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飞霜入万奇，不见玉环不见云。
毫无预兆的杀戮使得刘无青从惨叫声中惊醒，还没来得及探明情况就看见化雨楼的那名杀手以诡异的身形冲进了黑夜。
不到片刻，远处便是火光冲天，各色法术在空中交错，狂风阵阵，雷鸣轰轰，如山倾，如海倒。
“刘师兄，你在么？”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刘无青记得，这人是当初跟他搭话的麓山派弟子。
刘无青出门，还没开口就听得那人说道：“哎呀！师兄你在就好！快随我去主帐，长老们有事要宣布。”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也不等刘无青回话，拉着人就跑。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刘无青嫌弃地看着被他拉着的衣袖，想着这件衣服怕不是等会要烧了。
可惜，他还挺喜欢这件衣服。
进了主帐，刘无青还没站稳就看见那名化雨楼的杀手也被拽了过来，他一进来，原本还算温暖的主帐瞬间凉了几分。
莽夫！刘无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环顾四周，却发现少了平湖派和宁山派六人。说来也奇怪，他好像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多了些不安，于是转头低声询问身边的麓山弟子。
“王师兄他们么？”那名麓山弟子抓了抓头，同样茫然，“不知道啊，好久就没见过了。”
刘无青嗯了一声，转头去看坐在主帐中心的那两人。
一男一女，男的是崇山派末流长老，刘无青不认得。女的他倒是熟悉，是麓山派较为有名的清明长老。
清明长老六年前成功突破，成为了合一期修士。而那位崇山派长老，身上的合一气息若有若无，刘无青猜测他应该是半步合一。
他正想着，就听见清明长老冷笑一声，开口了：
“万器楼怎么就派了你一个小辈来？张如齐呢？”
被他发难的人恰好站在刘无青对面，是万器楼一个化神期的管事。
“如齐师叔今日奉楼主命外出，如今不在万奇岭。”管事毕恭毕敬地回答，“清明长老若是有要事，晚辈自当如实转述。”
“呵，他倒是机敏，留你一人在这。”清明道，“既然如此，你不如解释一下，这几次你们万器楼为何玩忽职守？”
“这……”管事的愣了一下，连忙拱手解释，“长老误会了，万器楼弟子从未懈怠，今日更是拼杀在前线，死伤无数尚未治疗。”
“小辈，你想说什么？”清明语气不善，“可是我们麓山派救治不及时，耽误了你们？”
“并非如此！”
管事急急摆手，只是他还没开口，旁边同为万器楼的一人就嚷嚷了起来：“老太婆！你莫要在这借机发难！”
他一句老太婆把刘无青吓了一激灵，立刻转头去看清明。果不其然，后者脸沉如墨，半眯着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意。
那管事也连忙捂住对方的嘴，然而他堂堂一名化神修士，竟然拦不住元婴弟子的嘴巴：“咱们又不是才打一两天，这都多久了！快一年了！这期间哪次不是我万器楼弟子冲在最前面，死伤无数就算了，乾云师姐可曾亏待过你们一丝一毫？如今她身陷敌营，你们却连救都不愿意救一下，现在万奇岭出了事情，你们不想着怎么反击，反而召集这么多人，当面问责我等，莫非是想与万器楼决裂不成？我……”
随着他句句职责，周围万器楼弟子也渐渐露出了不满。清明听着，面色虽然恢复如常，但看向那人的眼神已经宣判了他的死罪。
蠢货！刘无青在心里暗道，眼下这个情况还不明白么，清明那个老女人分明是在借机发难。
他记得清楚，今日值守的分明是麓山派弟子!
