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娘子莫要误会，”何来福腆着脸往前走了一步，一脸关切的道：“我是不忍见你在顾家守活寡还受委屈，今儿看到你红着眼睛抹泪，我的心都要碎了。”
叶昭华忍着恶心露出了一抹神伤，“我夫君才过世，你休要说这样的话坏我名声。”
“我是真的倾慕你，那顾大郎就算活着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何来福一边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你还不知道吧，村头死了两个娘子的李秀才，已经惦记着你改嫁呢，他可是个命硬克妻的，而且那老东西都三十了，还惦记着吃嫩草，哪里比得上我，只要你跟了我何来福，以后涂脂抹粉戴珠花，夜夜有人暖被窝，再也不用受顾家那鸟气。”
“你站住！”叶昭华一声厉呵，果然何来福停下了逼近的脚步。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何来福虽然停下了脚步，但眼里的垂涎有如实质，那顾老大盖头都没掀就上了战场，眼前这身段儿纤弱风流长得勾人的小娘子可还是个雏儿呢。
想到此处，他愈发心痒难耐，不由往前跨了一大步就要去抓她那挎着篮子露出衣袖的一截白皙的手腕。
“慢着！”叶昭华把篮子往前一推挡住了他的手，她眼中噙着眼泪柔弱的看着他，一脸绝望道：“想来我是逃不掉了。”
何来福眼中一喜，压低了声音温柔道：“只要你听话，我何来福也不是那不怜香惜玉的粗鲁莽汉。”
如今眼前美人儿唾手可得，也不枉他悄默默的跟了这一路，于是心下的急切也缓了两分。
叶昭华轻咬着嘴唇，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带着哭腔道：“这里……这里离山下太近，若是遇上个什么人，我夫君才过世我便被人看到与你这般不清不楚，我如何还有活路？”
何来福听她已经妥协了，心下自鸣得意，面上佯装体贴的道：“我何来福岂是那种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小娘子死活的人？小娘子只管跟我来，只要你从了我，我怎会舍得让人瞧见了？”
说着，他又要来牵叶昭华的手，叶昭华倏地往后一退，“你，你前头带路，没到地方不许碰我，”她幽怨的嗔他一眼，“上次在河边你那般，我被婆家人好一顿为难，你若是真想和我好，便不得在人前招惹于我。”
“好好好，一切都听小娘子吩咐，”何来福心下大喜，原来这风流的小寡妇早就耐不住了，不过是推辞一二罢了，正好，上山找个没人的地方快活快活，若是合心意，倒也可以考虑考虑与这风流小寡妇议亲，若是不合心意，哼哼，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打定主意，何来福自然不怕这弱柳扶风的小娘子会逃跑，于是自以为风流潇洒的一笑，“小生这便给小娘子带路。”说着弯腰拱手，理了理衣摆昂首阔步往山上走去。
叶昭华心下冷笑，蹲下身借着理裙摆的姿势捡起了路边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头拢进了袖子里，然后一手拎着裙摆跟着他往山上走去，何来福见此，心下越发得意，约摸走了一刻钟，拐过一颗大柳树，到了一个临着小溪的浅草滩前，他停住了脚步。
“这里少有人迹，日后作为你我逍遥快活之地小娘子可还满意？”
何来福转过身看着向他走来的叶昭华，眼里□□之色汹涌而出。
“满意。”
叶昭华朝他笑着，伸出了手，看着那节皓腕，何来福眼睛都直了，风流小寡妇抛却矜持竟是如此模样，他腆着脸朝那白皙的手腕握去，
“啊——！”
一声尖叫，还没摸到肖想的皓腕，何来福整个人身下一痛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
“狗东西，敢肖想你姑奶奶，我今儿给你免费找份养老的活计！”叶昭华一手拎着裙摆，收回刚才踹出去的脚，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鞋子，然后大步上前，死死把捂着下身疼的蜷缩成一团吸气哀嚎着的人踩进了小溪里。
还狠狠地转着脚踝碾了碾。
