变,成了贵夫人模样。

    在她家的衬托下,隔壁用木板和干草搭建的小房子就显得格外寒酸起来。

    “哎呦!快看看是谁回来了,哈哈哈哈......”

    艾娜夫人伸出一根戴满巨大宝石的手指指着南茜,和身边人取笑的说着什么。

    南茜没有理会她,着急的跑进家里。

    “哥哥!哥哥!”

    她将屋里院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哥哥的身影,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焦灼的要命。

    “哟哟哟,小可怜,找不到你的哥哥了?”

    艾娜夫人从她家的院子里走出来,嫌弃又幸灾乐祸的站在南茜家门口,用扇子捂着嘴笑。

    “你哥哥他肯定是和珍妮弗走了,即便那个她可以做你们的母亲。我的小可怜,他去做有钱人的情/夫了,噢!说不定他就喜欢年纪大的呢,你哥哥丢下你了哈哈哈哈......”

    南茜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

    “请您不要污蔑我哥哥!!”

    “噢?大家都知道你哥哥身材好,脸也是出了名的好看,如果不是为了做情/夫,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保持外形呢。”

    南茜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突然想起什么。

    对艾娜夫人说:“您女儿在城里不方便回来,拖我给您带了个东西。”

    “什么?”

    艾娜夫人狐疑又防备的看着她。

    “您走过来些,不能被别人看见,是神赐之物。”

    听见神赐之物,艾娜夫人眼前一亮,顾不得防备匆匆几步走到南茜面前。

    “是什么?”

    她兴奋又贪婪的盯着南茜。

    “再过来些。”

    南茜勾了勾手指。

    艾娜夫人磨蹭的往她面前挪动着。

    “神说......”

    南茜小声的用气音说,艾娜夫人听不清,将耳朵往她嘴边凑。

    南茜突然挥舞拳头,一拳头狠狠砸在她的侧脸上,然后立马后退几步和艾娜夫人保持距离。

    “啊啊啊啊!!!”

    艾娜夫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尖叫起来。

    她因为南茜巨大的力道摔倒在地,头上堆叠的着的高高的假发也被打歪,发饰稀稀拉拉的掉了一地,还有些和假发勾缠在一起挂在脑袋边,看上去滑稽极了。

    “赏您一拳。”

    南茜活动着手腕,看见艾娜夫人缓缓抬头,两行清澈的鼻血从她鼻子里流出来。

    她崩溃又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你居然敢伪造神言!”

    南茜觉得心里舒坦多了,翻了个白眼转身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虽然她以前没有神眷,但每天早出晚归的打渔生活还是让她练就了一身好力气,对着艾娜的脸来上一拳足够叫她消停些日子了。

    省的每天说一些谣言诽谤哥哥,现在苏珊娜的身份让他们家变成了“神眷”家庭,说的话在别人眼中或许就带上了些神言的味道。

    她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但万一相信谣言的人多了,以后哥哥回来了还怎么在这里生活。

    原本不想搭理苏珊娜的南茜突然有点想回去收拾她了。

    暂时将这事丢到脑后,她开始观察起家里的痕迹。

    餐盘还摆在桌上,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说明那天晚上,她被抓走后哥哥也失踪了,哥哥有可能是发现她不见了出门找她,连家里也没有收拾。还有可能......

    南茜不愿意去想最坏的结果,她闭了闭眼。

    哥哥有可能被抓走她的人,一起抓走了。

    如果他也被装到了那样的盒子里,南茜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是因为阿瑞波斯的缘故。

    可不会奥术的哥哥在那种情况下,被神明回应的概率几乎为零,他要怎么活下来?

    心慌意乱间,南茜突然瞥见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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