万器楼这段时间元气大伤，被派去青石关隘的乾云也被抓走，下落不明。早些时候万器楼也提出要去另外一处驻守，显然是想避开核心纠纷，蛰伏休养。
所以与其现在站出来呈一时快意，性命难说，还不如学那个管事，挨个骂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修炼到元婴的！
刘无青心里的不平衡又冒了出来。
正如他所料，那元婴弟子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傀儡从天而降，直直朝他砸来。
“师弟！”几名万器楼弟子只来及喊出这么一声，眼看着那傀儡就要将人砸的血肉模糊。
“且慢！”
崇山派长老突然出声，手中变出一个圆盘掷了出去。
圆盘稳稳接住傀儡，将它送到了清明面前。
“清明道友，小辈对我们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何必动怒。”他说完这一句后又压低了声音，“这位小辈若是有失礼的地方，万器楼主自然会严加管教。”
妈的！刘无青在心里骂道，又是一个有身份的！该死的清明刚才出手怎么这么慢！
还有那个傻帽，竟然跟万器楼楼主有关！难怪能修到元婴！莫不是嗑药磕上去的垃圾！
另一边清明也听懂了他的暗示，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那崇山派长老瞥了一眼刚死里逃生的元婴弟子，语气温和道：“今日之事，实属误会。”
“师弟狂言，是晚辈教导不当，长老恕罪。”管事拱手。
崇山派长老笑了两声，摆手道：“今日召你们来，正是为了乾云小辈一事。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青石关隘久攻不下，这不是一件好事。”他缓缓说道，“前些日收到来自各方消息，泼墨楼和五韵楼练手已经攻下了白云顶，这样一来，我们该考虑从万奇岭退走了。”
“不行啊长老！”
他话音刚落，底下就有崇山派弟子叫起来了：“万奇岭要是丢了，他们可就打到家门口了！”
“不行！万奇岭不能丢！”
“我等愿死守万奇岭！”
……
吵吵嚷嚷中，刘无青悄悄退了出去。
走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同站在旁边的化雨楼杀手，对方也正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
走出帐外，刘无青这才发现外面的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不远处零零散散走着几对互相搀扶的各派弟子。
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就连前些日子他看中的小荷塘也被炸了个稀巴烂，现在就剩下几条濒死的小鱼在泥里挣扎。
“你怎么看？”就在他准备感慨一番时，身后传来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
刘无青回头，发现那化雨楼的杀手竟然也跟了出来。
“化雨楼的规矩，只管拿钱，不管恩怨。”刘无青道，“你想破例？”
那杀手摇了摇头，走到他旁边站定。
黑夜挡不住修士的眼力，故而刘无青清楚地看见，对方暮色道袍上斑驳血渍。
这人相貌普通，自见面后也很少说话，但每次都冲在第一个，仿佛这世上只有杀戮让他有兴趣。这模样，这性格，这行事方式，完全就是照着化雨楼杀手标准长的，所以刘无青很好奇，他此刻过来搭话的目的。
“楼里有人容不下我。”对方道，“你也是？”
对方这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般轻松，但刘无青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苦涩和复杂，他想了想，没有回答，反而道：“如果这是杀手的直觉，那你很快就要死了。”
对方面露不解，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道：“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撒谎。”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直白，刘无青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发现对方有一双圆眼，看着他的样子，迷茫之余还带着一点无辜。
刘无青叹了一口气，偏过头不再看他：“人活着，总会有得罪的人。而有些人，甚至你还没来得及得罪，就已经得罪了。”
这句话说完，对方脸上的不解更甚。
两人无言，片刻后，对方说道：“平湖宁山两派半个月前派了新弟子来援，现在还没到，听说是出事了，他们六人去寻，也没了消息。”
“什么意思？”刘无青转头，看着他道，“他们死了么？”
说完，他就看见对方竟然郑重地点了点头，生怕他不信，又补上了一句：“我亲眼看见的。”
一时间，一个不好的猜想顿时浮上心头，刘无青立刻追问：“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有人容不下我，这样的问题，你也问过他们？”
“没问。”对方摇头，“但是我听见了。”