溪水清浅，是一条自山上蜿蜒而下只能没过脚面的小溪流，何来福的脸被摁进水里，他挣扎之间涮起的泥土让清水变成了掺着稠泥的浑水，有不少都流进了他嘴里。
防狼指南第一招，狠踹男人下身，那是男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踹得快狠准，短期内能一招制服，足够他疼的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何况叶昭华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寡妇，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她一只手能把二百斤举过头顶，一巴掌能轻而易举扇飞顾巧荷，可想而知这用尽了力气的一脚有多疼。
“啊……我……我……”何来福一边闷哼一边挣扎，他恶狠狠的道：“我今儿艹不死你个小婊子我跟你姓！”
何来福偷鸡摸狗不务正业这么多年，从没想过能在一个小寡妇身上失手吃亏，他哪怕疼的脸都扭曲了，也不忘放狠话。
“跟我姓？呵呵，你这种畜生给我跪地当孙子我都嫌膈应！”叶昭华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何来福喷出了一口血，血里还带着两颗牙。
他整个人被踹出了溪流，衣裳上沾满了污泥。
叶昭华把篮子放在了一个小土坡上，拢起腿上碍事的裙摆往腰间一塞，露出了穿着亵裤的两条腿，她轻巧的跨过溪流，鞋底上一点都没踩上污泥，一步一步往何来福跟前走去。
何来福的脸已经肿的看不见眼睛了，他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捂着被踹的脱臼的下颌骨，肿的只看得见一条细缝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害怕。
“扭……扭博要过鲁……”何来福看着叶昭华攥在左手里的石头，心下一颤，一边拖着身子往后缩一边终于开始求饶，“窝……窝再也……噗敢了。”
“嘘。”她抬起右手在红唇前竖起一根食指轻轻一嘘，惑人的桃花眼里带着甜美的笑，红唇轻启，宛若夺命妖姬：“迟了，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狠狠一石头砸在了他捂着□□的左手上，“刚才就是这只手想摸我是不是？”
“啊——！”何来福疼的一声惨叫，趁着他缩手的空挡，叶昭华迅速蹲下身抡起手里的尖角石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朝着他□□砸了下去，第一下，何来福疼的晕了过去。
鲜血瞬间渗出了沾满污泥的裤子。
“啧，真脏。”她轻蹙眉头嫌弃的轻啧一声，又是毫不客气的一石头，“你以后进宫当太监都快人一步。”
“嗯——啊——！”疼的昏死过去的何来福又活生生被疼醒了，他拼命朝叶昭华摇着头，“不……不……求，求……嘶……求你！”
“银样镴枪头，这就不行了？”叶昭华轻笑，手上轻描淡写又是一石头，见何来福昏死了过去，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今儿个如果你命大活了下来，我要你以后想起女人都胆寒。”
叶昭华起身，把石头扔进溪水里，看着带着污泥的血迹一点一点被冲刷干净，她用树叶包着石头拿起来放在了何来福的手边，朝上游走了两步，蹲下身，撩着清凉清澈的溪水一点一点仔细的洗过手指，没放过一丝一毫的缝隙。
起身，抡着双手甩了甩水滴，等了一会儿等双手彻底干了，她解下挽在腰间的裙摆，一丝不苟的抚平褶皱，然后走过去拎起篮子，挎在左手腕上出了树林。
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在丛林间的嫩草里捡着才出土不久的小蘑菇，等快下山的时候，篮子里已经满了。
走到村子里，正好看到苗氏带着顾巧荷正在村西头曹家门口给人赔不是，苗氏对那曹大嫂道：“碗是我儿媳不小心打碎的，我用我家的新碗给你添补上了，曹嫂子，你可千万多担待。”
曹大嫂母亲早早去了，父亲是个猎户，也没有再续娶，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就收了个小徒弟长大当了上门女婿，那女婿也是个老实能干的，还是个不知姓名的孤儿，两口子成婚五年才有了一对龙凤胎，因此，曹大嫂年龄比苗氏还大一岁，可两个孩子年龄比顾巧荷还小一岁。
不等曹大嫂说话，叶昭华拎着篮子走了过去，垂着眸子可怜兮兮的道：“对，都是我打碎的，婆婆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曹婶莫要怪我婆婆，都是我的错。”
本来一个村子里的，用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打碎了赔一个也就是了，可是这苗氏还非得把错推给给儿媳妇，保不齐就是那什么都不会做的顾巧荷打碎的，瞧给这小寡妇委屈的。
曹氏心下不以为然的吐槽两句，道：“也就几个碗的事儿，碎了就碎了，你家这儿媳也不容易，大妹子你……咱们都是当女人的，偏心闺女没错，总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她说完，看了眼红着眼的叶昭华，叹息道：“这是上山看大郎去了？好孩子，少亡的人不能多往坟上跑，也不能太过惦念哭泣，不然……人走的不安宁。”
苗氏张了张嘴，她怎么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顾巧荷气的就要反驳，却被苗氏一把拽住了手，多说多错，这叶招娣如今倒是不好惹了。
“多谢曹婶，”叶昭华吸吸鼻子，“早上一时心下想不通，难过又无处可去，便去了山上跟他说了说话，都没人告诉我这些讲究，以后我知道了。”
“唉……好孩子，快回去吧。”曹大嫂是个心软的热心肠，如此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婆家磋磨，新丧丈夫的小寡妇无处诉苦一个人上山去丈夫坟头哭泣……这小娘子命也真是苦。
“嗯，”叶昭华轻轻点了点头，“婆婆，小姑，我们回去吧。”
苗氏强挤出一抹和蔼之色，忍着憋屈点了点头，顾巧荷脸色难看的瞪了叶昭华一眼，一扭头率先走了。
经此一役，叶昭华在宁桐村里受气柔弱小寡妇的形象深入人心，而顾巧荷，跋扈蛮狠不好惹的名声也焊死了。
“小娘子莫要误会，”何来福腆着脸往前走了一步，一脸关切的道：“我是不忍见你在顾家守活寡还受委屈，今儿看到你红着眼睛抹泪，我的心都要碎了。”
叶昭华忍着恶心露出了一抹神伤，“我夫君才过世，你休要说这样的话坏我名声。”
“我是真的倾慕你，那顾大郎就算活着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何来福一边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你还不知道吧，村头死了两个娘子的李秀才，已经惦记着你改嫁呢，他可是个命硬克妻的，而且那老东西都三十了，还惦记着吃嫩草，哪里比得上我，只要你跟了我何来福，以后涂脂抹粉戴珠花，夜夜有人暖被窝，再也不用受顾家那鸟气。”
“你站住！”叶昭华一声厉呵，果然何来福停下了逼近的脚步。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何来福虽然停下了脚步，但眼里的垂涎有如实质，那顾老大盖头都没掀就上了战场，眼前这身段儿纤弱风流长得勾人的小娘子可还是个雏儿呢。
想到此处，他愈发心痒难耐，不由往前跨了一大步就要去抓她那挎着篮子露出衣袖的一截白皙的手腕。
“慢着！”叶昭华把篮子往前一推挡住了他的手，她眼中噙着眼泪柔弱的看着他，一脸绝望道：“想来我是逃不掉了。”
何来福眼中一喜，压低了声音温柔道：“只要你听话，我何来福也不是那不怜香惜玉的粗鲁莽汉。”
如今眼前美人儿唾手可得，也不枉他悄默默的跟了这一路，于是心下的急切也缓了两分。
叶昭华轻咬着嘴唇，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带着哭腔道：“这里……这里离山下太近，若是遇上个什么人，我夫君才过世我便被人看到与你这般不清不楚，我如何还有活路？”
何来福听她已经妥协了，心下自鸣得意，面上佯装体贴的道：“我何来福岂是那种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小娘子死活的人？小娘子只管跟我来，只要你从了我，我怎会舍得让人瞧见了？”