“原来如此。”刘无青呢喃一声，但很快也跟着摇头否认，“不可能！”
他来之前听过一嘴，原本要来的人是肖顺。如果这真是死局，林姣不可能看着自己得意弟子丧命。
刘无青想不明白。
“走不走？”见他迟迟不出声，对方开口，“万奇岭是非之地，今日他们已经有了退意，想必很快就要走了。”
这倒也是，今日之事，恰恰证明了万器楼，崇山派还有麓山派三方合面不合心，想必溃败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们还好，自己回去后又如何？
在肖顺还有林姣面前当孙子么？
只是他作为术宗代表，突然消失，术宗那边想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届时就算自己活着回去了，怕是也会面临肖顺的挤兑和林姣的发难，自己还会面临失去术宗弟子身份庇佑这一糟糕情况。
不，不行，舍弃术宗这棵大树是愚蠢的行为，他不会做的。
那他要怎么做呢？
刘无青思考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六人既死，你为何不告诉他们？”
对方不语，只是用那双圆眼看似无辜地望着他。
刘无青沉默一瞬，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狐狸眼弯弯。
“平湖宁山两派与我术宗颇有渊源，人既然失踪了，我们总得去找找不是么？”
“说的对。”对方马上接话，“出来前我已经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话便是纵身一跃，整个人消失在半空中。刘无青连忙抬头去找，再看见人时，人已经在二十里之外。
“啧，化雨楼的杀手。”他嘀咕了这么一句，手中扇面一张，也追了上去。
毫无预兆的杀戮使得刘无青从惨叫声中惊醒，还没来得及探明情况就看见化雨楼的那名杀手以诡异的身形冲进了黑夜。
不到片刻，远处便是火光冲天，各色法术在空中交错，狂风阵阵，雷鸣轰轰，如山倾，如海倒。
“刘师兄，你在么？”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刘无青记得，这人是当初跟他搭话的麓山派弟子。
刘无青出门，还没开口就听得那人说道：“哎呀！师兄你在就好！快随我去主帐，长老们有事要宣布。”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也不等刘无青回话，拉着人就跑。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刘无青嫌弃地看着被他拉着的衣袖，想着这件衣服怕不是等会要烧了。
可惜，他还挺喜欢这件衣服。
进了主帐，刘无青还没站稳就看见那名化雨楼的杀手也被拽了过来，他一进来，原本还算温暖的主帐瞬间凉了几分。
莽夫！刘无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环顾四周，却发现少了平湖派和宁山派六人。说来也奇怪，他好像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多了些不安，于是转头低声询问身边的麓山弟子。
“王师兄他们么？”那名麓山弟子抓了抓头，同样茫然，“不知道啊，好久就没见过了。”
刘无青嗯了一声，转头去看坐在主帐中心的那两人。
一男一女，男的是崇山派末流长老，刘无青不认得。女的他倒是熟悉，是麓山派较为有名的清明长老。
清明长老六年前成功突破，成为了合一期修士。而那位崇山派长老，身上的合一气息若有若无，刘无青猜测他应该是半步合一。
他正想着，就听见清明长老冷笑一声，开口了：
“万器楼怎么就派了你一个小辈来？张如齐呢？”
被他发难的人恰好站在刘无青对面，是万器楼一个化神期的管事。
“如齐师叔今日奉楼主命外出，如今不在万奇岭。”管事毕恭毕敬地回答，“清明长老若是有要事，晚辈自当如实转述。”
“呵，他倒是机敏，留你一人在这。”清明道，“既然如此，你不如解释一下，这几次你们万器楼为何玩忽职守？”
“这……”管事的愣了一下，连忙拱手解释，“长老误会了，万器楼弟子从未懈怠，今日更是拼杀在前线，死伤无数尚未治疗。”
“小辈，你想说什么？”清明语气不善，“可是我们麓山派救治不及时，耽误了你们？”
“并非如此！”
管事急急摆手，只是他还没开口，旁边同为万器楼的一人就嚷嚷了起来：“老太婆！你莫要在这借机发难！”
他一句老太婆把刘无青吓了一激灵，立刻转头去看清明。果不其然，后者脸沉如墨，半眯着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意。
那管事也连忙捂住对方的嘴，然而他堂堂一名化神修士，竟然拦不住元婴弟子的嘴巴：“咱们又不是才打一两天，这都多久了！快一年了！这期间哪次不是我万器楼弟子冲在最前面，死伤无数就算了，乾云师姐可曾亏待过你们一丝一毫？如今她身陷敌营，你们却连救都不愿意救一下，现在万奇岭出了事情，你们不想着怎么反击，反而召集这么多人，当面问责我等，莫非是想与万器楼决裂不成？我……”
随着他句句职责，周围万器楼弟子也渐渐露出了不满。清明听着，面色虽然恢复如常，但看向那人的眼神已经宣判了他的死罪。
蠢货！刘无青在心里暗道，眼下这个情况还不明白么，清明那个老女人分明是在借机发难。
他记得清楚，今日值守的分明是麓山派弟子!
万器楼这段时间元气大伤，被派去青石关隘的乾云也被抓走，下落不明。早些时候万器楼也提出要去另外一处驻守，显然是想避开核心纠纷，蛰伏休养。
所以与其现在站出来呈一时快意，性命难说，还不如学那个管事，挨个骂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修炼到元婴的！
刘无青心里的不平衡又冒了出来。
正如他所料，那元婴弟子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傀儡从天而降，直直朝他砸来。
“师弟！”几名万器楼弟子只来及喊出这么一声，眼看着那傀儡就要将人砸的血肉模糊。
“且慢！”
崇山派长老突然出声，手中变出一个圆盘掷了出去。
圆盘稳稳接住傀儡，将它送到了清明面前。
“清明道友，小辈对我们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何必动怒。”他说完这一句后又压低了声音，“这位小辈若是有失礼的地方，万器楼主自然会严加管教。”
妈的！刘无青在心里骂道，又是一个有身份的！该死的清明刚才出手怎么这么慢！
还有那个傻帽，竟然跟万器楼楼主有关！难怪能修到元婴！莫不是嗑药磕上去的垃圾！
另一边清明也听懂了他的暗示，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那崇山派长老瞥了一眼刚死里逃生的元婴弟子，语气温和道：“今日之事，实属误会。”
“师弟狂言，是晚辈教导不当，长老恕罪。”管事拱手。
崇山派长老笑了两声，摆手道：“今日召你们来，正是为了乾云小辈一事。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青石关隘久攻不下，这不是一件好事。”他缓缓说道，“前些日收到来自各方消息，泼墨楼和五韵楼练手已经攻下了白云顶，这样一来，我们该考虑从万奇岭退走了。”
“不行啊长老！”
他话音刚落，底下就有崇山派弟子叫起来了：“万奇岭要是丢了，他们可就打到家门口了！”
“不行！万奇岭不能丢！”
“我等愿死守万奇岭！”
……
吵吵嚷嚷中，刘无青悄悄退了出去。
走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同站在旁边的化雨楼杀手，对方也正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
走出帐外，刘无青这才发现外面的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不远处零零散散走着几对互相搀扶的各派弟子。
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就连前些日子他看中的小荷塘也被炸了个稀巴烂，现在就剩下几条濒死的小鱼在泥里挣扎。
“你怎么看？”就在他准备感慨一番时，身后传来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
刘无青回头，发现那化雨楼的杀手竟然也跟了出来。
“化雨楼的规矩，只管拿钱，不管恩怨。”刘无青道，“你想破例？”
那杀手摇了摇头，走到他旁边站定。
黑夜挡不住修士的眼力，故而刘无青清楚地看见，对方暮色道袍上斑驳血渍。
这人相貌普通，自见面后也很少说话，但每次都冲在第一个，仿佛这世上只有杀戮让他有兴趣。这模样，这性格，这行事方式，完全就是照着化雨楼杀手标准长的，所以刘无青很好奇，他此刻过来搭话的目的。
“楼里有人容不下我。”对方道，“你也是？”
对方这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般轻松，但刘无青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苦涩和复杂，他想了想，没有回答，反而道：“如果这是杀手的直觉，那你很快就要死了。”
对方面露不解，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道：“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撒谎。”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直白，刘无青愣了一下，然后惊讶地发现对方有一双圆眼，看着他的样子，迷茫之余还带着一点无辜。
刘无青叹了一口气，偏过头不再看他：“人活着，总会有得罪的人。而有些人，甚至你还没来得及得罪，就已经得罪了。”
这句话说完，对方脸上的不解更甚。
两人无言，片刻后，对方说道：“平湖宁山两派半个月前派了新弟子来援，现在还没到，听说是出事了，他们六人去寻，也没了消息。”
“什么意思？”刘无青转头，看着他道，“他们死了么？”
说完，他就看见对方竟然郑重地点了点头，生怕他不信，又补上了一句：“我亲眼看见的。”
一时间，一个不好的猜想顿时浮上心头，刘无青立刻追问：“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有人容不下我，这样的问题，你也问过他们？”
“没问。”对方摇头，“但是我听见了。”
“原来如此。”刘无青呢喃一声，但很快也跟着摇头否认，“不可能！”
他来之前听过一嘴，原本要来的人是肖顺。如果这真是死局，林姣不可能看着自己得意弟子丧命。
刘无青想不明白。
“走不走？”见他迟迟不出声，对方开口，“万奇岭是非之地，今日他们已经有了退意，想必很快就要走了。”
这倒也是，今日之事，恰恰证明了万器楼，崇山派还有麓山派三方合面不合心，想必溃败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们还好，自己回去后又如何？
在肖顺还有林姣面前当孙子么？
只是他作为术宗代表，突然消失，术宗那边想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届时就算自己活着回去了，怕是也会面临肖顺的挤兑和林姣的发难，自己还会面临失去术宗弟子身份庇佑这一糟糕情况。
不，不行，舍弃术宗这棵大树是愚蠢的行为，他不会做的。
那他要怎么做呢？
刘无青思考片刻，突然抬头问道：“六人既死，你为何不告诉他们？”
对方不语，只是用那双圆眼看似无辜地望着他。
刘无青沉默一瞬，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狐狸眼弯弯。
“平湖宁山两派与我术宗颇有渊源，人既然失踪了，我们总得去找找不是么？”
“说的对。”对方马上接话，“出来前我已经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话便是纵身一跃，整个人消失在半空中。刘无青连忙抬头去找，再看见人时，人已经在二十里之外。
“啧，化雨楼的杀手。”他嘀咕了这么一句，手中扇面一张，也追了上去。