说着，他又要来牵叶昭华的手，叶昭华倏地往后一退，“你，你前头带路，没到地方不许碰我，”她幽怨的嗔他一眼，“上次在河边你那般，我被婆家人好一顿为难，你若是真想和我好，便不得在人前招惹于我。”
“好好好，一切都听小娘子吩咐，”何来福心下大喜，原来这风流的小寡妇早就耐不住了，不过是推辞一二罢了，正好，上山找个没人的地方快活快活，若是合心意，倒也可以考虑考虑与这风流小寡妇议亲，若是不合心意，哼哼，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打定主意，何来福自然不怕这弱柳扶风的小娘子会逃跑，于是自以为风流潇洒的一笑，“小生这便给小娘子带路。”说着弯腰拱手，理了理衣摆昂首阔步往山上走去。
叶昭华心下冷笑，蹲下身借着理裙摆的姿势捡起了路边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头拢进了袖子里，然后一手拎着裙摆跟着他往山上走去，何来福见此，心下越发得意，约摸走了一刻钟，拐过一颗大柳树，到了一个临着小溪的浅草滩前，他停住了脚步。
“这里少有人迹，日后作为你我逍遥快活之地小娘子可还满意？”
何来福转过身看着向他走来的叶昭华，眼里□□之色汹涌而出。
“满意。”
叶昭华朝他笑着，伸出了手，看着那节皓腕，何来福眼睛都直了，风流小寡妇抛却矜持竟是如此模样，他腆着脸朝那白皙的手腕握去，
“啊——！”
一声尖叫，还没摸到肖想的皓腕，何来福整个人身下一痛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
“狗东西，敢肖想你姑奶奶，我今儿给你免费找份养老的活计！”叶昭华一手拎着裙摆，收回刚才踹出去的脚，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鞋子，然后大步上前，死死把捂着下身疼的蜷缩成一团吸气哀嚎着的人踩进了小溪里。
还狠狠地转着脚踝碾了碾。
溪水清浅，是一条自山上蜿蜒而下只能没过脚面的小溪流，何来福的脸被摁进水里，他挣扎之间涮起的泥土让清水变成了掺着稠泥的浑水，有不少都流进了他嘴里。
防狼指南第一招，狠踹男人下身，那是男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踹得快狠准，短期内能一招制服，足够他疼的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何况叶昭华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寡妇，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她一只手能把二百斤举过头顶，一巴掌能轻而易举扇飞顾巧荷，可想而知这用尽了力气的一脚有多疼。
“啊……我……我……”何来福一边闷哼一边挣扎，他恶狠狠的道：“我今儿艹不死你个小婊子我跟你姓！”
何来福偷鸡摸狗不务正业这么多年，从没想过能在一个小寡妇身上失手吃亏，他哪怕疼的脸都扭曲了，也不忘放狠话。
“跟我姓？呵呵，你这种畜生给我跪地当孙子我都嫌膈应！”叶昭华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何来福喷出了一口血，血里还带着两颗牙。
他整个人被踹出了溪流，衣裳上沾满了污泥。
叶昭华把篮子放在了一个小土坡上，拢起腿上碍事的裙摆往腰间一塞，露出了穿着亵裤的两条腿，她轻巧的跨过溪流，鞋底上一点都没踩上污泥，一步一步往何来福跟前走去。
何来福的脸已经肿的看不见眼睛了，他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捂着被踹的脱臼的下颌骨，肿的只看得见一条细缝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害怕。
“扭……扭博要过鲁……”何来福看着叶昭华攥在左手里的石头，心下一颤，一边拖着身子往后缩一边终于开始求饶，“窝……窝再也……噗敢了。”
“嘘。”她抬起右手在红唇前竖起一根食指轻轻一嘘，惑人的桃花眼里带着甜美的笑，红唇轻启，宛若夺命妖姬：“迟了，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狠狠一石头砸在了他捂着□□的左手上，“刚才就是这只手想摸我是不是？”
“啊——！”何来福疼的一声惨叫，趁着他缩手的空挡，叶昭华迅速蹲下身抡起手里的尖角石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朝着他□□砸了下去，第一下，何来福疼的晕了过去。
鲜血瞬间渗出了沾满污泥的裤子。
“啧，真脏。”她轻蹙眉头嫌弃的轻啧一声，又是毫不客气的一石头，“你以后进宫当太监都快人一步。”
“嗯——啊——！”疼的昏死过去的何来福又活生生被疼醒了，他拼命朝叶昭华摇着头，“不……不……求，求……嘶……求你！”
“银样镴枪头，这就不行了？”叶昭华轻笑，手上轻描淡写又是一石头，见何来福昏死了过去，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今儿个如果你命大活了下来，我要你以后想起女人都胆寒。”
叶昭华起身，把石头扔进溪水里，看着带着污泥的血迹一点一点被冲刷干净，她用树叶包着石头拿起来放在了何来福的手边，朝上游走了两步，蹲下身，撩着清凉清澈的溪水一点一点仔细的洗过手指，没放过一丝一毫的缝隙。
起身，抡着双手甩了甩水滴，等了一会儿等双手彻底干了，她解下挽在腰间的裙摆，一丝不苟的抚平褶皱，然后走过去拎起篮子，挎在左手腕上出了树林。
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在丛林间的嫩草里捡着才出土不久的小蘑菇，等快下山的时候，篮子里已经满了。
走到村子里，正好看到苗氏带着顾巧荷正在村西头曹家门口给人赔不是，苗氏对那曹大嫂道：“碗是我儿媳不小心打碎的，我用我家的新碗给你添补上了，曹嫂子，你可千万多担待。”
曹大嫂母亲早早去了，父亲是个猎户，也没有再续娶，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就收了个小徒弟长大当了上门女婿，那女婿也是个老实能干的，还是个不知姓名的孤儿，两口子成婚五年才有了一对龙凤胎，因此，曹大嫂年龄比苗氏还大一岁，可两个孩子年龄比顾巧荷还小一岁。
不等曹大嫂说话，叶昭华拎着篮子走了过去，垂着眸子可怜兮兮的道：“对，都是我打碎的，婆婆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曹婶莫要怪我婆婆，都是我的错。”
本来一个村子里的，用的东西也都差不多，打碎了赔一个也就是了，可是这苗氏还非得把错推给给儿媳妇，保不齐就是那什么都不会做的顾巧荷打碎的，瞧给这小寡妇委屈的。
曹氏心下不以为然的吐槽两句，道：“也就几个碗的事儿，碎了就碎了，你家这儿媳也不容易，大妹子你……咱们都是当女人的，偏心闺女没错，总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她说完，看了眼红着眼的叶昭华，叹息道：“这是上山看大郎去了？好孩子，少亡的人不能多往坟上跑，也不能太过惦念哭泣，不然……人走的不安宁。”
苗氏张了张嘴，她怎么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顾巧荷气的就要反驳，却被苗氏一把拽住了手，多说多错，这叶招娣如今倒是不好惹了。
“多谢曹婶，”叶昭华吸吸鼻子，“早上一时心下想不通，难过又无处可去，便去了山上跟他说了说话，都没人告诉我这些讲究，以后我知道了。”
“唉……好孩子，快回去吧。”曹大嫂是个心软的热心肠，如此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婆家磋磨，新丧丈夫的小寡妇无处诉苦一个人上山去丈夫坟头哭泣……这小娘子命也真是苦。
“嗯，”叶昭华轻轻点了点头，“婆婆，小姑，我们回去吧。”
苗氏强挤出一抹和蔼之色，忍着憋屈点了点头，顾巧荷脸色难看的瞪了叶昭华一眼，一扭头率先走了。
经此一役，叶昭华在宁桐村里受气柔弱小寡妇的形象深入人心，而顾巧荷，跋扈蛮狠不好惹的名声也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